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我皇！”

  陸羽簡單露麵之後，後麵的事情則全權交給了邢易，做大事者，必須懂得放權。

  身處高位，最主要的不是塑造親和屬性，而是神秘屬性！

  你地位越高，越神秘不可觸碰，就越無人膽敢挑釁。

  這個道理，陸羽深韻。

  “牧塵這家夥，竟然辭別了人王殿。”陸羽望著廣場上聳動的人潮，獨自站在高處喃喃：“不知道，這一次事情，夠不夠給他長記性。”

  “永遠不要去嚐試，觸碰自己無法匹敵的存在。”

  “這個道理，他如果明白了，興許還能繼續走下去。”

  陸羽身後，忽然走出來一道苗條身影，仰首問道：“老師，我們什麽時候出發去北艾？”

  陸羽回眸，平靜道：“北艾？你想去北艾？”

  此刻，陸羽心頭一震，想不清楚自己是何時吐露了前世事情，以至於梵妮突然開口要去北艾。

  梵妮一愣，而後表情極為認真道：“老師，你睡覺時經常說夢話，總是提到北艾這個字眼。”

  睡覺？

  夢話？

  陸羽揉了下太陽穴，頗為頭疼，而後擺擺手問：“這件事你別管，等我安頓好人王殿，咱們還得去阿修羅那裏修煉修羅殺氣。”

  “嗯嗯。”

  ……

  那日，陸羽從痛苦而不甘的回憶中醒來，竟然發現自己臉上掛著兩行淚痕，而周圍的阿修羅和梵妮都在詫異望著自己。

  “老師……”梵妮伸出手，猶豫伸向陸羽眼角：“你沒事兒吧，看起來好難受。”

  陸羽自己擦掉淚痕，笑著搖搖頭，而後目光堅定地仰天望向阿修羅。

  “一年後，我隨你征戰神域，你隨我複仇瑪雅諸神，期間你為人王殿阻攔一切來自神魔的威脅，這做你我盟約如何？”

  這是陸羽的最終條件，也是他前世不甘的祈願。

  複仇世界高層蜥蜴人，打入瑪雅神殿，前世的因，這世來還！

  阿修羅在聽到瑪雅諸神那一秒，眸子裏的神色驟然凝重，他剛想要開口拒絕，卻發現這個渺小的人類眼眸中，閃耀著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火焰。

  這火焰，名為複仇！

  於是，阿修羅嘴角勾起笑意，點頭道：“那就讓世界看一看，複仇之人的力量。”

  盟約已定，蒼天作證！

  陸羽起身，將阿修羅之刀背負身後，帶著梵妮打算離去，繼續追尋聶音蹤跡，同時修煉基因力量。

  一年之內，想要從九階突破到十階，對陸羽來說不算難事，畢竟有著經驗輔佐。

  但對梵妮來講，可能難於登天，她又不像陸羽有著前世經驗，這就需要陸羽來加快她的修煉進度。

  “等等！”阿修羅忽然喊道：“你們需不需要……來修羅地獄修煉殺氣？”

  陸羽回頭，麵色詫異，不解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殺氣這東西，每個生物都有，隻是或多或少，發揮不了大作用。

  但是阿修羅修煉的殺氣，那可是純粹的殺戮意誌，一旦在戰場上開啟，注定與敵人你死我活。

  雖然修羅殺氣可以提升戰力，但也因此陷入枷鎖，喪失了主觀能動的靈活。

  “我覺得，殺氣很適合你。”阿修羅大笑道：“你這個人，太像我了，所以我覺得殺氣很適合你。”

  陸羽聞言，揮手拒絕，他不想變成被殺氣控製的傀儡。

  “哈哈哈，你知道你在擔心什麽！”阿修羅無所謂笑道：“你在擔心殺氣影響你的心智，那我告訴你，你看我有被殺氣所操控嗎？”

  陸羽回憶一番，的確沒發現阿修羅有喪失主觀能動的時候，像是他追殺牧塵遇到自己後，也是能立刻停下來將目標放在自己身上。

  “我告訴你，你意誌足夠強大，殺氣不會控製你。”阿修羅笑道：“殺氣是幫助你更強的奴仆。”

  “莫非，你的意誌脆弱如薄紙？”

  脆弱？

  阿修羅質疑自己的意誌脆弱？

  陸羽輕輕笑了，想自己兩世為人，經曆荒誕與生死數年，早已經意誌錘煉如鋼鐵。

  前世，為了九州大地，我可以選擇自裁。

  此生，為了變強複仇，我亦可以殺氣如海。

  “修羅地獄是麽……”陸羽抬眸，目光如刀鋒：“好！”

  阿修羅笑了笑，站起身子，龐大的身軀宛如高山，他留下一句話後，便緩緩離開。

  “十四天之後，還是這裏，我帶你去最原始的修羅地獄。”

  陸羽雙拳緊攥，慢慢放鬆，而後也帶著梵妮離開。

  途中，梵妮好奇問道：“老師，你為什麽要去複仇瑪雅諸神啊？”

  “少打聽。”

  “瑪雅諸神在哪呀，我幾乎就沒聽說過他們的消息。”

  “再說一遍，少打聽。”

  “可是老師，如果複仇瑪雅諸神，那麽多神魔咱們打得過嘛？”

  “最後一遍，少打聽。”

  “老師你覺得……”

  梵妮在耳邊絮絮叨叨，陸羽忍無可忍，想要給一腳時，遠處出現一道踉蹌身影。

  “牧塵？”陸羽微微皺眉，喃語道：“這人還沒死？”

  遠處，牧塵灰頭蓬麵，渾身傷痕，一步一踉蹌慢慢走來，他緩緩抬起染血的臉龐，扯動嘴角苦澀一笑。

  而後，牧塵身子一軟，撲通一聲半跪在地。

  “皇，牧塵愧疚。”牧塵雖然半跪在地聲音微弱，但卻脊梁無比挺拔：“這次事件，人王殿扔下基地逃離的罪魁禍首是我，害您陷入紛爭的也是我。”

  “牧塵，知道錯了，也知道……沒資格了。”

  “牧塵自願離開人王殿，前往南亞極凶之地錘煉自己。”

  “若將來繼續苟且存活於世，人王殿隻需發布通知，不遠萬裏牧塵也會奔赴而來！”

  “至此……敬禮！”

  牧塵撐著膝蓋，艱難站起，而後右臂緩慢而堅定地抬起，直至停在太陽穴一旁。

  這是，九州軍禮！

  牧塵眼眶濕潤，但陸羽麵色平靜依舊，隻是微微點頭道：“我代表九州軍部，接受你的申請。”

  牧塵驟然情緒崩潰，臉上熱淚滾燙流出。

  他經曆這麽多，一句九州軍部，就足以讓他找回迷失的心，足以讓這個虎軀男兒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