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還輪不到你來管
作者:文刀木杉      更新:2020-08-26 19:33      字數:2176
  第五十章:還輪不到你來管

  賀一鳴抱著昏迷的譚舒雅走出蘇台公墓。

  走到墓園門口的時候,他看到停在馬路邊上的賓利飛馳和倚靠在賓利飛馳上的那個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顧秉謙。

  賀一鳴看了顧秉謙一眼,說了句“顧先生”,抱著譚舒雅就要往保時捷旁走。

  顧秉謙出聲:“賀先生,這個女人你不能帶走。”

  賀一鳴看著顧秉謙:“顧先生,我知道舒雅現在是顧氏集團的員工,但是你隻是她的領導,現在是下班時間,顧先生隻怕沒有資格阻攔我帶舒雅走。”

  顧秉謙輕笑了笑,走到賀一鳴麵前:“賀先生,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譚舒雅不僅是我顧氏集團的員工,她還是我別墅裏的保姆。這個時間點,她仍舊是歸我支配。”

  賀一鳴臉色微變:舒雅的生活已經困難到這種地步了嗎?除了正常的上班,下班之後還要去給人家做保姆。

  “顧先生,我在這裏替舒雅向你請辭。從現在開始,舒雅不再做顧宅的保姆。至於顧氏集團的工作……我也會讓她辭掉的。”

  “賀先生,這是我和譚舒雅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

  顧秉謙說完,就伸手從賀一鳴懷中接過譚舒雅。

  賀一鳴不想放手的,可顧秉謙的眼神太冷,氣場太強大,在他的威壓之下,他眼睜睜的看著顧秉謙將譚舒雅帶走。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顧秉謙已經將譚舒雅塞進了車裏。

  賀一鳴上車想要去追,一輛白色的瑪莎拉蒂開過來攔在車前。陳菁菁從車上下來,懷裏抱著他們四歲的兒子:“一鳴,兒子在家裏等著你吃飯呢。”

  回到別墅,顧秉謙將譚舒雅放在客房的床上。這個時候仔細打量譚舒雅才發現,譚舒雅的兩隻手都受傷了,腳上也磨破了皮。其中一隻腳扭到了,因為沒有及時的處理,淤血滲透出來,腳踝處已經腫成了一個小饅頭。

  顧秉謙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很快,空蕩蕩的別墅裏來了十幾個人。有醫生,有傭人,還有專門給他養馬的。

  “以前在這裏做什麽,現在你們依舊做什麽。喬醫生,你跟我來客房。”

  譚舒雅做了一個夢,她夢到很小的時候,媽媽陪著她做作業。有一道題她不會,腦子總是轉不過彎兒來。媽媽給她講解了一遍,她仍舊是聽不懂。

  她著急了,媽媽安慰她,耐心的又給她講解了一遍,她還是不懂,著急的衝著媽媽發脾氣,然後就有鮮血從媽媽的眼睛和鼻子裏流出來,再然後,媽媽就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媽!”

  譚舒雅在噩夢中驚醒。

  看到已經有些熟悉的房間,譚舒雅心裏鬆了口氣:哦,原來隻是一場噩夢。這口氣還沒有鬆完,譚舒雅的呼吸又屏住了。

  之前的記憶回到腦海,她的臉色越發的蒼白起來:這不是夢。這是真的。媽媽死了。媽媽是真的,死了。

  淚水迷蒙了雙眼,譚舒雅咬著嘴唇掀開身上的毯子下床,叫剛一沾地,疼痛引得她“哎呦”一聲,跌倒在地上。

  房門打開,一身白色西裝的顧秉謙從外麵走進來。他看著跌在地上的譚舒雅,眉頭蹙了蹙:“你要是不想讓自己這隻腳徹底廢了,最好回到床上去。”

  譚舒雅這才發現,自己腳踝已經包紮好了。剛才徹骨的疼痛就是從那裏傳來的。

  譚舒雅咬著牙自己重新爬回床上。她在床上躺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天花板,發呆。

  忍不住的,淚水再次迷蒙上雙眼,一滴一滴的從眼角滑落下來。譚舒雅用手狠狠抓住毯子,努力控製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疼痛感從手背上襲來。譚舒雅沒有放手,反而抓的更緊了。這個時候,隻有肉體上的疼痛,才能減輕她心中恨不得將自己碎屍萬段的痛。

  房門再次打開,周嫂走進來,低聲對顧秉謙道:“顧先生,賀氏集團的賀總在門口,說有事要見先生。”

  顧秉謙看向譚舒雅。譚舒雅聽到周嫂的話,也正好轉過頭來看他,兩人視線相撞。譚舒雅眼神異常堅定:“你讓他走!我不想見他!”

  如果她是害死媽媽的凶手,那麽賀一鳴就是害死她媽媽的罪魁禍首。如果不是賀一鳴撞死了人,如果不是他讓自己替他頂罪,媽媽又怎麽會……

  不過譚舒雅心中還是有疑問。自己明明和媽媽約定好的,自己進監獄的時候,媽媽明明已經不再像剛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那樣傷心,媽媽為什麽會從樓梯上掉下去?是真的一時不小心?

  顧秉謙還沒有表態,又有一個傭人走進來,低聲對周嫂說了兩句什麽。周嫂眼神閃了閃,將傭人的話告訴了顧秉謙:“先生,賀先生的妻子來找他,賀先生就和他的妻子一起離開了。”

  聽到這話,顧秉謙沒什麽反應。譚舒雅忍不住彎起嘴角冷笑:賀一鳴,你還真是……愛妻心切啊!

  譚舒雅的腳扭到了,手也受傷了,顧秉謙大發慈悲,暫時免了她去顧氏集團上班,別墅這邊的飯菜和衛生也不用她做了。甚至有專門的傭人負責照顧她。可譚舒雅這幾日過的並不好。

  因為腳受傷了,她每天做的做多的事情就是躺在床上,躺在床上大部分的時間,就是睡覺。

  睡覺有好處,可以暫時讓她忘記媽媽已經離開的事實。睡覺也有壞處,有時候她會做夢,夢到媽媽在自己眼前慘死的情形。

  這天晚上,譚舒雅又夢到了自己的媽媽,媽媽在夢中,渾身是血的問她:“舒雅,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舒雅,都是你害死的媽媽!”

  譚舒雅“啊”的驚叫了一聲從床上起來。

  顧秉謙睡眠一向淺的很,聽到樓下傳來的叫聲,他蹙眉,踩了拖鞋下樓,走到譚舒雅所住的客房門口,伸手將門推開。

  床上沒有人。

  顧秉謙蹙眉,借著窗外照射進來的光線打量,在角落裏發現了譚舒雅。

  譚舒雅赤著腳蹲在那裏,她用胳膊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全身都在瑟瑟的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