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這小小年紀的就瘋了
作者:忘牧      更新:2020-05-24 21:16      字數:2316
  “有人?!”

  他第一時間就反應的想道。

  神經瞬間就繃緊了全身。

  隱形,不可見,難道又是羅經綸?

  可是,這六覺裏反映的狀況,似乎與前麵兩次的遭遇不一樣。

  倒像是……

  蘇北的腦海裏立即翻閱出複製來的諸多學科知識,最後定格在張二狗的“玄學”上麵。

  孤陰不長,獨陽不生。

  故天地配以陰陽。

  這陰陽交通成和,才化生萬物。

  但是,傳說有一些生靈,要麽極陽,要麽極陰,罕見而不應存於世間,所以不可知,不可見。

  他捏緊筷子,在飲料瓶裏點一下乳白色的豆奶,然後輕輕憑空畫符。

  “天地無極,乾坤造化。”

  “借我陰陽之——天眼!”

  蘇北低聲呢喃,持著筷子的手向自己的額前一點,眉心匯聚點點靈氣。

  這靈氣向左右兩邊發散,覆蓋在眼眸上,立即讓他的視野一顫。

  整個天地旋轉變化,然後一定,顯現出不一樣的光彩。

  道道流光在空氣裏漂浮、遊動,宛如精靈一般在天地之間跳著舞姿。

  而原本空無一人的第三處座位上,正靜靜坐著一位月白色長衫的青年。

  他麵容俊朗,雙目明亮,嘴角微微擎著笑,正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

  店裏的燈光忽然一暗。

  汪小魚眉頭一皺,目光掃過俊朗的長衫青年,假裝若無其事的看向蘇北。

  這不是對方第一次出現了。

  在沭河縣的燒烤店、魚尾街,和南陵大學等地方,一共出現過六次。

  這是第七次。

  她已經有點習以為常了。

  而且,她明白普通人是看不見對方的,似乎隻有自己才能看見對方。

  然而這一次……

  注定與以往不太一樣。

  “兩位,長夜漫漫,有菜無酒,豈不無聊,不知道可否加上在下?”

  長衫青年微微一笑,往身後一摸,拎出一壇女兒紅,擺在桌上。

  汪小魚的嘴角抽動一下,假裝看不見他,拿起一串四季豆,說道:“蘇北,你嚐嚐,這個新鮮!”

  蘇北看一眼她的小動作。

  精細入微的六覺,早已經將她的一舉一動,一絲一毫,一尺一寸,深深倒映在腦海裏。

  “莫非這個詭異的人,不是來找我的,而是……找她的?”

  他心思電轉,想到了一些可能。

  不過,這些想法,大多比較狗血,不提也罷。

  他沒有吃四季豆,也沒有回話,而是拿過兩隻空碗,推向第三座。

  “兄台盛情難卻,請倒酒。”

  蘇北平靜的一句話,卻讓對麵咬著四季豆的汪小魚大吃一驚。

  “你……你看得見他?!”

  汪小魚不可置信的看向他,瞪大了一雙眼睛,衣襟輕顫。

  “小魚,這位小兄弟不是常人,這點不足為奇。”

  長衫青年顯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俊朗的臉上掛著笑容。

  他拎起女兒紅,往麵前的兩隻空碗裏傾倒,一時間,酒香四溢。

  蘇北嗅了下鼻頭,情不自禁的說道:“至少百年的醇釀,好酒!”

  這自然不是他自己真的懂酒,而是得益於張二狗這家夥的雜學知識。

  說話間,他同時看向汪小魚,給她一個“放心,有我在”的眼神。

  汪小魚腦袋有點懵。

  眼前這是什麽情況,兩個奇奇怪怪的人準備對飲喝酒?

  “小兄弟,你竟然懂酒!”

  長衫青年明亮的眼神一眨,興奮的說道,“來來來,請入口一嚐!”

  蘇北端起酒碗,打量一眼。

  這酒水分明不是凡物,宛如一絲絲靈氣在碗裏流淌。

  他尚且不知道,這在普通人的眼裏,分明隻是一隻空碗!

  然而,這酒能喝嗎?

  “兄台稍等,容我消個毒。”

  蘇北掏出手機,打開相機,對著酒碗,就是三連拍。

  順勢,他點開天道客戶端,快速翻到自己的檔案最後。

  裏麵寫著:

  “2039年4月7日19時,蘇北坐在‘駝子燒烤’的店裏,接受寧槐倒上的陰泉之酒。他心裏猶豫。”

  後麵還有五分鍾後的讖言。

  不過,蘇北掃過描述,立即眼睛一亮,鎖上手機的屏幕。

  旋即。

  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一股涼嗖嗖的氣息,霎時間沿著口鼻、咽喉,直往胸腹裏流竄。

  全身說不出的舒坦。

  “好酒,真是世間第一好酒!”

  蘇北再次情不自禁的讚歎,閉上眼睛,暢快的享受。

  汪小魚瞅一瞅他,總覺得他現在的表情非常猥瑣。

  “那什麽,給我也來一碗!”

  她瞧著好奇,也推上一隻空碗。

  長衫青年微微一笑,囑托道:“這酒雖好,你可不要貪杯。”

  他沒有細說,而是倒上半碗,示意汪小魚品嚐。

  這位青春靚麗的前實習警官,頓時不滿的撅一下嘴巴,這是看不起誰呢。

  她端起酒碗,學著蘇北一飲而盡,隻覺得涼氣貫穿全身,手腳立即冰涼得仿佛剛從冰窖裏抽出來。

  “嘶,好冷——”

  汪小魚立即縮了一下身子,然後就覺得頭有點暈,眼前的人影在晃。

  蘇北卻暢快的哈哈大笑,問道:“兄台,可否再來一碗?”

  長衫青年也不吝嗇,又給他滿上一碗,同時端起碗,笑道:“謀麵數次,我今日才知,你非凡人。”

  他說著,相敬飲盡。

  蘇北早已端著酒杯,幹了個底朝天,聽到他的話,不禁一怔。

  對方竟然早就見過自己?

  可是,自己竟然一無所知。

  他麵上不動聲色,故作不知的問道:“不知道兄台叫什麽名字?”

  長衫青年哈哈一笑,爽快的說道:“在下姓寧,名槐,字缺。”

  蘇北拍拍手掌,將他文縐縐的後半部分直接過濾,笑道:“寧槐,好名字!”

  汪小魚似乎也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心裏暗暗記下。可是她腦袋暈乎乎的,根本無法參與說話。

  與此同時,隔壁不遠處的一桌上。

  一對學生情侶麵麵相覷的坐著。

  他們眼光往這邊微微瞥著,眼見這邊的人對著空氣,又是說話,又是大笑,還端著空碗假裝喝酒。

  兩人不禁感歎,是不是應試教育逼得太狠了,這小小年紀,就瘋了。

  同樣鬱悶的還有隔著街道,靜靜坐在涼皮店裏的英小纓。

  蘇北這是……得了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