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臘月後，這天是一天比一天冷的。

  宮裏頭也不乏有皇子公主生病的，比如還小的五皇子，那就生病了，聽說禧妃將宮裏頭又盤查了一遍。

  還打發了兩個小宮女。

  但五皇子得的也就是小毛病，不算大問題。

  苦寒天氣自然就隻能待在屋裏頭了，其他地方都去不了。

  楚月偶爾都得聽秦恒憂國憂民，就擔心這雪會讓百姓們挨不住。

  當然楚月也會安慰他，如今漚肥方子全國推廣，水車也全國普及，尤其他還鼓勵很多地方開墾荒地免稅賦。

  隻要是勤奮的百姓，一個溫飽還是不成問題的。

  秦恒就挺滿意的，被她誇得很滿意。

  不過楚月還是知道，很多地方照樣是窮，隻是比起以前真的是改善了不少，這些都是秦恒這位皇帝的功勞。

  政務繁忙的時候，每天處理到那麽晚這些都不是白做工的。

  但大鳳王朝這麽大，也不可能每個地方都顧及。

  這一轉眼就年底了。

  宮裏自然也是要進行祭祖大典的，今年牌位上還多了太上皇，秦恒自然是要大辦。

  不過今年他沒有給皇後麵子，原本照著規矩，從大年三十到初一初二，那都是要去歇在鳳棲宮的。

  這也是昭告後宮，皇後身為正宮的地位與分量，每年的這三天都會過去。

  但今年秦恒還真就沒過去。

  他自己歇在自己的盤龍殿，六公主也是去拜過的，如今長大了，每年都要去祭拜先祖。

  祭祖儀式落幕後皇後就對外宣稱病了，免了各宮的請安。

  其實各宮都清楚，皇後這就是心堵了，初一十五皇上都沒過去也就罷了，現在皇上連過年都沒去了。

  這還不夠清楚嗎？

  禧妃過來清麗宮做客來了，看到淑妃道：“姐姐怎麽穿這般簡樸，我記得特地命人給姐姐送來好幾匹蜀緞，那可是新的顏色，做了衣服穿上一定好看，皇上要看了也會喜歡。”

  淑妃淡言道：“如今在這宮裏頭，誰的聖寵都沒法跟未央宮那個比，而且我也要在這清麗宮裏修身養性，穿再好又給誰看。”

  “淑妃姐姐這話說的，就憑淑妃姐姐這相貌，再打扮打扮，那可就難說了。”禧妃說道。

  淑妃也不跟她廢話，道：“如今你最好什麽都別做，我都打聽了，這宮裏頭現在都是皇後的耳目，你要有什麽動作，一舉一動都在她眼皮底下。”

  “小瞧我了不是，我救姐姐你出來，她不就不知道麽。”禧妃淡言道：“她要是知道，那我可沒這麽順利。”

  “也算你有幾分本事，不過我還是這句話，什麽都別做。”淑妃道。

  這幾年下來，這後宮當真已經是皇後的天下了，不怪這一次對她出來的事情不聞不問，恐怕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但是她們都是多少年的老對手了？誰還不知道誰？

  皇後如今氣候已成，想要撼動她可不容易，德妃便是最好的例子了，心機城府如德妃，都沒有反手之力！

  淑妃可不想禧妃去送人頭，畢竟她就這麽一個有力的盟友罷了。

  禧妃打量著她，道：“這可真不像是淑妃姐姐的性格啊。”

  以前的淑妃那可是跋扈不已，有大皇子在，她甚至都敢跟皇後叫板，偏皇後還真奈何不了她。

  “今時不同往日，又其可同日而語。”淑妃淡言道。

  禧妃低聲道：“皇上的性情你要是知道的，連你犯了那麽多錯皇上都能看在大皇子麵上寬恕你，皇後還生了二皇子還有雙鳳胎嫡公主，可皇上如此不給她麵子，這恐怕是徹底被皇上厭惡了！”

  “你打聽到什麽？”淑妃看她道。

  雖然在這宮裏她還是有一些根基，可到底她賀府已經不在了，自然沒法像以前那樣耳聰目明，對於皇上如此下皇後麵子這件事，淑妃也想不明白。

  畢竟皇上不是那樣的人。

  禧妃壓低了聲音，小聲道：“你可知道那個煉丹士的事？”

  “聽說了。”淑妃道。

  禧妃便也道：“先皇的死跟蕭國丈請回來的那個煉丹士是脫不了幹係的。”

  “便是如此，皇上也不至於如此遷怒皇後吧？”淑妃皺眉道。

  “皇上至純至孝，他又是先皇一手帶大，怎會不怒？而且先皇走得莫名其妙，我猜測裏邊還發生了一些事，不過皇上封口了而已。”禧妃道。

  淑妃眯眼道：“看來先皇走得的確不體麵了，不然以皇上性子不至於會如此對皇後。”

  “雖然是生了皇嫡子，又生了兩個嫡公主，不過隻先皇這件事，她跟國丈府可是徹底失了聖心了。”禧妃揚眉道。

  淑妃比較滿意，道：“你打聽得倒是清楚。”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淑妃姐姐，如今這宮裏頭，我們倆個隻有好好合作才能跟她抗衡，德妃姐姐的下場可是叫我徹夜難眠呢。”禧妃道。

  淑妃沒說什麽，皇後已經不是昔日的皇後，她們自然不能貿然行動。

  因為今年先皇仙逝，宮中禁止一切娛樂，這個年自然就過得比較無趣了些，畢竟連一個宮宴都沒有召開。

  但是各宮都賞賜下去，宮奴們的份例，也是比尋常多了三成，也算是一份喜慶。

  宮裏頭如此，宮外也是如此。

  不過宮外還是可以慶祝的，隻不過不能大慶，前些時候有官員可不就是因此被摘了烏紗帽？

  就是在這期間還敢去嫖娼，不知道被哪個有心人給捅上去的，直接就被皇上降罪回去吃老米了。

  好不容易被大宗族提攜上來的啊，一朝回到解放前。

  但是這件事傳出去後，民間多是稱讚皇上孝順。

  孝順不孝順的另說，這年一過，秦恒便又發作了一批人，因為京城裏一些大家族的權貴子弟於煙花場所為了花魁大打出手，甚至還鬧出了人命。

  一個權貴子弟被失手推著撞了桌角，直接當場斷氣。

  而叫秦恒更加氣憤的是，這樣一批人若是沒有他新政的推行，將來都會入朝為官，這不就是一群酒囊飯袋之徒？

  朝堂讓這麽一群人進來，往後會成什麽樣子？

  秦恒臉色都是鐵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