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偶遇老者

  她隻好在附近的地方轉轉，尋找尋找線索。不出去還好，這一出去還真是了不得。

  她隻是走路，卻看見了一家在小溪邊的住戶，那茅草屋甚是簡陋，以前經過時，都沒看出來這能住人。她還以為這是一處荒廢的茅草屋，也沒注意。

  今天散步路過，卻發現了茅草屋裏麵有動靜，寧秋秋大著膽子走了進去，問道：“有人嗎？”

  那茅草屋外雖然什麽也沒有，但是裏麵卻堆滿了木柴和稻草一類的幹貨，隻不過屋內黑乎乎一片，也看不甚清。

  過了大概有一分鍾吧，屋內傳來了一聲咳嗽聲，接著幹枯而顫抖的聲音就響起，“是誰啊？”

  寧秋秋一聽是一位老人的聲音，便想著進去看看，於是道：“我是過路的，可以進去看看嗎？”

  那老人又咳嗽了幾聲，緩緩的說：“我就是個糟老頭子，有什麽可看的啊！”

  寧秋秋說：“老爺爺，你怎麽一個人住嗎？”

  那老人說：“是啊，我是一個人住，我的兒子走了，不過我也快離開了！”

  說到這裏，老人咳嗽了幾聲，聲音風雨飄搖，難掩盡是悲傷。

  寧秋秋也感覺到了暮年垂垂老矣的無力和憂傷，她想起了自己包裏還有一些壓縮餅幹，於是就說：“老爺爺，我這裏有些餅幹，你吃點吧！吃點就不傷心了！”

  那老人歎氣道：“那你進來吧！”

  寧秋秋輕輕推開門，那木門咯吱咯吱，宛如一個年邁的老人，發出衰老的聲音。

  隔著空氣，寧秋秋都嗅到了整個屋子散發起的死亡氣息，那是一個老者毫無生機，更無生活希望的氣息。

  一道光射進了屋子裏，這屋子也算是有了一點點的陽光了，生命氣息迅速擴散，進入了屋子裏，將死亡的氣息中和了一些。

  寧秋秋在依稀黑暗中仍看不清老人的臉，但是她卻感受到了那是一張蒼老的臉，上麵密布著皺紋，醜陋，蒼老，幹枯，悲傷，都仿佛同時出現在這張臉上。

  那老人緩緩說：“你是個好女孩！”幹枯的聲音又響起，雖是誇讚之詞，但是聽得寧秋秋卻有些膽戰心驚。

  寧秋秋慢慢走近了老人的床邊，將包裏對餅幹拿出來遞給他。

  老人顫顫巍巍的雙手伸出來，聞到了餅幹的香味，那顫抖的手就抖著拿起餅幹，慢慢送進了口中，輕輕一含，那餅幹就化了。

  老人也不咬，隻是慢慢的吞咽。

  “老爺爺，你的牙都掉光了嘛？”寧秋秋打破了這鼓噪的隻有餅幹吞咽的聲音。她說一句話，也隻能感到空氣的稠密，死亡的氣息又卷土重來。

  那老人吞咽餅幹的喉嚨停住了，些許時間過後，他才慢慢的說：“是啊，都掉光了！”

  老人的語速是如此的慢，以至於這幾個字聽得寧秋秋感覺像是聽了一輩子，她心中被觸動，可憐的老人。

  寧秋秋接著問道：“那你沒有其它的親人了嘛？”

  老人又停住了吞咽的動作，“沒有了！都，不見了！”

  寧秋秋哀歎了一聲，這時一回味，“什麽，不見了？”

  “不是去世了嘛？”

  在黑暗中，寧秋秋感到了一雙眼睛在看她，接著，老人才慢慢的說：“是啊！我不過我老了，沒有用了，沒有辦法去尋找他們！”

  “他們還在嗎？”

  老人隻是淡淡的說：“我也不知道，不過我隻是能感覺到，感覺到他們都在，隻是不知道在哪裏啊！”

  寧秋秋不禁一陣震驚，這個村落裏消失的人，包括村長在內，都還活著？

  寧秋秋又問道：“那老爺爺，你知道村長的事情嗎？”

  老人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最後在吞咽了最後一片餅幹之後，他才緩緩說：“村長啊！已經好幾年沒有見過了！”

  他似乎吃了餅幹後更加饑餓了，不住的吞咽唾沫。寧秋秋又拿出了一些巧克力，遞給了老人。

  老人新奇的摸了摸巧克力，好奇的說：“這是什麽味的？”

  “甜的！”

  老人微微一笑，接著送進嘴中，他吃著發出歡笑，皺紋也隨著舒展。

  寧秋秋等待著老人吃完，再問他。

  老人說：“你要問村長啊，我也不知道。不過，村長的妻子是一個賢惠的人，她突然橫屍在一片叢林中，村長暴怒，於是去尋找凶手，接著就再也沒出現過。大家都說他去尋仇了，至於尋沒尋到，也沒有人知道。”

  寧秋秋問道：“那村長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嗎？你們有沒有另立村長啊？”

  老人說：“他沒回來，也沒用另立村長，隻是村裏的一切都聽宗教領袖的了。”

  寧秋秋算是知道了情況，她有想要去問問頓巴的衝動，但是穆和宇警告過她，所以她就取消了念頭。

  寧秋秋說：“老爺爺，你還想吃什麽嗎？我可以幫你去取！”

  老人搖了搖頭，他輕輕的說：“不用了！然後似乎就睡著了！”

  寧秋秋再問了幾句，可是老人卻不說話了，她感到奇怪，於是走過去推了推老人的身體。

  她走近觸摸到寧秋秋的身體，才真正感觸到了老人的身體是多麽僵硬，多麽蒼老。那真是在死神邊緣的人了，縈繞著一股怪味。

  寧秋秋抹了抹鼻子，怎麽推老人也沒用反應，她心中咯噔一下，知道老人應該是去世了。她默默祈禱了幾聲，就轉身離開了。

  她想著老人在臨死之前還能滿足食欲，應該也是幸福的死去吧！有時候，死去還是幸福的事情，苦難的生活一忘不到邊，活著的磨難比死了不知要多多少倍。

  寧秋秋一大早就遇到了不幸的事情，就沒有心思再閑轉了，匆匆回到了格桑的家中。卻感到無聊，問穆和宇什麽時候才能睡醒。可是，穆和宇卻沒有一絲回應。

  寧秋秋心想，既然穆和宇你不醒來，那我就要背著你做一件大事，等你醒來，嗬嗬，讓你看看什麽叫豐功偉績。

  寧秋秋實在是太無聊了，她還記得格桑帶她走過的路，所以她就走到那個地方去坐車，同樣的風景她第二次見了，司機師傅還是那個人，他們談笑了幾句，規規矩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