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煙道：“這個天草，你怎麽就敢用呢？”

  “青城連張惜漁這種人都感應，我為啥就容不下一個精神病？”

  “那不一樣，青城能控製住張惜漁。”

  “有道理啊，天草要是發瘋，我未必控製得來。”

  羅煙道：“這個項目成功，青城可以在大夏那邊聯絡帝國，出售這種妖獸戰馬，但是荊棘領可分不到三成利潤。”

  “那是自然，我又不能投資神州那邊的牧場。”

  “感覺你不怎麽失望？”

  “這不是銀河宇宙的慣例嗎？再說技術方麵我有三成股份，這也不是小錢，每匹妖獸戰馬賣出去，我都能收錢，帝國應該能買幾百萬匹吧？損失了還要繼續補充的。”

  “不止幾百萬，帝國之外，所有冒險者，都想要有這麽一頭坐騎。”

  “天草會由這種妖獸，衍生出更多的品種來，適合不同的冒險環境。比如這頭妖獸戰馬的技能，就是尖角撞擊，天草願意的話，完全可以賦予妖獸另外的技能，適合冒險者的探險行動，比如會噴火，或者能有更多的負重。”

  “他精神狀態雖然不好，可能給你賺錢。”羅煙誇獎了一下天草滄源。

  “他精神不好，但是現在已經能控製自己了。最近他殺的一些人，都是間諜之類的，並非胡亂下手。”

  “間諜？”

  “神木州這邊，有很多南方貴族派來的間諜，也包括蓬萊那邊的人。”

  “真是無聊，他們就不能幹好自己的事兒？”

  “沒關係，進了神木州，要有十年的時間不能離開，也不能聯絡外界，這些間諜就算不死，也幹不了什麽。茫茫大海，沒有合適的海船，他們回不去的。”

  “終究是煩人，這都半年時間了，眾神大陸那邊還沒動靜？”羅煙忽然問起了她之前從不關心的事兒。

  “來了也無所謂，天草這邊的瘟疫戰士數量不少，加上那些失敗的妖獸，足以在港口組建防線。”楚城給羅煙解釋，他的灰燼亡靈，已經死了大半，隻剩下三階四階的，當然，灰燼天使還能存在幾年，如果在這幾年之中，楚城能進階傳奇，就可以把灰燼天使收入灰燼之書裏，一直到他死亡。

  “楚城，上次我給你的配方？”

  “我還沒用呢，實際上我能分析配方。放心，我可不敢得罪青城，就算分析出來，也是給自己用，一克都不會賣出去。我求生欲望還是很強的。”

  “我是說，我能弄到配方上一些稀缺的材料，你可以囤積一批，以後真的爆發戰爭，也不至於沒用的東西。”

  “這也可以？”

  “廢話，我收錢的。”羅煙道：“隻不過我賣這些東西沒人管，別人可不行。”

  楚城想了想，道：“那你能不能弄到更好的藥膏？”

  “更好的沒有了，青玉膏能給傳說級別的職業者用，你還想怎樣？”

  “我想要九階神藥啊。”

  “等你九階再說吧，不過到了那個時候，我可以幫你搞定。”

  “啊？”

  “昆侖那邊，在研究九轉金丹，成功了的話，九階的確可用。”

  楚城伸手去捂羅煙的嘴，羅煙張口就咬，臉上嗔怒道：“幹嘛？”

  “這事兒別亂說，萬一被神靈感應到，戰爭就會提前爆發。九階神藥你知道意味著什麽嗎？”

  “讓九階強者在神國之中，不受壓製。”

  “是的，這對神靈來說，是不可容忍的事情。”

  “你很怕？”羅煙眯起眼睛，看著楚城的表情。

  “弄不死諸神之前，還是保持敬畏的好。你張師兄肯定不怕，我不是他那種天才。”

  “行了行了，別和小孩子一樣，張惜漁就是個心理上的廢物。”

  “這個廢物想要找機會弄死我，你知不知道？天草殺的人中，就有一些被你這個張師兄蠱惑，打算暗中對我動手的。”

  “你打算怎麽辦？”

  “我能怎麽辦，你師兄是青城嫡係，我殺他是要償命的。”楚城帶著譏諷的語氣道。張惜漁敢這麽肆無忌憚，還不是因為這個？如果張惜漁是孤家寡人，哪怕他是強大的傳奇，楚城也早就登門弄死他了。

  “你可以雇人去殺他呀，這還不簡單？”

  “我雇傭我自己可以嗎？”

  “呸！”羅煙啐了楚城一口，知道楚城是開玩笑的，他沒有殺人的心思。因為楚城這種人，殺心一起，就要去動手了。她最擔心楚城衝動，想要對付張惜漁，不是那麽簡單的。張惜漁那一脈，在青城也比較強勢。

  說起來，這事情也不怪楚城，而是張惜漁的師傅那邊，嫉妒自己獲得門派的大力培養。

  表麵上張惜漁這一脈針對的是楚城，實際上還是在針對自己。

  但是大局之下，對方沒可能直接動自己的性命，甚至阻礙自己修行都不敢，所以把張惜漁這蠢貨放出來，等著楚城出錯，然後名正言順地弄死楚城，到時候自己壞了心情，沒法修行，都是活該。

  “你的老師，就沒點什麽表示？”

  “有啊。”羅煙笑了，楚城終於問了。

  “那你說說？”

  “他對你的要求呢，就是不許殺了張惜漁，也不許賄賂他，許諾他好處，更不能挨打不還手，沒男子氣概。”

  “他老人家精神分裂吧？”

  “不許對我師傅不敬。”羅煙正色道。

  “不是不敬，我就是有什麽說什麽，你不覺得這個要求太怪了嗎？”

  “一點都不怪啊，你想要和我交往，這就是必須承受的東西。如果你能把張惜漁的事情處理好了，師傅他有好處給你。”

  “史詩難度啊。”

  “錯了，是神級難度。張惜漁那邊的背景，我就告訴你吧，他的師傅是八階道士。”

  “感覺你們青城的道士，七階八階多的和韭菜一樣。”

  “麵對這麽多韭菜，你打算怎麽辦？”

  “我才不管，該怎麽生活就怎麽生活，進階傳奇之後，張惜漁要是敢來惹我，我就敢殺了他，到時候，讓他師傅盡管來。”

  “好霸氣唉。”羅煙臉上不以為然。傳奇想要抵抗八階道士，那是做夢。

  “那你覺得呢？”

  “這主意不錯，我挺期待你能進階傳奇的那一天的。隻是沒想到，你心情還挺穩定，一點都不著急。”

  “我很理解青城的想法，我不也養了天草滄源當瘋狗嗎？”

  “你還是小心點吧，你以為手下修行駐世觀想法沒人看得出來？要是有人真的針對你，根本不需要八階道士動手。”

  “大夏那邊，可沒人說某種功法不許別人修行。如果有人用這個針對我，我就去投靠皇帝薑源，到時候看誰吃虧。”

  羅煙忍不住笑道：“你一個男爵，別學潑皮的語氣。”

  “青城都能做流氓，我怎麽就不能學潑皮？”

  “你沒變呢。”羅煙心情看起來不錯，她拉著楚城離開實驗室，天草滄源跟上來，送給楚城一匹妖獸戰馬。

  楚城跳上妖獸戰馬的後背，伸手把羅煙也拉了上去，兩個人共乘一騎，漫無目的地向野外走去。隻不過在馬背上，兩個人說的不是什麽情話。至今為止，楚城和羅煙，聊的大多數都是修行上的問題。

  比如現在，羅煙就對楚城道：“你的雷羽閃，雖然有雷霆的力量，可和劍氣雷音是兩回事兒，殺傷力也不如劍氣雷音。”

  “那能轉變嗎？”

  “不，有那功夫，你還不如用四維閃來鑽研劍氣雷音的出法。”

  “可我不是劍修。”

  “你劍術很好，直指本源。劍氣雷音並非劍氣引發，而是和劍氣共同衍生出來的力量，以劍為指引，引動雷霆最純粹的殺傷力。相比之下，劍氣雷音更像是死亡切割。死亡切割的本源是針對現實世界和靈魂層麵，一劍雙刃，可以攻擊不同維度。”

  “所以劍氣雷音，就是從物質內部進行破壞？”

  “沒錯，同時也涉及靈魂。死在劍氣雷音攻擊下的敵人，通常會魂飛魄散。如果你掌握了劍術中的這些問題，亡靈劍閃就會進階，不動用劍閃的能力，你也可以高速移動，消耗沒有動用空間法術那麽大，對劍的消耗也沒那麽高。”

  “這些算是青城之秘嗎？”

  “真正秘密的，是那些具體修行的功法，這種高屋建瓴的東西，都是半公開的。隻是太多人連這種知識都沒機會接觸。”

  楚城想了想，覺得自己有兩柄可以用於劍閃的劍器，要是能學會馭劍的本事，現在就可以飛行了。

  他的心中有所明悟，四維劍術頓時活潑起來。

  龍蛇風雷，原本就是四維劍術的基礎，他之前沒能領悟雷劍，今天聽了羅煙的說法，腦海之中，一瞬間誕生出了無數劍術細節。

  重生前他就是半神劍聖，如今進入劍術的另外一個領域，又有著當初在蜀山獲得的劍譜參考，四維劍術終於頓悟。

  龍為浩大、力量，蛇為潛藏、變化，風為無形、迅捷，雷為毀滅、新生。

  然而這隻是劍術本源，模擬龍劍的時候，神龍一樣可以化為蟲豸潛藏，蛇劍也能吞日食月。風劍也可以凜冽肅殺，雷劍也可以無聲無息。

  楚城手指向前一點，虛無之中，一道劍氣隨機生滅。

  於無聲處聽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