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來！鍾靈俊顯然還不知道戰約的秘密，神情再也沒有了先前的麻木，又一臉驚訝甚至是一臉驚恐的望向姐姐。

  這樣的表情，這些天來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出現在他的臉上。眼睜睜看著姐姐一次又一次慘遭毒手，他自是心如刀割，每一次避開顧風華，他都會勸說姐姐就此罷手，徹底認輸算了，可是姐姐卻絲毫不為所動，不依不饒一次次又一次向顧風華發起挑戰。他實在想不明白，她到底在堅持什麽，這樣的堅持，又有什麽意義？

  洛恩恩等人當然知道是怎麽回事，倒是沒什麽驚訝。看到鍾靈俊那一臉的驚恐，隻是暗暗一聲長歎：你以為她想挨揍啊，她是被逼的好不好，之所以主動挑戰，不過是死要麵子活受罪罷了……等等不對，別人是死要麵子活受罪，她不要麵子一樣要活受罪，還不如幹脆死要點麵子算了。

  “不用了，你好好養傷吧，先前的約定就當我沒有說過好了，你也不必追隨於我了。”顧風華搖了搖頭說道。

  什麽！鍾靈俊神情一愣，然後就是一臉的狂喜。

  顧風華居然拒絕了姐姐的挑戰，而且取消了之前的約定，還姐姐自由，也就是說，她以後再也不用遭受這樣的折磨了。

  洛恩恩等人也是微微怔了怔，很快，眼中又露出驚喜之色：莫非，風華已經完全破開血脈封印，所以再也不需要鍾靈秀的“幫助”了？

  鍾靈秀自己也怔住了，這才突然想起，這一次交手之後，顧風華並未逼著她立下戰約。

  “為什麽？”鍾靈秀神情複雜的問道。

  這些天來，她在顧風華手下吃足了苦頭，甚至無數次後悔：當初為什麽要找上顧風華，為什麽要向她挑戰，為什麽要上這艘該死的賊船？沒錯，在她看來，這艘渡雲飛舟分明就是一艘賊船，一旦啟程，所有陣法結界同時開啟，由內至外固若金湯，她連逃的機會都沒有，隻能一次又一次在顧風華劍下受盡折磨，生不如死。

  如果上天再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她一定會遠離顧風華，躲得越遠越好。

  可是這一刻，當顧風華終於決定罷手，終於肯放她一馬的時候，她卻有些莫名的失落。這當然不是因為她喜歡挨揍，而是她早已發現，在顧風華一次次的無情打擊之下，她對劍技的感悟越來越深，實力的進步遠遠超過自己的預期，她甚至都不敢相信，原來自己還有這麽大的潛力可以挖掘，還有那麽大的提升空間。

  她相信，繼續下去，自己終有一天能戰勝顧風華，能洗刷所有的恥辱。

  可現在顧風華突然罷手，她固然可以重獲自由，也不用再受那份活罪，但同時，也意味著她的實力提升到此為止。這樣的感覺，就好像剛剛打開一扇通向廣闊天地的全新大門，才看到其中精彩，還沒來得及真正投身其間，那扇大門就悄然關閉，同時也徹底破滅了她報仇雪恨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