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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說看風景      更新:2020-03-11 13:48      字數:4582
  二人均對那四人怒目而視,祈天更是直接的怒喝道:“你們......竟敢做出此事!”

  其中一名男子笑嗬嗬的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這位大人應該快把我忘了吧......不過沒事,我這幾位朋友可都是出了大價錢請來的,白日一辱,我必當回報!”

  祈天仔細看去,原來,這個男子就是白天毆打袁江的那位!沒想到自己救下了袁江,竟讓這名男子如此記恨,祈天懊惱不已,一股子殺意頓時在胸膛中翻滾了起來!

  這時李遠已經從地上站起了身,默默不語,隻是簡單的比劃了一個手勢,一陣微風吹來,將袁江卷起,送進了身後的飯館。

  “店家,幫我們照顧下這位小哥,”李遠用淡漠的語氣喊道,“我們,可能會有些事情要辦......”

  “不錯,是有些事情要辦!”祈天的眼睛中透出點點紅茫,“按新秦律法,當街殺人者,可當街問斬!”

  戰鬥的帷幕,被漸漸的拉起......

  祈天首先發難,腳下發力,一個健步衝向了當先持劍的那個男人。

  午間在飯館內遇到的那個客商見他們動起了手,慌不擇路的開始往後退,邊退邊指示其餘兩人:“快,快上,幹掉他們!”

  祈天衝進了商客雇傭的打手之間,沒有多看他們一眼,隻是直直的向商客衝去。那三個打手見他直衝向自己的雇主,紛紛拔出武器,不要命似的撲了上來。

  祈天腳步猛的一頓,用力在地麵上一踏,整個人竟向空中直躍而起!三人見失去了目標,紛紛抬頭看去,卻不想祈天這時候竟在空中硬生生的停住,以千鈞之勢落在了三人中間!

  打手們被祈天落地時產生的氣流給狠狠的衝開,跌坐在地。

  “李遠,別讓白天的那個混蛋跑了!”祈天變得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來。

  李遠點頭,比劃了一個手勢,一陣清風吹來,他整個人輕飄飄的隨風而起,向著逃開的商客而去!

  “弟兄們,亮絕活!”打手們當先的那個沉聲喝道,其他兩人點頭應允,以祈天為中心,圍成了一個品字形的陣勢,刀劍齊出,向祈天鋪頭壓下!

  祈天淡然一笑,整個人左突右閃,從這刀光劍影的空隙間衝了出來!

  “變招!”當先的打手再次喝道,品字形的陣型馬上散開,沒有給祈天任何突破得手的機會。

  祈天瞄向了當先的那個打手,知道他是這個小隊伍中的頭目,任何變陣出招的命令都是由他傳達下來的,於是便毫不猶豫的衝向了他。

  其他兩個打手想要追上阻攔,卻不料祈天輕揮衣袖,磅礴的力道勃然而發,竟將他們再度吹飛,一屁股跌倒在地!

  看見祈天如離弦之箭般向自己激射而至,打手的頭目暗道不妙,緊握住了手中的利劍,等待著祈天的到來——我手上有兵器,而你沒有,武技高超又怎樣?不過還是肉體凡胎而已!

  沒有了其他人的阻撓,祈天轉眼間便衝到了打手頭目的麵前,麵無表情的舉手立掌向他拍來。打手頭目心中嗤笑一聲肉體凡胎,舉劍揮向祈天。

  祈天冷笑一聲,手掌不停,直直的拍在了劍刃之上!

  看來這家夥雖然武技高超,但也是個白癡,難道還以為自己已經將武技練就至化境,身體已經刀槍不入了麽?打手頭目冷笑一聲,加大了揮劍的力度。

  “鏗”!——“當啷”!

  打手手中的利劍應聲而斷,反觀祈天的手掌,依舊圓潤如玉,在與劍刃最為直接的碰撞中,竟然連一道小口子都沒有留下!

  打手頭目看著自己手中隻剩下半截劍刃的兵器,不由得有些愣神——這小子,竟然真將武技連至化境,刀槍不入了?!

  而對於高手來說,這一愣神,足以將他殺夠百次了!

  祈天立掌化刀,狠狠的切在了打手頭目的喉嚨上,又連續幾下手刀切在了他脖子上的幾個不同的部位,這才收手,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打手。

  這時候,被祈天甩袖掃開的另外兩個打手才剛剛從地上爬起。而他們一爬起來,就看到了令他們最為驚恐的一幕!

  打手的頭目呆立原地,怔怔的看著祈天,想要說話,但被祈天手刀敲碎的喉嚨發不出任何有意義的音節,“咕咕嚕嚕”一會之後,跪在了地上。

  繼而,脖頸處的血液狂噴!頭顱在身體內部血液的高壓噴射下竟衝天而起,遠遠的落在了地上!

  祈天沐浴在這鮮血之中,愜意的仰麵張口,讓點點血液滴在麵孔之上,滴在口中,直到空中的血雨不再,方才低頭閉口,品味著口中鮮血的味道。

  剩餘的兩名打手可以清楚的看到,祈天的臉上竟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加上今晚月色正濃,而祈天的行為手段又是如此之殘忍,不由得讓他們從腦海中想到了年幼時聽來的關於吸血僵屍的傳聞。

  一時間,二人的心靈被驚恐所籠罩,嘴中呼喝不斷,戰意全無,轉身就想逃走。

  可是祈天又怎麽會放走這兩個當街殺人者呢?

  他可是新秦的大將軍啊,自然有處理這種事情的權力!當下,臉上的表情再次消失,腳下發力,追上了他們。

  “你們的命,是我的了!”耳邊傳來祈天略帶沙啞的聲音,打手們均驚恐的向身側看去。

  接著,便眼前一黑,隻感覺到脖子處越來越熱,繼而整個人就像一飛衝天一般,似是擺脫了塵世間所有的煩惱,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當李毅拎著逃走的男子乘風回來時,現場少了三個當街殺人的打手,多了三具無頭死屍,他們的頭顱散落在屍體邊上,祈天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屍體上,愜意的衝著李遠眨眼睛。

  “這是......”李遠被現場的慘狀嚇了一跳,在見到祈天滿身的鮮血之後,便已經猜出來了大概,擔憂的看著祈天,問道,“你幹的?”

  祈天很自然的點點頭,回道:“對啊。怎麽了?有什麽不對的麽?”

  “有什麽不對?不對勁的地方多了去了!”李遠大驚失色,將手中的男子如同丟條死狗一般往地上一甩,徑自拉著祈天站了起來,“你看看你現在戰鬥的方式!原本寬厚仁慈的祈天,可不會如此殘忍的殺死對手!”

  祈天愣了愣神,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點點血花,隻覺得這些血花在自己的眼中是那麽的迷人,甚至,可口?!

  祈天被心中突然湧起的欲望嚇了一跳,趕緊將眼睛從自己與屍體身上移開,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這些什麽。

  良久,他歎了口氣,說道:“我們還是去看看袁江的情況吧,有些事情,我們還是上山再談吧......”

  說著,徑自走進了飯館。

  李遠看著他的背影,默默的歎了口氣,拎起想要再次逃走的男子,跟了上去。

  “店家,袁江的情況怎麽樣?”李遠一進門就聽到了祈天急切的問話聲,心中不由的微微鬆了口氣——至少,現在隻是你的戰鬥方式變了而已!父皇啊父皇,這些年,你究竟讓祈天去做了些什麽?

  李遠拎著不斷求饒的男子,分開人群,來到了店中央的長桌邊,桌子上,袁江靜靜的躺著。

  一個長須老者正在給袁江把脈,袁江上身的衣服被脫了下來,胸口處的傷口也被人用紗布包了起來,但仍舊在向外淌血。

  “大夫,他的情況怎樣?”祈天在那長須老者身邊,再次問道。

  長須老者不耐煩的瞪了祈天一眼,怒道:“吵什麽吵,沒看見老夫正在看嘛!”

  繼而又道:“他的脈象時有時無,胸口上被刺了一劍,傷及內府,已經命不久矣!”

  祈天頓時著急了起來,他一把抓住大夫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給我盡全力治好他!我是新秦的將軍!治不好他,我就拿你軍法處置!”

  李遠眼見祈天失態,忙上前將他拉開,對著驚魂未定的大夫陪笑道:“先生,實在是對不住,我這個兄弟性子急了些,這個少年有對我們有恩,還望先生略施援手......”

  長須老者拍了拍胸口,有些氣喘道:“老夫身為大夫,醫者之心自然是有的,更何況,都是本鎮人,怎麽會不盡全力呢?隻不過,此子傷勢實是過重,他的脈搏時有時無,應該是被劍刃劃破了心髒,這樣的傷勢,老夫真是無力回天呐!”

  說著,他歎息一聲,竟從眼中滴下兩滴淚來:“他的父親袁世仁是我們鎮上第一個靠采石發家的,我們這些原本一個村的村民基本都是他帶出來的!卻沒想到天意弄人,袁世仁英年早逝,留下了袁江這麽個苦命的孩子!

  “袁世仁對我們原來村子裏的人有恩,使得原來那麽小的村子發展為現在的鎮子,這裏麵,他功不可沒!就算你們不說,我也會竭盡全力救治他留下來的唯一後代!可惜啊!可惜啊!回天乏術,老夫回天乏術呀!”長須老者越說越傷心,不由得老淚縱橫。

  “不,盡管如此,但還有種方法可以治好他!”李遠突然說道。

  在場眾人的眼睛都紛紛的看向了他。

  “契約術,”李遠指了指自己,“暗係契約術!”

  李毅四人屏住呼吸,想製造無人的假象來蒙蔽對方,畢竟現在地處西南,敵我不分,如果遇到的是暴.亂的民眾的話,那麽一場惡戰將在所難免!

  可李毅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甚至沒有人出來問詢,便層層包圍起了他們所在的帳篷,彎弓搭箭,竟是不管不顧的先進攻再說!

  “該死的!”李毅心中暗罵一句,一時間竟慌了手腳。

  穀蕾將手搭在李毅的肩膀上,李毅回頭看去,卻看到了穀蕾那堅定且帶著安慰的眼神。

  李毅的心頓時靜了下來,他眯起了眼睛,雙手迅速擺出了幾個契約術用的手勢,嘴中默念咒語,頓時,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能量包裹住了在場四人,使得他們全部進入了隱身狀態。

  緊接著,李毅再次擺出另一種不同的手勢,這才算完。

  與此同時,對方的箭雨已經完全覆蓋了整個帳篷!

  一支支箭矢不斷刺破帳篷,釘在了帳篷的地麵上,還有不少射向了眾人,卻是徑直而過,沒有傷及分毫!

  穀蕾一下子就明白了,又是李毅那個經典的暗係契約術保命組合。

  “暗隱術”加“虛化術”!

  隻不過,這一次李毅沒有將法術用在他自己的身上,而是給所有人全部加持上了法術。

  一波箭雨過去,帳篷已是千瘡百孔,透著箭雨射出來的洞孔完全可以看見帳篷外的情況,反之,亦然。

  帳篷外,約莫有著十來人的騎兵,均是蒙麵皮衣,座下騎著草原特產的黃毛馬,一派草原遊俠兒的打扮。

  李毅心裏明白,這哪裏是什麽遊俠兒,分明就是西南叛亂的暴民!

  而眼前這些暴民,顯然受過些軍事上麵的訓練,從他們握弓的手勢與眼中肅殺的氣息,手上必定曾沾過血!

  李毅眯著眼睛笑了笑,看向了穀蕾——他現在施展的群體類法術唯一的好處就是,同時接受這些法術的人可以彼此觸碰,以及,能夠看見彼此。

  他頭往右邊一偏,穀蕾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分頭突圍,然後——

  李毅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這個手勢讓劉暢與許文均是歡快的笑了起來。

  殺光,一個,都不留!

  李毅四人互望一眼,借著“虛化術”讓身體變得可以穿越任何物體的特性,四散開來,閑庭信步般走出了暴民們的包圍圈。

  他們在包圍圈外兩兩相望,等待著李毅的信號。

  李毅咧嘴一笑,默念了幾句咒文,幾個增益性法術被施展在了自己與穀蕾身上,然後拔劍取盾,顯出了身形:“孫子們,你們爺爺我在這裏呢!”

  說著,還沒有等到暴民們調轉馬頭反應過來,便舉劍衝了上去!

  其他三人一看李毅有所動作,也紛紛顯出身形,展開了進攻!

  穀蕾用“光之牢籠”將一個暴民困住,幾個金色的錘子也在同時被她召喚了出來,狠狠的砸在了暴民的頭上;

  許文眼睛一下子變得血紅,略顯瘦弱的身軀在一瞬間爆發出了巨大的力量,如同一陣颶風一般衝進了暴民之間,搞得人仰馬翻;

  劉暢的攻勢就相對簡單多了,借著月光下無邊無盡的影子,他身為暗係契約師的能力也變得更為強大,無數的影子相應了他的呼喚,化作一根根影子觸手,將暴民們一個個拉下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