第122章 第一百二十二個朋友
作者:瀧枝子      更新:2020-08-29 22:54      字數:4754
  作者有話要說:是番外哦!想磕cp實在忍不住了。

  花吐症設定,時間線在戰後,斷手有,希望不會被舉報……

  【等下還有一更哦!】

  【番外】

  第四次大戰結束, 在那樣大規模毀滅性的戰鬥之後,存活下來的人們卻根本沒有時間進行修整,除開傷員之外的所有人,都投入進了家園的建設之中。

  身負重傷的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被送往了臨時搭建起來的醫院, 不管是從哪個哪個方麵來說, 人們都不可能會讓這兩個在戰爭中帶頭的少年死去。

  查克拉接近枯竭, 身上的傷口到處都是,但最可怕的卻並非是這些, 而是他們斷開的手,大量流失的血液幾乎要了這兩人的性命, 最後在大量醫療忍者的治療之下才脫離了危險期。

  當時的慘狀幾乎沒人可以忘記, 但身強力壯的兩個少年卻在以令人難以想象的速度恢複起來,僅僅是用了他們不到一半的時間便已經可以下地行走。

  不過就算如此,他們也不可能就這樣離開醫院, 在那一眾麵色可怖的醫療忍者注視下, 他們甚至連散步的時間都不敢延長。

  穿著病服的兩人並肩慢悠悠的散著, 手臂處空蕩蕩的, 衣物偶爾還會撞擊到一切,這樣的時刻他們一般不會有太多的交流,隻是享受著午後的臨近, 如同兩個小老頭一般曬著太陽感受溫暖。

  這次的戰爭讓他們經曆了太多,吸收了太多,曾經衝動的兩人, 也開始變得沉穩起來。

  但今天,宇智波佐助發現自己身邊的家夥有些不對勁。

  時不時緊蹙起的眉頭,加上有些蒼白的臉色,相比起之前, 現在身體的狀況到是顯得更加糟糕了一些。

  “鳴人,怎麽了?”

  深知漩渦鳴人逞強的性子,如果沒人詢問,他肯定會一個人慢慢忍受疼痛,但現在情況不一樣,就算他們的身體在逐漸恢複,卻也更改不了在不久之前他們還是重傷狀態的事實,身體出現不適卻隱瞞的話,誰也保不準會出現什麽意外。

  “唉?沒什麽的說!”

  十幾年如一日,幾近成年的少年還用著小時候的口癖,卻並未發現每當自己撒謊的時候,所用的口癖就會加重一些,帶著明顯的別扭感。

  宇智波佐助停了下來,他微微轉身,看著漩渦鳴人,停下了腳步。

  午後吹過的微風讓周圍的樹葉沙沙作響,明明是如此美好的一幕,漩渦鳴人卻隻覺得自己像是被什麽恐怖的東西盯上了一般。

  “幹嘛啦!”他向後退了幾步,在佐助的注視之下越發結結巴巴起來,臉上糾結的神色也越發明顯。

  “鳴人。”

  “唔姆……”被喊了名字的金發少年渾身一顫。

  在經曆過最後的那一場戰鬥之後,他與佐助都失去了一隻手,但卻是在真正意義之上實現了思維的共同,而佐助,便是從那之後開始用“鳴人”替代曾經的“吊車尾”三字。

  這是第一次,被如此認真的呼喚了姓名,其中所包含的情緒甚至讓他渾身發麻。

  當一個人真正開始將你放在最中心的位置時,簡單的喚出姓名,都會讓人感覺到其中難以忽視的感情。

  漩渦鳴人滿臉慌張,眼睛也四處轉動著,明顯是心虛的樣子。

  他對這樣的佐助沒轍,最後敗下陣來。

  “最近……身體好像有些奇怪。”他伸出手,抓住了自己胸口的衣物,幾乎將其捏得滿是褶皺。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開關。

  鳴人有些艱難的呼吸著,胸口處的壓抑感漸漸膨脹變大,直到最後化為了讓人難以忍受的撕裂感,大腦一片漿糊,已經有些難處理現在的狀況,喉嚨處瘙癢的甚至開始幹澀疼痛起來。

  直到最後,那一股甜腥味衝破了身體中的灼熱與幹裂,沿著喉嚨上湧,最後從嘴中溢出。

  嘴角處漸漸落下一絲血線,似乎是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勁,鳴人伸出手輕輕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然後愣愣的看著手背上的鮮紅色。

  他的眼前已經開始有些模糊,不僅僅是張腿,整個身體都開始便的無力,直到最後向前倒去。

  佐助驚愕的看著這幾乎在瞬間發生的一切,瞳孔劇烈震動著,反射性的伸出手,卻發現自己隻剩下了一隻手臂,最後衝了上去,用自己的身體接住了即將摔倒的鳴人,又因為平衡不穩的問題,帶著鳴人半跪在了草地上。

  “喂……吊車尾的?”在這個慌亂的時候,他再次喊出了曾經不知道喊了多少次的稱呼。

  “喂……鳴人?”

  想要將其抱起送往不遠處的醫院,而失去一隻手臂,甚至還因為之前身體負擔過重,現在無法是用查克拉的佐助第一次露出了不符合他性格的,慌張的神色。

  他大喊著醫生,大喊著他所熟知的醫療忍者的名字,原本還在修養的經脈中的查克拉開始波動起來,同時,也帶來了鈍痛感。

  直到他聞到了一絲清香,那香味並不濃烈,卻完全改過了周圍草木的氣息,還有剛剛那出現的血腥味,摔倒在他懷中的鳴人微微顫抖著,直到最後,劇烈咳嗽幹嘔起來。

  空氣中的香味蔓延著,直到最後有什麽落下。

  他抬起頭,看向了自己的手心,那是花瓣,金黃色的,與鳴人的發色幾乎完全相同的顏色,光是讓人看上一眼就會覺得格外開心。

  但這裏……為什麽會出現花瓣呢?

  “啊……佐助,看起來糟糕了。”他聽見自己懷中的金發笨蛋如此說著。

  佐助微微動了動,微微低下頭去,原本因為懷中人清醒而流露出的情緒,瞬間凝固。

  糟糕,可不是麽。

  金發的笨蛋雙手攤開,手心中落著幾滴血液,上麵蓋著金色的花瓣,而在他們的身上,還落著更多。

  ……

  漩渦鳴人再一次進入了重症觀察的隔離病房之中,這樣罕見且奇妙的症狀幾乎吸引了所有知情的醫療忍者。

  經曆了長達一周的動員,聯合了其他忍村的醫療忍者,日夜不休的尋找之下,他們終於在古老的書籍中找到了相似的病症介紹。

  花吐症。

  從口中咳出花瓣,不管是發作時的反應,亦或者是名字,都會讓人稱讚一聲“浪漫”的病症。

  當然,如果這病症不會讓躺在床上的家夥逐漸變得蒼白消瘦的話。

  花吐症的死亡率高的不可思議,如果不能治愈便就是死路一條,而因為是極其稀有病症的原因,記錄中也並未存在任何更多的記錄,治愈的條件也根本不得而知。

  不能治愈,便隻能死,多則一年,少則一周,而已經被折磨了一周的鳴人,在如此美妙的年紀,他的生命已經開始了倒計時。

  沒人能夠接受這樣的結局。

  與鳴人並肩戰鬥過的忍者們表麵不動聲色,背地裏卻開始瘋狂地尋找起了治愈花吐症的方法。

  宇智波佐助更甚,這次沒人能夠阻止他提前辦理離開醫院的申請,當然,他們也不會阻止。

  不過,事情也不總是壞的。

  第一周,第二周,第三周……

  在那一天花吐症發作的鳴人,在之後便再未發作過,看起來精神也好了許多。

  在重症監護室的鳴人無聊的搖晃著收納了他吐出花瓣的瓶子,他吐出的花瓣是向日葵,與太陽有著不解之緣的花與漩渦鳴人的相適度高達百分之百。

  金黃色的花瓣在這麽久的時間之中卻並未枯萎,漩渦鳴人將其舉起,透過窗戶處的陽光,觀察著那微微散發著光芒的花瓣。

  “向日葵麽……”鳴人將其晃動了一下,又一下。

  在病床上懶懶躺著的鳴人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跳了起來,然後敲了敲玻璃,叫住了正寫著什麽的春野櫻。

  “小櫻!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語是什麽嗎?”

  春野櫻詫異的看了一眼病房中的少年,大概有些意外男性居然會對花語有興趣,不過家中開花店的女忍者也並未賣關子:“向日葵,忠誠吧?”

  “忠誠麽?”

  “不過向日葵也有個很悲傷的花語,嘛……你們男生應該會對這樣的花語沒什麽興趣。”

  “唉?!怎麽會!小櫻你說!”

  “沉默的愛,沒有說出口的愛。”

  ……

  沉默的愛。

  沒有說出口的愛。

  夜色降臨,與太陽無比相合的向日葵花瓣終於被丟到了角落中,瓶塞脫落,花瓣撒了一地。

  鳴人看著外麵的圓月,站在了窗前。

  他感受著地板的涼意,感受著不知道從身體何處蔓延開來的可怖的灼熱感,就像是感受到什麽一般,他轉頭,看向了地麵上灑落著的花瓣。

  鳴人捏住其中一片,將其舉起,透過月光發現了那花瓣之上逐漸出現的代表著快要枯萎的斑紋,原本在之前還飽滿水嫩的花瓣現在去已經變得幹燥粗糙了起來,就如同他的生命一般。

  向日葵的話語,讓這些花瓣停留的時間開始轉動起來,以令人難以想象的速度開始枯萎。

  身為忍者,在刀尖上行走的人們總有一種普通人所沒有的第六感,而在他們死前,便是這第六感發揮作用的時候。

  他快要死了,大概就是在這朵花徹底枯萎的時候,大概就是在陽光出現的時候。

  原本長達幾十年的生命,卻隻剩下了幾個小時,鳴人捏住了自己的衣物,因為害怕,身體甚至開始有些僵硬冰冷了起來。

  害怕麽?害怕。

  但是那其中卻又帶著讓人無法理解的喜悅感。

  正如向日葵的花語所說,他有著一份沒有說出口的愛,那是一份足以震驚所有人的,不允許存在的,埋藏至深的感情。

  他僅對宇智波佐助一人的感情。

  漩渦鳴人伸出手丟下了花瓣,金黃色的花瓣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與此同時,緊閉著的窗戶碎裂,他輕輕一躍,站了上去。

  已經許久沒有離開病房的鳴人張開手,呼吸著外麵的空氣,單薄的病服被吹得飛起,他轉動起身體中的查克拉,跳了下去。

  離天明還是一段時間,這足夠他趕去終末之穀了。

  漩渦鳴人不打算說出自己的感情,在終末之穀迎接日出,向陽而死,算是他最好的結局。

  ……

  不管醫院中出了怎樣的動亂。

  在天明之前,漩渦鳴人終於趕到了那原本屹立了兩座巨大石像的瀑布處。

  兩座石像在戰鬥中倒塌,一個晚上都在森林中狂奔的鳴人,腳上已經滿是細細的傷口,他坐在了斷裂的石像之上,看著遠處逐漸開始褪去顏色的天邊。

  心髒處就像是被什麽緊握住一般,開始疼痛起來,這疼痛又在不停的蔓延著,最後又擴散到了他的肺部,喉嚨處。

  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眼底滿是疲憊與隱忍,整個人都暗淡了一分,有些懨懨的弓起了背部。

  他喘著粗氣,有些冰冷的空氣在灼熱的肺部循環一圈然後又吐出。

  鳴人唯一的手微顫著,抓住了胸口,借此來忍耐下嘴邊因為痛楚而發出的呻/吟聲。

  就如之前花吐症第一次發作時的場景一般,嘴角再次留下了血線,瞳孔在逐漸渙散,原本閃亮著光輝的眼眸變得暗淡,空氣中蔓延出來花朵的香味。

  他要死了。

  遠處逐漸散落出一道微光,而他連抬起頭的力氣都已經失去。

  “漩渦鳴人!!!”

  坐著的金發笨蛋猛地睜開了眼睛,明明已經是在彌留之際的身體,卻在此刻有了一絲氣力。

  他轉過頭去,看見了那滿身狼狽,朝他衝過來的黑發混蛋。

  “佐……”

  而在他喊出對方的名字之前,那未吐出的話語便被堵了回去。

  簡單的親吻不知何時帶上了寫粗暴的色彩,荷爾蒙與腎上激素飛增,建立在死亡之上,撇去悲傷痛苦之後,兩人最本能的爭奪著,更是帶上了令人臉紅心跳的意味。

  直到最後唇舌麻木,甚至還帶了些血腥味,兩人才分開。

  被事情奇妙的發展弄得呆愣的鳴人逐漸回神,一頓一頓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然後瞬間炸開:“你!我!不對!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但對麵黑發的少年卻並未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向前走了一步,在漩渦鳴人驚恐的表情中說到:“吊車尾的,花吐症有傳染性。”

  就像是印證所說的話一般,他的嘴角也漸漸留下了一道血色。

  “那你為什麽要過來!!!明明讓我一個人……”漩渦鳴人伸出拳頭狠狠的錘了過去,但那輕飄飄飄的一拳卻很容易的便被接住了。

  “但是你還活著。”

  天空幾乎已經都被照亮,原本應當在日出之時死去的漩渦鳴人,卻活得好好的。

  這一刻,兩人同時咳嗽起來,吐出來顏色鮮豔的花瓣。

  原本由此帶來的痛苦,也由此被帶走。

  身體就像是擺脫了什麽包袱一般,輕盈無比。

  ——花吐症,治愈的條件便是與自己喜歡的人親吻。

  ——當然,還有個前提是,你所愛的人,他也對你抱有一樣的感情。

  “唉?!所以為什麽?”

  “大概是因為笨蛋不容易死掉吧。”

  宇智波佐助轉過身,隱去了嘴角的笑意。

  ——嗯,笨蛋剛剛開竅,還不是著急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