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單岐番外 (1)
作者:關山越      更新:2020-08-24 19:17      字數:10448
  單岐剛從德國回來,這幾天高強度的工作讓他疲倦至極,雖然在飛機上睡了兩個小時,但還是頭疼欲裂。

  助理看他按著太陽穴皺眉,就知道自己老板又犯了頭疼的老毛病,連忙把藥片和水遞過去。

  單岐吃過藥之後,神色終於緩和了一些,側過頭,看著車窗外疾馳而過的風景。

  “接下來半天沒有行程安排,現在回家嗎?”助理小聲問。

  “去希希那裏。”

  助理聽到這個回答,立刻暗罵自己蠢,老板每次國外出差回來,除非是有要緊的事情,不然肯定是要先去老板娘那裏的。

  “禮物在後備箱裏嗎?”

  助理連忙道:“都在的。”

  單岐幅度輕微地點了點頭,一路上再沒說過話。

  助理雖然和單岐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但單岐為人太高深莫測,他很多時候還是揣測不了他的心思,所以相處的時候總是膽戰心驚。近兩年來,他隻漸漸摸清楚了一件事,就是單岐已經有了正兒八經的戀人,就是之前他弟弟的男朋友,叫向希的。

  這種豪門亂倫的戲碼,助理也不敢八卦,單岐倒是一副行得端做得正的樣子,倒顯得助理每每提及此事的時候顯得扭扭捏捏。

  一路無話地到了一處別墅,這別墅是近日單岐新添置的,掛在單挽的名下,有很大的院子,依舊按照單岐的風格,種滿了各式各樣的珍貴花卉。

  停了車之後,助理就殷勤地從後備箱裏取出了大包小包的禮物,當初他跟著單岐一起去商場的時候,看單岐花錢如流水地買了一大堆奢侈品,眼皮都直跳,深覺被霸總寵愛的男人果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他幫著單岐把禮物都拎進了客廳裏,眼睛謹慎地掃了一圈,沒看到向希,還以為老板娘不在,剛想告辭,卻忽然聽到一聲嬌嬌的呻吟聲,是從廚房傳來的。

  老板娘出軌了?

  助理渾身緊繃起來,連忙去瞅自家老板的神色,卻看見單岐麵色不改,隻道:“你先走,下午我不去公司了。”

  他如蒙大赦,答應了一聲就連忙出了門,出門之前,卻隱約聽見了單挽的聲音:“誰進來了?嘶——向希哥,你別夾那麽緊,應該是我哥,別害怕。”

  助理臉都嚇白了,不敢繼續窺探自家老板的隱私,同手同腳地離開了。

  單岐脫掉了銀灰色的西裝外套,坐到了沙發上,倒了杯溫水喝,然後就開始閉目養神。

  廚房裏的動靜還沒有停下來,等單挽終於抱著向希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單岐睜開眼睛,淡淡看了他們一眼,向希就掙紮著從單挽懷裏跳了下來,腿卻軟著,差點摔到了地上。

  單挽急忙扶住他,秀氣的眉頭卻皺了起來,撒嬌一般地抱怨:“向希哥你怎麽看到我哥就不理我了。我們剛才做的時候你還說最喜歡我。”

  向希的臉上還滿是未幹的淚痕,眼睛濕潤,卻又亮亮的,像是水潭裏跌進了一彎月亮。

  他一邊偷偷看單岐,一邊支支吾吾地哄著單挽:“對啊,最喜歡你。”

  單挽很可愛地哼了一聲,這才瞥眼去看單岐,見沙發上又是一堆禮物,立刻道:“哥,你幹嘛又買這麽多東西啊,向希哥的衣服鞋子我都給他買過了,你還買!你不能買點其他的?”

  單岐沒有答他的話,隻道:“你明天要辦畫展了,今天還胡鬧?”

  “我都畫好了,不用你管。”

  單挽叛逆得厲害,之前都是乖乖軟軟的,雖然偶爾會頂嘴,但總體來說還是很聽單岐的話,但現在他頭一個不服單岐,整天和單岐對著幹。

  單岐聞言,也沒再說什麽,隻囑咐了讓他收拾好廚房,然後就上了樓。

  他從書架上抽了一本英文原版的哲學類書籍,戴上眼鏡,坐在紅木書桌前,沒翻幾頁,門就輕輕一響,一個人影溜了進來。

  他沒抬頭,視線一直凝在書頁注釋裏那些晦澀難懂的拉丁語上,隻朝後靠了靠,在胸膛和書桌之間留下了一段距離。

  很快那距離就被填滿了,向希乖乖地坐到了他的腿上,摟住他的脖頸撒嬌道:“老公,你回來了?”

  他身上還有淺淡的沐浴露的清香,是單岐很喜歡的味道。

  單岐終於把視線從書上移開了,落到了懷裏的向希身上,他發尾還帶著濕意,唇瓣豐潤紅腫,顯然剛剛被狠狠采擷了一番。

  “昨天打電話的時候就說了我今天要回來,你還和挽挽做。”單岐道:“聽說我走的半個月,你一直跟他在一起,你們兩個想幹什麽?”

  “今天是個意外,我本來早早就在家等著你回來的,還買了菜要做給你吃。但是挽挽他來了,在廚房就要鬧……我又沒辦法。”向希湊上去,輕輕在單岐的臉頰上啄吻了一下:“老公不要生氣了。”

  單岐麵色冷峻,向希的視線從他高挺的眉骨和鼻梁骨一路滑下來,落到他略薄的嘴唇上,無論看多少次,單岐都讓人百看不厭。向希的聲音更軟了一些:“現在我隻陪著老公,老公走了這麽久,難道不想我嗎?”

  他摘掉了單岐的眼鏡,隨手擱在書上,剛想湊上去吻他,單岐的電話就響了。

  單岐瞥了一眼,見是自己家裏的電話,不好不接。

  “你不是從德國回來了嗎?怎麽不回家看看?”是他爸的聲音。

  向希立刻不敢吭聲了,本來想從單岐的腿上起來,讓他自己安靜打電話,可單岐卻按住了他,同時用手掌握住了他的臀瓣。

  麵色冷淡,手上揉捏的動作卻很色情。

  他淡淡回應著電話那端:“有點事要忙。”

  他爸道:“忙什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幹了什麽事嗎?挽挽不懂事,連你也跟著胡鬧!向希是給你們下了什麽蠱,一個二個全都圍著他轉,我們單家是上輩子欠了他的嗎!你前段時間給挽挽買的別墅,到底是給挽挽買的,還是給那個向希買的?”

  單岐不喜歡爭辯,把手機放到了一邊,任他爸發火,然後低頭吻住了向希。

  向希推拒著,小聲說:“你爸還在打電話……”

  單岐皺了眉,再次拿起手機,打斷了他爸的訓斥:“爸,我已經三十歲了,做的事情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心裏有分寸。你和媽現在退休了,好好出去玩幾年,家裏和公司的事已經不需要你們來管了。”

  “我不管?我不管你們就翻了天了!”

  單岐平靜地等著他爸媽輪番訓完了,才把電話掛掉,向希大概是太累了,已經趴在他的書上睡著了,發尾的水痕泅濕了古樸的書頁。

  這些書籍都是藏本,單岐費了很多心思才收集來的,花了多少錢就不提了,現在被不識貨的向希給弄髒了,他卻也不心疼——明明單挽小時候貪玩碰了幾下,他都會讓他罰站的。單岐有時候覺得自己對向希縱容太過,底線一再被調低,這兩年連向希和別人糾纏不清他竟然也忍了。其實不忍也沒辦法,如果真的逼著他選,他會選誰還說不準呢。

  也許是單挽,也許是蘇簡安,卻不會是他單岐。

  單岐靜靜看了向希好一會兒,忽然伸出了手指,在他的鼻尖點了一下,向希驚醒了,怔怔地抬起頭,迷迷糊糊地看著他。

  還沒說話,就再次被單岐吻住了。

  這次不像剛才的蜻蜓點水,反而滿是濃鬱的性暗示,唇舌糾纏在一起,像是火種落進了幹柴堆裏。向希反應過來,立刻摟住單岐的脖頸,熱情地回吻,想要占據主動地位,可單岐太強勢,按著他,把他吻得渾身的骨頭都酥了,簡直成了一灘泥,軟軟地貼著他的胸膛喘息。

  “老公。”向希蹭著他,胡亂地抓著他的衣服,把他的襯衫揉出了褶皺,單岐扣住他的手,繼續低頭吻他。

  “我要操你了。”單岐神色平靜地開口。

  向希頓時被單岐這句話撩得神魂顛倒,臉頰被熏染得緋紅一片。

  單岐把那本價值不菲的書拂到了一邊,桌子上的筆筒倒了,響作一團,可單岐卻毫不在意,隻抱著向希起身,然後把他放在光滑的桌麵上,手從他的褲腰裏探了進去。

  半個月沒見了,單岐確實很想他,精神和身體都想。

  衣服都被褪去,扔到了地上。

  單岐看著向希滿身的吻痕,眼神暗了下來,削薄的唇緊抿著,鋒利如刀刃。

  “你未免太縱著挽挽。”

  “挽挽也是你的弟弟嘛。”向希解釋道:“而且他很乖,我沒有太縱容他。”

  “他現在隻在你麵前乖了。”

  單岐把向希的腿架在了腰間,下身硬得發疼的東西,慢慢抵著那個濕潤的入口埋了進去。向希的小腹緊繃著,像是快要繃斷的琴弦,腰腹之間的曲線很優美,與此同時,他的臉上也露出了那種介於痛苦和舒服之間的迷亂神色。

  “很濕。”

  當然濕,剛才他的弟弟才用過這裏。

  單岐握著向希的腰,掌心的觸感很柔軟,仿佛攬著的隻是一捧水,他甚至不敢用力,怕弄疼了他,可向希還在扭著腰肢,像是淫糜的蛇,在纏著他交媾。

  他手上的力氣就重了一些,在他的兩盞腰窩處,留下了青色的指痕。

  可向希似乎並不介意,疼痛讓他產生了應激反應,他的身體反而更濕潤了。

  單岐忽然明白了什麽:“褚澤又欺負你了?”

  向希當然知道他指的欺負是什麽意思,從情欲裏短暫地回過神,訕訕道:“我,我自願的,他也沒用過分的東西,就隻是一些普通的道具……而且隻有一次而已。”

  單岐麵色淡淡的,看著好像也沒有什麽反應。

  向希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竟然還有一些失落,對嘛,單岐根本不在意這些,他跟誰玩了什麽,單岐都不在意,隻要單岐需要的時候,他能乖乖躺在他的身下就好了,好像他在單岐這邊的存在意義就隻是一個好用的泄欲工具一樣。單岐從來不會有什麽吃醋的念頭,隻有褚澤那種神經病和單挽那個幼稚鬼才會天天追問他最喜歡誰。

  向希半闔著眼睛,在單岐的撞擊下,強製到了高潮,正要射出來的時候,單岐卻忽然攥住了他的東西,不讓他釋放。向希難受得在書桌上扭動,貼著單岐撒嬌:“老公,老公,你別欺負我,我想射……”

  “隻有褚澤能欺負?”

  單岐淡淡看著他,忽然用手掌打了一下他的屁股,力道很重,向希尖叫了一聲,卻被他捂住了嘴。

  “你想把挽挽招上來,一起做?”

  向希連忙搖頭。

  如果單挽上來了,第一反應肯定是和單岐吵架。

  “隻要老公。”

  單岐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容易被哄好的人,年輕的時候,如果他的員工惹他動怒,那肯定是因為做了很蠢的事,一般單岐的處理方式就是直接解雇。後來經曆這樣的事情多了,他更是心靜如水,幾乎沒有再動過怒,處理方式卻越來越絕情,人人畏他。單岐也覺得,自己現在如果真的會生氣,除非惹他生氣的那件事情被解決,不然他絕不會被任何人哄好。

  比如今天一整天的事情,單岐真的是動怒了。

  但向希隻需要隨便撒個嬌,他竟然就全然不舍得計較。

  單岐很早就知道,自己大概很喜歡向希,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原來還不止是喜歡。

  他溫柔地磨著向希的敏感處,看他在自己身下因快感而戰栗,看他眼淚都被自己給逼了出來,然後低頭吻了吻他的眼睛。

  鬆開手,低聲哄他:“射吧。”

  到了天黑,向希才被單岐從書房裏抱出來,先後滿足了兩個如狼似虎的男人,他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幾乎是昏睡了過去。

  單岐把他抱進臥室,剛幫他蓋好被子,就看見單挽站在門口。

  單挽凶巴巴地跟他吵架:“你為什麽要霸占他一整個下午。”

  單岐現在是真的體會到了和叛逆期的小孩相處的困難,他覺得自己的頭疼又要開始複發了,但臉上還是麵無表情:“你霸占了他六天。”

  最近蘇簡安的企業並購了另一家公司,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褚澤倒是閑,在單岐走後把向希拐到自己的遊輪上痛痛快快玩了幾天,後來被家裏捉回去了,所以最近幾天全都在跟家裏吵架。單挽撿了個便宜,蘇簡安不如他會撒嬌,所以向希當然就優先陪著他了。

  “向希哥喜歡我,想跟我在一起的。”

  單岐剛想說些什麽,向希放在床頭的手機就響了,鈴聲和平時的好像不太一樣。

  向希明明在昏睡中,卻還是很快就醒了過來,掙紮著去拿手機。

  是蘇簡安的聲音:“希希,吃過飯了嗎?沒吃的話,我已經訂了餐廳,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好不好?”

  向希猶豫了一下。

  “我……”

  他不會傻乎乎地以為蘇簡安的吃飯就單純隻是吃飯,但他確實沒辦法再應付他了。

  單岐搶過了他的手機,冷聲道:“他現在跟我在一起。”

  電話那端就沉默了。

  向希不太敢從單岐手裏搶手機,但又怕蘇簡安不高興,隻好坐立難安地聽著他們兩個人打電話。

  “你今天剛回國嗎?”

  “是。”

  蘇簡安道:“但我也很久沒見希希了。”

  單岐最厭惡和別人爭辯,直接說:“那就讓他自己選。”

  他的視線落到向希身上,向希直接縮進了被子裏,單岐俯身把被子掀開一角,往裏麵撈了一把,隻攥住了他的手腕。

  他淡淡道:“出來。”

  向希悶在被子裏不說話。

  “希希怕你,你別嚇唬他。”蘇簡安聲音溫和,但單岐知道,他一向對自己有敵意。

  當初向希要離開這座城市,誰也沒能改變他的想法,蘇簡安求婚沒用,就算褚澤把他關了起來,他還是想走,但單岐把他帶出去之後,向希居然就改變主意留了下來。

  這件事一直是蘇簡安心裏的一根刺。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向希心裏最特殊的一個,向希所做的每一個重大決定,幾乎都與他相關,但不知不覺間,似乎另有人取代了他的位置。

  單岐聽到蘇簡安的話,薄唇漸漸抿起來,手上的力道也鬆了,向希立刻往床的另一邊拱了拱,離他遠了一些。

  這邊單岐和蘇簡安在打著電話,單挽蹬蹬蹬地跑過來,從另一邊也鑽進了被子裏。

  向希從漏進來的一點光線裏看見了單挽烏亮的眼睛,剛想說話,就被他壓在了身下,然後軟軟的唇瓣就貼了上來,把他吻住了。

  向希的手也被他按住,指縫裏溜進了單挽靈活的手指,十指緊緊扣在一起。

  單挽熟練地撒嬌,聲音奶聲奶氣:“向希哥,我上午沒吃飽。”

  向希想了想單挽的尺寸,又想了想自己飽受摧殘的屁股:“不行,這個真不行……”

  可身上的單挽又軟又香,像一塊奶糕似的,向希被他一下一下地啄吻著,心都快要化了,不自覺地就開始縱容他,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又任他分開了自己的腿。

  單岐看著開始顫動的被子:“……”

  蘇簡安還在說:“你把手機給希希,我和他說。”

  單岐冷道:“他在和挽挽做愛,沒時間。”

  他把電話掐斷,隨手放在了床頭櫃上,聽見被窩裏傳來了向希甜膩的呻吟聲。

  單岐靜靜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忽然伸出手,把被子扯開了。

  向希正被單挽架著腿操,眼神嫵媚又迷離,猛地見到光,就側過了頭,用手背遮住了眼。

  單挽抱怨道:“哥,你幹什麽?”

  單岐沒說話,捏著向希的下巴,把他的臉轉向自己這邊,又拉開了他遮住眼的手。

  向希意識到了什麽,有些緊張地看了單挽一眼,單挽停下了動作,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意思,直到單岐一臉冷淡地開始解皮帶,才猛然醒悟過來。

  他立刻趴在向希身上:“哥!我不要跟你一起!等我跟向希哥做完你再來!”

  單岐道:“挽挽,起來。”

  “我不要一起!”單挽委屈巴巴地喊。

  單岐已經把自己半硬的東西釋放了出來,和向希對視了一眼,向希瞬間紅了臉:“單岐,等,等一下。”

  可單岐決定的事情,顯然不會輕易改變了,他拉過向希的手,引他攥住了自己的東西,然後帶著他一起上下擼動。向希自己臉紅心跳,可單岐還是麵無表情。

  單挽終於意識到自己實在不能獨占向希了,生氣地咬著唇,秀氣的眉頭也輕輕皺起。他下身的動作越來越激烈,向希的身體被他撞得不停晃動,被進出的地方也傳來了些微的疼痛,可敏感處也不停被磨著,快感太強烈,不知道是蹭到了哪裏,向希尖叫了一聲,渾身都開始痙攣,眼淚也流了一臉。

  等他從劇烈的快感中回過神來,唇邊就被單岐的東西抵住了,他也乖巧地含住了。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氣裏交匯,瞬間黏在了一起,向希滿眼癡迷地看著單岐,紅唇還在放蕩地吞吐他的東西。

  單挽更生氣了,做完一次就氣鼓鼓地離開了。

  單岐把東西從向希口中抽了出來,然後上床,掰開了向希纖細白嫩的兩條腿,就著單挽留下的白色液體,就往裏麵擠。向希哼哼唧唧的:“要不然我去浴室洗一下。”

  “待會兒一起洗。”單岐道:“你不是一直想一起睡我和挽挽嗎?”

  向希又臉紅了,單岐道:“之前在三亞,從你盯著我和挽挽的眼神就能看出來,你當時是都想要,所以才勾引了我們兩個。”

  “當時就是想有個豔遇。”

  “因為那時候蘇簡安不要你,你勾搭一個又一個,潛意識就是想報複他。”

  “簡安他……”

  “你知道那次你發燒,一直抱著我叫蘇簡安的名字嗎?”

  向希愣了,半晌才道:“那你竟然沒生氣?”

  單岐道:“現在你還敢嗎?”

  向希連忙搖頭。

  做完之後,單岐又坐在床頭用電腦處理了一些公事,向希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會兒,醒來之後,發現單岐還在工作。

  “怎麽還不睡啊?”向希趴在單岐的腿上:“老公,你怎麽這麽愛工作。”

  單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低聲道:“事情太多,都離不了我。挽挽還小,而且他對這些事沒興趣,隻能我來做。”

  向希忽然想起來之前聽單挽說過的,關於單岐初戀的故事:“老公,如果有一天,我也跟你初戀一樣,因為惹上麻煩,必須要和別人家聯姻才能得到幫助,那你會幫我嗎?還是也會看著我和別人結婚。”

  單岐蒼白的肌膚,在月光下透出冷調的質感,他像是走神了一瞬,隨後摸了摸向希的頭發:“別瞎想,睡覺。”

  向希哼了一聲,背對著單岐,很快又睡著了。

  單岐俯身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

  然後用低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你哪次的麻煩不是我幫你解決的。”

  單岐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向希的時候,當時他正看單挽寫生,結果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冒出來,自以為很隱蔽、實則很明顯地對著他跟單挽拍了好多照。

  往常偷拍他們的人也不少,尤其單挽,近年來名氣越來越大,這樣的事更是常見。

  單岐原本還沒有在意,隻用餘光瞥了一眼,就和單挽繼續說話了,結果那個人變本加厲,拎著小黃鴨遊泳圈,開始到處跑著找角度,不知道到底是想拍個什麽照片。單岐這時候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然後就看見他縮到了一個沙灘椅後麵,他以為他消停了,剛想離開,就見他從沙灘椅後探出頭,飛快地又拍了一張照。

  單岐:“……”

  單挽正和單岐說話,見他半晌不吭聲,奇道:“哥,你看什麽呢?”

  他順著單岐的視線看過去,第一眼隻看見那個沙灘椅後麵坐著一個人,在陽光下白得晃眼,從沙灘椅下麵的空間可以看到,他露出的小腿也纖細優美。

  他好像在低頭打字,不經意間抬頭,露出了半張臉,單挽一眼就認了出來:“啊,是他!”

  單岐道:“你認識他?”

  單挽像是被勾了魂一樣,沒顧得上回答他的問題,畫筆一扔就跑了過去。

  單岐跟過去,這才看清了那個人的臉,心頭忽然有些異樣。

  他和單挽兩個人,從小到大,論長相,曆來都是人群中最出色的一個,而且兩個人整日裏互相對著,對所謂的美貌也早就免疫。單岐從來沒對誰的相貌有特別的記憶點,更別說喜歡了,當初他和初戀在一起,也是因為覺得她的性格溫順,和長相無關。

  可麵前這個人,眉目流麗嫵媚,單岐從未想象過自己心目中最喜歡的相貌是哪一種,但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就覺得,如果真的有人的相貌足以讓他喜歡,那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他忽然對他有了些興趣。

  但他即使心裏對他感興趣,表麵上也不會表現出來,隻沉默著聽單挽和他說話,然後記下了那個人的名字,好像是向希。

  然後他冷著臉讓他交出手機,逼著他把照片刪了。

  單挽問向希為什麽要拍照片,向希竟然看向了他,然後悄悄地紅了臉。

  單岐的眼神暗了暗。

  單挽和向希聊天的時候,單岐就站在後麵,拿出自己的手機,麵無表情地給向希拍了張照片,然後發給了自己的助理:“查查這個人,名字是向希。”

  助理還以為是要查什麽公司的高管,立刻打起了精神,打算給自己業內的朋友打幾通電話,好好打聽一下單岐要查的是何方神聖。結果看到單岐發過來的照片,是一個漂亮到讓人心尖直顫的男生,助理糾結了半天,撥通了顧景琛會所的負責人的電話。

  結果那個人還真認識,她跟著顧景琛去聚餐的時候,見過蘇簡安身邊跟著向希。既然查到了蘇簡安,向希的資料也很快被扒得一幹二淨,幾分鍾之後,就傳到了單岐的手機上。

  單岐瞥了一眼,看見了向希三任金主的名字,除了齊衡他不太了解,其他兩個人,都是他認識的。

  單岐當時想,這個向希,果然不是什麽老實人。

  他的猜測很快就得到了印證。

  在他第二次撞見向希去敲單挽房間門的時候,單岐就把向希帶到了自己的房間,一是為了自己的私心,他確實想和向希獨處;二也是更主要的原因,單挽被他保護得太好了,從來沒接觸過背景複雜的人,如果向希把他勾搭到手了,那單挽肯定要狠狠栽一個跟頭。

  他警告他不要接近單挽。

  向希開始用眼神勾引他,幾句交鋒,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他想睡他,並且答應睡過他之後,就不再接近單挽。

  單岐答應了。

  他已經不再是純情的小男生,成年人的世界裏,上床不再是一件需要情投意合的事情。單岐隻是對向希的臉感興趣,向希是因為什麽,他不在乎,無非是因為臉或者錢,因為臉,那他無所謂;因為錢,那他更是不缺。

  實話實說,單岐對那一天晚上很滿意,他有點明白為什麽蘇簡安和褚澤都會一個接一個地栽在向希身上了。

  當向希嬌嬌軟軟地叫他老公的時候,單岐的心驀地軟了一下。

  他說我好喜歡你的時候,單岐沒有信,說自己喜歡清純一點的。

  單岐沒有撒謊,在遇見向希之前,他交的女朋友都是溫柔清純,和所有的直男審美一樣,他偏愛黑長直。不過他在床上把向希柔軟騷浪的身體玩了個遍之後,單岐就想,原來之前他一直不懂自己喜歡什麽。他不是不喜歡向希這樣的,他隻是沒遇見過,所以覺得自己不喜歡,遇見之後,才知道食髓知味。

  單岐其實從那天晚上就動了想長期包養向希的念頭,他篤定向希會答應他,畢竟向希足夠聰明,完全能看透,目前跟著單岐,是最好的選擇。

  蘇簡安優柔寡斷,褚澤脾氣暴躁,單挽太幼稚,向希怎麽會不知道怎麽選?

  向希果然選了他,在躲避褚澤的時候,他投入他的懷抱,和他接吻,主動給他口,求他護庇自己。在餐桌上,更是溫柔小意,給他剝螃蟹夾菜。

  他更覺得向希乖巧,是個很好的寵物。

  單岐以為這件事已經成了七八分,隻等過段時間,再跟向希簽訂一個關於包養的合同。

  他甚至打電話讓助理先把合同擬好了。

  直到向希發燒的那個晚上,夢囈的時候,抱著他的胳膊,那麽動情地喊著蘇簡安的名字。

  睡夢中的向希忽然翻了一下身,抱住了單岐的胳膊,還用柔軟的臉頰蹭了蹭。

  單岐從回憶裏醒過神,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走神了好幾分鍾,筆記本屏幕上反射著慘淡的熒光,他麵無表情地繼續看了一會兒財務部今天早上發的報表,然後把筆記本闔上,終於躺了下來。

  向希又被他弄醒了,他每次跟單岐睡覺的時候,隻要單岐不睡,他就會一直記掛著,不敢睡熟。一點點輕微的動靜就會醒過來。

  “終於要睡覺了。”

  他嘟囔了一句,然後滾進了單岐的懷裏。

  單岐低聲道:“以後晚上我去別的地方工作。”

  “不用。”向希迷迷糊糊地睜了睜眼睛,很快又闔上了:“不影響我休息。”

  單岐沉默著收緊了摟著他的手臂。

  次日清晨,天光大亮,向希睜開眼的時候,驚詫地發現單岐竟然還跟他一起躺在床上,他連忙推了推他:“老公,你不要去公司的嗎?”

  “今天不去了。”

  向希奇怪地看著他,忽然用手背探了探他額頭上的溫度:“你也沒發燒啊,今天怎麽回事?”

  單岐其實早就醒了,多年的生物鍾催著他起床,但看見向希那麽乖地躺在他身邊,他難得地猶豫了起來。

  昨天晚上向希問他為什麽那麽愛工作,還提到了他的初戀。

  那件事其實已經過去好幾年了,單岐當時年輕,正是野心勃勃的年紀,當時他比現在要鋒芒畢露得多,很多人都怕他,說他心思縝密、滴水不漏,眼神又總冷冰冰的,讓人覺得陰森。單岐那時候忙著工作,很長一段時間都顧不上自己的女朋友,偶爾見麵,他也不會關注自己女朋友的情緒變化。

  所以等女朋友告訴他,她家裏出了事的時候,單岐第一反應就是回憶和她相處的細節,然後發現,其實早有蛛絲馬跡,是他自己選擇了不去在意。然後單岐就很冷靜地問她出了什麽事,得知是一些很敏感的問題時,他就淡淡道:“我幫不了你。”

  單岐其實不是幫不了,他隻是權衡利弊之後,不願意拿整個單家冒險。

  女朋友當時就哭了,然後提出了分手,因為她需要的是一個願意幫助她家庭度過難關的人。

  單岐同意了分手,一個星期後,就收到了她的婚禮請帖,單岐包了一個很大的紅包送過去,周圍人當時都不敢提這件事。很久之後,單挽才問他後不後悔,當時單岐說自己不後悔。

  他是真的不後悔,很奇怪,他明明覺得自己是喜歡她的,不然也不會為她學吉他,和她戀愛這麽久,但真的失去她之後,單岐卻也是真的覺得不後悔。

  在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單岐依舊正常地生活,但他從那開始就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冷血動物,披著人類的皮囊,西裝革履地坐在辦公樓的頂層。但他每天除了工作,卻沒有任何娛樂,唯一在乎的,除了公司業績,就是單挽。

  養花也是在那時候開始的,單岐覺得自己總要喜歡點什麽東西,不然人活一世,未免太孤獨。

  後來遇見向希,單岐也不覺得自己喜歡他,他不過是偶然間對他的臉著了迷,想養一隻可心的寵物而已。後來得知這個寵物心裏還有別人,他就連養寵物的心思都歇了。

  再次見到向希,就是在單挽的畫室裏。

  向希果然不安分,蓄意勾搭單挽,而單岐一眼就能看出來,單挽完全架不住他的勾引,那種欲拒還休的姿態,任誰都能看出他的懷春心思。

  他在隔壁的房間開視頻會議、處理工作,等幾個小時過去之後,他們兩個還沒出來,單岐過去敲了門,是單挽給他開的門,臉頰通紅,匆匆撂下幾句話就害羞地跑掉了。

  進屋之後,他就聞到了一股麝香,他很清楚這是什麽味道。

  向希又開始不分場合地勾引他,單岐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竟然真的和他做了,這次依舊和上次一樣,又是那種讓人眼餳骨軟的快感。尤其向希呻吟著叫他老公的時候,單岐覺得自己心頭開始發熱,這是從未有過的感受。

  再後來,向希就和單挽在一起了,單岐心裏有些不舒服,他以為自己是生氣向希勾搭他一手帶大的弟弟,所以要求他們分手。

  而且,向希喜歡的,分明是蘇簡安。人在生病最脆弱的時候喊出的名字,往往是發自內心依賴的人,是藏在心尖上的。

  可單挽這次認了真,單岐冷眼旁觀,他認為單挽隻是因為太年輕,所以才會愛得死去活來,可他又不得不顧忌單挽的心情,所以多次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