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兩隻禍害
作者:九月九      更新:2020-08-29 18:48      字數:3485
  第24章 兩隻禍害

  鳳鳩摟過青唯,笑意橫生,“青一色長老好,她正是拙荊,青唯。”

  青唯被他這麽一拉,回過神來,然後裏麵往他腰上狠狠一擰。

  可抬頭一看,鳳鳩麵色卻沒有多的變化,笑得很自然:‘怎麽了?’

  反倒是站在他們身旁的玄色,眼淚花都要出來了。

  夫妻不合,池魚遭殃,他真的好無辜啊……

  青唯用眼神回了過去:‘沒、事!’

  青一色長老笑嗬嗬地撫須道,“哎呀哎呀,我們家阿喂,哦不,阿唯姑娘果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呐!哈哈哈……”

  這長老平日裏品行不咋地,但這話說得青唯愛聽。

  可鳳鳩搖了搖折扇,像個沒事人一樣說道:“齊天大聖會七十二變,不照樣是個猴麽。”

  言語裏的意思再明確不過。

  這讓青唯氣不打一處來,當即一腳剁住了他腳趾頭。

  鳳鳩憋紅。

  他另一腳亦踩中青唯的腳背,誰也不放過誰!

  但兩人麵紅了都還笑得十分和諧,苦中帶樂,很有夫妻相。

  青一色長老見了忙和稀泥,“鳳君意思是說我們家阿唯姑娘,品質端正,行為賢淑。哪怕換了件衣服,依舊心善如初。”

  這馬匹拍得不是特別好,但也讓她氣順了。

  鬆開腳下動作,自動結束跟鳳鳩的小戰爭。

  自古以來人人都想修煉成仙,為了修仙而清心欲寡,動不動就修煉辟穀之術。

  青唯覺得,著實沒有必要。

  等他們上了天庭後,才知,神仙也是人啊。

  哪兒有那麽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比他們想的不知俗到哪兒去了,簡直是三俗:

  低俗、媚俗、庸俗!

  這不,

  一群人圍擁在那裏,幾分鍾內將十輛馬車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通通搶了個精光。

  如果不是鳳族侍衛拚命守護,最後一輛載著給青唯父君母君禮品的馬車,怕也要落搶。

  這架勢,用蝗蟲大軍來形容也不為過!

  對於青丘族人的素質,青唯歎了口氣,將自己的臉,埋進了手裏。

  ——她沒臉見人啊啊啊!

  而鳳鳩十分不介意,搖著他那紫竹骨扇,翩翩君子,仿佛早已看慣。

  青唯拉了拉鳳鳩衣袂,小聲問,“喂,燒雞,你不心痛啊?”

  是她的話,早心疼到姥姥家了!

  別說像鳳鳩一樣淡定站在這兒觀戰,她肯定早衝過去淚汪汪地抱著物品,下了同生共死咒都不算啥!

  錢在,人在!

  錢亡,人亡!

  他抿了抿唇,微微思忖到,“孝敬長輩,隻要不是‘老白敬(腦白金)’都還好吧。我鳳凰一族又不缺這麽點東西。”

  青唯聽了,隻差沒用腳把他腳趾頭給剁下來!

  既然不缺這麽幾馬車的物什,那為了區區十萬兩黃金跟她計較個毛啊!

  不行了,不行了,她跟鳳鳩在一起感覺命都短了半截。

  當族人迎鳳鳩他們進狐狸洞時,父君不過淡定地看了一眼東西,便讓小狐仙們擱下去了。

  父君與鳳鳩兩個大老爺們本著“促膝長談”,將青唯給趕出去了。

  青唯憤憤地瞪了鳳鳩一眼,可鳳鳩還是笑的很開心。

  學著她父君的口氣,哄騙到,“唯兒,乖,回去給你買糖葫蘆吃哦。”

  她靠!

  到底誰是親生的啊!

  在萬分不高興之中,青唯幹脆去找長老青一色算賬了。

  長老青一色,起名簡單,人也簡單,就是愛財得很,勢利得很。打麻將也盼著清一色!——胡!

  找著他的時候,果不其然,剛得到了點東西便跑到麻將桌來搓幾把了。

  青唯見了十分頭疼,衝著麻將圈大喊:“青一色!你荷包落外邊了!”

  聽聞有人呼喊他的名字,青一色即使知曉荷包還在自己懷裏,還是屁顛屁顛的滾了出去。

  嘿,別說,地上真有一錢包,鼓鼓的!

  想必有不少銀兩。

  正當青一色趁著沒人準備撿時,一隻腳踩在了荷包上,荷包裏的饅頭便擠了出來。

  他抬頭一看,便如同見了瘟神一般,麵色大變!直抖著身子,往後躲。

  他訕笑著搓了搓手:“嘿嘿,小姑奶奶,您,您有什麽事兒啊?”

  青唯勾手指。

  他搖頭,不過來,

  青唯捏拳頭。

  青一色終是連忙滾過去了,諂媚到,“小姑奶奶您若是沒什麽事兒,小的可就回牌局了。”

  從小,青唯的調皮搗蛋在青丘可是出了名的,每次懲罰她最嚴厲的就是自己。今日帶著一牛叉轟轟的夫君回來,不是報仇,又是什麽?

  “想跑?”青唯捏著青一色的耳朵,把他揪了過來,“老實告訴我,今天的午宴是不是你張羅的?”

  青一色聽了,臉白如牆麵,跪了下來求饒到:“小姑奶奶您就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汙了!”

  他從腰包裏掏出幾錠碎銀子,“喏,您看,就這麽點了。您要的話就全拿去吧!還請不要告訴族長大人。”

  還好沒帶多少銀兩出門,否則……

  青唯一把抓過那銀子,往手裏掂了掂。

  她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貪了有多少。但是今日,還得請長老吩咐廚子,弄幾個我夫君愛吃的‘好菜’來。”

  青一色很是遲疑,為難地看著青唯。“這……”

  山珍海味什麽的,他早已囑咐人去辦了,隻是這量——

  八隻螃蟹一桌,則減少到六隻螃蟹。

  一桌三瓶佳釀,偷去了女人們的那桌,他可以省下不少。

  反正這群吃酒席的都是傻子,看不出來。就算看出來了,也不敢大聲嚷嚷——劃算!

  青唯看出青一色的顧慮,“別擔心,不是什麽值錢的。”

  反正這青一色長老,隻要不是傷錢之事他啥都能幹。這種事嘛,損不了他多少陰德的。

  她招了招手,在他耳旁悄聲道:“我隻要……”

  青一色聽聞青唯計劃,立即被嚇了一跳,退後一步吞吞吐吐道:“這,不妥吧?”

  萬一從中出了什麽差池,遭遇的可就是他呀!

  青唯聽了嗔怪道,“有什麽不妥的!我是他夫人!”

  ……夫人嗎?

  青一色一愣,有些意味不明,還是點點頭。

  “好,一切都聽鳳君夫人的!”

  第二招:投其所好!毀其所愛!

  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反之,要傷一個男人的心,必要先傷了他腎……呸、胃!

  她必然要讓鳳鳩這隻死燒雞,徹徹底底感受到,什麽叫做賓至如歸!

  ……

  她一麵吃著青丘的大桃子,一麵坐在石凳上候著人。直到快用午膳了,鳳鳩才從房裏出來。

  青唯見了連忙上前,十分不爽:“喂,鳳鳩你這隻死燒雞,還真把這兒當自家了啊?!”

  鳳鳩細長的眸子轉向她,恍若天河繁星,笑意盎然,“知道嗎?在外麵,你該叫本仙君——夫君。娘、子!”

  夫、君二字,怎麽聽怎麽別扭。但確實這麽叫他,是當初立下的條約。

  青唯隻有軟軟地,又咬牙切齒的喚了聲,“夫、君、你跟我父君在屋裏講什麽聊這麽久?”

  “嗯,沒聊什麽,就聊了點你的黑曆史……

  兩歲才會走路,走路都得拿繩索吊著你腰杆。

  無礙,不就是小腦不發達麽?

  五歲還在吃奶,沒有奶水的嶽母,每日抱著你把青丘山的奶水都吃遍了,故而青丘山幾乎處處皆你奶娘。

  無礙,不就是發育不好麽?

  八歲還會尿床,非說是貓貓狗狗尿的,非等青丘貓貓狗狗都不敢靠近你了才老實承認。

  無礙,不就是自製力太差麽?

  十一歲煮飯燒了整個廚房連同後院,那煙直從青丘山薰到了九重天,害得天帝以為魔氣入侵到天庭,帶領天兵天將找尋了一夜源頭罷了。

  無礙,不就是在天帝麵前跪了七天七夜麽?

  十三歲……”

  青唯聽聞,默默地,默默地環住他的手臂,來了個過肩摔,以表其憤!

  蒼天啊,娘親啊,握草啊!

  到底她是親生的,還是這隻燒雞是親生的啊!

  黑曆史知道的比她都清楚!而且居然詳細到從兩歲就開始了……

  父君啊!您不開眼啊!

  怎麽能把這些私事告訴給一白眼狼哇!

  青唯暗暗握緊了狐爪,憤恨道:“小樣,你能從我父君口裏套出我的黑曆史。我就能從你父君那裏套出你的黑曆史,誰怕誰!”

  鳳鳩轉眸,輕柔地摸了摸青唯的狐耳,溫柔道:“你知道嗎?娘子,為夫的黑曆史:

  首先,被女人踹下仙池;

  然後遇到天庭車禍;

  接著被某人害得讓那麽多人看光,某狐還在收門票;

  緊接著洗澡還被下毒,害本仙君長了三個月的疙瘩;

  跟著還被某狐當商品販賣就不說了,結果連著風寒半月餘……”

  青唯聽著鳳鳩跟她說話,越聽越覺得寒到了骨子裏,她就像被冰塊凍住了似的,一動不動。

  她覺得,就連這隻死燒雞摸她耳朵的指腹,都冰冰涼涼。

  他略帶柔和道,眼神已經不能比刀子更鋒利了:“為夫曾經從來沒有黑曆史,現在,黑曆史全是你創造的……”

  青唯幹笑著縮著腦袋,躲過鳳鳩的撫摸:“哈哈哈,榮幸之極,榮幸之極!”

  鳳鳩親昵地摸了摸青唯的頭,閉上眸子溫和道:“今日,你最好不要耍什麽花招。否則……”言語之中的警告已經不言而喻。

  青唯咽了咽口水。

  萬分不好意思道,其實、她已經……

  午時的宴席擺在青丘山特色桃李林中,正值三月,初春桃花盛開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