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一碗的紅燒肉
作者:九月九      更新:2020-08-29 18:48      字數:4524
  第58章 一碗的紅燒肉

  鳳楚給鳳鳩理好了衣衫,他麵色冰冷:“好了,可以轉過來了。”

  青唯轉過身子,隻瞧著桌上多的晚膳依舊豐盛無比,這讓她之前吃了好幾個月開水煮小白菜的生涯,頓時揮別而過。

  她搓了搓狐爪準備一口氣撲上去,誰知鳳鳩斜眼一瞪,威懾到:“——減肥!”

  這一句話差點把青唯嚇得筷子抖掉。隨即她一看,這死燒雞不正被白斬雞綁得牢牢實實麽。

  她哼哼:“都自身難保了還想管住本上仙我?”

  仔細一想,不大對,她多少也算跟鳳鳩交過手的,鳳楚可是若得連她一隻手都打不過,又怎會是鳳鳩的對手?

  青唯長大了嘴巴,筷子夾著的回鍋肉頓時掉了下來。驚訝地看著鳳鳩被綁著的模樣:“難、難、難不成是你自願被綁住的?”

  鳳鳩頓時一咯噔,差點被口水嗆住。

  而青唯已然顫抖,麵上掛著說不出的表情,揮著筷子道:“天天天、飯桌之上公然玩虐.待,看不下去了看不下去了!這讓我一隻單身狐情何以堪呐!”

  她來之前鳳鳩的衣服都被剝離了一半,兩人沒點基情什麽,她是不信的!

  鳳楚聽聞,勺子中的米羹放了下來。

  他頗有意味地笑看青唯,又滿意地摸著鳳鳩的臉蛋,點頭道:“青唯上仙你這主意好,甚好。”

  鳳鳩躁紅著麵色尷尬無比,幹巴巴地吼著:“要不是勞資被他灌了‘神仙笑’,他是勞資對手?!”

  鳳鳩素來不會罵人,因為他認為,像他這麽美的人,罵人簡直有辱完美形象。

  故而出口最高傲也就是稱呼本仙君,本君,一類。

  當他自稱‘勞資’的時,已然是怒不可遏,想要表達自己憤怒的極點。

  他真的很想使勁兒踹這腦子裏不知亂想什麽的青唯,但礙著自身被繩子牢牢綁在椅子上。所以隻有憤怒挪動著椅子,用另外隻腳去踹。

  青唯瞬間看出了他的意圖,帶著滿碗的紅燒肉往後退一小步,然後鳳鳩死命挪椅子,死命挪……

  青唯再退一小步。

  鳳鳩再死命挪啊挪……

  那種滿麵霞紅,想還擊又無法還擊,想罵人又不知道如何開罵,的吃癟表情,真真是笑慘青唯了!

  她當初怎麽就沒想到這樣整蠱鳳鳩呢?哈哈哈,簡直是人才!

  來回幾番,青唯不過走了幾小步,而鳳鳩已經累得直喘粗氣。

  青唯臉上已經笑得不能比花朵兒更燦爛了,前仰後翻好不自在!

  鳳鳩冷哼一聲,趁著她仰過來時——用腳急急一踹!

  “哐當——!”

  青唯沒倒,倒是鳳鳩被這椅子的慣性帶得摔了下來,摔得個四腳朝天,頭昏眼花。

  他望著衝他做鬼臉的青唯,麵色更是難看。

  想要衝過去打她,但是手被綁在椅子後的,於是隻好奮力蹬著小腿。

  他蹬、他蹬、他蹬蹬蹬!

  看他踢不死這臭狐狸!

  青唯看著鳳鳩像隻被倒過來的螃蟹似的掙紮模樣,笑得十分沒良,一麵笑一麵捶著柱子:“鳳鳩、哈哈哈!你這樣子、哈哈哈!真可愛!”

  鳳鳩:“……”

  他沉住氣,十分陰霾地瞪向鳳楚,“撫本仙君起來!快!”

  鳳楚看了青唯一眼,又看向鳳鳩,搖頭,笑得亦是純良,“不不不,小九九這樣很可愛,人家很喜歡。”

  鳳鳩:“……”

  ——可愛她令堂!

  等他爬起來了,等這“神仙笑”藥性過了。他必然將這臭狐狸,連同那隻白斬雞綁在一起!

  剝、皮、削、骨、釀酒去!

  青唯努力的憋笑,因為她覺得自己好歹是堂堂青丘青唯上仙。在別人淒慘的時候笑別人,是很沒品的行為。

  她憋、她忍。

  “——哈哈哈!不行了太好笑了!”

  青唯笑出了眼淚花子。

  鳳鳩死命瞪著她,怒目相視!

  “——不得好死!”

  渾身上下散發著如同冰山般寒冷,如同火焰般炙熱的氣息,勢氣非凡,叫人不敢逼視。

  ——但他被綁在椅子上,還倒了過來啊。

  這麽有氣勢根本嚇不倒人啊!哈哈哈哈!

  等青唯笑得差不多了,忽然想著自己的飯菜還一筷子都沒動,笑飽了怎麽成。

  於是她跑過去打算把鳳鳩給扶起來,可鳳鳩哪兒會領情?直接一腳踢向青唯****!

  大約卯足了氣力故而踹得十分猛,他連鞋都掉了一隻,僅餘煙青色羅襪套在腳上。

  青唯表示憤怒,很憤怒!

  雖然對胸這玩意兒沒感覺,但總覺得女孩子應該矜持矜持。

  “初次見麵好心好意救你,你嫌姑奶奶醜,還往姑奶奶我身上潑水!第二次想救你,你居然踹咱胸!胸!

  你知不知道胸對女子而言有多重要!”

  鳳鳩對好不容易奸計得逞表示很開心,對青唯的狀況表現得毫不在意,假裝四處看風景。

  “剛踹到的是衣服,離胸差了好幾萬米的距離。一馬平川,光滑搓衣板……”

  握草!

  叔可忍嬸不可忍!

  青唯一個健步上前,拔掉了套在鳳鳩腳上的羅襪。襪子一沒,他那白皙光滑如玉的腳趾就這麽坦丶露了出來。

  腳趾纖細且修長,就連腳踝處的肌膚也光澤亮麗,看上去質感非常得好,腳趾側麵連繭子都沒。

  青唯想起了自己每個長得像小圓蘑菇狀的腳趾,就覺得它們不爭氣。連身體部位最次要的腳都比不過鳳鳩!

  她靠!

  要不要這樣!這樣比較下去她還算女人嗎?

  不行,青唯,你要冷靜。

  青唯努力平複著自己內心冒出的嫉妒酸水,從屏風嵌羽中拔出一孔雀尾羽。雀藍色的尾羽被青唯捏在手中,左搖右晃,發出淡淡的細致光芒,仿佛在預告著鳳鳩的死刑。

  鳳楚一瞧,心底十分開心,瞬間奪了過去,“哎呀,這可是好東西啊!”

  青唯誠懇地拍了拍鳳楚肩膀,大義淩然道,“去吧,死燒雞的腳底板被你承包了!”

  鳳鳩下意識地往後退兩步,可他被綁在椅子上,哪兒能退得了!

  鳳楚撈起鳳鳩的腳,左手捧在腳踝處,右手十分曖昧地撫摸著,然後拿臉蹭了蹭……

  “——咚!”鳳楚被鳳鳩給踹飛了!

  青唯:“……”

  她就知曉。

  青唯驚訝地看著鳳鳩,“鳳鳩,你著火了……”

  鳳楚回頭亦十分驚訝,雙手一拍,“完了,吃了‘神仙笑’的副作用來了。沒能克製住法力,倒是讓法力紊亂了。”

  鳳鳩任由著身上的繩子被灼燒著,崩裂,而後從衣袂,裙袂處有細微的火焰開始燃動。

  然後……

  衣服燒焦了。

  青唯與鳳楚眼睜睜地看著火苗竄上鳳鳩胸口,而他渾然不覺,就這麽霎時間的功夫。他身上的衣服全被燒沒了……

  不行了,原本很嚴肅的氣氛,她現在真的好想笑,“哈哈哈……鳳鳩,你衣服……哈哈哈!這下真成燒雞了!”

  鳳鳩往下一瞧,不僅露出了坦蕩的胸脯,就連他的下體也一絲不掛!

  瞬間羞澀的三個部位仿佛有聖光閃過!

  鳳鳩臉已經紅成了蟹子,左手捂胸,右手遮下麵。一步,一步後退,在靠近窗案的地方,他很想拉下簾子給自己遮住。

  但左右手都沒空,這就成了到底露哪個部位比較不容易讓那二人得逞,的問題!

  鳳鳩怒吼:“——玄色,死進來!”

  玄色誠惶誠恐地看了屋內的情形,鳳楚與青唯二人皆是憋笑的表情。他搖了搖頭,連忙跑去鳳鳩身邊。

  他脫下衣衫給鳳君包裹住,看見自家鳳君大人臉已紅到耳根,忽然覺得他們三人玩得有點大。

  青唯思來想去總覺得有些小內疚,好幾次都把別人直接的、間接的扒光光了。雖說這並非她本意。

  但看著鳳鳩作為大男兒害羞,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被戳中萌點了!

  可若要繼續扒下去,她知道的,鳳鳩有一定概率瞬間翻轉性格,從綿羊變成大灰狼。到時候她就吃不了兜著走咯。

  大約是那神仙笑藥效十分猛烈,鳳鳩渾身火焰燒了半天,連帶著將玄色給他的披衣亦燒盡。緊接著,整個鳳翎宮迅速地灼燒起來。

  鳳鳩幾乎是飛奔的速度,身上一半灼火,一半裸丶露飛出了鳳翎宮。直往仙池殿方向趕去!

  今早清理清理鳳鳩後宮時,東婉正巧躲在宮內,準備趁鳳鳩昏迷撲上床,所以未被鳳楚發現,躲過一劫。現在好了,她靠在屏風後,屏風竟然隨之燃燒起來!

  迅速灼燒,鳳翎宮中迷茫的煙霧,十分嗆人。

  不行,她不能出去!

  她衣服一件都沒穿,多丟人啊!

  現在形勢是所有的女仙,除了青丘那母夜叉,都被清理出去,正是她東婉上位的好機會!

  以她觀察,鳳君十分鳳楚,這家夥絕對呆不了便會被趕出去。到時候她再出來,機會就來了……

  可是為什麽,這煙熏得她眼前模糊一片,幾乎不能視物。

  外麵人那麽多,青丘那母夜叉跟好色聖手都出去了,自己跟著出去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可一絲不掛實在……

  ——轟隆!

  一靠在她邊上的木櫃隨之倒塌下來,旁邊的多寶置物閣擺放的書籍與玩物皆燃燒起來。火焰囂張吞噬著四周一切,她隻覺心底緊張得很。

  再瞧著那些小玩意兒竟然都被燒融起來。她猛然想起——

  天呐,這是鳳火啊!

  純陽鳳火,三界中最烈性之火!

  ——她再躲在這兒小命都不保的!

  天大地大,小命最大。

  東婉一咬牙,一跺腳,也不管穿沒穿東西,一把扯過正在灼燒的布縷幹脆將身體一裹,衝了出來。

  於是造成了以小池為首潑水救鳳翎宮的小仙們驚訝的場景。

  她們目瞪口呆地看著一個渾身黝黑,頭發散亂,裹著一破布看上去渾身都在燒的人,從鳳翎宮內衝出。

  驚訝的下巴快要落地了說:“天呐,這火勢到底有多大!人都被燒焦了!”

  另一小仙接嘴道,“那可不!鳳君的純陽離火!不過這人也夠堅強,燒焦了都還跑這麽快……”

  東婉聽著這些小仙你一眼我一語,氣得都快要炸掉。

  她有那麽黑嗎?!啊!

  這群‘膚淺’的女人!

  然而再不跑快點,她身上的東西都要被燒沒了。

  會羞死人的!

  她方跑到一有水池子旁歇歇腳時,便聽聞腳步聲,似有人前來。她心有懼色,畢竟她身上什麽衣服都沒穿。

  萬一來個登徒子,她還未爬上鳳君的床,身子卻被他人玷汙了。這可劃不來。

  她連忙閉氣,縮在假山石的後邊,期望來的人不要看見她。

  腳步聲漸近,聽聲音仿佛是兩個人在梧桐林中閑逛。畢竟鳳翎宮火勢頗急,幾乎所有閑著的小仙都去救火了。

  這會子是誰呢?

  “她最近如何?”

  一女子身著煙霧色柔紗白底裙,外披了層鬆鬆垮垮半月紋外衫,手挽著淡藍色素紗。白皙的手腕處戴了塊翠珠連袂釧。

  墨色長發高梳,額間留下兩屢青絲,看上去十分像從夜色霞光中走出的女子,安靜美好,又帶了絲神秘。

  女子身旁的俏麗姑娘殷笑著回答,“近日過得倒是不錯。”

  女子微微蹙眉,心下有絲躁意,“過得不錯?”

  姑娘惶恐低頭,仿佛對麵前女子十分敬畏一般:“主人,下屬說錯話,還請主人寬宏。”

  女子擺了擺手,“罷,我沒這個意思。你幫我仔細瞧著,若她說出點兒對我們不利的,你大可殺了她。”

  姑娘連連點頭,心下鬆懈起來,連連應道:“——是,是!”

  殺了他?

  那個他指的是是誰?

  東婉心底當即有不好的預感,慌忙起身,卻忘了那兩人並未走遠。

  水聲驚動了二人,女子怒目一嗔:“——誰!”手中捏個訣便拋向了東婉。

  東婉側身躲過,卻被身後的那姑娘給用刺戳住了背脊,一時間麵露痛楚,不便掙脫。

  東婉掙紮著,看那女子長得十分麵生,可有腦袋裏有點朦朧印象。仿佛是仙界中比較為人所知的一個存在,而她身旁的那姑娘,卻是在仙桐林內照過麵的,“你、你是……”

  女子瞧著東婉被人捉住,走上前來瞧了瞧東婉的麵容。

  她低低的笑了笑,“原來是頭道行不深的鯰魚精嗬。動手!”

  “是!”

  姑娘得令,一手捂住東婉的嘴巴不讓她呼叫,另一手將刺猛轉,瞬間東婉的脊梁骨便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