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我已經不是個姑娘了

  回去的路上，譚舒雅一直嚐試著跟櫻子解釋，櫻子一臉莫測的笑容：“舒雅，我什麽都知道，你不用專門跟我說。”

  譚舒雅堅持解釋：“櫻子，我和你哥之間什麽都沒有。當時是你哥要給我吃蘋果，我不想吃，所以就推他的手。我隻是不想吃蘋果，不是和你哥有別的什麽。”

  櫻子笑著點頭：“好。我知道了。你和我哥之間什麽都沒有。”可那笑容分明就不是這個意思。

  “櫻子，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我知道。不是我想的那樣。你和我哥之間什麽都沒有。隻是我哥要給你吃蘋果，你不吃，然後你就握住了我哥的手。我說的沒錯吧，舒雅。”

  譚舒雅的臉僵了：沒錯是沒錯，可是……你理解的意思分明是錯的。

  譚舒雅不說話了，櫻子笑著開車往回趕。

  譚舒雅看著窗外快速閃過的景色，用力絞著手指：看來得找個機會和金大哥談一談了。有些事情，注定不可能有結果，還是不要開始的好。

  譚舒雅打算找個機會和金卓談的，沒想到這個機會來的如此之快。

  下午下班的時候，譚舒雅開車回顧家別墅，路過廣場的時候，被金卓攔住了。

  “金大哥，你怎麽在這裏？你身上還有傷，怎麽就這麽出來了？”

  金卓不是剛剛經過這裏，他是早就在這裏等著了。就為了等譚舒雅。

  譚舒雅走後，金卓滿心滿腦的全是譚舒雅的身影，還有她的手握住他的的時候，手背上那柔軟的觸感，和她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來的淡淡的香氣。

  金卓心裏沸騰的厲害，隻想著立刻見到譚舒雅，將自己滿腔的情感都傾訴出來。於是，他就開車出來了。

  金卓笑著看著她。譚舒雅又問了一遍，金卓才反應過來：“剛巧經過，看到你了，便過來跟你說兩句話。”金卓看向廣場遠處：“舒雅，你現在有時間嗎？我們去轉轉？”

  譚舒雅本來著急回去的，見金卓深情的都能冒出水來的雙眼，還是點了點頭：“好。”

  譚舒雅有話要說，金卓也有話要說，可是走在落日餘暉下的廣場上，兩人都沒有開口。他們都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說。

  走到廣場中央，一個小女孩突然跑過來，將一束玫瑰花塞到譚舒雅手中：“姐姐，送給你。”譚舒雅捧著花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小女孩便走到金卓身前伸手：“哥哥，給錢！一百塊！”

  譚舒雅這才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曾經在網上看過報道，有時候廣場上會出現這種賣花的小女孩，見到年輕的男女兩個人走在一起，衝上去就把花塞到女人的手裏，然後去跟男人要錢。這種時候，基本上沒有男人不會掏錢的。

  看著金卓已經拿出了錢包，譚舒雅一手將花遞到小女孩麵前，一手攔著金卓付錢：“我不要花。金大哥，別給她錢。”

  如果譚舒雅自己有錢，她會掏錢買花，甚至把小女孩懷裏的花都買下來，讓她早點回家。可是現在她沒錢。她已經欠了金卓很多了，不能再讓他給自己買花。

  金卓將譚舒雅的手拿開，笑著從錢包裏抽出一張紅色鈔票遞給小女孩。順手攬了一下譚舒雅的腰往前走：“拿著吧。這花很漂亮，很襯你。”

  譚舒雅：“……”這話就有些曖昧了，“金大哥……”譚舒雅欲言又止。

  金卓也看出了她有話要說，抬頭見前麵有一家咖啡館，指了指問譚舒雅：“我們進去坐坐吧。”

  譚舒雅點頭。

  卡座裏。

  咖啡上來之後，金卓喝了一口，看著譚舒雅直接道：“舒雅，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喜歡你，我想讓你做我的女朋友。”

  譚舒雅沒有想到金卓會如此直接。她微微錯愕，握緊了咖啡杯的把手：“金大哥，我坐過牢。”

  “我知道。我不在乎。我相信，就算你曾經做錯過事情，那也不是你的本意。舒雅，你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就算是坐牢，你也不是故意要去做的。”

  金卓的回答讓譚舒雅心中一暖。這是第一個，第一個為當年的事情理解她、相信她的人。

  譚舒雅很開心，可她還是不能接受金卓：“金大哥，我……我已經不是個姑娘了。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這下換成金卓錯愕了，他也沒想到譚舒雅能直接成這個樣子。雖然這更加像是一個委婉拒絕他的借口。

  金卓笑著攤手：“我不在乎。舒雅，我不在乎的。現在這個社會，觀念已經很開放了。離婚之後再婚了比比皆是，更何況隻是談過男朋友。”

  金卓笑著看著譚舒雅，調笑：“像你長的這麽漂亮的女孩子，要是之前沒有談過戀愛，那才是不正常。”

  譚舒雅覺得這句話一點都不好笑，這個誇獎她也不願意接受。尤其是此時此刻，忍不住的，譚舒雅又想起了賀一鳴。七年的感情啊，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忘記的。

  譚舒雅低頭喝了口咖啡，掩飾住鼻尖的酸澀。她低著頭斟酌著用詞：“金大哥，我……”可是想了又想，她都想不出該用什麽理由來拒絕金卓了。

  譚舒雅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如果是別人對她表白，她會直接說自己最近不打算談戀愛。可是金裝作不是別人，金卓是肯拿性命去救她的人。

  見譚舒雅一直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麽，金卓心裏多少也有了點底。心裏還是有些失落的，不過他仍舊努力讓自己開心一些：“舒雅，我知道我這樣表白太突然也太不正式了。你不用著急著給我答案，我給你時間，你慢慢考慮。我不急的。”

  他不急，她很急。按著他給的這個台階下，縱然可以解決眼前的問題，可是以後呢？既然不打算開始，又何必現在就給人希望？

  巨大希望之後的失望太苦，她懂得，所以不想金卓再承受。

  “金大哥，我現在不想談戀愛。”覺得自己措辭不嚴謹，譚舒雅繼續道，“最近這幾年裏，我都不打算談戀愛。金大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