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就是你說的那樣

  顧秉謙上樓去休息了，他讓譚舒雅也回去休息。譚舒雅看了眼臥室門口，想到一而再再而三做的那個噩夢，沒有敢進去。

  她原本想著在客廳裏將就一晚上的，可是一閉上眼睛，就看到那個披頭散發的女鬼向她飛來，譚舒雅連客廳也不敢待了。無奈之下，她躡手躡腳的上了二樓，坐在了顧秉謙的臥室門口。

  即便坐在了這裏，譚舒雅也沒有閉眼休息。她就這樣睜著眼睛，一直坐到天明。

  午休的時間，譚舒雅拿起手機，第無數次翻看賀一鳴發給她的短信。

  舒雅，雖然我也不願意這樣說，但是張阿姨的確是因為你的事情傷心欲絕，不小心失足掉下去的。

  舒雅，公墓那邊你以後還是少去吧。阿姨躺在病床上離開的時候，很不甘心。她……對你是有怨言的。

  舒雅，公墓那邊你以後還是少去吧。她……對你是有怨言的。

  這句話就像是一隻指甲鋒利至極的手，狠狠的抓住譚舒雅的心髒，讓她喘不上氣來。

  淚水迷蒙了雙眼。譚舒雅狠狠咬住嘴唇，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不會的。不會的。肯定不會是這樣的。

  譚舒雅在心中告訴自己。片刻之後，她做了決定，等到下班之後，她要親自去見一見賀一鳴，當麵問問他，看他到底會說些什麽。

  譚舒雅正傷心難過的時候，張晴扭動著細腰從旁邊走過來，不小心撞在譚舒雅的胳膊上。譚舒雅皺眉抬頭。

  她還沒有說什麽，張晴忍不住笑出聲來：“舒雅，你手裏拿的這是什麽？手機嗎？”張晴招呼大家，“你們快過來看看啊！看看舒雅的手機，這不是上了年紀的老頭老太太才用的老年機嗎？舒雅，你到底多大了啊，怎麽會用這麽爛的手機？！”

  她這麽一咋呼，頓時有一群人圍上來。

  譚舒雅蹙眉，將手機緊握在手中，狠狠咬著嘴唇不說話。櫻子沉下臉來：“看什麽看？！你們不是都見過嗎？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眾人散開後，櫻子去安慰譚舒雅，卻見譚舒雅掉下眼淚來，櫻子忍不住心疼：“舒雅，你別在意，那些人就是這樣的！”

  譚舒雅並不是在意這個。她隻是想起了自己的媽媽，心裏難過。

  下班之後，譚舒雅開車到了賀氏集團門口。沒過多久，她就等到了從公司出來的賀一鳴。

  “舒雅，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賀氏集團旁邊的咖啡廳裏，賀一鳴抓著譚舒雅的雙肩激動的問。不怪賀一鳴如此驚訝，實在是最近這段時間譚舒雅瘦的太厲害，凡是看到譚舒雅的人，都會是這種表情。

  賀一鳴握著譚舒雅的胳膊上下摸索著，似乎是在查看她身上到底瘦了多少肉下去。

  譚舒雅皺眉，用力想要將自己的胳膊從他手中抽出來。

  賀一鳴不肯放手，見她掙紮的厲害，賀一鳴猛地用力，一把將她抱進懷裏：“舒雅，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沒有照顧好你。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舒雅，你受苦了！”

  賀一鳴聲音哽咽，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聲來。

  疲憊不堪的身體掉入久違的懷抱，譚舒雅的身體頓時軟了下來，心也跟著難過起來，畢竟是她曾經深愛過的男人。她為了他的事業和前程，不惜拿自己的前程和名聲去換的男人。

  她氤氳了雙眼，抬手想要去抱他的腰的時候，手僵在了半空中。

  這不是在學校裏，這不是他們談戀愛的時候，這更不是他們當初吵架之後的時期。

  譚舒雅一下子醒悟過來。她使勁推了賀一鳴一把：“你放開我！”

  賀一鳴還想再用強抱一次，見譚舒雅掙紮、抗拒的離開，無奈放棄。他替譚舒雅來開椅子，讓譚舒雅坐下，自己在對麵坐下。

  譚舒雅開門見山：“賀一鳴，當初我媽媽……我媽媽到底是怎麽死的。我想知道事情的詳細過程。”

  賀一鳴的臉上浮現痛苦：“舒雅，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你就不要再……”

  “你告訴我！”譚舒雅加重了語氣。

  賀一鳴開口：“舒雅，你媽媽真的隻是不小心失足從樓梯上掉下去的。當時……”

  “當時，你媽媽剛剛午睡醒來，聽到你在樓下喊她，她就去找你，下樓的時候不小心，一腳踩空，就從樓梯上掉下來了。”

  陳菁菁推開包廂的門，一邊說著一邊做到賀一鳴身邊。

  看到陳菁菁，譚舒雅的瞳孔縮了縮。

  陳菁菁抱住賀一鳴的胳膊，小鳥依人般依偎在他身邊：“一鳴，你說是不是？”話是對賀一鳴說的，陳菁菁的一雙眼睛卻在看著譚舒雅。

  賀一鳴看了譚舒雅一眼，想把胳膊從她懷裏抽出來，奈何陳菁菁抱的很緊，他怎麽抽也抽不動，隻能放棄。

  陳菁菁搖了搖賀一鳴的胳膊，笑著說：“一鳴你說啊，我剛才說的對不對？張阿姨到底是怎麽死的，還是你告訴我的呢。”

  賀一鳴臉色白了白，看著譚舒雅，說：“是。就是你說的那樣。”

  陳菁菁笑開，湊上前去親了賀一鳴一下。

  看著眼前的一切，譚舒雅覺得自己惡心的想要吐出來：前一刻賀一鳴對著自己還是一臉關心的模樣，好像當初還在學校裏的時候，他們吵完架，他想要哄她開心。下一刻，陳菁菁來了，他們兩人就開始在她眼前柔情蜜意。

  譚舒雅想要離開的，可是她不能離開，她還有事情沒有弄清楚。

  譚舒雅將視線落在旁處，啞著嗓子問：“當時我在監獄裏，根本就不在家，我媽怎麽會聽到我在喊她？”

  陳菁菁搶先一步回答：“就因為你去坐牢了，你媽媽傷心過度，經常在家裏聽到你的聲音，有時候還會看到你的身影。就是因為這樣，你媽媽才會不小心從樓梯上掉下去。”

  “是這樣嗎？”譚舒雅又問了一遍，聲音有些飄渺。她沒有看陳菁菁，她看的是賀一鳴。

  賀一鳴的臉色比剛才更蒼白了。在譚舒雅的注視下，他幾乎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