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得福告辭離開。

  曹焱把他送上馬車，在回到大廳的時候。

  這裏就隻剩下自己一夥人了。

  不過林憶如也離開了，她在的地方實在有點冷場。

  “今天朝會，我與憶如就不去了，你們三個自己先去體驗一下氣氛。”曹焱笑嗬嗬的對三人說道。

  “師父，我也不想去！”羅德明趕緊說了出來。

  他可不傻，今天去，這擺明就沒好果子吃，誰去誰傻逼。

  “你不去怎麽行？我們開封府總要派名代表去吧？而且她們兩可是新手，還要指望你照應的。”

  “哦！”苦著臉的羅德明應了一聲。

  不過，是人都可以聽出來，羅德明那一番的不情願。

  “今天是不是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機靈的鍾心怡也發覺到了今天氣氛的不對。

  “沒什麽大事，就算有也與你們倆無關，你們隻要注意今天不論他們在朝堂上說啥，幹啥，你們最好都不要開口，記住你們隻帶了眼睛與耳朵，唯獨沒有帶嘴巴，肯定就不會有事，否則出了事，你們就自己哭去吧？”

  昨天晚上的事，曹焱沒有告訴鍾心怡她倆，而且這事暫時還沒有傳開，因為前天熬夜了，她們很早就去休息去了，今天一早起來，昨天晚上做壞事的人，又被曹焱放假沒來，因此她兩並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麽。

  “到底出了什麽事？”感覺曹焱說的挺嚴重的，鍾心怡有點慌。

  “對啊！今天大家都神神秘秘的，問了他們也沒一個人說的！”辛聽荷雖然有點呆愣愣的，可也不傻。

  曹焱微微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沒人說就對了，畢竟自己先前就交代了他們這事不能亂說，那怕對家裏人也不能說，這傳出去大家可都要跟著倒黴。

  當然既然這兩個憨憨問了，曹焱還是決定告訴她們一些不痛不癢周邊的新聞。

  “昨天夜裏發生了一件事，我忘記告訴你們。”

  “什麽事？”

  “蔡太師的孫子叫啥那個啊？”曹焱轉頭看向羅德明問道，他一下想不起蔡方的名字了。

  “叫蔡方。”

  “嗯，就是這小子，昨天帶著人去張太傅，李太保他們家放火了，據說還是用的事火油！燒的那叫個慘啊！”

  “不是吧！”兩個女孩瞬間呆了。

  這近日無仇，往日無怨的，用的了下那麽毒的手？這火油都搬出來，可是大罪啊！

  “是！還好昨天我家的門牆被砸了，所以他們才沒去，要不，你們今天估計就要隨份子捐款給我修房子了。”

  羅德明聽後嘴角扯了扯，這騙鬼呢，他們明顯就是想讓你背鍋才沒去的，要不你以為他們會放過你？

  “那現在呢？”

  “人被當場抓了，要不你以為今天的朝會是為了什麽？”

  “哦！”辛聽荷呆呆的點了點頭，這的確不關自己的事。

  可鍾心怡就機靈多了：“那你為什麽不去朝會？”

  “我？”曹焱眼珠子轉了轉：“怕他們誤會啊！”

  “誤會？”

  “嗯！誤會，你們想啊，我與老蔡可算是狼狽為奸的一對搭檔了，萬一他們認為是我指使老蔡那個什麽孫子去的，這不是讓我為老蔡背鍋了？”

  這話有點道理，不過卻怎麽聽怎麽不對味啊！

  自己沒怎麽見他們兩來往密切啊？

  這一年半載的，就隻有剛來的時候，曹焱在那些女學子要求，才去蔡京家吃了一頓包子而已！

  什麽時候就成狼狽為奸了？

  反應過來的鍾心怡，怒道：“別騙我們，說人話。”

  “這女人太聰明就是個不好的缺點！”曹焱有點惋惜鍾心怡的機靈。

  “別扯開話題，說！到底是為了什麽？”

  “知道什麽叫不患寡而患不均嗎？”

  “什麽意思？”

  “他們全都被燒了，就我沒被燒，你覺得他們不會找個機會連我一起罵嗎？而且那些孫子跟我的關係可不好，到時候我怕他們會扣我的屎盆子！”

  這話說的有理有據。

  不過……

  “我覺得你一直在騙我們？”已經智商上線的鍾心怡皺著眉，死死的盯著曹焱。

  “哈哈！”曹焱大笑了起來：“那你說說看，我什麽地方騙你們了？難不成你真的以為蔡方是我叫去放火的？”

  鍾心怡搖了搖頭，蔡方與林月如倆為了李師師的恩怨，她雖說不是親曆者，可是也是非常清楚事情經過的人。

  蔡方不想著挖曹焱家祖墳，那都算是好的了，怎麽會聽曹焱的指使，去幫他放火報仇？這其中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原因在裏麵。

  見鍾心怡搖頭。

  “這就對了，其實我隻是最近不想看見他們而已，真的沒別的原因。”

  “是不是真的。”對此鍾心怡表示懷疑。

  “好了別多想了，你們去看熱鬧就好，對了一定要記清楚細節，等回來把八卦寫寫，也讓京師百姓跟著開心開心！”

  “哥！這東西能寫嗎？”鍾心怡小心肝一顫，曹公子都忘記叫了。

  “怎麽不能寫？打個馬賽克！弄個蔡某某，高某某什麽的不就行了，你們隻要記得作者那裏別留名字，嗯！作者就寫某神秘線人偷偷供稿就行了。”

  “那我們明白了！”這事，在這兩期報紙上她們都幹熟了，而且外人一看就會猜這個神秘線人是不是曹焱，畢竟這東西就是他搗鼓出來的，這屎盆子肯定扣不到自己兩人頭上來，到時候鬧起來也是他曹焱去頂黑鍋。

  “好了，快去吧，晚了就看不成好戲了，記住你們別摻和進去就行了……”

  三人雖然有點小糾結，不過還是同意了下來。

  ……

  望著三人乘坐的馬車遠去。

  曹焱臉上的笑容漸漸收了起來。

  還有兩群人的帳沒有算，今天可是個好機會，沒想到就是因為蔡方他們的一把火，給自己創造了這麽好的條件。

  所有朝堂上的重臣全都上朝去了，等他們把皮扯清楚，自己什麽事都搞定了。

  糧商！

  曹焱冷冷一笑！

  哥來找你們算賬了。

  ……

  自古以來。

  隻要出現大災，除非是當地官員與糧商勾結，否則的話，肯定就是官府與糧商之間的鬥智鬥勇兼鬥狠！

  鬥智鬥勇，那是在當地官府與糧商相比，處於劣勢或者勢均力敵的情況下，相互扯皮，談條件，談價格，說好話……

  而鬥狠，嘿嘿！那就是兩邊各顯神通了，誰也不服誰的情況下了。

  糧商那邊則是，聚眾抗法，四處串聯，搬救兵，找靠山……

  官府這邊則是，要麽靠本縣衙役或者申請調動地方武裝，抄糧商的家，強行沒收了他家的糧食，充當國庫之用，殺他個人頭滾滾……

  兩者比的就是誰更有手段，誰更狠。

  而曹焱就喜歡與人鬥狠。

  最不喜歡的就是與別人鬥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