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救不回來了

  常太醫很不明白，但也守口如瓶，隻打算過來給看病，其他一句話不會多說，但號上脈搏的時候，常太醫還是驚了一下，道：“怎麽病成這樣？”

  佘嬤嬤，姚嬤嬤，還有陳嬤嬤三人都說不出話來了。

  總不能說她們三個因為封總管一句話沒說，一口水都沒給喂，就等著她死吧。

  常太醫也指望不上她們，趕緊就從藥箱裏找了藥丸出來，先給楚月喂下去，然後就拿了一副藥讓佘嬤嬤去熬了，陳嬤嬤跟姚嬤嬤兩個則是被常太醫留下幫忙。

  一直到佘嬤嬤藥熬了端過來，給楚月喂下去，楚月的燒這才稍稍退了一點下去。

  而這個時候天都快要亮了，常太醫說道：“你們照顧著，她這燒怕是不好退下去，還有危險，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她要是不好了，你們三個一個都跑不了的。”

  雖然不知道皇上怎麽把這小寡婦遣到這雜役房來了，可是常太醫卻清楚皇上有多寵這小寡婦。

  僅有的一次縱欲過度都還是在這小寡婦身上給累的呢。

  還有那些個給她調理身子骨的藥，全是千金難求的。

  送常太醫走了，佘嬤嬤陳嬤嬤以及姚嬤嬤三位身體都有些發冷。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原本最凶的姚嬤嬤結結巴巴說道。

  “這個江月她到底是什麽來曆？”佘嬤嬤壓低了聲音，說道。

  “甭說那些，把人照顧好了。”陳嬤嬤也是深吸了口氣。

  不管是什麽來曆，總之連常太醫都能過來給她看病，這就是不是個簡單的來曆。

  沒理會三個管事婆子，常太醫就跟小玄子說了病情，小玄子就趕緊過來義父說了。

  “還沒好？”封總管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的，這一聽心跳慢了一拍，不由道。

  真不是裝的，是真病了？

  “常太醫說那宮女這身子骨太虛了，這一次重病是饑寒交迫這才給爆發出來的，怕……”小玄子遲疑。

  “怕什麽？”封總管愣道。

  “要是到明天還不退燒的話，怕是凶多吉少了。”小玄子說道。

  “這麽嚴重？”封總管驚了一下。

  得到幹兒子回複，封總管先過來萬歲爺這邊伺候，但萬歲爺上朝去了，隻得等到下朝，這才找到空閑說道：“常太醫已經給開了藥。”

  其他的話就沒多說了，但萬歲爺卻問了：“人如何。”

  “這……這……”封總管本來還想瞞著的，但是他哪敢啊，直接就跪了下去。

  秦恒原本平淡的目光轉瞬間就銳利了起來。

  封總管後背一涼，一口氣說道：“常太醫說她身子骨太虛，這一次犯了錯被罰引起的症狀，有些來勢洶洶，怕……怕有些危險。”

  這時候過來個宮女，看到皇上很高興，上前行禮道：“奴婢見過皇上，豫嬪娘娘請皇上過去喝茶。”

  封總管目光同情，心說豫嬪你可真會挑時候往風尖浪口上撞！

  “滾！”

  果然回複落雨閣這個宮女的，隻有一個字，把她嚇得當場發顫，匐匍在地。

  感受到其中雷霆寒冰之怒的封總管更是咽了咽口水，看看，看看，他就說雜役房那個宮女在皇上心中的分量還是夠夠的！

  什麽獨寵的豫嬪溫貴人之流，根本比不了！

  他跪了一會，等皇上走遠了，這才趕緊退下去，過來太醫院這邊找常太醫問個究竟的。

  常太醫其他的就不問了，隻說道：“身子骨太虛弱，還睡了那麽久的柴房，濕寒入體，脈搏無力，把人折騰成這樣，還當我是大羅神仙不成，昨晚上我也盡力了。”

  封總管忙道：“常太醫你可不能說啊，萬歲爺有多看重她你也是清楚的，她這要是有個好歹，那你也是要被牽連的。”

  “封總管，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常太醫不由道。

  “你身為醫者卻醫術不精，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你說跟你有沒有關係？”封總管冷哼道。

  “封總管這是要強人所難？”常太醫沉著臉道。

  看他這樣，封總管心都涼了，那個作精真要完蛋了？

  他趕緊：“常太醫，咱家也是沒辦法，你可千萬要把她救回來啊，你要把人救回來，萬歲爺肯定是有重賞的！”

  “會盡力的。”常太醫擺擺手，還是這句話。

  夜裏了，常太醫就又過來了，但是楚月的情況並不容樂觀。

  佘嬤嬤，姚嬤嬤，還有陳嬤嬤三個就算再累，但是這會子也是一刻不敢鬆懈，常太醫讓幹什麽就幹什麽。

  可即便如此，後半夜的時候，楚月還是病情加劇了。

  “趕緊，趕緊給她降溫，降溫！”常太醫著急道。

  佘嬤嬤姚嬤嬤陳嬤嬤三人也是著急萬分，可是不管是用被子悶還是用冷毛巾敷，都是減不了溫。

  常太醫前後發了三次急，但是最後，楚月還是高燒不減，整個人都燒糊塗了。

  “完了。”常太醫倒抽了口氣。

  “太醫，太醫你救救她，你得救救她啊！”這一下子，連最沉穩的陳嬤嬤，那都是慌了！

  佘嬤嬤跟姚嬤嬤更不用說，就給常太醫跪下了。

  “救不了了。”常太醫眉眼帶著疲累，隻同情看了眼這個小寡婦，燒成這樣，救不了了。

  陳嬤嬤，姚嬤嬤，還有佘嬤嬤全都跌在了地上，完了，她們要抵命了，她們要抵命了。

  “和尚。”一道微弱的聲音，從楚月口中傳了出來，微不可察。

  “她說什麽？”佘嬤嬤跟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趕緊道。

  “好像……好像是說和尚？”姚嬤嬤愣愣道。

  “說什麽都沒用了。”陳嬤嬤一臉頹喪道，仿佛老了十幾二十歲。

  但是常太醫卻是明白，這小寡婦喊的是誰，心裏歎了口氣，自古無情帝王家，也是苦了這小寡婦了。

  常太醫就過來找封總管了。

  封總管雖然睡了，但也不敢睡死，聽到他來了立馬就起床了，忙道：“常太醫，怎樣了，燒退了沒有？”

  “那小寡婦怕是救不回來了，不過都燒糊塗了，還在夢裏喊皇上，不知……不知皇上願不願意去看她最後一麵了。”常太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