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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說看風景      更新:2020-03-11 13:45      字數:4578
  “卡特,我要殺了你!”布拉斯掰開餡餅,發現還是腰果,他愣了一下,接著瘋了似的衝出房間,乘上卡西金烏龐大的身軀,猛的躍起升空,在天上盤旋一陣,然後劃出一道金色的弧光!

  弧光向著李毅的房間飛去,在天空中剖開一道瀑布般的流光,這時費爾德從屋子裏衝出來,撐起三圍盾,擋住了這一擊,一時靈術的碎片紛飛,亂湧的靈力將白玫瑰號的桅杆都折斷了。

  “嗬嗬,如果我是你,我會把餡餅裏的腰果剔除,吃掉剩下的,根本不會把這樣的事情當做挑釁,真是太年輕啊!”李毅在屋子裏品嚐廚師的手藝,聽見這個動靜,知道那個廚師鐵了心要跟隨他了。

  “哢嚓!”變異之後又突破綠級的費爾德確實可以獨當一麵,他扭了扭脖子,似乎一點也不過癮,靈術相撞四射的靈力碎片都被“漩渦”牽引出去,沒一點碰到李毅的房間。

  布拉斯見一擊沒有奏效,他的第二隻電靈也顯出了身形,這是一個白色電光組成的人形生物,從不斷湧起的電弧裏伸出晶瑩如水晶的爪牙,背後是四根彎曲的鋼鐵電纜,兩隻眼睛燃燒著藍色的火焰。

  “唔,綠級巔峰,實在沒什麽用,沒有三隻金級靈,跟我打沒有任何勝算。”李毅走出屋子,他仰頭看著布拉斯。

  “嘿,布拉斯兄弟,發這麽大的火幹嘛?坐下來好好談談吧,免得傷了和氣。”他溫和的建議。

  “好好談談?虧你說的出口!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哈哈哈哈,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否則白玫瑰號回到港口,你就會受到布埃斯文圖拉家族的圍殺!來啊,來殺我啊!你這個賤種!”布拉斯聽到李毅不陰不陽的語氣,心裏憋著的怒火更甚,他目眥欲裂,要和李毅一決生死。

  “夠了!”老瞎子和米歇爾從船艙了走出來,瞳王凱恩身體外部一陣靈力扭轉,“透視!”

  一枚巨大的眼出現在空中,通體好似琉璃製成,閃耀著夢幻般的光澤,將下方的李毅和上方的布拉斯隔開,這個靈術是用來看穿靈本身的弱點的,如同削弱版的阿克琉斯洞察之瞳。隻要有靈經過它中間,就像被十字架釘住的吸血鬼一樣顯露出弱點,琉璃般的眼球是幻係靈力構造的,免疫除了幻術外的一切攻擊。

  費爾德渾然不懼,他轉換到攻擊模式,突然躍起到半空中,平端火銃,“嗵!”一聲沉悶的震響,彈殼彈出,通紅的子彈出膛之後直奔卡西金烏背上的布拉斯!

  “什麽?他為什麽沒有弱點!怎麽可能!”下方的老瞎子馬賽拉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他本來讓瞳王凱恩釋放這個靈術,是為了讓在天空中擁有絕對優勢的布拉斯多一層保障,但是費爾德直接野蠻的躍入這個靈術中,絲毫不怕暴露弱點,而事實是,馬賽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世間竟然有如此沒有絲毫弱點的完美生物。

  卡西金烏措手不及,隻能用自己的羽翼擋住旋轉燃燒的子彈,一團傘狀的火焰在半空中綻開,它被打的倒飛出去,差點把布拉斯摔下來。

  “哼!”李毅冷笑一聲,他回過身,麵對從後麵接近的老弗蘭。

  “你們不能這樣打下去,白玫瑰號會被你們摧毀的,很抱歉,我要動手了。”老弗蘭派出的是一隻通體黑色的靈,這個矮人一樣的靈擁有模糊的身形,手執一柄閃爍著紫色光芒,一看就是淬過毒的匕首,金級初階,是一種名為“黑刺”的刃靈,精通暗殺,十分難纏。

  阿爾傑站了出來,他渾身籠罩著陰影,周圍被一種奇異的力場扭曲,仿佛從白天到了夜晚,死亡的冰冷氣息從他的黑袍上泛起,“嗡-——”的一聲,靈力刀刃成型,以一種古老的節奏顫動著,也就是說他普通的一擊都能帶著“尾割”的效果,透過表層的防禦直接殺傷內部。

  他和黑刺對視一眼,隻見對麵的黑刺不住的顫抖起來,身體都縮小了一圈,往後一步步退去,根本不敢看阿爾傑的眼睛。

  “塞西裏奧,怎麽了?”弗蘭奇怪的問,他好像感覺到了什麽,一臉驚懼的看著阿爾傑。

  “他...他是,暗影行者!”黑刺沙啞著嗓音說道:“即使隻有綠級初階,我也沒有把握贏他,我以為,以為這種怪物根本是傳說中的存在,沒想到...”

  “不可能!暗影行者一族早就消失半個世紀了,怎麽會在這個時代出現?!”弗蘭看向李毅的眼神已經不同,這個擁有變異三色薔薇瞳和暗影行者的神秘探索者的身份到底是什麽?有很大可能是出身大勢力的天才探索者,那些連布埃斯文圖拉家族都隻能仰其鼻息的真正的大勢力。

  “你,你到底是誰?”弗蘭不敢造次,小心翼翼的問道。

  米歇爾目瞪口呆,她現在才知道,李毅隱藏著如此的實力,兩隻綠級初階的靈威懾住了三隻金級的靈,這樣的人物,竟然沒有名揚世界,那麽就一定是剛崛起的年輕天才,而布拉斯,隻能算優秀而已。

  “唔,你們打算群攻我嗎?好像事情是我挑起似的,嗬嗬,不過群攻我也會有一些代價,我會在死之前殺掉你們一般以上的人。”李毅一點也不慌張,看看他們有何說法,他占著道理的上風,無可指責,畢竟是布拉斯先動手的。

  “夠了!誰要想打架,先贏了我再說!”米歇爾的泰坦水靈從海裏浮出,龐大的身軀帶起一片海浪,這隻金級中階的水靈絕對是壓製一切的存在。

  金級以上,每一個階段都是一個巨大的突進,靈在本質上改變才能進步,所以綠級巔峰的靈中很少的一部分才有機緣突破到金級,成為真正的霸主,探索者中的中堅力量,而金級初階突破到金級中階則更加艱難,至於高階和巔峰更是可望而不可及。

  金級中階的靈和初階的相比有壓倒性的差距,即使伊莎貝拉,費爾德和阿爾傑聯手也很難戰勝米歇爾的泰坦水靈。

  最有發言權的還是實力最強的,這句話一點不假,布拉斯打量了伊莎貝拉一眼,心想,反正這女人不久也會成為自己的妻子,她的實力也是自己的實力,想到這裏,心裏才微微平衡。他看著局麵僵持不下,也有了收手的念頭,“哼!今天我就繞你一命,先給你記下!”

  “嗬嗬,煮熟的鴨子,嘴倒是硬梆梆的。”李毅收了手,不過也沒忘了嘲諷一句。

  米歇爾感到深深地無力,一個是家族安排給她的男人,一個是強勢的神秘人,局麵已經不在她的掌控之中,其實李毅從來不習慣於讓局麵被別人掌控。

  一切都在他設計好的劇本中進行,沒有絲毫的偏差,完美的計劃就是讓一切都好像是事發突然。

  布拉斯徑直去找到廚師,一句話不說,他的電靈劈出一道電弧,要將這個製作腰果餡餅的廚子殺死,可是費爾德在一旁出現,擋下了這一擊。在天空中布拉斯還有一點優勢,而在船上,他的實力至少被削弱了四成,因為卡西金烏隻有在飛行的狀態下,借助氣流才能釋放一些靈術,行動才敏捷,它是為天空而生的空靈。

  “哦,對了,我們頭兒說了,他知道你要找這個廚師的麻煩,這個廚師確實該死,沒有把腰果餡餅直接塞到你的嘴裏,不過呢,船上隻有一個廚師,他死了你來做飯?明白了嗎?走吧!”費爾德揮揮手,不耐煩的說。

  布拉斯強忍住怒火,叫來了米歇爾,“你船上的廚師是什麽意思?明明知道我花粉過敏,為什麽還要做腰果餡餅?”

  “大,大人,那位大人讓我做腰果餡餅,我,我也沒辦法啊!”廚師愁眉苦臉的說道,不過狡猾的眼神還是從他低垂的目光裏溜了出來。

  “那位大人?卡特?”米歇爾搖了搖頭,沒想到這廚師也被卡特收買了,是什麽讓他不畏懼布拉斯反而投靠卡特的呢?

  “我們頭兒說了,”費爾德一臉無賴的樣子,“他喜歡吃腰果餡餅,不能因為你一個人的毛病就讓我們都順著你的口味,這不合規矩,哦,對了,像你這樣的人根本沒規矩。”

  “這是你的船員,你難道不管嗎?!”布拉斯憤怒的把桌子掀翻,那些麵粉,雞蛋,奶油和醃肉灑了一地。

  “我管不管是我的事,不過請你記住,這是海上,不是你家,這些食物都是極其寶貴的!誰給你浪費的權利!”米歇爾麵如寒霜的說道,然後轉身離去了。

  布拉斯犯了大錯,上古流傳下來的海上規矩,不得偷竊食物,而浪費,糟蹋食物更是重罪,因為在海上,沒有食物和水就等於死亡。

  費爾德冷笑不止,而廚師心疼的把那些灑在地上的食材拾掇起來,去掉髒了的地方就能吃,他憤怒的看了一眼布拉斯,心想:“等到餓到極致的時候,你這個混蛋還不是跟狗一樣去****!”

  布拉斯警告的看了一眼廚師,心裏盤算著歹毒的注意,轉身離開了,算計李毅他屢屢受挫,這不過一個普通人廚子,他有很多種方法可以讓他生不如死,前提是李毅不管這事。

  海風鼓動船帆,白玫瑰號穩穩的向著北方行駛,天色漸晚,又到了晚餐的時間,廚師依舊烤出腰果餡餅,不過沒人敢給布拉斯送去。布拉斯看著眼前的食物,想起早上的時候,那個該死的廚師躲在費爾德身後,明擺著和他作對,怒氣越發旺盛。

  使勁把麵包勒成小球扔進海裏,他一點食欲也沒有,早上的時候米歇爾很是生氣,作為她未來的丈夫,還是要去安慰一下的。

  “要是這娘們兒完全聽我的話,直接合力殺死卡特——馬塞爾和弗蘭也會幫我們,那個帽子男人和醜臉都是要是敢幫著卡特就一起殺了,”布拉斯眯著眼睛,他想起米歇爾姣好的麵容,穿著船長製服姿勃發的樣子,心裏不禁一陣火熱,“我們應該開誠布公才行,雖然家族式的聯姻隻是個形式,但是這樣的美人我可不會錯過了。”

  他敲開了米歇爾的房門,今天晚上,布拉斯特意換了一件鑲鑽的晚禮服,大師級的裁剪工藝,昂貴的熏香,他的個人行李裏麵也有保鮮處理的玫瑰,一種隻有在極寒的條件下才能綻放的溫特拉斯藍玫瑰是貴族社會每個女人的夢想之物,它的傳說價值遠大於本身的價值。

  “可惜船上沒有落地鏡,否則我就能欣賞到這套頂級禮服的魅力,那個鄉巴佬穿著古怪的貓皮真是土氣十足,這種沒有品味的人即使再強大也會被上流社會所憎惡,成為一個可悲的眾矢之的。”布拉斯歹毒的詛咒著,他野望倒是很明顯,要說服米歇爾完全服從他,他對女人有種自以為是的了解,再加上身邊常常有美女環繞,讓他以為自己的魅力足以征服大部分女人。

  “你來幹什麽?”米歇爾並不和他客氣,早上的事情讓她對布拉斯的看法已經變了,本來以為他隻是一個年少輕狂的紈絝而已,沒想到品德也這麽敗壞,可是,她又能怎麽樣呢?家族沒有給她選擇的權利,她從出生就注定了這樣的命運,一切都是為了家族的利益,家族同時也會反饋給你榮耀和財富,但是,那些不是她想要的。

  站在桅杆上李毅忽然捂住了望遠鏡筒,“偷窺不是一件好事,我已經猜到結果了,哈哈!今晚又是一個好天氣。”

  “我是道歉的,今天早上,確實是我做的不對,那些食物,嗯,還是非常珍貴的,”布拉斯以為,男人服軟,說些柔和的話,就能讓女人原諒,“我們不說這件事了,談點別的,比如,音樂,詩,一些輕鬆的東西。”

  看著布拉斯一臉虛偽和垂涎的摸樣,米歇爾從心底升起一陣厭惡,她不知不覺的把李毅和眼前這個貴族年輕人相比,李毅那種智慧的謙遜,老成卻不失靈敏和活力,讓她想到古諺“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霆。”

  “不了,我很累,請你離開吧。”她搖了搖頭,覺得十分悲哀,這就是自己的未來嗎?自己的命運竟如此不堪,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改變這迎麵而來的噩耗,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淒涼的後半生,如同深淵一般向自己逼近,要把她整個吞噬下去。她沒有任何方法改變這樣的結局,隻能努力的讓自己忘記,享受剩餘的時光,在某個夜裏被夢魘驚醒,又跌入現實的惡夢之中。

  “小寶貝,你聽我說,我們坐下談談...”布拉斯還在試圖實現自己今晚的目的,他一步步逼近米歇爾,他覺得這樣的行為理所當然,一個男人麵對自己的未婚妻,他能做些什麽呢?為什麽我不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