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兄怎麽辦？”聽著自己肚子咕咕叫的向打雷，他們有點慌神。

  “怕什麽，餓一夜又不會死，估計明天我們家人就來看我們了，到時候不管事誰家先來人，都先讓他們多留點錢給我們就行了，他曹三火靠這點小事就想為難我們，嘿嘿，他還嫩了點。”蔡方讓自己的語氣盡量的顯得輕蔑一些。

  “蔡兄說的對，大家咬咬牙頂過這一夜就好。”這話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同。

  “可是，這也太吵了點吧，怎麽睡？”潘啟生聽到四周這此起彼伏的呼嚕聲，有點頭疼。

  對普通百姓他們能耀武揚威，可是對這些窮凶極惡，好勇鬥狠的犯人，他們可不敢擺架子。

  剛才要不是有牢獄的規矩在。

  高衙內就被梁山上的那夥人打死了。

  先前他們在哪唧唧歪歪通過聊其他事分散自己注意力的時候，有人喊了句高衙內。

  被錦毛虎燕順聽見。

  當然現在他的外號叫沒毛虎或者短毛虎。

  他拿著個木枕頭就準備來開了高衙內的瓢。

  全靠浪子燕青見勢不妙趕緊攔住，用牢獄的處罰規矩，好說歹說這才把他勸住。

  要不高衙內現在能不能站著出氣還說不準來著。

  不過就算這樣，燕順也放了狠話出來：“算你小子走運，要不是現在在牢獄之中，老子就要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以後別讓老子遇到。”

  差點把高衙內的尿給嚇了出來。

  “我剛才看了一下，被子裏全是白疊花，可以弄點下來堵住耳朵，要是還睡不著就躺床上不要動，死撐就行。”王閎孚果然還是繼承了他爹的聰明才智。

  “這曹三火還真舍得下本錢，對犯人還這麽好。”有人感慨了一句。

  “要不是這樣，今天我們就得睡地上，蓋稻草……”

  ……

  ……

  早上起床的鍾聲響起。

  昨天晚上他們也不知道怎麽睡著的。

  蔡方他們根本就沒用這鍾聲提醒，而是早就醒了。

  是被餓著加尿憋醒的。

  看著牢房中的其他人全都走完了。

  “我們要不要也跟著起來？”潘啟生心底早就服軟了，曹焱這麽凶神惡煞的人，可不是他們這群小嘍嘍可以惹的，自家家長見到他都沒轍。

  隨著這話。

  牢房中暫時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大家都看向了自己的帶頭大哥——蔡方。

  想聽聽他是怎麽說的。

  發覺了眾人的目光，蔡方也很為難。

  被餓了一天自己就服軟？

  傳出去的話……

  難道自己不要臉麵的嗎？

  萬一以後別人說起這事來，這些孫子會怎麽說？他們會幫自己說好話？

  蔡方偷偷想了想。

  別看他們現在一副忍慫的樣子，可以後真的有人問起這事。

  蔡方敢百分百的保證，他們一定會說：“切，當初不是給蔡老大麵子，我會服軟？怕是他曹三火沒睡醒，不知道爺爺的厲害，說實話，蔡老大什麽都好，就是骨頭有點軟！”

  之後就是巴拉巴拉的一陣吹噓他們如何如何厲害，接著再不停的貶低自己，用來做個鮮明的對比。

  這麽一弄，那人心就散了，隊伍也不好帶了。

  以後自己也別想在京師圈混了，肯定會被人叫個軟骨蔡或者沒骨蔡的諢號。

  想明白這點的蔡方清了清嗓子：“咳！怕個鳥啊！今天我們家裏人肯定就會來看我們了，到時候讓他們去酒店弄一桌酒席進來，大家想怎麽吃就怎麽吃。”

  “對！到時候大家想怎麽吃就怎麽吃，反正都餓了一天了，還在乎這一上午？大家躺著，等下不論誰家來人了，我們都一起出去讓那家先定酒席。”高衙內趕緊跟著喊道，昨天好些人看他不順眼了，現在他必須要刷刷好感。

  “就這麽幹……”王閎孚也跟著點頭。

  見統一了意見，其他人也連忙跟著拍板：“好，就按說的這麽來。”

  ……

  ……

  一早，曹焱與林月如兩人送林憶如帶著那些回來探親的將士乘坐火車回鄭縣去了。

  那些需要人手的事已經做完了，他們留在京師太久也不好，而且他們也該回去訓練了。

  之後兩人回到到了開封府衙大廳。

  曹焱對門口的一個衙役吩咐了一句：“去個人，把王老三叫來。”

  “是，大人！”

  進到大廳，剛一坐下，林月如就開口問了起來：“你叫王老三過來是問他們的情況？”

  “嗯！”曹焱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

  “你覺得他們幾天會屈服？”

  “你覺得呢？”曹焱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這個問題可把林月如難住了，她抿著嘴，皺眉思索了起來。

  可是她這個腦子一半是水，一半是麵，不動還還一動就是漿糊的憨憨怎麽能想出這麽複雜的問題？

  “我猜不出，不過我想應該是七天？書上不是說了嗎？不喝水隻能活三天，可不吃飯的卻能活七天。”

  “這麽簡單的事，你林二小姐都不知道，虧我以前那麽佩服你。”曹焱鄙視了她一句。

  這下林月如不樂意了：“你厲害，那你告訴我，他們能支持幾天？”

  “他們能支持到高衙內家能當的東西全當完，當然除非是他們家裏想明白了。”昨天那些被抓的倒黴孩子的家長都來了。

  就王黼與高俅兩人沒來，他們一個被曹焱嚇去了江南，一個為了刷聲望主動要求去梁山剿匪。

  王黼家雖然有人留了下來，不過現在他們的經濟條件有點差，是比不上高俅家的那麽款的。

  其他人被曹焱告誡過了，讓他們不要給錢給那幫混小子，他們應該還是會看好家中的財物，這些瓜娃子們的慈母，好奶奶們就算想管估計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當然了，要是他們錢多，放手裏膈的慌，願意給，曹焱也不介意幫他們花上一花。

  林月如雖然不想承認，可還是不得不佩服曹焱想的通透。

  ……

  “大人你找我？”王老三走進來行禮道。

  曹焱揮了揮手：“怎麽樣？”

  雖然，曹焱問的沒頭沒尾的，可王老三卻知道他這話的意思：“昨天晚上他們就餓的忍不住了，蔡方想拿自己的一個玉佩當，可是林管事開了個兩個饅頭的價格，他嫌少後來就不願意當了。”

  “這林管事是怎麽做事的？”曹焱拍了一下桌子：“下次讓林管事開一個饅頭的價格，一換一這麽簡單的事，難道都還要我教？”

  “……”林月如與王老三被曹焱這神轉折，弄的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兩人開始還以為曹焱說林老實給低了，讓他沒賺到那個玉佩來著，沒想到曹焱更秀。

  “等下你出去記得跟林管事說上一聲，下次那些混小子要當東西，要往鞋底麵砍懂嗎？”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