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吟吟青草是打算對美國隊長下狠手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利姆露的意思。”

  林的聲音在眾人耳邊回蕩。

  回到基地，逐光者的眾人開始活躍起來。

  “這肯定不是利姆露的命令。”隨意的坐在沙發上，葉凡輕笑的看向淩靈道：“更像是對方知道我們跟美國隊長關係比較好後發起的挑戰。”

  “主要還是利姆露的喜好。”聞言，淩靈淡淡的轉過身，並不在意的道：“就像當初的saber一樣，利姆露本身比較討厭這種不怎麽思考，僅憑一腔熱血就以為自己正確的人，他一向認為這種人是麻煩之源。”

  利姆露崇尚的是半個利己主義，也認可所謂的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他喜歡把選擇權交給別人本身，崇尚每個人都應該自己去選擇道路，尊重別人的選擇。但同樣的……每個人也應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因此，利姆露不怎麽喜歡接近那種熱血的笨蛋，也對理想主義者不怎麽感冒。

  在理念這一塊上，淩靈自認為沒有任何人比她更了解利姆露了。

  畢竟兩人在逐光者內理念的碰撞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如今利姆露在逐光者中雖然沒有明確的追隨者，但他的理念已經影響了不少人……別人可能察覺不到，但一直統領全局的淩靈，又怎麽會看不出來呢？

  “隻不過，我了解利姆露，利姆露也了解我。”淩靈無奈的做到眾人對麵，輕聲道：“就算看好美國隊長，但終究是也是外人。”

  “所以利姆露知道我會怎麽做，不會擔心，也不會下令叮囑。”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吟吟青草可能是因為對她不服氣，也可能是覺得淩靈等人的做法違背了利姆露的命令，所以故意來找麻煩，或者說宣戰。

  但實際上，對於淩靈而言，她是個一場冷酷的，甚至比利姆露還要果斷的軍人。

  就像是在秘境中，哪怕利姆露旗下的葉小倩都需要猶豫一會的時候，淩靈可以毫不猶豫的下令屠殺平民突圍一樣——隻要不是她要守護的存在，她都可以毫不猶豫的舍棄！

  而淩靈想要守護的對象，也僅僅隻有祖國人民這一個，除此之外，哪怕是朋友……在國家大義麵前，她也能狠心將其斬斷。

  踏入虛空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祖國開辟在虛空中的生存空間——那麽，隻要這件事情是對逐光者有利的，淩靈就不會反對，反而會配合。

  她淩靈能夠成為龍若晴大人的心腹，成為接班人來培養的存在，並非是她的天賦有多麽強大，而是她的心性，最為符合守護者的理念！

  隻不過這一點，毫不了解的吟吟青草顯然是誤會了。

  不過……這倒是也提醒了一下淩靈。

  “吟吟青草雖然隻是利姆露的代行者，但她的行事風格可比利姆露極端多了……我有些擔心。”

  ……

  淩靈的擔心其實沒有錯。

  利姆露給吟吟青草下達的命令乃是盡可能的幫助托尼·斯塔克。

  由於利姆露如今的身份和力量都不太適合幹涉地球上的事情，所以吟吟青草在地球這方麵擁有很大的權利，以及貫徹利姆露想法的決心。

  利姆露還好，他無非就是打算幫托尼報仇，了卻一個心結，其他人可以沒什麽事情，巴基死了就好。

  但吟吟青草更狠，她甚至想要……讓美國隊長也要死！

  美國隊長和巴基的逃跑並沒有什麽卵用，在超凡者乃至於整個聯合國的配合下，第二天，不到二十小時內就將其捉拿歸案。

  但在此期間，美國隊長已經聽信了巴基的解釋，也知道了九頭蛇還有一處冬兵基地——同樣的，他也知道了鋼鐵俠的父母是被冬兵所殺。

  “嘿，聽著，斯塔克……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應該是去找到那個醫生，我們不能讓他控製所有的冬兵，我們不能……”

  德國柏林，美國隊長麵對整個複仇者聯盟以及超凡者團隊，還有聯合國的特種顧問時，他仍然在不費餘力的解釋著。

  “那名醫生救不了你的巴基，史蒂夫。”可就在這時，吟吟青草清冷的聲音卻忽然出現。

  隻見她身後的眾人壓著一名神情略顯呆滯的西裝男子，赫然正是美國隊長口中的心理醫生——澤莫。

  “放心吧，隊長，你口中的醫生大概這輩子都無法踏上那片土地了。”

  “……”看到對方的一瞬間，美國隊長微微一愣，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你們既然抓住了他，為什麽還要……”

  其實不隻是他和巴基，周圍的其他人也有些不明所以，包括已經在監獄呆了許久的獵鷹等人，和鋼鐵俠他們。

  托尼在鐵皮內部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他剛想開口詢問——

  “為什麽還要繼續抓捕巴基？”吟吟青草卻是已經抬起冰冷的麵容，冷聲道：“你似乎很喜歡追根到底，很喜歡罪魁禍首這個詞，隊長。”

  “既然如此，就讓你口中的罪魁禍首來說一說真相好了。”

  說完，她打了一個響指，龐大的心靈之力立即將澤莫的意識徹底掌控——

  “操縱巴基襲擊國會大廈的人是你嗎？澤莫。”完成後，她輕輕往後退了一步，同時問道。

  “不是，冬兵進行恐怖襲擊的時候我剛剛得到控製對方的方法，還在練習當中。”澤莫神情呆滯，但卻毫無掩飾道：“我控製冬兵的時間是在冒充心理醫生對對方進行心理評估後。”

  “也就是說，你跟巴基如今淪為了罪犯的案子並沒有關係，對吧？”

  聽到這話，暫且不論鋼鐵俠和美國隊長的反應，其他超凡者倒是微微一愣，紛紛在心中冒出了一個想法。

  好家夥，不愧是利姆露的手下，不去當律師真是可惜了嗷！

  原著中其實也沒有提到這一點，或者說進行了模糊處理，那就是事情的導火索其實是巴基恐怖襲擊，導致黑豹特查卡的父親死亡，但問題就在於，那個時候澤莫根本就沒有控製冬兵，冬兵的行為純屬來自於洗腦模式開啟後其他人的命令。

  故事的結局並沒有提到這一點，反而是黑豹莫名其妙的原諒了巴基——仿佛澤莫真的就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不過，眾人倒是也不是不能理解黑豹的想法，其實，既然巴基早不襲擊晚不襲擊，偏偏要在索科維亞協議的簽署現場搞恐怖襲擊，這本身就說明了幕後主使本身的目的就是索科維亞協議。

  鬧到最後，罪魁禍首還是超級英雄和普通人之間的矛盾。

  所以，最後澤莫即是幕後黑手，也不是幕後黑手，他隻是所有人對超級英雄們無法無天態度的仇恨的一個縮影，這讓黑豹反思，並且為之動容。

  畢竟曆代黑豹和瓦坎達都是反戰的，他們深知仇恨的循環。

  話說回來，伴隨著吟吟青草的詢問，澤莫的回答還在繼續——

  “是的，但冬兵的第二次暴走是我一手策劃的。”

  他的回答讓吟吟青草為之一愣，她雖然用心理掌控控製對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可沒讓對方變成自爆卡車啊……

  對方性格本就如此？好像也是……高智商犯罪都喜歡炫耀自己的作案手法……

  吟吟青草搖了搖頭，冷靜下來繼續問道：“為什麽策劃這種事情。”

  “為了報仇。”

  “報仇？你跟複仇者聯盟中的人有仇？”

  “是的，那是在索科維亞的一個下午……我的父母平白無故的收到了來自於正義使者們的襲擊……”

  在這片本應該關押幾人，提人審判的特殊牢房之中，沉默不知從何時變成了主旋律，所有人都定定的呆在那裏，聽著澤莫那開始從呆滯變的顫抖，仿佛要掙脫控製一般的聲音。

  “我……我花了兩天的時間找到了他們的屍體。”

  “而那些複仇者們呢？嗬……他們回家了。”

  鋼鐵俠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對方對父母的描述，以及言語間對複仇者聯盟的憎恨，讓他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的創傷，那一刻，他很想拿著索科維亞協議那本厚厚的法案，直接甩在美國隊長的臉上，問問他到底簽不簽！

  “隊長，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吟吟青草就像是一位冷酷無情的法官，當所有人都開始緘默的時候，她血淋淋的揭開了現實：“如果你真的要追尋罪魁禍首的話，你是不是應該先把自己雙手銬起來，考慮一下自己那所謂的堅持，害死了多少無辜的父母呢？”

  麵對吟吟青草的質問，隊長有些迷茫，好在現場還有其他人智商在線，明白對方話中的玄機——無非就是跟利姆露學的，故意忽略一部分不利於觀點的事實，著重去說有利的那一部分罷了。

  “但是……如果不去管的話，就會有更多的人死於這場事件，不是嗎？”

  淩靈往前踏了一步，忽然替美國隊長解圍道：“就拿索科維亞的事情來舉例，如果不是他們，整個世界的人類都將麵臨人工智能的危機，毫不客氣的說，他們的功勞堪比拯救了世界。”

  淩靈並非徹底站在美國隊長那一邊，但是，她的確也不怎麽喜歡利姆露那種擅長詭辯和蠱惑的嘴炮方式。

  嗯，在她眼裏，這些都是歪門邪道。

  “哦？”吟吟青草一愣，清冷的臉緩緩抬起，認真道：“淩靈隊長原來也是支持犧牲少數拯救多數的正義夥伴嗎？”

  “還是有區別的。”淩靈毫不示弱道：“電車難題的本質在於你知道兩邊車軌都有人，犧牲少數乃是確定的結果。”

  “但超級英雄的行動本質上卻是隻會確定多數得救的結果，犧牲的少數本就是不存在的。”

  “哦？那這麽說來，淩靈隊長就是理想主義者……咯？”吟吟青草麵色一挑，冰冷的的聲線下卻蘊含著滿滿的戲謔。

  “……”淩靈眯起了眼睛。

  對方的棘手程度超出了她的預料，不過，隨意給別人扣帽子這一點，真的是比利姆露還要過分啊。

  身旁的澤莫已經徹底脫離了心理掌控的掌握，如今他似乎已經搞懂了狀況，原本呆滯的臉上化為了冷漠，此時正安靜的看著兩個人激烈的討論——但吟吟青草並不在意，她在魔禁中的理念深受利姆露的影響，所以毫不猶豫的繼續道：

  “說到底，這種事情是可以避免的。”

  “基於事情的合理掌控性，找到最安全的解法本就是你們的職責，而確切拯救目標的實際效益，是拯救世界還是單純的消滅了一個電子生命，也應該基於大眾，以及與聯合國等組織的共同評判。”

  “隨意的將地球生命綁架在一人的觀念之上……”吟吟青草沉默了一下：“抱歉，我們的爭論還是到此為止吧，我差點忘了在這方麵淩靈隊長身為現境的絕對指揮者，要比我清楚的多。”

  她似乎著重與兩人的辯論了，直到剛才，她才想起來兩人目前都是利姆露旗下的一員。

  “你知道就好。”聽到吟吟青草類似於譏諷的話，淩靈也沒有生氣，隻是淡淡道：“而且，我隻對自己人是理想主義者。”

  “……”這……已經算是敲打自己了吧？

  吟吟青草沉吟了片刻，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這個時候，她終於察覺了自己可能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兩人的聲音告一段落，所有人還在那裏思考著兩人的對話時，澤莫卻忽然麵無表情的看向了鋼鐵俠，冷冷道：“鋼鐵俠，冬兵親手殺害了你的父母。”

  ……

  “這些都是你教給青草的？”在飛船中，一塊巨大的水鏡之術展現著現場的情況，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表情都清晰可見的浮現在利姆露團隊眾人的麵前。

  原本慵懶的百無聊賴的九尾看到兩人的爭論，張大了嘴巴疑惑的抬起頭看向利姆露，不知為何有種熟悉的感覺。

  是惹，當初利姆露在魔禁世界，也是這麽懟別人的。

  “……不關我事嗷！”

  “所以說，淩靈真的是理想主義？”葉小倩吧唧吧唧的吃著從利姆露異次元胃袋中掏出來的零食，看著屏幕上莫名讓周圍溫度降低了幾度的女人，笑嘻嘻的問道。

  “她算個屁的理想主義，你沒看到葉凡和林都在憋笑嗎？”利姆露翻了個白眼：“不過青草為啥跟淩靈杠上了啊……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同類相斥？”

  “相不相斥我不知道，倒是青草直接把事情捅出來，多半是要對冬兵和瓦坎達發難了，你不管管嗎？”

  “我給青草的命令式以托尼為絕對核心。”聞言，利姆露輕輕笑了笑道：“所以，究竟結果如何，最後還是要看托尼自己的選擇。”

  當利姆露說出這話的時候，屏幕裏……

  澤莫也剛好開口。

  “鋼鐵俠，冬兵親手殺害了你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