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道：“你是來給李來看病的？”

  “是。”

  “他，如何了？”

  那大夫說道：“身上隻有一些外傷，已經上過藥，並沒有什麽大礙。隻是嗓子吸入了太多的濃煙，嗓子都啞了，說話沒聲音。”

  “能恢複嗎？”

  “能的，隻是需要一段時間療養。”

  說到這裏，大夫歎了口氣，道：“府中其他幾個人，也都是如此，

  “都是那天去廚房救火的人？”

  “是。”

  “你多費心配幾副藥出來給他們，不然一直這樣也難受的。”

  “草民遵命。”

  兩個人正說著，屋子裏的李來仿佛聽到了外麵的聲音，推門走出來，一看到南煙，立刻跪拜下去，艱難的說道：“草……民拜見……”

  聽著他的聲音又幹澀又沙啞，好像刀磨過粗糲的砂石一般。

  南煙道：“不用多禮了。”

  “……”

  “你也算是救火的英雄了。”

  李來賠笑著，用聲氣輕聲說道：“草民豈敢。”

  那大夫又交代了兩句，便轉身離開了，南煙回頭看了看李來，他的臉上，還有手上都有不少的灼傷，大夫已經給處理過傷口，也都包紮好了。

  看上去，的確沒有大礙。

  南煙笑道：“若不是你，小玉那丫頭就要闖大禍了。說起來，你是怎麽會走到廚房那邊去的？”

  “這——”

  李來猶豫著，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說。

  南煙笑道：“怎麽，還有難言之隱嗎？”

  李來急忙擺手道：“不敢，不敢。”

  “……”

  “草民其實，是打算過去討一些幹糧。”

  “幹糧？你——想走？”

  “……是。”

  南煙微微挑了挑眉毛，看著他：“為什麽？”

  隻見李來輕聲說道：“草民蒙葉大人搭救，從沙匪窩中死裏逃生，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咳咳，咳咳咳咳！”

  他終究是被煙火嗆了嗓子，即使隻是用聲氣說話，說久了，也非常的難受。

  南煙看著他，道：“你若不好說，就不要說了，以後再說吧。”

  李來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眼睛都有些微微的發紅了，道：“娘娘恕罪，草民失態了。”

  “……”

  “草民原想著，等養好了傷，等葉大人醒來，可以當麵道謝。”

  “……”

  “隻是，過了這麽長時間，葉大人都一直沒醒。”

  “……”

  “而草民一直耽擱在都尉府中，吃穿用度都是使的官中的東西，實在不應該，也沒臉再繼續留下去，準備離開。”

  “……”

  “若能回鄉，找到一些靈藥救治葉大人，也是好的。”

  “……”

  南煙安靜的看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她笑了笑：“你有心了。”

  “不敢。”

  說話間，他又咳嗽了好幾次。

  咳完了才又說道：“隻是沒想到一去，就遇上廚房的大火，草民別的不能，這點小事還是能做的。”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誠懇，態度也誠懇

  即使心裏已經有了成見，但南煙都幾乎快要相信他了。

  幸好，她還是清醒的。

  聽了李來的話之後，她微笑著說道：“不過，你如今腳上的傷還沒痊愈，嗓子又這個樣子，就這麽上路，怕是不太好吧。”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