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窗外的晨光照了進來時，天亮了，孟昔年也立即就睜開了眼睛，他一夜倒也不算是完全沒有睡覺，至少還是斷斷續續地小睡了一會的。

  本來以為應該沒有什麽事情了，正坐了起來想要出去動彈一下，門推開，江筱端著吃的東西走了進來，還沒有開口，突然就見本來好好睡在床上的樊淩突然間就痛哼了一聲，然後突然坐了起來。

  這動作太過突兀，而且他這麽坐起來的姿勢也有點太過僵硬了，實在讓顯得怪異無比，所以孟昔年和江筱一時間都沒有說話，兩人就這麽看著床上的樊淩。

  樊淩坐在那裏好一會兒，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然後好像才真正地清醒過來，轉頭朝他們看了過來。

  “孟昔年？”

  聽到他這話像是詢問的意思，好像不是那麽肯定，江筱和孟昔年對視了一眼，兩人都覺得有些震驚了。因為樊淩現在就是直直地看著他們的啊，睜著眼睛看著他們，然後還不肯定是誰？

  孟昔年試探性地問道：“嗯，是我。感覺怎麽樣？是屋裏太黑了嗎？我開燈？”

  其實，現在已經是天亮的時候，雖有窗簾，但是因為不是遮光的，就是薄紗，還沒有完全拉上，屋裏還是有光線的。

  但是聽到了孟昔年這樣的話，樊淩還是頓了一下，然後說道：“好。”

  江筱瞪大了眼睛。

  她直接就說了出來，“樊淩，你看不見了？”

  這個時候樊淩才知道她也在這裏，可是他是真的看不見了，也才反應過來剛才孟昔年那句話分明就在試探他。

  樊淩苦笑了一聲，對孟昔年說道，“其實可以不用試探我，這個我想瞞也瞞不住你們吧？我剛才是自己確實有些不敢肯定，到底是真的黑暗中，還是我真的看不見了。”

  他能夠去找到他們，自然也是沒有想瞞著他們啊。

  對於自己突然間看不見的事，樊淩似乎比他們還要更快接受，反倒是江筱，過了好一會兒都還處在震驚不信中。

  怎麽就會失明了呢？

  “你這是怎麽回事？”孟昔年問道，“之前我已經替你檢查了一下，中槍了？”

  他特意沒有說出來知道那是什麽傷口，不過，樊淩再次拆穿了，“你不是去了多藍？登爺手裏的武器，不算是正常的槍。被那個射中了。”

  樊淩就是這樣。

  就現在現在這樣，他似乎是在他們麵前挺真實的，好像不瞞著他們，都能夠說清楚，可是事實上深一層的他根本就不會說，所以江筱總是覺得他雖然可信，卻又像是蒙著一層紗，怎麽都看得不太分明。

  以前是這種感覺，現在還是這種感覺。

  不過，聽到他說的是“你”，應該就是指孟昔年，所以樊淩不知道她也去了吧？這麽說來，她的行蹤還是保密住了。

  這也是孟昔年所希望的。

  “我並沒有直接對上登爺。”孟昔年回道。這話他也沒有騙人，是借著江筱的眼睛看的，他自己真的沒有直接對上登爺。

  “你們是去找崔真言的？”樊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