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作者:喵小追      更新:2020-08-20 23:55      字數:4069
  晚間張景鬆反複被簡陽喚醒,同他做愛。黑暗裏,迷迷糊糊的,像在驚濤駭浪上顛簸,一次次衝上浪尖又跌入波穀,醒來時身體乏困,眼圈浮腫,心裏倒很輕鬆,所有壓力都被衝刷殆盡,毫無掛礙。男孩窩在他身邊,抱著他的胳膊,睡顏在閃耀的晨光下,剔透靜美。

  張景鬆做了一件很不像他的事情,在床上賴了一會才起身。簡陽跟著醒來,眼皮還沒睜開,便湊過來吻他。

  他還在放假,張景鬆讓他繼續休息,拿著幹淨衣物去洗澡。

  他把身上性愛的痕跡洗掉,把滯留在身體裏的東西摳出來。黏膩的混合物順著腿根流下,那感覺令他羞到心底裏去,但又含著愛意,好像剛剛獻出貞操的女孩。張景鬆停下來,透過鏡子觀察自己。他站在豐沛的水流下,仍然健壯、成熟,陽剛之氣並未減少分毫。

  簡陽違背囑咐,張景鬆洗到途中,他敲門進來,揭開浴簾,走到噴頭下。他套在身上的T恤立刻濕透,緊貼皮膚,頭發也被水淋濕了,倒伏在頭皮上。他勾住張景鬆的脖子,與他接吻。進來之前,他已刷過牙,口腔裏濃濃的薄荷味道,與水汽混合,很清新。

  吻過以後,他說,“張叔,我幫你洗。”

  從男孩發亮的眼睛,張景鬆已經識破了他的詭計,但他樂意配合。

  簡陽搓洗他的耳後、頸項,在闊背上塗滿肥皂,撓出豐富的泡沫,衝洗掉。然後如法炮製,清潔男人雙側的腋窩。

  水溫很低,但張景鬆身體開始發熱。

  簡陽跪在他麵前,繼續往下。用肥皂把手掌搓得滑膩膩的,十指插入男人濃密粗黑的陰毛,像上護發素一樣,手法輕柔,一遍遍梳理,先是順著,又倒過來,從根部開始。張景鬆驚訝地看著自己的雞巴在雪白的泡沫堆中漸漸抬頭。折騰了一晚上,他以為自己很難再產生衝動了。

  簡陽把包皮翻下來,清洗裏邊。男人深色的龜頭立刻膨脹,撐大了,正對著他的嘴唇,垂涎欲滴。

  張景鬆吞咽了一下,差點挺身刺進男孩口中。

  簡陽視若無睹,衝掉泡沫,繼續清洗,搓洗他的雙腿,他的膝彎,他的腳踝和趾縫……

  “張叔,我洗得幹淨嗎?”

  “你忘了一個地方。”張景鬆指出,說話時喉嚨發緊。

  “那裏很髒嗎?”

  “很髒。”

  “那我要深入的洗一洗。”

  簡陽笑著繞到他身後,抱住他。張景鬆剛才自己摳了一下,他沒做什麽擴張就順利地插入進去。兩人在淋漓的水流下搖晃,節奏輕慢。夏天的清晨靜謐宜人,水珠飛濺的聲音合著他們的低喘。

  簡陽雙手在男人身上摸索,勾畫他肌肉的形狀,他撚弄男人的乳頭,張景鬆激動起來,陽具一翹一翹的,大腿內側在抽搐。

  簡陽把他推到等身鏡子前,越過他的肩膀,觀察他。男人扭動脖子,眼睛眯著,滿臉情欲難耐。

  他迷醉地看著,身下的衝動越來越劇烈,抬起男人的一條腿,用力地撞擊。

  “張叔,你快看看你自己,你真好看!”

  張景鬆被頂得站不住,趴在鏡麵上,清晰看見自己唇齒微張,六神無主的模樣,淫蕩極了。他看見男孩,對方也注視著他,鏡裏他們視線糾纏,鏡外他們身體嵌合,他看見他們相連的部位,男孩勃發的陰莖撐滿他的穴,搗進去,不停地搗進去,弄得黏糊糊的。在身心的雙重刺激下,張景鬆爆發了,射在鏡子上。

  簡陽從他身體裏退出來,擼射在他射過的地方。

  兩人的精液匯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簡陽拿中指沾了一點,在鏡麵畫下一顆心。

  “張叔,這是我們愛的印記!”

  張景鬆笑起來,身體沿著牆壁慢慢下滑,坐在瓷磚地上。

  “小混蛋,老子腰都快被你搞斷了!”年輕人的體力,沒法比。

  “那我幫你頂回去,好嗎?”簡陽腆著臉說,也坐下來,依偎在他肩膀上。

  休息了一會,張景鬆起來把身上的精痕衝掉,卻留下鏡子上愛的印記。來不及吃早飯了,他匆忙往身上套衣服。簡陽送他下樓,兩人在花壇邊吻別。簡陽親了親他的嘴巴,“張叔再見。”俯下身,隔著西裝褲,又在他的屌上一吻,“小張叔也再見。”

  這是大庭廣眾之下,張景鬆臉上熱辣辣的,看左右無人,在他腦門上輕輕一拍,以示懲戒。簡陽沒有躲開,笑嘻嘻的挨了一下。

  一聲喇叭,劉以亨開車,順著林蔭小路轉過來。張景鬆坐進副駕駛。後視鏡裏,簡陽一直望著他去遠。

  劉以亨斜眼打量他,“搞定啦?”

  “什麽搞定了?”

  “小男朋友啊。”

  “別胡說……”這段關係還處於實驗階段,張景鬆一時半會不想公開,等穩定下來再說。

  “剛才在樓下,我都看見了,裝傻?”劉以亨戳他脖子,“看你一臉縱欲過度的樣子,這什麽?”

  張景鬆先前沒注意,那裏竟然有顆若隱若現的小草莓。他調整衣領,遮住它。

  “還說我開玩笑開壞了?”劉以亨忿忿不平。

  張景鬆顏麵掃地,“好了、好了,認真開車。”

  公司員工也發現了他的改變,說他比以前開朗了。可能是心理原因,張景鬆確實覺得自己容光煥發,身體裏充滿力量。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第二春?

  簡陽放假無事,每日在家做家務,挖空心思烹菜。年輕人應該以前途為重,張景鬆不希望他把伺候自己作為中心,讓他去學點什麽,發展興趣愛好也好。簡陽想了想,說那他想學車。他還沒到法定年齡,學不了。

  簡陽一門心思想學,“我現在練熟了,明年就可以快點拿到執照。”

  “這麽積極?”張景鬆打聽原因。

  簡陽一字一句,格外鄭重,“我之前說過的,要給張叔你當司機,帶你自駕遊,我答應你的事情都會做到。”

  張景鬆認真回憶,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在他們剛認識不久的時候,沒想到他一直記在心裏。張景鬆答應教他。想起原來單位後院有個籃球場,很開闊,過了下班時間,連個鬼影都沒,倒是練手的好地方。跟老領導打了個招呼,每日晚飯後,帶簡陽過去,在球場和花壇之間繞行,一圈圈打轉。簡陽學得很快,沒幾天,入庫、側方停車……幾個項目都練熟了。就有一次,出了點小狀況,遇到一個急彎,盤子打慢了,慌亂中車頭撞上路邊的夾竹桃樹。嘩啦啦,濃豔的花朵灑滿車前蓋,簡陽倒開來,張景鬆下車查看,還好,速度很慢,沒破相。回到車上,讓他繼續。

  “不要緊,反正是你爸的車。”開壞了扔進公司定點的4s店,簽唐瑞的名字。

  他這麽說簡陽就放心了。回想起剛才的驚險一幕,兩人麵麵相覷,忍不住都笑起來。

  這天剛開進院子,張景鬆接到一個電話,是莊廣睿打來的,讓他馬上過去。電話裏,他口吻嚴肅,不容置疑。

  可能是出了什麽急事,張景鬆不敢怠慢,掉頭往回開。

  簡陽說,“張叔,我能跟你一起去嗎?”

  估計是談公司的事情,他在旁邊不方便,張景鬆猶豫了一下,“你去也隻能在車裏等我。”

  簡陽答應了,“好。”

  地點仍在他們碰頭的地方。張景鬆進入包廂,發現裏麵不止莊廣睿一人,其他幾位大股東的代表也在,坐在沙發組裏,吞雲吐霧,整個房間都籠罩在煙氣之中。張景鬆不抽煙,嗆得咳嗽起來。

  莊廣睿推開窗戶,過來同他握手。

  “景鬆來了,我們開始吧。”

  “久等。”張景鬆與其他幾人一一打招呼。

  大家圍著圓桌入座。服務員送上茶水,出去時,應莊廣睿的要求把門帶上。

  莊廣睿開口就扔出一枚重磅炸彈,“景鬆,我們幾個股東代表兼董事會成員屬意你出任瑞景公司下一任總裁職位,這一決定將在下周一召開的董事會上進行投票,今天叫你來,主要是想聽聽你的想法。”

  張景鬆一下子懵了,桌上的其他人都在打量他,他趕緊整理了一下心情,“唐瑞幹得不好嗎?”

  莊廣睿表情疏離,“這與唐瑞的表現無關,我們不會否認他前期做出的貢獻,隻是考慮到今後的戰略發展,我們一致認為你是舵手的合適人選。”

  怎麽回事,天上掉餡餅了?張景鬆被砸得暈頭轉向。仔細想了一下,他感到這是一種非正常程序,雖然,幾位董事會成員極力想往正常程序上靠。

  “對不起,各位,感謝你們的青睞,但是唐瑞一來是公司的創始人,再則,也是我的好友,同舟共濟這麽多年,沒有站得住腳的原因,我不會離開他。”

  室內產生輕微的騷動。莊廣睿說,“好,你很坦誠,這樣吧,你先在外麵等一等,我們商量一下。”

  張景鬆走出包廂,掏出手機,想給唐瑞打電話。腦海裏,那幾個離岸公司的材料一閃而過,他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沒有落下去。

  唐瑞到底背著他幹了什麽?

  幾分鍾後,莊廣睿叫他進來。大家重新坐定。

  莊廣睿傾身向前,“景鬆,這件事情屬於公司的最高機密,希望你能夠明白其重要性。”

  “我明白。”張景鬆做技術的,曉得話不能亂說。

  莊廣睿接下來告訴他,在上半年的審計中,他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順著線索,追蹤到那幾家離岸公司。近三年來,唐瑞一直在向這幾家公司輸送利益,他是用衍生工具做的,而且一次隻偷一部分,隱蔽性極強,公司效益紅火,掩蓋住了他的劣跡,一度騙過所有人,今年他的膽子大了,賬目上出現疑點,才被莊廣睿識破。

  對方解釋了兩遍,張景鬆才聽明白唐瑞具體的操作機製。奇怪了,唐瑞明明跟他一樣,是學機械的。

  張景鬆在事業上投入了畢生心血,公司就像他的小孩,他不能忍受唐瑞在他的小孩身上割肉。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統領全局。

  “這個決定是我們久經斟酌之後得出的,你應該相信自己,有什麽困難,我們都在你的身後。”

  “謝謝莊總,謝謝各位。”

  一直回到車上,張景鬆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時間不早了,他們直接回家,不練車了。

  簡陽看出他心不在焉。

  事關男孩的父親,張景鬆把大體情況跟他說了。或許他不應該說的,但他們關係特殊,如果不能百分之百彼此信任,那在一起幹什麽呢?

  簡陽居然隻關心他,“張叔,那你不是要當總裁了?”他手舞足蹈,“我男朋友是霸道總裁!”

  看他興奮的模樣,張景鬆好笑,本來沒有什麽功利心,卻突然產生了一種憧憬,“你不問你爸爸會怎麽樣?”

  簡陽這才想起來,“他會怎麽樣?不會被抓起來吧?”

  “那倒不至於。”公司即將上市,這個時候最好不要爆出任何醜聞,唐瑞董事長的身份會被保留下來,供人瞻仰,但不能參與具體運營工作。如果他不服氣,想退出,公司會將股份回購。但是張景鬆想,他沒有那麽傻。

  他腦海裏浮現出唐瑞躲在鏡片後的銳利視線,仿佛就在他腦後,盯著他。張景鬆突然陷入擔憂。公司要變天了,他的命運也會隨之改變,但是唐瑞會束手就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