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她要出去辦點事兒

  車裏煩悶的厲害，顧秉謙下了車，點了一支煙，靠在車身上吞雲吐霧。趙局長也下來了，站在顧秉謙身邊。

  小巷子並不是很大，警察將兩頭都堵住了，另外有警察在兩邊看著，以防有人跳窗逃走。從警車停下來，小巷子裏響起女聲的第一聲驚呼開始，小巷子便熱鬧起來。不時有赤.身.裸.體的男男女女被人從裏麵揪出來，他們一邊倉皇的跑著，一邊手忙腳亂的穿衣裳。

  女人的尖叫聲，男人的咒罵聲，還有爭執辯解聲此起彼伏。一時之間，小巷子裏熱鬧的厲害。

  幾支煙的功夫，小巷子裏的人就被控製住了。趙局長看向顧秉謙：“顧總，你是要在這裏看，還是帶回警局去看？”

  看著周圍雜亂、髒汙的建築，顧秉謙將口中的煙頭扔下，抬起腳尖碾了碾：“回警局！”這樣的地方，他實在是不想沾染。

  警局樓道裏，男女分開，兩邊蹲了一地的女人。男人顧秉謙不管，他隻管女人。被抓之後，那些女人不是哭哭啼啼就是捂著自己的臉。

  顧秉謙一步一步走過去，趙寅在他身邊跟著，每走過一個人，趙寅就捏著那人的下頜，逼著她抬起頭來。一個人一個人的看去，看了一圈，都沒有發現陳菁菁的蹤跡。

  “還有沒有帶上來的人嗎？”顧秉謙沉著臉問。

  “沒有了。”趙寅的心情也是很沉重，“所有的女人都在這裏了。”

  顧秉謙眯了眯眼睛，低聲對趙寅說了幾句什麽，趙寅很快離開，再回來的時候，他手裏已經多了一張照片，陳菁菁的照片。

  顧秉謙又重新走了一遍，挨個的問過去：“你認識這個女人嗎？”

  問了好幾個人，那些人都說不認識。對著那些衣衫不整、妝容慘淡的女人，顧秉謙也沒有心思繼續問下去了，他舉著照片，道：“你們誰認識這個人？”

  他將眾人掃視一眼，繼續開口：“隻要是認識這個人的，說出她最近的去向的，我保證讓你們安全離開。且不留任何案底。我說到做到！”

  一開始還遲疑著的人，此刻全都一窩蜂的湧了上來，爭相去看照片上的那張臉。顧秉謙給趙寅使了個眼色，趙寅立刻離開了，再回來的時候，身後跟著一群男人，今天晚上在小巷子裏抓回來的那些男人。

  “你們都去看看！誰認識那個女人！誰要是認識的，今天晚上就可以離開了。”

  顧秉謙將陳菁菁的照片貼在牆上，從人群裏離開了，站在旁邊，一雙眼睛在這些人身上巡視著，觀察著眾人的表情。

  很多人都想借著這個機會離開這裏，可，的確大部分的人都不認識陳菁菁。一個個的人失望的從照片前離開。

  顧秉謙微微皺著眉，見一個女人臉上表情有些異樣，他指了指，趙寅立刻將那個女人從人群裏拽了出來。

  “你認識那個女人？”顧秉謙又點了一根煙。

  麵對顧秉謙淩厲的眼神，女人有些害怕，她說：“不認識！”見顧秉謙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她立刻道，“我的確不認識她！但是我見過她！”

  “什麽時候？她現在在哪裏？”

  “就在兩天前！”

  “兩天前她離開小巷子裏，我聽她和她的朋友說，她要出去辦點事兒！她現在在哪裏，我真的不知道！”麵對顧秉謙和趙寅，女人很驚恐，但是她更不願意留在這裏，“你們答應過放我離開的！現在我都說了，我可以離開了嗎？”

  女人的視線在顧秉謙和趙寅之間徘徊了一圈，最後落在顧秉謙身上。她伸手想要去抓顧秉謙的胳膊：“你說過你……”

  “把手拿開！”顧秉謙一聲厲喝，女人身體狠狠顫抖了一下，將手收回去了：“你說過……”

  “我說話算話！”顧秉謙打斷她的話，“她的朋友是誰？在這裏嗎？你給我指出來。”

  “不在。這兩天我都沒有見到她的朋友。也沒有見到她。”

  顧秉謙皺了皺眉：“你先在旁邊等著。等你該離開的時候，我自然會讓你離開。”顧秉謙看向其他人，看是不是還能得到什麽線索。

  這麽長時間了，終於有陳菁菁的一點消息了，隻是，陳菁菁要出去辦點事兒，她到底要辦什麽事情？是不是去找舒雅……

  顧秉謙心中猛地一緊，他走到一處角落裏，拿出手機打電話：“怎麽樣？一切都還好嗎？”

  “一切都很正常。現在譚小姐和小小姐都在家裏。周圍安靜的很，沒有可疑的人出現。”

  顧秉謙“嗯”了一聲：“最近這段時間不太平，你們多上點兒心。事過之後，我給你們兩個月的假期！”

  打完電話回來的時候，樓道裏鬧騰起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個女人跳起來咬住了一個警察的胳膊。那警察連踢了她好幾腳，那女人才張開嘴。

  畢竟是在警察局裏，又是一個女人，那女人很快被製住了。趙局長走過來，看了眼警察胳膊上的牙印，稍稍鬆了口氣：“幸虧沒有咬破。”

  顧秉謙覺得奇怪，趙局長安排那名警察下去休息之後，走到一邊，低聲對顧秉謙道：“幹這行的女人，多多少少身上都帶著病。之前在別的局裏，也是一個警察被妓.女咬傷了胳膊……”趙局長歎了口氣，繼續道，“最後被傳染了艾滋病。”

  “好好的一個小夥子，那一年剛參加工作，就這麽毀了！”

  顧秉謙的臉沉了沉，看向那些男人女人的眼神裏，鄙視的情緒越發的重了。

  今天晚上抓來的所有人都挨個審問了一遍，見過陳菁菁的人有好幾個，但是知道陳菁菁去向的人卻一個都沒有。

  “沒關係，隻要她還在蘇台，就不怕將她找不出來！”隻要護好了舒雅和彤彤，他也不怕陳菁菁會鬧出什麽事來。

  夜已經深了，所有能做的都做了，還是沒有最終的結果。趙局長站起來，滿含歉意的道：“顧總，不好意思，沒有幫上你的忙。”

  “哪裏！趙局長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了。改天有時間，我請趙局長吃飯。”

  趙局長送顧秉謙離開，顧秉謙心中暗暗打算著：舒雅和彤彤那邊還是要加派人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陳菁菁真的染上了什麽髒病，然後去找舒雅和彤彤……顧秉謙心底猛地一顫。

  剛走到警局門口，一個警察匆匆跑過來：“局長！護城河裏發現了一具女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