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漂泊無棲處,逍遙已忘年
作者:寂寥      更新:2020-08-21 10:50      字數:8724
  掉偽裝的清靈,路跑回冷朽紅葉居,現塵寰和清弘舊品在對弈,並沒有什麽意外,她才鬆了一口氣。(.)而看她匆忙的樣子,塵韻兩人略感驚訝,問及原因,清靈便將她看到紅色身影的事情說了,但卻沒有說自己冒充單茗的事情。

  “姊姊會不會眼花了?”清韻問著,她心裏清楚,清靈的修為很低,而天外儒門的這些會武功的人,都是高手,他們若想隱覓蹤跡,怎麽可能讓她看到。而若不是天外儒門的人,這樣低的修為,又如何能夠突入天外儒門的玄陣。

  清靈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不可能,我一開始也以為我眼花了,可是我在窗下的確現了腳印,而且”好像是女鞋留下的。”

  “這樣”塵寰淡淡笑著,似乎猜到了什麽,見他笑而不語,清韻問道:“公子想到了什麽?”

  塵寰撚起一枚棋子,擺在棋盤之上,慢聲道:“他們若想出現,不用我們去找,若不想出來,那咱們也是無可奈何,不是麽?”

  “他們?”靈韻二人皆是驚奇,就在這個時候,隻聽冷朽紅葉居外傳來一陣清雅的笑聲,一前一後一男一女兩個人踏進了冷衫紅葉居,走在前麵的男人,一襲藍衫,手搖折扇,舉手投足之間,風流瀟灑,姿態不凡,而跟在他身後的那個女子,一襲紅衣,環佩叮當,目不斜視,低著頭,緊緊跟著他身前的藍衫公子,這兩人,自然就是衛卓然與紅衣了。

  隻見衛卓然笑著,收攏手中的扇子,微微一拱手,對塵寰與清韻道:“葉兄,清韻姑娘,我就說咱們很快就會再見麵的,怎麽樣,沒有說錯吧?”

  “衛兄”看到衛卓然忽然出現,塵寰和清韻還是很驚訝的,立即站起身來相迎。

  “你是怎麽進來的?”清靈上前問了一句塵寰想問,但是卻沒有問的問題。衛卓然一笑,道:“當然是走進來的,不然呢?總不能是易容混進吧。”

  “易容”清靈心道月才自己做什麽,這個衛卓然必然是全都看在眼裏的,如今這麽說,不過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找茬。清靈哼了一聲。沒有繼續再說什麽,隻能看著衛卓然暗暗生氣。

  清韻在旁接茬對衛卓然道:“衛公子誤會了,姊姊的意思是,公子是如何穿過儒門玄陣的。”

  衛卓然麵露驚訝之色,驚奇道:“玄陣?在哪裏,我沒有看到啊,我就是這樣大步流星的進來的,哎呀,真是失禮。”說話之時,轉身欲走,塵寰在後叫住道:“衛兄哪裏去?”

  衛卓然停住腳步,回過頭來道:“主人在房子周圍設置了玄陣,那必然是不歡迎不之客,卓然誤打誤撞,進了天外儒門,有闖空門的嫌疑。現在當然要退到玄陣之外,然後等著葉兄來接我拜”

  天外儒門的玄陣,曆經數百年洗禮,雖然不能說天衣無縫,但衛卓然說誤打誤撞,恐怕騙鬼鬼也不會信的。塵寰自然清楚這個。笑了笑,道:“衛兄莫要玩笑了,坐!”他做了一個請字,衛卓然點點頭,坐在石凳之上。塵寰亦在他的對麵坐下,親手替他斟了一杯茶。

  “好茶!”衛卓然飲了一口茶後讚道。“想不到葉兄對茶藝也有研究,真是讓卓然欽敬。”

  塵寰聽他誇獎自己,慌忙擺手解釋道:“衛兄誤會了,葉某哪裏懂什麽茶藝,這裏的茶是我的一位師兄所製,他才是這其中的行家。”

  衛卓然又抿了一口茶,而後說道:“清新芳香,回味悠長,果然是茶中極品,隻可惜這茶並非是衛某生平所品的最好的茶。”

  “哦?衛兄賜教了。”

  衛卓然打量下塵寰,帶有一點疑惑道:“葉兄一點都不質疑我,莫非葉兄心中的答案,和我是一樣的?嗯”,長生子,”

  “甘露飲。”塵寰立時接口說到。

  “哈哈,果然。”衛卓然搖扇大笑。

  “衛兄認識長生子道長?”塵寰亦拿起茶碗,一邊喝一邊問著。

  衛卓然道:“有一麵之緣而已,他的樣子我都已經記不清楚了,不過他泡製的茶的味道,嗯”,口留餘香,千載不散。”

  塵寰與衛卓然論茶不提,且說紅靈韻三女,她們站在塵寰與衛卓然的三丈之外,聊著她們的話題。開始隻是寒暄,後來聊來聊去,清靈忽然現紅衣的流蘇耳飾十分的特別,兩側各懸一顆閃閃光的寶石,一紅一藍,殉麗奪目。本來清靈以為那不過是普通的寶石而已,並沒有留意,但離近觀察後,現並非如此。她開口問紅衣道:“紅衣,你知道你的流蘇耳飾有什麽特別麽?”

  紅衣聽她問頭,低聲道:“知道一點,”

  “你先別說,讓我猜猜。”清靈又離近端詳了一下,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左耳戴的這枚紅色的流蘇耳飾的寶石是毒龍火,右邊的這枚藍的,名叫玉冰息。我猜的對不對?”

  聽清靈這麽說,紅衣麵露茫然,道:“我家公子送我這對耳墜,卻沒有告訴我它們的名字。”不僅紅衣不知,就連清韻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兩個名字,清靈得意的看了看清韻道:“妹妹雖然博學,又是杏林妙手,但是要說到毒,你就不如我了解的多了。”

  “毒?”清韻微微之怔,又看了看紅衣,隻見紅衣點了點頭,做認可狀。

  清靈玩著自己的梢,學塵寰的樣子,踱著腳步,道:“先從玉冰息說起,鰓化鵬的故事,你們都聽過吧,北冥有魚什麽的,那隻大魚在化鵬之前,在水中的最後一次呼吸,凝結成冰,堅如鐵石,這就是玉冰息。而鰓化為鵬以後。也就是大鵬金翅鳥,它以龍為食,一生不知道要吃多少的龍,但是它吃的越多。體內聚集的毒便越多,直到毒,它就會飛往金網輪山,全身**,隻剩一顆琉璃心不會焚化,而毒龍火就是大鵬鳥的琉璃心的一部分。隻要將其浸水半盞茶的時間,其毒就會釋放出來,傳說可以毒死神仙。”

  見紅衣聽了清靈的話後並不驚奇,清韻問道:“衛公子為什麽會給紅衣姑娘戴有毒的耳飾呢?”

  紅衣沉吟了一會兒,方才道:“我家公子說這對兒耳飾價值連城,世間僅此一對,也”也劇毒無比,他說要是哪一天我覺得他對我不好,就讓我用這對耳飾浸在茶裏毒死他。”紅衣一席話,說的靈韻二人麵麵相覷。舊遠外的衛卓然眼,嘴隻撇道!“這個家夥,懷據飛心的。不過我猜他多半在騙你。”

  “騙我?怎麽會?我家公子對我很好。”紅衣反駁著。

  清靈歎息一聲,道:“傻紅衣,怎麽不會,他根基修為那麽高,雖然生死劫的賊力無窮,我看也難毒死他。給你耳飾,我看多半是在哄你吧。”

  聽清靈這樣說,紅衣不以為意,輕輕一笑,道:“我知道靈姑娘對我家公子有偏見,其實我家公子人很好的,就算,”她聲音逐漸轉低,喃喃道:“就算他是在哄我,紅衣也很開心。”

  紅衣都如此說了,清靈是無可奈何,道:“算啦算啦,忠言逆耳沒人聽,我是自討沒趣。”清靈側目看了一眼衛卓然,又看了看紅衣,最後望向天邊,心裏歎氣:“要是有人肯哄哄我該有多好,唉,這輩子算是沒可能了。”

  “紅衣姑娘戴著一對毒石,終是不妥,萬一有什麽閃失可怎麽辦?”清韻說出了她的擔心,未等紅衣說什麽,清靈搶白道:“安心啦,這對毒石雖然一樣的劇毒無比,但是卻互為解藥,一個是鵬生而蘊,一個是鵬死而化,故而這兩種毒石又合稱生死劫。”

  不管她們如何討論生死劫,且說塵寰與衛卓然兩人,聊了許久,日已西斜,忽然衛卓然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道:“忘了一件大事和葉兄說。”

  “哦?什麽大事?”塵寰問道。

  衛卓然道:“我這一次從中原來,聽說紫震王朝的皇帝紫震奇君已經駕崩了,如今新皇帝已經登基。”

  聽到紫震奇君駕崩的消息,塵寰很是吃驚,問道:“駕崩?”塵寰心說為什麽偏偏是這個時候,他心中十分明白,紫客奇君駕崩對於紫震易,還有妙板意味著什麽。故而急切問道:“那新皇帝又是誰?”

  衛卓然答道:“眾多紫震王朝的大臣們一力保舉紫晨平為帝。赫赫,引車販漿之輩都清楚,他是何等樣人。心胸狹隘,平庸無能,奢靡殘暴。”衛卓然說到這裏,看看塵寰,問道:“葉兄怎麽不說話。”塵寰想了想,半晌兒才道:“兵禍將起,天下不再安寧!”

  衛卓然點點頭,道:“葉兄到是很有遠見,”廢長立幼的的是取亂之道,我相信這絕對不是紫震奇君的遺命,就算他再糊塗,也不會傳個給紫震平,其中必有因由。”

  塵寰苦笑,道:“不管何等樣因由,一切已成了事實。”

  “是啊,嗯”紫震易的情況可是大大的不妙。對於他,新皇帝必然不會相容。”衛卓然看著桌上的茶碗,靈感突,拿起一隻茶碗,在石桌上擺了起來。他在石桌右上方擺下一隻倒扣的茶碗,道:“這是紫震平。”在石桌的正下方,擺下一隻碗,道:“紫震王朝的南大門…手握重兵的親王紫客傲君。”在石桌的左上方放下三隻碗,道:“這裏是孤懸北域的皇子一…前太子紫客易,不明立場的藩王”一撫北王潭秋,紫震王朝的世仇”虎視眈曉的異族北夷人。”擺完這些後,衛卓然眉角一揚,看向塵寰,問道:“葉兄,若你是紫震易,該當如何?”

  塵寰苦笑,道:“諸方的情況我不甚了解,不好妄加評價。”

  衛卓然展開手中扇子,輕輕扇動,道:“諸方的情況,嗯”葉兄需要了解的是什麽呢?各方的軍力麽?”

  塵寰輕輕搖頭,道:“非也,我想知道的是這些人的性格如何,比如說紫震傲君。”

  衛卓然想了想,道:“紫震奇君有一姐一弟,姐姐自然就是長公主紫震嫣,這個人和天外儒門聽說還有些淵源。弟弟麽,就是紫震傲君,老皇帝將皇位傳給了紫震奇君,紫震奇君登個後,將紫震傲君派往紫定王朝疆土的南邊,鎮守紫震王朝的南大門,抵禦南方諸國,征討百越。紫震傲君此人心高氣傲,頗有抱負,素有孟嚐之名,門下食客萬千,麾下士兵戰將亦皆是久經沙場的百死之士。”

  “嗯,”塵寰想了想,道:“若我是紫震易的話,”塵寰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拿起一個碗蓋,扣在了那個代表紫震易的茶碗上。見他如此舉動,衛卓然哈哈一笑,道:“葉兄讓我說說諸多勢力領袖的性格,為何隻聽了一介”就下了定論,嗯”可否細言之?”

  塵寰不假思索,說道:“加冕,控製北域,分庭抗禮,徐徐圖之。”

  “這樣會不會太過於保守?丟掉的不止是半壁江山。”衛卓然問道,塵寰不語,衛卓然又道:“新君是否賢明,紫震王朝的臣子們心中都有數,為何不趁天下未穩之際,便起兵奪取天下,如此可殺紫震平一個措手不及。”塵寰又是搖頭,道:“我並不同意衛兄的看法,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紫震平若果然是個庸才,那他背後有什麽誰知道?而且如果他們真的是蓄謀已久的叛亂,又如何不會算計到紫震易,這其中的變數太多了,貿然起兵而戰,那就是一場豪賭。

  如今大局上紫震易已經輸的差不多了,我的策略,隻是讓他保留翻盤的機會。”

  “我覺得還是險中求勝比較有趣。翻盤,又如何翻盤呢?”衛卓然微笑著,其實誰勝誰負,他根本不在乎,他隻在乎是否有趣。

  抿了一口茶的塵寰繼續道:“紫震平雖然行為不檢,但天下交給他,表麵上並無任何的不合理。若紫震易此時起兵奪取天下,兄弟相殘,相信不管士族,百姓,多數都會采取觀向,恐怕也隻會傾向於紫震平,而非紫震易。”

  “然後呢?”衛卓然似乎猜到了塵寰下麵要說的內容。

  “紫震易必須控製或者聯合潭秋,與北夷人有條件的講和,而後逐步的積攢實力,才能”塵寰說到這裏,衛卓然接口道:“這段時間裏,中原必然被暴虐成性的紫震平弄的民怨沸騰,到時候紫震易就可以興王師,吊民伐罪,以有道伐無道,相信王師所至,天下誌士必是裹糧策馬,夾道相迎。”

  聽衛卓然講完,塵寰點點頭,道:“就是這個意思。”衛卓然大笑,道:“葉兄好狠的心啊,為奪天下,卻不管百姓死活,如此卻非仁者所為。”塵寰亦笑,道:“王者無情,衛兄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況且衛兄隻問紫震易該如何,卻不是塵寰該如何。”

  “哈哈,的就是葉兄若是身在紫定易的位曾上,該如何辦。”!十品追問道。

  “這個”塵寰麵露難色。想了半晌,笑了笑,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許”我會帶上幾十包茶葉跑路,然後到某個山林裏歸隱吧。”

  衛卓然又是大笑,道:“葉兄的話雖有些荒誕,但卓然相信,葉兄說的是實話。”他看了看遠處的紅衣,又轉過頭對塵寰道:“天下大勢,講起來有些沉重無聊,不如我請葉兄看一個好看的節目吧。”

  “哦?”塵寰不知衛卓然要做什麽,隻聽衛卓然時著遠處的紅衣喊道:“紅衣!過來一下。”

  “是,公子!”紅衣對著靈韻二人輕輕一禮後,快步走到了衛卓然的身邊,而靈韻二人也走了過來。

  “公子喚我何事?”這時的紅衣,已沒了身在鬼市時那種青澀與怯懦。衛卓然並沒有說話,隻是左手持扇,輕輕敲了敲右手掌心。紅衣會意,對著塵寰與靈韻躬身一禮,道:“小女獻醜了。”隻見她蓮步慢挪,長袖輕舞。舞了起來。紅衣的舞蹈,初時很慢,隻是很簡單的舞蹈,後來她步法逐漸輕盈,似紅雲舞動,燦勝紅霞,舞姿之美。若流風回雪,顧盼之間,秋波流轉,神光善睞。紅衣的舞蹈,令觀看之人,無一不如癡如醉,跳到最**之時,衛卓然手中扇子一揮,真氣流轉,百丈內的楓樹皆是呼呼作響,漫天的紅葉飛舞飄零,配合著夕陽紅霞、還有舞動的紅衣,煞是好看。

  塵寰目不轉睛的看著紅衣的舞蹈,初時清韻不以為意,以為紅衣跳的不過是難度較大的踮履而已,後來才覺不對勁,紅衣的舞蹈不僅僅隻是舞蹈,而是一門舞蹈輕功魅惑三者合一的魅功,修為低的人,難免就會被其迷惑。清韻微微闔目,似投石入井一般,撥動心弦,“錚”的一聲,震的塵寰回過神來。

  “這是怎麽回事。”塵寰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隻覺得心跳快了很多。

  衛卓然見塵寰回過神來,笑對清韻道:“那一日在不歸鎮,我就猜測清韻姑娘會的可能是心弦無形劍,如今看來,果然如此。”衛卓然說出這樣的話,清韻還是有一點吃驚的,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聽得到她的心弦。若非是心境空靈,便是修為入道。而修為入道,卻並非隻是武功高強的含義,更多的是心性的成熟,是曆盡滄桑後的淡然平和。

  一舞終了,塵寰網要誇讚幾句,卻聽得背後傳來不緊不慢的掌聲。塵寰猛的回頭,隻見在械林之中走出一名披的長髯老者,肩扛九節竹杖,身著寬大的袍子,正是靈山老妖屈指傷,塵寰並不認識。可清靈一見屈指瑞,立即快步跑了過去,師父師父的叫個不停。

  屈指殊撚須瞪了一眼清靈,道:“你還記得我是師父,說出門玩幾天,可是幾個月都不見你回靈山。”

  清靈嘴巴一撇,喃喃道:“有人欺負我,我不報仇就回去,怎麽甘工。”

  “別人欺負你”我隻看到你欺奐別人來著,欺負的人家老淚長流,哈哈!”屈指萏大笑起來。

  “師父你說什麽啊?”清靈有點摸不到頭腦,不懂屈指傷的話。

  “師叔祖,韻兒有禮!”清韻亦上前見禮,她網說完這句,屈指萏歎了口氣,道:“說過多少次,不要這麽叫我,你義父付流塵多年前就絕了恩義,與隱狐哉清了界限,就連他父親死,他都沒有回來看一眼。這樣的師侄我可不敢認,你還是和靈兒一起叫吧。”

  “嗯”屈伯伯。”清韻聽有人批評付流塵,心裏還是有些難過的。

  清靈扯著屈指傷的袖子,走到石桌旁,一一介紹著,最先介紹的自然是塵寰,屈指殊笑了笑,道:“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晚生有禮!”塵寰客氣的行禮,心中卻不明白為何屈指萏要說後生可畏。清靈又將手指指向衛卓然,並沒有介紹他叫什麽,而是直接說:“師父,就是他欺負我。”這句話一出口,眾人皆是一驚。塵寰心說清靈這種話怎麽可以胡說。若是真的挑撥兩方打起來,可不是好玩的。

  “是麽?”屈指殊盯著衛卓然打量良久,而衛卓然也笑看著他。倏然之間,屈指瘍大笑起來,笑的令人莫名。

  “師父,你怎麽了?”清靈不解。半晌後,屈指萏止住笑聲,平靜的說道:“好友風采依然,可歎屈指殊已經胡子一把了。”

  衛卓然欠身站起,亦悵然道:“原來已經那麽久了。當年風流瀟灑的屈指傷,如今已經變成了屈伯伯了麽?”

  屈指傷聞言哈哈大笑,道:“這麽多年雖然沒聽過關於你的消息,但是我相信誰死,蕭忘年都不會死的。”

  見自己師父和衛卓然似乎還是熟人,清靈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隻到聽到師父說出蕭忘年這三個字出來,清靈方才道:“師父,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他叫衛卓然,不叫蕭忘年。”

  “衛卓然?”屈指傷看著衛卓然,衛卓然哈哈一笑,道:“漂泊無棲處,逍遙已忘年。蕭忘年”蕭忘年”好熟悉的三個字,喚醒曾經美好的記憶,好友的禮物,卓然收下了。”

  聽到蕭忘年三個字,塵寰側目看向清韻。清韻似早有預感一般。輕輕的搖了搖頭,無聲的默契。

  衛卓然果然是個假名,那蕭忘年說不定也是假名了。塵寰心說看來沒有什麽必要去追究衛卓然的身世了,因為那似乎是個無底洞。

  “師傅師傅,你怎麽會來到這裏。”清靈扯過屈指萏的袖子,追問著,同時不忘對衛卓然扮了個鬼臉。

  “這個嘛”屈指萏看看塵寰,而後笑笑道:“這裏的主人和我是故交,他有一樣貴重的物品寄存在我這裏,我隻是告訴他這件物品還完好無損而已。”清靈對著屈指萏問東問西,撒嬌打茬,衛卓然在旁想問什麽,都沒有機會開口,最後他無奈苦笑了一下,對著塵寰與清韻拱手一禮,道:“天色將晚,卓然留在此處多有不便,告辭了。

  “請!”塵寰看了看清靈,亦搖了搖頭,與蔣韻一起慢步相送衛卓然,衛卓然走了幾步,對身後的屈指瘍道:“老友若想找我,就來十丈紅塵吧。”衛卓然的話聲音雖高,可屈指傷忙於應付清靈,實在是沒有聽清楚,見如此,衛卓然又補了一句。道:“清靈姑娘,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麽?”著,忽然心頭一凜,暗叫不好,原來她假扮單茗的時候,曾把單茗打暈並且塞進了廂房的一個箱子裏,可是後來生的變故,讓她徹底忘了這件事。現在的單茗估計還被塞在箱子裏。

  “師父,一會兒我就回來,等我!,小清靈疾奔而去,而清韻和塵寰,卻是麵麵相覷,不知道生了什麽事情。

  送走了衛卓然,塵寰想問問屈指傷,究竟十丈紅塵是什麽所在,可是回轉冷朽紅葉居方才安現,靈山老妖竟然不告而別,天色不早,他亦拜別了清韻,離開了冷衫紅葉居。

  入夜,塵寰心中有事,難以入睡,白天衛卓然提起的事情,讓他無法釋懷。

  “妙楓,你會如何走下麵的棋呢塵寰思酌之時,一陣清音,傳入耳側,音色悠遠,哀婉悲涼。塵寰精通音律,知音識人,認真聽了一會兒,判斷出這不像是天外儒門弟子的所吹奏的,因為那笛音像是出自女子之手。

  “清韻麽?”塵寰念頭一閃,但隨即否定,因為他清楚,善於替別人著想的清韻,是不會在大部分的人都已經休息的時候吹奏樂器的。不過塵寰還是打開門,循音而行,不多時,走到了天外儒門的舞劍坪上,雖名為舞劍坪,但天外儒門會武功的人已經沒有幾個了,這裏也差不多已經荒廢了。雜草叢生,遠遠的,隻見一個女子正坐在草坪上吹奏著,正是清靈。

  似是聽到了塵寰的腳步聲,清靈放下手中的鴻鵲引傷,不再吹奏了。微微側目,看了看塵寰,道:“吵到你睡覺了。”清靈說出這樣的話,塵寰還是很意外的,因為這並不像清靈的口吻。借著月色,他仔細看了看清靈的神態,清靈的眸子,依然清澈明亮,可是卻透露著幾分的哀婉。

  “沒關係,反正我睡不著。”靈姑娘有心事麽?”塵寰站在清靈的身側問道。

  “沒什麽,對了,你單茗師兄那裏下午清靈放出單茗的時候,單茗早就醒了,隻是被捆住不能動而已,當時清靈道了歉,但單茗卻什麽都沒有說,為此,清靈心裏到現在還是有些忐忑不安。

  塵寰一笑,道:“原來你在擔心這個。我單茗師兄和我說過了,他不怪你,隻是你不該教我那些師兄師弟們賭博,還好我蒼雲師兄不在,否則”塵寰下麵的話沒有說,他心知蒼雲雖然善良寬宏,但是對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姑息的。

  “葉子,對不起,我來這裏。隻能給你添麻煩。”清靈的聲音很低,清靈不是心高氣傲的人,但也很少低頭認錯,塵寰聽出味道不對,沒有說話,而是盯著清靈,看了半晌兒,方才道:“怎麽啦,想我師兄啦?”若是平時的清靈多半已經跳起來了。可是今天的清靈卻沒有,隻是輕輕搖了搖頭:“才沒有。他又沒有想我,我想他做什麽。喂,你笑什麽!”清靈不滿自己說話的時候,塵寰在旁詭異的微安。

  塵寰微笑著說:“我沒有笑什麽啊,靈姑娘心情不佳麽,我要是也哭喪著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裏死了人,那多晦氣啊

  “呸呸呸!烏鴉嘴!”清靈轉過頭去,不看塵寰了。

  塵寰仰望天穹,對清靈道:“天外儒門看來是個很無聊的地方,靈姑娘一定很膩了吧,我有一個好去處,介紹你去玩,包你滿意

  清靈轉過頭來,瞥了他一眼,道:“你能有什麽好地方,除了書齋就妾茶案。”

  “嗯,”塵寰從袖中掏出一張圖來,遞與清靈。清靈接過圖來,借著月色看了看,似乎是一副地圖。隨口問道:“這是什麽?。

  塵寰道:“藏寶圖啊,很久以前我在一本古書裏現的,很巧的是,這個寶藏就在我們天外儒門的附近,儒門的人視錢財如糞土,且天外儒門又不缺錢花,我就沒有去找這個寶藏。現在我看你也沒什麽事做,索性這個寶藏就送你了。”

  清靈一聽是寶藏,立即就有了精神,仔細的端詳起那幅藏寶圖來,一邊看一邊說:“葉子你放心,我還是夠義氣的,要是找到了寶藏,我分你一半兒。”

  “那就不必了,哈哈!,小塵寰笑著。清靈看了半天,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對,月色之下,雖然分辨地圖的真偽,但是手感還是有的。“葉子,這個地圖的墨跡好像還沒幹的樣子,怎麽回事?”

  “最近都是南風天,受潮了吧。”塵寰信口胡謅著。心裏卻在想,剛才畫的,墨跡當然不會幹。

  清靈瞪了他一眼,道:“開玩笑,天氣這麽冷,怎麽可能。”她麵帶狐疑的追問道:“這不會是你自己畫的,糊弄我的吧?”

  塵寰心道壞了,忘記了清靈可是造假的高手,但他仍是說道二“是啊,的確是我畫的沒錯,而且是憑幾年前的記憶畫的,剛才不是說了麽,是在古書上看到的,這裏是天外儒門,毀書可是大罪,我總不能把古書上的地圖撕下來給你吧。”

  “恩,那本古書呢?給我看看!”清靈不依不饒。

  塵寰似是陷入了遙遠的回憶,念著:“幾年前看的書了,是《山河圖誌》,還是《水脈通策》,想不起來了。明天你要是有時間,就和我去天外儒門的書庫查查吧,相信查個幾天,總會查到的。”塵寰心知清靈最怕麻煩,故而才這樣說,書名都是他信口胡說的,果然清靈一聽要和塵寰去書庫查:“不去了,太麻煩了,會悶死人的”你確定沒有騙我?”清靈盯著塵寰眼睛問道。

  塵寰連忙道:“我怎麽敢啊,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就在這裏的,你要是找不到寶藏,可以回來和我算賬嘛。”

  “說的也是!”清靈說話之時,緊了緊自己的頭和綁腿,弄的幹淨利落。

  “喂,你幹什麽?不是現在就想塵寰心道這也太急了。

  “沒錯,這裏多一會兒我也不想呆了,現在我就去找,恩”照顧好我妹妹,要是我回來的時候,她少了一根頭,我就烤了你。”清靈話說完之後,飛縱而起,向著北麵跑了下去。看著她的背影,塵寰長舒了一口氣,似是默哀一樣的說道:“師兄,保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