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不算太蠢嘛！楚鈺淡淡笑了一下。

  “你笑什麽？！”，左青青皺眉，隨即便又嬌聲道，“是不是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你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

  楚鈺輕笑了一聲，“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怒了？再說證據，證據？若非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覺得你做事很幹淨？”

  “那，那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啊！”，見到楚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左青青明顯底氣不足，話語都變得結巴了起來。

  “你真的要我拿出的證據？我敢保證，太子一定不會質疑我給出的證據，你知道太子對我的心思的。”，楚鈺頓了頓，又道，“至於你，就等著被休棄吧。這樣，你樂意嗎？”。

  楚鈺笑容淺淺，在左青青看來，卻像是來自修羅場的魔鬼的笑容。

  可是....

  左青青心下有些拿不準楚鈺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但是看著她淡定的模樣也不似有假...這樣想著，左青青臉露異色。

  “怎麽？你不信？今日在梵音寺你私自會見和尚，已經算犯了大忌。”，楚鈺緩步走到一旁的桌子旁，慢條斯理地給自己斟滿了一杯茶。

  左青青心中警鈴大作，她果然知道！

  “楚鈺，我們談個條件，你要怎麽樣才肯放過我？”，左青青望著楚鈺的背影，像是要在她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楚鈺笑了，提醒道，“左青青，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你說錯了吧？現在的你，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

  左青青一噎，她現在身居他人屋下，又被人拿著把柄，確實沒有資格談條件。

  “好，那你怎樣才肯放過我？”，左青青冷聲道，與之前哭著求楚鈺放過自己的形象大為相異。

  楚鈺也冷笑，“我放過你？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你到底怎樣才肯放過我？”

  說罷，楚鈺便轉頭直直望向左青青。

  左青青被楚鈺望得有些心虛，側過頭道，“我...我隻是看不慣你總是能吸引別人的眼光...所以我想讓你出糗。”

  “出糗？你不止想如此吧？你不僅想讓我出糗，你是想讓我受盡天下的唾罵！”，楚鈺冷笑了一聲。

  左青青側過頭來，道，“對，起初我確實是有這種意思，可是後麵我改變主意了。”

  “哦？是嗎？”，楚鈺完全不相信她說的話。她說的話，她一句也不信。

  左青青很沒底氣地嗯了一聲。

  楚鈺笑道，“這種話你連自己都不相信，怎麽還敢說出來呢？”

  “承認自己就是個妒婦，有這麽難嗎？”，楚鈺眼神露出冰冷的嘲諷，斜眼望向左青青。未了，楚鈺又添了一句，“看來左丞相家的嫡女，也不過如此，敢做不敢當。”

  殺人還要誅心，說的就是楚鈺這種。

  興許是這句話惹惱了左青青，左青青忽而情緒激動了起來。

  “對！我就是妒婦，我就是嫉妒你！怎麽了？”

  “我嫉妒你，年少不在京城，一回京城便能吸引眾人注意，我嫉妒你什麽也沒有做，便能讓太子心心念念。我嫉妒你，不管是太子還是二皇子，八皇子，甚至是癡傻的七皇子都喜歡你。我嫉妒你，明明那麽醜，隻能戴著麵具，卻還是能勾得太子的心思。”

  左青青一口氣將這些話說完，興許是肺活量不足，說完這些話她竟然要捂著胸口大口喘氣。

  楚鈺聽到左青青的回答，並沒有任何的意外的神色。

  她淡笑道，“就這些？沒有了其他？”

  左青青被她雲淡風輕的語氣和神情給氣到，惡狠狠道，“這些，難道還不夠嗎？”

  “自然是不夠，想必，你應當嫉妒我一回來京城，便樣樣都將你比下去了吧。哦，還有，你嫉妒我與兄妹和睦....”

  “啊！住口！別說了！”

  楚鈺還想繼續說下去，卻被左青青大喊著打斷了接下的話。

  楚鈺笑笑，“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你可真是經不起推敲啊，你這樣的人，如何能當得上母儀天下的皇後呢？”

  左青青這幅樣子，與她前世那副囂張的模樣簡直是大相徑庭。

  不過，她的心思倒是和從前那般歹毒。

  “要你管！楚鈺，你可別得寸進尺，現在我可是太子妃，無論我如何，能當上皇後的人隻能是我！”

  “哦？是嗎？”，楚鈺低頭望向自己的指尖，冬日的天氣就是寒涼，指尖傳來的寒涼讓她不禁想起了那個盛夏她倒在冰涼的地板上感受到的寒意。

  “自然是！”，左青青微微抬頭，一臉鄙夷地望向楚鈺，“而你，這個被毀了容的醜八怪，是永遠也不可能當上皇後的。”

  醜八怪？

  楚鈺輕笑了一下，忽而想到了一個好玩的主意。

  她轉過頭，對左青青笑道，“你知道為什麽太子一直對我念念不忘嗎？”

  “能為什麽？還不是因為你使了什麽狐媚子妖術！”，左青青幾乎是毫無猶豫地憤聲道。

  楚鈺挑眉，“原來你是這樣覺得的。”

  說罷，楚鈺便將頭後綁著麵具的繩子給鬆開，輕輕地拿下麵上的麵具，一張潔白無瑕滑如新剝的雞蛋般的臉蛋呈現在左青青麵前。

  左青青驚得一時說不出話來，但是她眼中的驚訝很快便變成了毫不掩飾的嫉妒。

  “你....你的臉不是毀容了嗎？”，左青青語氣驚詫，裏麵有著滿滿的不相信以及失望，當然，更多的是嫉妒。

  沒有被毀容的楚鈺，麵容絕對是上好的，眼睛晶亮，皮膚皎潔，紅唇恰到好處，能擔得上京城第一美也不為過。

  若是被其他人知道楚鈺沒有毀容，那她作為京城第一美的地位岌岌可危....

  ....不，她不允許！

  思及此，左青青眼中閃過一抹恨意和算計。

  ....

  楚鈺笑笑，“怎麽？知道我沒有被毀容，是不是很失望？”

  “失望？”，左青青陰陽怪氣地道了一聲，而後輕笑一聲，扯了扯嘴角，“怎麽會？我該為你感到開心才對。”

  “哦？是嗎？”，楚鈺勾勾唇角。

  左青青深吸了一口氣，揚起一個僵硬的笑臉，“自然是的。”

  “不過，你明明沒有毀容卻要裝作毀容的樣子，你這是在欺瞞世人，你這是欺君！你就不怕我告發你？”

  楚鈺嗤笑了一下，緩聲道，“欺君？知道我容顏未改的人隻有你我二人，隻要你不說，又有誰會知道呢？”

  聽到這句話，左青青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掙紮，隨即又對楚鈺說道，“你為何要讓我知道？”

  “你覺得呢？”，楚鈺眉眼微挑，頓了下又道，“你覺得你會將這件事情說出去嗎？”

  左青青嚅了嚅嘴唇，沒說話。

  “正如我方才所說，你嫉妒我，嫉妒我的一切，包括我的容顏，所以，你又怎麽會讓世人知道我的臉其實沒被毀容呢？”，楚鈺望向左青青，嘲諷道。

  左青青深吸了一口氣，“你說的對，我就是嫉妒你，我也不會說出去。”

  “所以啊，我就是想讓你嚐嚐知道秘密卻不能說出去的感覺，想讓你嚐嚐整日為我這個秘密擔心受怕的滋味。”，楚鈺摸了摸自己的指尖，雲淡風輕道。

  “你卑鄙無恥！”，左青青憤而指向楚鈺。

  “比起你，我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呢！”，楚鈺走上前，抓住左青青的手指，輕輕吹拂了一下，惋惜道，“這麽一根青蔥如玉的手指，卻是用來胡亂指人，你說，這根手指留著還要幹嘛呢？”

  手上傳來一陣酥麻的暖風，讓左青青心裏打了個寒顫，她想做什麽？

  想起方才楚鈺那凜冽殺人般的神情，左青青忍不住驚慌，想要抽出手，卻發現自己的手腕被楚鈺緊緊握住，動彈不得。

  “你要做什麽！？”，左青青的聲音裏帶著些哭腔。

  楚鈺輕聲一笑，“我要做什麽？我自然是想要幫你清理身上不幹淨的東西了。”

  “你放開！放開我！”，左青青死命掙紮著，卻發現自己在楚鈺麵前竟然使不上什麽力氣。

  楚鈺...她是一個惡魔！她想要弄斷她的手指！

  “我偏不放！”，楚鈺笑道，“想來丞相府沒有教會你一些尊重人的東西，今日就讓我來教一教你！”

  “用手指著人，很開心麽？”，楚鈺將左青青的手指硬生生地掰曲了回來。

  左青青驚得大叫，麵色痛苦。

  楚鈺看著笑出了聲來，太爽了，看著這樣被她隨意擺布的左青青，她心中有一種報複前世之愁的快感。

  “你知道嗎？你盛氣淩人的樣子真的很醜，比外麵那些乞丐醜上一百倍。”，楚鈺兀地鬆開了左青青的手。

  左青青本來還在用力掙紮著，不料楚鈺這一鬆手便瞬間一個重心不穩，跌倒坐在床邊上。

  因為下體本來就痛，現在她這屁股一個猛烈撞擊，便讓她疼得冷嘶了一口氣。

  她已經顧不上楚鈺的嘲諷了，她隻覺得，她好像要疼死過去了。

  可縱使是這樣，左青青依舊是痛聲罵道，“你才醜！你全家都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