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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說看風景      更新:2020-03-11 13:46      字數:4628
  又是一天過去,這樣的時光,總是顯得這樣微不足道。

  但是,殊不知,我們的生命,絕大多數都是在這樣微不足道的一天天中過去。

  平凡是最無聊的,平凡也是最常態的。

  李毅從昨天到今天,心中一直都有一些煩亂,確切的說,是有一些心神不寧,因為每當靜下來想要做一些什麽事情,就會想起陳柳沁。

  一開始是陳柳沁對自己的關心,為了解答自己的疑惑,跑動跑西的打聽消息;麵對楚雲天的劍,毅然決然的站在自己的麵前;自己出關時,那一雙因擔心而消瘦的臉龐。

  這些關心的味道,在李毅的心中,他倍感珍惜。

  但是,隨後就會出現另一幕,自己昨天無意之中的偶見,那一幕在腦中也會不斷的徘徊,越是告訴自己不要想這些事情,卻越是不斷的盤桓。

  之所以念念不忘,隻是因為太過於在乎,太過於關心。

  坐在房間裏,李毅有一點發呆,這樣的李毅,是從來沒有過的。

  假如自己沒有看見這一幕,或許就什麽都不會發生了,自己真是眼賤呀,沒事看什麽看,外加腿也賤,沒事為什麽拋去藏書閣去。

  不過世界上沒有假如,不管是眼賤,還是腿賤,發生的就是發生了,改變不了,也抹殺不去。

  “當、當、當”敲門聲響起,將在發呆中的李毅從一片茫然中驚醒。

  聽到敲門聲,李毅有些欣喜,按照常理來說,這個時候能來的,應該隻會是陳柳沁。

  快步走到門前,打開門,動作一氣嗬成,沒有半點猶豫。

  門外的人,還做著要繼續敲門的手勢......

  “嗯?怎麽是你?”李毅的臉色變得很怪異。

  “哦?為什麽不能是我?嘿嘿,是在等人吧,等誰呢?既然不是等我這個帥哥,那肯定是在等美女了,我猜猜,恩,製器部的美女麽,恐怕隻有一個,那就是陳柳沁姐姐,你們有約會,對不對?”來人話說起來就不想停下來。

  這樣話多而且非常自戀的,除了墨水,恐怕不會再找得到第二個人,就連彭玉也比不上,彭玉充其量就是有點八卦而已,和墨水一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李毅很是無奈的白了墨水一眼,也懶得解釋,對付這種人的最好辦法就是,讓他拿他的熱臉來帖自己的冷屁股。

  “別再這丟人現眼了,有什麽事情進來說吧。”李毅一邊說著,一邊也先自行進入了房間,墨水也快步跟上。

  “說吧,有什麽事情?”李毅對於這個墨水說話的時候,從來都是開門見山。

  “李師,你這話說的也太直接了吧,怎麽會一找你就是有事情呢?你這是在玷汙我們之間深厚的友誼。”墨水似乎是對李毅的直接很是不滿。

  “是麽?這麽說就是沒事情了,沒事的話,我還有點事,就不陪你聊天了。”李毅根本不吃墨水這一套,說這話的同時,還站起身子,好像真的要離開一樣。

  “哎,別,別,別呀,我有事還不行麽,話說你猜的也真是準,還是你了解我,”墨水急忙阻攔。

  李毅終於忍不住了,坐下來,直接說道:“別廢話,有事情直接說。”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我找你能有什麽大事呢,你說是不?”墨水說道這裏,看見李毅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馬上住嘴,李毅心情不好,要不然也不會這個樣子。

  “我也想要一副《萬鳥圖》”墨水終於開門見山的說。

  “哦,暫時沒時間畫。”李毅也沒問墨水是從哪裏知道的。

  墨水這時候終於察覺李毅的心情不好,於是說:“那以後,看著你也很忙,我先走了。”

  “嗯,好的,對了,墨水,聽張師說你們家鄉隔壁鎮上有個朝陽鎮上麵的幹梅特別好吃,你有沒有帶點過來?”

  “啊,這個來的匆忙,也就沒有帶,以後有機會的吧,嗬嗬......”說完這些,也不停留,直接離開房間。

  嗬嗬,朝陽鎮,幹梅,李毅關上門後,又重複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機會品嚐到這美味而遺憾。

  回到房間的李毅剛剛坐下不久,敲門聲再次響起。

  “進來吧,們沒有鎖......”李毅依為還是那個墨水,所以直接這樣說。

  然而這次進來的卻是陳柳沁,陳柳沁一臉微笑的走進房間,手裏還拿著一大塊布料,李毅倒是認識那布料,就是那塊買那套刻刀時贈送的,說起來也奇怪,贈送本也無可厚非,但是讓人不解的是居然贈了這麽一大塊,用著一點也不方麵。

  “陳柳沁,是你呀,我還以為是墨水呢。”李毅率先打起招呼。

  “嘻嘻,我來很意外呀,對了,李毅,那天幫你收拾東西看見你的拭刀布髒了,所以我就拿回去洗了,因為一直有事,所以現在才送回來,不好意思呀。”

  “哦,沒事沒事,說感謝的應該是我。”李毅的回答很是誠懇,因為他內心裏是真的感謝陳柳沁。

  “不過我還是要說抱歉,不知道什麽原因,或者是因為我的不小心,這拭刀布好像是被我染上了東西,結果洗不下去了,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陳柳沁說話的聲音裏有些委屈,雙手遞上自己拿著的拭刀布,與此同時,心裏也很奇怪,怎麽會就這麽不小心呢。

  李毅接過來布料,其實對於這些他倒是不在意,如果不是店家一定要贈送,他根本就不會要,但是仍舊簡單的看了一下,上麵的確是多了一些痕跡,看上去到真像是不小心染到上麵的,而這些痕跡裏麵,最特殊的是有一條相連接著的很長的線,讓李毅也奇怪怎麽會湊巧然成這個樣子。

  陳柳沁一旁看著李毅,很是安靜,神色中有些不自然,有一點委屈。

  端詳了一會,李毅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似乎這些圖案並不像是隨意染上那樣雜亂無章,隱隱約約中似乎還有一些規律,但是又及其分散,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麽特別。

  難道自己一直忽略了這塊拭刀布,這塊拭刀布也有玄機?李毅再次仔細的觀察了一番,但是依舊一無所獲。

  李毅這樣的表現,讓陳柳沁更加是自責,以為李毅很是在乎這塊拭刀布,所以也不敢出聲打攪李毅。

  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李毅終於放棄了研究,因為雖然自己有所懷疑,但是根本找不到思路,或許是自己太過於敏感了吧,將拭刀布隨意的放在桌子上,心裏去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這件事情,一直像是一塊石頭一樣堵在自己的心頭,自己一直不想去思考,但是,一旦麵對陳柳沁,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浮現。

  就是因為在乎,所以才不想有誤會的存在。

  李毅決定問一下,就算是得到自己不希望的答案,也總比現在這樣要好的多,於是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對陳柳沁說道:“對了,陳柳沁,上午去做什麽了,怎麽去找你你不在房間?”

  “啊,你去找我了?”陳柳沁顯然很是意外,與此同時,臉色上突然閃過一絲的不自然,出現的很短暫,但是依舊被李毅注意到了,即使陳柳沁在刻意的掩飾。

  李毅並沒有忙著去思考這些,更在意的是陳柳沁的答案,於是繼續說:“對呀,忙什麽去了?嗬嗬,也不叫上我一聲。”

  陳柳沁有了一個短暫的思考,雖然時間非常短暫,但是仍然給人一頓的感覺,“也沒做什麽......,去藏書閣,查了點東西......,嗯,你不是一直再告訴我要多看書麽......,嗬嗬,這叫聽取你的建議......,向你學習。”陳柳沁的話很慢,而且聲音中略有支吾的,眼神也有些飄逸,始終沒有麵對李毅的目光。

  此時此刻,陳柳沁的心裏還真的是十分忐忑,因為自己也不知道怎麽樣去說,真是天意弄人,這個李毅基本上都不會去找自己的人,怎麽偏偏在昨天去找自己?還是他覺察到了什麽所以才會這樣問,陳柳沁心裏十分的混亂,因為似乎一切都想著她不希望出現的情況發展。

  “一直都在?這麽愛學呀?”

  “恩,跟你比還是差遠了。”陳柳沁這次的回答很是肯定。

  “哦,哪有,我都好久不去藏書閣了,”李毅的回答有些隨意,麵上的表情也沒有變化,隻是內心之中,卻不是想臉上表現的這般沉穩了,就算不能用翻天覆地來形容,也可以說是驚濤不止。

  外麵的陽光很是燦爛,但是不知為何,李毅卻突然一點暖意也沒有,心中的感覺,是失望,還是憤怒,還是傷心?

  自己也說不清楚,隻是隱隱約約有種冷的感覺,他十分害怕事情會比較複雜,比如,陳柳沁的出現,是朱明華的安排,比如,陳柳沁是朱明華安排在自己身邊監視自己的。

  這樣的想法,一旦出現,便想夢寐一般,不斷的閃現著,這是李毅最不希望的結果。

  兩個人也都沒有再說什麽,心中各有心思,誰也說不出讓兩個人打破沉默的話題。

  沉默的空氣中,一道細微的裂痕,在兩個人之間,悄無聲息的出現......

  幸福是一種奇妙而脆弱的東西,它會在你不經意間出現,然後包圍你,讓你感覺到,即使是無所事事,心情也是舒暢,也是美滋滋的。

  但是它也會在某個瞬間悄然離去,說不上是痛徹心扉,但是卻也是情緒低落。

  李毅的幸福,他自己感覺是在悄然離去著,他非常想直截了當的問陳柳沁昨天上午到底做了什麽,但是,他又不想這樣問,因為一旦這樣問,似乎就意味著幸福會立刻離開吧。

  這是他不想看到的,但是,不問清楚,總是感覺有些怪的。

  算了,自己不也是有秘密,自己不也是有隱瞞,自已又不是人家什麽人,還是不要庸人自擾了。

  這樣一想,李毅似乎有了一些坦然,自己不也是有秘密麽,雖然說是自己隱藏是不得已而為之,但是誰又知道陳柳沁是不是也是這樣呢。

  不管怎麽樣,裂痕已經產生,至少在目前來看,這樣的裂痕,因為兩個人的沉默,而沒有被修補,值得慶幸的就是,也沒有在擴大,或許隻是心裏的一道坎,邁不過去,便隔在這裏。

  李毅找了個借口要出去,這也算是將兩個人的尷尬解除,不得不說,陳柳沁不適合說謊,因為表現的太明顯了。

  ............

  時間不等人,李毅來到這裏已經一年了,他越發的召集,因為他相信師父不會就這樣不管自己,如果要管的話,勢必還會回來明德城尋找自己,一旦回來,那麽結果如何,自己最不想看到這樣的場麵。

  差不多了,應該可以實施了,沒有時間在等待了。

  轉了一圈的李毅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間,隨意的敞開一張紙,然後開始寫寫畫畫,如果有行家在他旁邊就會發現,這樣的寫寫畫畫並不是憑空而來,而是再設計一個新的幻器。

  設計新種類的幻器,說難倒也不難,說不難卻也是不易,之所以說不難,是因為隻要你能在圖紙上設計出來外形,基本上就能夠雕刻出來,而說不易,是因為幻器的靈魂是鐫刻符陣,沒有符陣的幻器,充其量隻是一個死物,而利用已有的符陣來達到自己的目標,這就會很難,甚至要嚐試幾百次,因為符陣一旦累計多了,就會相互之間產生影響,所以不去實驗,你根本就不知道會有怎樣的變化。

  李毅在紙上畫的並不複雜,看上去倒像是一個盒子一樣的東西,隻不過盒子的壁,似乎是特別薄的樣子。

  李毅的確是想到了辦法,雖然第一次的嚐試沒有實施就失敗了,讓他一度以為自己不能在依賴利用幻器去逃離這裏,但是後來因為和陳柳沁的一段談話,又讓他意識到製器師也有獨特的厲害之處,利用幻器去逃走,依舊是自己的首選,武力隻能是自己逃走中的一個補充。

  基於這樣的想法,他開始構思自己需要一個什麽樣的幻器來幫助自己,終於被他初步設想出來一種幻器,隻不過這樣的幻器,僅限於是自己的設想,能不能成功就是另一碼子事情了。

  所以他請求去第三層,希望自己進一步開拓自己的知識,而這樣的決定,顯然讓他有了收獲,特別是看了那本《製器在非兵器方麵的拓展實例》,讓他真正的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可能實現的。

  不過他也意識到,這樣的實現,不能再靠別人,即使是張製器師,也不可能在麻煩了,這倒不是不信任,而是因為這樣一個事情,肯定是要費時費力的,總是去張製器師那裏麻煩人家,恐怕會引起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