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

  江睿冷漠的看著他飛向二樓的軌道，抬手輕輕一斬，刷的一聲，空中的奧雷歐斯瞬間鮮血噴湧，四分五裂，但即便這樣——

  江睿看向另外三人，隻見九尾的精神體正哼著歌毫不在意的坐在她的身體上，而另外兩人，還處於連呼吸都沒有的狀態——

  “……”江睿滿頭黑線的糾起九尾道：“你就這樣對待自己的身體嗎？”

  “他跑了？”

  “啊，這該死的能力。”

  “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內殺不了他，估計這兩人的死亡就會變成現實。”九尾抬頭，認真的搖了搖手指：“那可不行喔，要殺也是我們殺才行。”

  “沒那麽麻煩。”

  江睿看了眼地上的兩人，一頭黑線：“要喚醒他們的話隻需要拿著上條當麻的右手摸他一下就好了。”

  “哦對哦！”

  九尾頭上豎起一道感歎號形狀的呆毛，賣萌般的撓了撓頭：“我忘了……”

  “你來吧，我不能碰他的右手。”

  江睿點點頭，看向二樓的天花板，仿佛透過了層層牆壁，看到了身在頂層，一臉蒼白趴在茵蒂克絲旁邊，撫摸著少女臉蛋的奧雷歐斯一般。

  “頂層有著三澤塾術式的核心，他不可能拋棄那裏，走吧，去找他。”

  “哈欠。”九尾打了個哈欠道：“需要我開領域嗎?他不是說我們永遠無法到達嗎？”

  “不用。”江睿搖搖頭，指了指外麵窗戶。

  這時，九尾才發現，不知何時，整個大樓的窗戶，都已經被一片紅光浸染，幽幽的月光，穿透了烏雲和雨水，徹底將整個裏世界化為血色。

  “血月……你還真是原始月亮的信徒？”

  九尾不可思議的張了張嘴，咧咧無聲，很快，她反應過來，不滿道：“你還說你沒有領域。”

  “別人的領域而已。”

  正如同九尾所說，如果是信徒，那麽所祈禱而來的領域自然是所信奉神明的領域。

  當然，江睿自然不會告訴九尾，他並非信徒，而是徹底可以吞噬血月相關能力者的存在，一步步加深對血月的聯係，甚至，將來真的掌控血月。

  對他而言，九尾的誤會顯然是個不錯的借口，就是她口中的原始月亮，到底指的是不是莉莉絲，那就不知道了。

  “就算是借用……能在序列7動用領域的力量，也很變態了好不好，要不是鬼刀說過你是虛空子嗣，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大佬的轉生了……”

  轉生……

  江睿苦笑一聲：“會有人轉生成史萊姆嗎？”

  “對了，你的領域呢。”

  江睿之所以不讓九尾動用領域，是因為她之前說過，她的領域無法隨便動用。

  “這個啊……倒也不是不能說。”

  九尾跟上江睿的步伐，飄在他的身邊，兩人朝二樓走去，江睿隨手一揮，月光灑落之間，原本虛幻的道路徹底變換凝實——血月的世界裏，將會破除一切虛妄。

  “我們星靈的領域並非像你們人類那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路，而是種族性領域。”

  “也就是說，隨便糾出來一個星靈，用的都是星神領域？”

  “那倒也不是——”九尾略微遲疑道：“實際上，星靈之間的地位不同，能用的領域等級也不同，我的話，的確是星神級別的領域……不過——”

  “因為是種族共有的能力，所以用的話，需要打報告……”

  江睿：“？？？”

  “打報告什麽的可太秀了，難不成你們戰鬥還需要遞交申請？”

  這話就有些嘲諷的意味了，不過九尾倒沒怎麽在意，而是認真的解釋道：“平常的打架肯定不需要叫報告，但毀滅文明的話，就不一樣了呀？”

  “……”

  江睿這才突然想起來，在九尾的眼裏，當需要動用領域的時候，多半是需要毀滅一個半神級別的文明——

  作為九尾的保姆兼那麽一絲可能性的飼養者，鬼刀為了保證江睿不會做的太過火，前提給江睿灌輸了不少關於星靈的知識，其中就比如，星靈的文化信仰，它們崇尚的認為，世界上的一切文明和世界，甚至隔壁神族所居住的星球，都是他們創造的。

  奇怪的是，它們人人都知道這是假的，但這並不妨礙這作為他們的信仰方針。

  就好像你知道什麽公平公正和諧啥的都是假的，但是不妨礙把他作為社會文明的指導方針一樣，星靈同樣如此。

  它們信奉世界上所有的文明和星球的存在與演變都是他們創造，但看起來如此狂妄的他們卻一個個又低調的可怕，甚至，毀滅文明都要打個報告……

  “所以，你們的領域是攻擊性的？”

  江睿試探性的問道，畢竟領域是大部分人不願意公開的能力。

  “嗯。”九尾點點頭道：“實際上大部分人對我們的領域都有那麽一點點認知，用你們人類的說法，大概就是……降維打擊？”

  因為不管哪個世界，虛空何處，哪個文明，在星靈的能力思想中，追溯最初的根源，都是星靈創造的，所以，星靈們有權徹底操縱這個星球和文明的生存權。

  那麽有人問了，如果這個星球跟星靈無關呢？

  那麽很簡單，星靈領域的本質，本身就跟超凡樂園差不多，通過打個報告，申請種族不留餘力的全麵用精神侵襲這個世界，然後剝奪世界的控製權。

  這也是九尾不到萬不得已，不想在超凡世界的底下動用領域的原因，開玩笑，一旦用了領域，就相當於跟超凡樂園搶食吃。

  聽到九尾的解釋，江睿聰明的閉上了嘴巴，沒有繼續詢問。

  他還是有點B數的，在聽到降維打擊之後，他就已經徹底放棄了詢問的心思，滿心裏就隻有一句話。

  惹不起惹不起。

  然而，九尾卻是突然抬頭道：“你想看嗎？”

  “呃？”

  江睿微微一愣：“我可以看嗎？這個不是你們種族的機密嗎？”

  “是你的話，應該沒關係。”九尾眨眨眼，笑嘻嘻道“反正也不是什麽秘密，雖然見過的除了神明也沒幾個活下來的。”

  九尾微微一抬手，一道星光閃爍間，化為了一道光幕，上麵人影晃動，江睿依稀可以看出來那是另外一個文明，隻不過裏麵的人皮膚有些偏藍，而且背後有一片薄薄的光翼。

  影片很快，江睿甚至沒仔細認出那些人背後的建築物是什麽意義後，就看到整個天空被萬千星雲璀璨，很快的包裹起來，然後，所有人的身軀化為了淡淡的虛影——

  江睿還沒明白什麽事情，鏡頭開始拉高，無限製的拉高，等再度停止的時候，那個世界已經變成了屏幕中心一個小小的星球，閃耀著迷人的光輝，而在它的周圍，九尾可愛的虛影正俏皮的盯著漂浮在胸前的“玻璃球”——

  她對著鏡頭眨眨眼，然後雙手將那個文明虛托，狠狠一捏。

  “砰。”

  江睿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個文明，就如同當初九尾創造的微觀宇宙一般，徹底破滅——

  而那個巨大的九尾虛影，也緩緩消散。

  “這是……真的？”

  “嗯，奧爾文明，你現在應該還能看到記載，一個虛空海盜喔。”九尾點點頭，道：“雖然看起來很厲害，實際上跟超凡空間的手段差不多，而且，雖然出手的是我的，但實際上的力量都是種族裏的大佬啦。”

  她吐了吐舌頭，笑嘻嘻道解釋道。

  呃，其實對於我來說，跟超凡空間一樣的手段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江睿明智的沒有繼續跟對方討論這個話題，開玩笑，我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閑著沒事跟那群上流人士討論音樂劇嗎？！

  有病嗎！！爾等我成功晉級資本大鱷，再來與你一較高下還差不多！

  不過在得知了九尾的領域牌麵以後，江睿也覺得不到萬不得已……九尾你掛機就好了。

  江睿其實也明白，畫麵中顯現的與其說是九尾的領域，倒不如說是全體星靈們共同發動的對外文明戰爭，或者說審判，如果單單隻是九尾一個人發動領域，估計領域的覆蓋麵積也就僅僅籠罩一個第七學區。

  但即便如此，能夠針對一小片地區進行降維打擊，本身就是極為可怕的領域效果了。

  讓九尾用上條當麻的右手摸了一下她的身體後，她的靈體才一口氣鑽回了身體，緊接著，用同樣的方法喚醒了另外兩個弱雞。

  看著兩人悠悠轉醒，江睿也沒在磨蹭，轉身直接走在前麵開路道：“快點吧，去晚的話，你得茵蒂克絲說不定就被別人裝滿了。”

  在江睿血月的效果下，四人很快經過一個個樓層，將攔路的學生們紛紛擊倒——相比起一方通行和上條當麻，江睿和九尾兩人的手段狠厲很多。

  但奈何麵對人海部隊，上條當麻實在是沒有太好的應對方法，所以也沒有辦法阻止江睿和九尾的暴行。

  然而，就在眾人層層推進，眼看即將到達十七層之時，在樓梯轉口處，卻遇到了一個阻礙——

  幾十名學生密密麻麻的堵在那裏，前方，卻站著一名清冷麵容的黑長直少女，慵懶佛係的眼神和無口的表情，以及那一身標誌性的巫女服，還快讓江睿從腦海中翻出了關於她的記憶。

  “請停下腳步吧，各位。”

  她的身上有一種很特麽的香味。

  僅僅是聽到聲音，江睿的心跳不知為何突然加速，血液竟然莫名的躁動，沸騰起來。

  這是……吸血衝動？

  江睿不動聲色的看了眼狀態欄，哪怕自己本身的序列特性中擁有壓製吸血衝動的能力，但麵對眼前少女的時候，卻仍然有些隱約壓製不住的現象嗎?

  “啊，你是……”上條當麻一愣，立馬認出了這個在快餐店偶遇過，擁有一麵之緣的少女。

  “姬神秋沙。”江睿腳步一頓，好奇的抬頭對上那雙認真的眸子：“你就是他最後的底牌嗎？”

  江睿眼中血光閃動，努力克製住自己想要撲上去將她撲倒在地，狠狠蹂躪吸血的衝動，伸出手一把抓住樓梯的扶手，微微攥緊。

  嘎吱——

  刹那間，樓梯扶手上傳來一陣尖銳的聲音。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九尾斜眼一瞥，扶手竟然被江睿硬生生扭曲，攥成了麻花狀的鋼鐵。

  “吸血鬼殺手嗎？”

  九尾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越過江睿，手中一道破滅氣息散發的空間裂縫緩緩凝聚，那是類似於次元斬的湮滅性攻擊。

  “等下。”

  江睿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九尾，對她輕輕搖了搖頭，九尾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瞬間拉住她小手的手掌，熱的滾燙。

  而此時，姬神秋沙的臉上也罕見的出現了劇烈的情緒波動，她異常驚訝的看著江睿道：“你竟然能控製住自己……”

  聞言，江睿平複了下心情，深深吸了口氣。

  真是奇怪，我的本質明明不是吸血鬼才對……

  「是渴望，你體內莉莉絲的力量在渴望。」

  大賢者的聲音猛然想起，快速而又急促。

  渴望，開什麽玩笑，她的血可以直接讓吸血鬼化為灰燼好嗎？

  「我不清楚……但的確有研究的價值，說不定……會對你有一些好處。」

  江睿：……

  想了想，江睿摸了摸自己的左眼，歎了口氣對九尾輕輕道“她對我有用。”

  “……”九尾眯了眯眼睛，表情軟了下來：“不會對你造成什麽傷害吧？”

  “沒事。”

  江睿搖搖頭：“隻要不喝她的血，就沒關係。”

  “嘖。”一方通行仔細打量了幾眼江睿捏出來的麻花，饒有興趣的開口道：“我倒是聽說過吸血殺手這個都市傳說，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你再見到我這個吸血鬼的時候，就應該意識到了吸血殺手也會存在。”江睿冷聲吐槽了一句，看向擋在眾人麵前的少女：“為什麽現在才出現，以你的性子，不應該在我們剛到這裏的時候就來勸告我們回去的嗎？”

  “……”姬神秋沙平靜的看著四人，輕聲道：“的確，但是我不敢露麵。”

  “我不想傷害任何人，包括吸血鬼。”

  一方通行：“那你現在幹嘛出現在這裏？”

  “因為我想幫他。”姬神秋沙眸子微微閃爍了幾下，低下頭道：“他隻是想要救人。”

  “救人……”江睿失笑一聲，也懶得反駁，開口道：“我聽說你是為了尋找封印自己能力的方法才來的學園都市，對嗎？”

  “是的——”姬神秋沙遲疑了一下，點頭道：“無論我走到哪裏，都會有吸血鬼被我吸引找上門來，我已經受夠了充滿血色的世界，你還是第一個無視我能力的吸血鬼……”

  “你真的是吸血鬼嗎？”

  “當然，如假包換。”

  聞言，一方通行嗤的笑了一聲，譏諷道：“你真應該為此感到自豪呢，莫非是因為同性相斥？吸血鬼小姐。”

  “因為我是真祖級別，懂嗎？”江睿漠視的看了一眼一方通行，輕笑一聲：“你這麽討厭我，也是因為同性相斥嗎？鈴科百合子小姐？”

  “哈？！那是什麽東西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