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作者:北噪鴉      更新:2020-08-27 09:22      字數:5004
  ==============================

  騙子?

  騙子是在說我嗎?

  為什麽?明明已經讓義勇……

  九原柊愣了一下,隨即很快意識到錆兔可能對自己產生了誤會,趕緊出言解釋。

  “當時雖然被砍下頭顱,但……”

  回應他的依舊是毫不留情的一刀,這次九原柊及時閃開退到一旁。但他沒有再次開口的機會,因為眼前許久未見的青年的刀法又精進不少,一招一式都幾乎將人趕往絕路。

  錆兔手上隻有一把武器,攻擊的時候甚至沒有發出多少聲響,但隨著白色的羽織翻飛,周身空無之處又仿佛處處是刃。至少稍微放鬆警惕,別說砍下頭顱,恐怕在轉瞬間自己就會被千刀萬剮。

  這已經不是驚豔能形容的了,九原柊睜大眼睛看向那無可指名的湛藍刀刃,心裏竟感到一絲恐怖,幾乎忍不住出手反擊。

  可反擊隻會讓情況變得更糟,所以他隻能盡全力進行閃躲,同時將剛剛被砍掉的手臂長了回來。

  “錆兔。”

  沒有回應。

  那人似乎鐵了心要殺他,不僅神色冰冷,核樞也如磐石般堅不可摧。

  這也不能怪他。九原柊想了想,運起輕功跳到樹上,在樹被即將到來的劍技砍倒之前,他將臉上鬼化的痕跡收了回去。

  “你先冷靜點,真的是我。”

  隨著月色一同映入那雙銀色眼中的,是和三年前別無二致的臉。

  劍士愣了一下,停下了手中攻擊的架勢,隻是沉默地站在原地。

  夜風吹得羽織獵獵作響,九原柊鬆了口氣,正準備接著說些什麽,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錆兔的核樞產生了空隙。

  為什麽?這怎麽可能?那可是錆兔,核樞如此堅硬而強大的人,怎麽會突然……

  正當他這麽想著,緊接著,就感受到無法抑製的負麵情感就從那裂痕中迸發出來,像是要掀翻船隻的驚濤駭浪。

  九原柊不能理解,他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

  而另一邊,錆兔則是升起了滔天殺意。

  這隻鬼居然用那個人的臉對他說話,是連死後都不讓他安寧嗎?

  他剛來時就看見這隻鬼向著鬼殺隊士的屍體伸出了手,此時居然還想用這種方法博取信任,估計他就是用這種方法騙了義勇。

  不敬於死者,滿口謊言,罪無可恕。

  啊啊,剛才就不該手下留情,而是直接砍斷其頭顱才對。

  這麽想著,錆兔再次提起刀,對準了樹上的鬼。

  “你覺得,”那雙銀色的眼睛冰冷到極點,甚至還帶著一絲厭惡,“擺出那張臉很有趣嗎?”

  那隻鬼聞言,露出一個錯愕的神色,

  緊接著麵對猛然向自己襲來的刀刃,他也於樹枝上站立不動了。就在那劍技即將砍斷脖子的瞬間,才終於像是想明白了什麽,猛地睜開額上的第三隻眼。

  “血鬼術-溶塵化玉。”

  ……

  幽深林間,是纏鬥在一起的人類與鬼。

  嘭地一聲將戴著野豬頭套的少年擊飛出去,鬼嘶吼一聲猛地一躍而起,卻看見地上突破煙塵向自己刺來的刀尖。

  “上當了啊你這白癡!”伊之助已經拿到了被自己扔出去的刀,“我流獸之呼吸-壹之牙——穿透刺射-改!”

  身形巨大的鬼猛地被釘在地上,還未等他掙紮著站起來,突然就從上空感到了一絲危機感。

  “全集中!水之呼吸-捌之型——滝壺!”

  來不及抬起頭,它就被自上而下威力巨大的一擊斬落了頭顱。

  “成功了……”炭治郎大口喘著氣,看向一旁已經累得低頭撐住膝蓋的嘴平伊之助,兩個人多多少少都負了傷,但至少成功將鬼斬殺,“我們做到了啊!伊之助!你果然好厲害啊,居然能跟那種鬼赤手空拳地對打!”

  “……”

  “謝謝你!能跟你一起戰鬥真是太好了!”

  “……”

  “伊之助?”

  “啊啊啊夠了!魚糕權八郎你這家夥不要再讓老子輕飄飄的了!”伊之助受不了地喊了一聲,緊接著就突然想起什麽,轉身朝林間看去。

  “怎麽了?”

  “老子要去找……”

  他話還沒說完,就突然倒了下去。

  “伊之助!?”

  他傷的好重,檢查了一下昏迷過去的伊之助的傷勢後,炭治郎忍不住皺眉。

  對上那隻鬼還是太勉強了,如果自己再強一點,早點找出機會將其斬殺就好了。

  這麽想著,他突然察覺到什麽,猛地向旁邊一翻。

  粉色的刀光閃過,堪堪擦過他背後的箱子。

  “你是最終選拔時候的?”炭治郎認出眼前在一側紮著馬尾的少女,然後微微側過頭道,“禰豆子!醒著嗎?”

  “……呼。”

  禰豆子輕輕應了一聲,似乎是終於醒過來。

  “你身後的是鬼。”香奈乎靜靜地道。

  “那個,她是我的妹妹,她不會吃人!”

  但栗花落香奈乎對他的話沒有任何反應,隻是靜靜地抱以一成不變的微笑——那似乎不是笑,隻是一個用慣了的表情罷了。和麵上的溫和淺淡不同,她的刀尖始終對準了炭治郎身後的禰豆子。

  從氣息上能判斷出來,她是真的想要殺鬼。

  在意識到這一點後,炭治郎對著箱子道:“聽我說,禰豆子你先走。”

  “呼?”

  “哥哥不會有事的,等我向她解釋清楚就去找你,隻是逃走而已,做得到吧?”

  咬著竹子的少女從箱子裏跳出來,向自己的哥哥點了點頭,然後就毫不猶豫地轉身向林間深處跑去。

  那隻鬼好像真的能理解人類的話,不會進行攻擊?雖然感到疑惑,但栗花落香奈乎還是舉起了刀。

  “你這樣做違反了隊律。”

  所以不需要思考,隻要遵循命令斬殺鬼就行。

  “非常抱歉!但是禰豆子是不一樣的!”就算因此不得不退出鬼殺隊,在禰豆子的問題上炭治郎也絕對不會退讓,他沒有拔刀,隻是麵色堅定地解釋著,“她絕對不會吃人,所以……好快!”

  他還沒說完,香奈乎就已經繞開他追了出去。

  糟了。

  炭治郎放下空空的箱子,轉身追趕。

  ……

  “怎麽會這樣,都被幹掉了,大家都被幹掉了,連累也是……”

  明明隻有我沒有在這場過家家中犯過錯,為什麽突然就變成這樣了?連累都被殺死,是有鬼殺隊的柱來了?那要是被柱發現,她豈不是也會死嗎?

  在家庭中扮演著‘姐姐’角色的鬼神色驚恐地逃著,就看見不知何時已經攔住自己去路的,黑發藍眼的劍士。

  她當機立斷伸手向那人噴去大量蛛絲,卻被輕鬆利落地盡數斬斷。

  飛散的蛛絲殘斷中,鬼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這個實力……是柱嗎?

  “請,請你別殺我,我是被迫的!到現在都沒有吃過幾個人!”

  她露出一副求饒神色,但那麵色沉靜的劍士完全沒有給她辯解的機會,直接上前一刀將她的頭顱斬下。

  “麵對女孩子真不留情呢,富岡先生。”一旁趕來的蝴蝶忍看見了這一幕。

  “她在說謊。”

  明明樹林的另一邊掛了那麽多裹著人類的蛛絲繭,居然還說自己沒有吃多少人。

  蝴蝶忍也對此心知肚明,於是她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點了點頭道:“那麽我先去尋找傷員,這一帶的鬼就交給您了,富岡先生。”

  出現了情況如此嚴重的傷亡,鬼殺隊不可能隻派來兩名柱,更是帶來了負責戰後處理的隱部隊和其他幾名隊員。

  柱的上限為九人,所以富岡義勇並沒有成為柱,但即便如此他的實力與對滅殺惡鬼所做出的貢獻也是被主公親自認可過的。再加上過去已經習慣,所以蝴蝶忍至今也對他用著敬稱。

  “明白了。”

  聽完富岡義勇的回答,蝴蝶忍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同樣的月色下,靜靜躺著一個人。

  我要死了嗎?

  將人麵蛛斬殺後,我妻善逸倒在被吊在半空的房子上望著月亮,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四肢正在毒素的作用下漸漸縮小,痛苦地痙攣著。

  好像真的已經快不行了。

  但是……

  “不要逃往輕鬆的那邊。”腦海中爺爺嚴厲的話語依舊清晰。

  吸氣,呼氣,無論如何都不要放棄呼吸。

  在善逸逐漸模糊的視線中,一道身影靜靜地隨著月光而至,像是落下的蝴蝶。

  會是誰呢?

  “爺爺?”

  “……”

  “好像看到爺爺了……嘶!”

  這麽說著,善逸就突然感覺有人將解毒劑注入自己手臂上的血管內,他疼得嘶了一聲,同時也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人,那是個戴著蝴蝶發飾的女性。她似乎有些生氣,以至於額上冒出了青筋。

  “你在叫誰爺爺?”

  “呃,這個……”

  蝴蝶忍心裏歎了口氣,也沒有為難眼前一直堅持著用呼吸法延緩毒素蔓延的少年。打完解毒針後,她就把人帶回了地麵,並用層層繃帶將他裹成了一個繭。

  “受傷的人都送過去嗎?”看見蝴蝶忍的隱隊士問。

  “都送到蝶屋,情況嚴重的送到姐姐那裏,還算輕鬆的就送到我或者香奈乎那裏等待救治。”蝴蝶忍一邊繼續替其他受傷或變成蜘蛛的隊士進行治療,一邊回答著,“你們放心工作,附近的鬼由我和香奈乎,還有富岡先生解決。”

  “是!”

  待救治完畢,她便安排了隱部隊進行清場,自己深入了蜘蛛山。

  在林間穿梭一陣後,她就看見那一頭鏽色頭發的青年正靜靜立於林間月色下,旁邊還有很多鬼殺隊士的屍體。

  蝴蝶忍歎了口氣。

  “雖然知道您的實力很強,但這樣甩下一句‘我先去那邊’就走真的很讓人困擾啊。”感覺難得稍微能理解義勇心情的蝴蝶忍,看著正獨自一人靜靜站在林間的錆兔道,“所以十二鬼月已經被您解決掉了是嗎?”

  “……”

  為什麽不回答?

  “錆兔先生?”

  被叫了名字的青年這才回過神來,他愣了一下,看向一臉詫異的蝴蝶忍,回答道:“抱歉,稍微有點走神。”

  “您會走神還真是罕見。”

  “啊,剛才在和另一隻鬼戰鬥,結果被對方用不知道什麽血鬼術逃掉了。”錆兔這才勉強地笑了一下,“至於十二鬼月,那邊有戰鬥殘留下來的痕跡,大概是被義勇解決了吧。”

  但下一刻,他卻看見蝴蝶忍露出疑惑的神色。

  “可是富岡先生剛才在我那邊啊。”

  不是義勇?

  錆兔心中突然閃過一絲錯亂,然後他就聽見一道嘶啞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傳令!傳令!將灶門禰豆子,灶門炭治郎,九原柊三人帶回本部!帶回本部!”信鴉們盤旋著,如是喊道。

  “額頭帶疤的少年,炭治郎!咬著竹子的少女,禰豆子!還有被寫為陣亡狀態的原鬼殺隊士,九原柊!帶回!帶回!”

  “居然真的還活著嗎?九原先生他。”蝴蝶忍的表情顯露出幾分不可思議,“錆兔先生,我記得九原先生的陣亡報告是您……”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

  因為她看見月光映在那雙銀色的眼睛裏,被痛苦渲染成一片混沌。

  ……

  奔跑在林間的炭治郎在聽見信鴉的通知之後,看見遠處同樣停下腳步的香奈乎,心裏不由得一鬆。

  太好了,這樣一來禰豆子也安全了。

  然後他就聽見旁邊傳來一道有些清冷的聲音。

  “你是灶門炭治郎?”

  “……啊,是的,請問您是?”

  那個穿著深紅色羽織的青年看向他額頭的疤痕,在思考了一下後,就將手上提著的箱子遞給他。

  “這個,有人拜托我交給你。”

  “您幫我把箱子拿過來了嗎?謝謝!”炭治郎向他道了謝,然後伸手接過由霧雲杉打造的箱子,“接下來隻要找到……嗯?”

  箱子的重量不對,難道禰豆子已經在裏麵了?

  聞到裏麵不帶惡意的鬼的氣息,炭治郎沒有多想就把箱子背上,然後向那名隊士轉身離去的背影揮了揮手。

  “謝謝您!能告訴我您的名字嗎?”

  那人沒有回答。

  “那下次能告訴我嗎!”

  “……富岡義勇。”

  “是!謝謝您!義勇先生!”

  雖然話很少,但是個好人啊,找時間一定要去拜謝一下。

  正這麽想著,炭治郎就看見一個身影從樹林間的陰暗處一路小跑趕過來,在看清那張熟悉的臉之後,他不由得露出一個笑。

  “禰豆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誒?”

  他突然意識到什麽,抬起來準備給妹妹擁抱的手臂僵硬在半途,額頭上也冒出一絲冷汗。

  “?”

  見哥哥這副樣子,禰豆子淺粉色的眼睛裏劃過一絲疑惑,歪了歪頭。

  “既然禰豆子你在這……”

  炭治郎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他僵硬地轉過頭。

  “那箱子裏的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是誰呢?(裝不知道)

  dbq,他進去了,但是是以一個並不開心的方式。

  溶塵化玉:一瞬間將自身閃避,拆招,卸力的能力發揮到極致,可以用來正麵抵擋敵人的攻擊。

  ……當然也可以用來逃跑。(以向:丟人。)

  ps:以及既然有人問了,我就解釋一下沒有讓義勇成為柱的原因:

  我絕對沒有任何貶低義勇實力之類的意思,隻是這篇文寫的是錆兔生存並成為水柱的if。

  雖然我也想過要不要讓義勇也成為水柱,但官方說柱這個字有九劃,所以柱一共九人。

  私設成十柱十一柱之類的可能看起來也沒什麽,但我不希望打破類似於“十二鬼月,九柱”這樣的規律。DB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