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去找小鬼

  寧秋秋扶額：“嗯大哥你很厲害，我無話可說。”

  與此同時，在另一處黑暗的房間裏，一個滿頭銀發的人背坐在躺椅上，像是睡著了。

  門被人打開，門外卻沒有光。

  黑色長袍的男人用手指勾開鬥篷露出一張冷峻的臉。

  “弟弟，我會讓你醒來的。那邊有了消息，他們又找到了她。你一定會高興的。”他眼裏盡是殺意，手指輕輕劃過銀發男子的臉龐。

  “額。”穆和宇不知道要說什麽好，陪她走了一路。

  寒風瑟瑟，路上的行人慢慢少了許多。寧秋秋聞到遠處飯菜的清香，手上提著菜和一堆佐料，頭餓的發暈。

  一個小時前，寧秋秋心血來潮決定去超市買菜，她要買肉和蔥拿回去包餃子。

  她買好豬肉，來到蔥的麵前，想隨便拿把蔥花離開。

  “放下，你看看，太老，換一把。”穆和宇命令式的語氣讓她很不爽，可是他說的是事實，她隻好把蔥放回去，重新挑。

  挑完，她去結賬被穆和宇拽住，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一拉拉到懷裏，另一隻手環住她的腰。

  也就幾秒的功夫，寧秋秋從他的身體穿了過去撞到放糖果的木櫃。

  疼痛時，她清醒了不少，幾秒前，穆和宇絕美的紅唇湊到她的耳邊，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以為會，誰知道自己馬上撞上木櫃。

  她疼得直吸冷氣，哀怨地看向穆和宇。

  他攤攤手，聳聳肩，臉上分明寫著我不知道。

  寧秋秋撇撇嘴，揉揉被撞到的膝蓋，忍著痛去收銀台結賬。

  “你廚房配料太少，回頭去把配料買全。”

  想要快點回家的寧秋秋懶得理會她，她再次被拽住，這次的時間稍長，他把她一路拽到貨架附近。

  於是，寧秋秋強忍著陣陣襲來的困意和心裏不斷冒出來的怒火去選配料。

  “胡椒粉是必須要有的，其次是花椒，八角，孜然，黑胡椒醬，還有……”

  寧秋秋一邊聽他說買什麽，一邊記著機械地執行著他的命令，從貨架上取下瓶瓶罐罐放進購物車裏。

  回家的路上，她寧秋秋踩著地上鋪滿一地的橘色燈光，想到在超市的那一出，心情鬱悶地要死。

  一路上，寧秋秋臉色陰沉，走路心不在焉的。

  “穆和宇，你今天是故意的吧，害我撞到，算了，不提了。”

  “丫頭，我不是故意的，實體的時間我不能自己控製。”

  難得有一次，穆和宇肯對她態度軟和些。她寧秋秋才不吃這一套。

  她沒理他，往前走去。

  寧秋秋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從那小鬼走後，她覺著有人在跟在她身後，她每次轉身又沒有看到影子。

  前麵有岔路口，還有小巷子。

  寧秋秋快速跑進岔路口旁的小巷子裏躲好，小鬼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你幹嘛一直跟著我。”她很好奇小鬼的動力，又瞅瞅身旁漂浮在半空中的穆和宇，安慰自己。反正有他在，不怕。

  “姐姐，我不是故意要嚇你的。”小鬼除了唇色略微發黑，其他的還好，臉胖乎乎的，模樣可愛，若是還在世，肯定招人喜歡。

  寧秋秋從小巷子裏走出來，伸出手摸摸小鬼的頭，仍是冰冷的觸感，但她不害怕了。

  “你說吧，是有什麽事嗎？”

  小鬼哽咽道：“姐姐，前聽我的同伴小白提起過，她說你能看見鬼，是個好人，她和你聊過天。”

  “那個小女孩是不是和你一般大？”寧秋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說起來，上次那個小女孩人間蒸發了一樣，好久沒看到她，她以為她去投胎了呢。

  小鬼的眼淚不斷落下來砸落在地上化為白色水氣。

  寧秋秋見不得小孩子哭，他們的眼淚在她這裏很管用，她看他哭了，心裏慌亂。

  “你別哭，我……”

  穆和宇觀察著寧秋秋的麵無表情，笑容出現的時間不過刹那。

  飄渺的雲和風糾纏著飄向遠方。

  寧秋秋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她揉揉眼睛確定是自己看錯了，勸小鬼別哭了。

  “姐姐，你願意幫我一個忙嗎，除了你沒有人能幫我了。”小鬼說完轉身背對著她，小聲地抽泣著。

  路上的行人看到寧秋秋對著空氣說話，紛紛對她表示同情。

  上次一在花園裏閑聊的老婦人帶著可愛的小孫女出來閑逛，她見到寧秋秋臉上流露出悲傷的神情來。

  他們對她的行為指指點點。

  寧秋秋每次被人撞見自己的寂寞窘態，好在這多年，她遇到的多了，練就了一張風雲不驚的臉，鎮定自若地在他們麵前繼續對著空氣說話。

  穆和宇忍俊不禁，他一笑，小鬼起初很怕這位大哥哥是要親手結果了他，大哥哥眼睛裏有不同於其他鬼的厲害之處在於他隱藏的力量。

  幸好，大哥哥是在看大姐姐。

  小鬼一想到自己的同伴至今生死未卜，眼淚簌簌地流。

  “你怎麽又，你放心，你盡管說，我會幫你的。”寧秋秋把好幾袋東西放在地上，自己也癱坐在了地上，她實在是累極了。

  寧秋秋撥開沾在額前的幾縷碎發，忍著心裏的煩躁等小鬼把話說完，她不喜歡別人說話吞吞吐吐的。

  “姐姐，你覺得鬼中隻要是鬼就是有罪嗎？”小鬼不好把話全部說完，他有所顧忌，之前寧秋秋的反應讓他擔心她不會幫自己的忙。

  而眼下也找不出第二個有陰陽眼的凡人了。

  寧秋秋扭頭看了穆和宇一眼，收斂住臉上的笑意，平靜地和小鬼解釋。

  “不是的，惡鬼當誅，沒幹過壞事的鬼說明它還有人性活在他意識裏，怎麽會有罪呢。”

  惡鬼當誅，穆和宇默念完四個字，黯然神傷。

  寧秋秋注意到穆和宇的變化，連叫他好幾聲，他才反應過來，冷漠地回了句嗯。

  “小姐姐，大哥哥他怎麽了？”

  “不用理他，你把你想說的話說完，姐姐能幫你一定會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