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監把曹焱送出了宮。

  “先生明天準備怎麽個章程？”在宮門前李大監開口問道。

  曹焱露出一個微笑。

  先前曹焱就沒怕過，現在在得知項清涵是自家嶽母，他膽子更加大了。

  “他們既然想玩橫的，那我們就陪他們好好玩玩。”

  “先生霸氣，不知道先生需要本監做點什麽？”現在兩人算是攻守同盟了，李大監也想出點力。

  “在這天內盡量不能讓他們借到足夠的錢，越少越好！”

  “好，我等下就安排手下的那些小崽子們一家家的錢莊去說，這幾天誰要是敢做生意，那就別怪我不客氣。”李大監終於露出了他本來凶狠的麵目。

  在得到了項清涵的暗示下，他也變的肆無忌憚。

  ……

  ……

  還是在樊樓的那間會客室。

  裏麵已經有人，在來回的走動著。

  “他們怎麽還沒有來？快去催催！”

  “謝兄，這麽急叫我們來幹嘛？”就在這時，門口走進幾個人，為首的一個人問道。

  “你們還如此的悠閑，他曹三火被任命為開封府左少尹了，你們不知道？”

  “知道啊！一個從六品的小官，有什麽好當心的，在場的誰家不是三品以上？”

  “就是，謝兄你也太大驚小怪了，我家家主讓我們不必擔心，他已經聯合了一些大人，準備上書朝廷，早日任命開封府尹，到時有人在他頭頂上壓著，看他還能怎麽蹦躂？”

  “我家家主也是如此說的。”

  “可我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啊！”

  “沒什麽不對勁，被一個小小的從六品嚇著，你老也是越活越回去了。”

  見說不過對方，這人歎了口氣：“希望如此吧！”

  ……

  ……

  這個時代，錢莊還不是一般人能開的。

  最起碼你要有一定的地位或者有強大的經濟基礎。

  否則別人根本就不敢用你開出來的交子。

  而敢在京城開錢莊的就更少了。

  這裏的關係太複雜，一個照顧不到，就容易被人連錢帶人都吞的的渣都不剩。

  因此在京城開錢莊的，都是些地下高利貸錢莊。

  如鬼樊樓之類的混混開的小錢莊，一般的放貸對象也是平民百姓，對於那些勳貴子弟，很多人放貸還是持謹慎態度的。

  京師正真意義上的大型錢莊暫時隻有一個。

  那就是項家錢莊，不過今天項家錢莊突然對外宣稱，需要停業一周清點賬簿。

  而那些小錢莊今天則被皇城使的人警告了，這幾天誰也不準放貸，否則……這些皇城使沒說，不過這些人卻知道後果。

  除了錢莊，能換出來錢的地方就是當鋪了。

  這個京師倒是不少。

  不過從今天開始，這些當鋪則是直接有皇城使的人在裏麵坐班，要求收貨的掌櫃們這幾天必須把價格壓到平常的一成。

  對於這個要求，當鋪的掌櫃沒有為難，反正平常他們的價格也不高。

  當李大監得到手下的匯報，萬事都已經辦妥後。

  他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現在隻欠動手了。

  ……

  ……

  開封府衙門的大廳。

  一身紫色官袍的曹焱坐在正大光明的匾額之下。

  左手撐著下巴。

  眯著眼睛。

  右手輕輕的敲著桌案。

  麵前是三個大鍘刀。

  他在等開封府的衙役集合完畢。

  昨天下午他就讓人通知下去了。

  今天辰時兩刻（早上八點）前全都集合，如果有不來了，自己就打鋪蓋滾蛋。

  “姑爺，人到齊了。”林老六從大堂外的堂庭前進來匯報著。

  曹焱看了看時間，才七點過五分。

  暗道一聲：看不出來，一個個的挺積極。

  現在曹焱一家是要住在開封府裏的，這是大楚縣府官員福利，也是責任。

  “嗯！出去吧。”曹焱站起來扯了扯粘住屁股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衣冠，邁步向外走去。

  ……

  三班衙役：即皂、壯、快三班衙役，是州縣衙門一個龐大的階層，最低級的組織。

  站班皂隸，身著黑衣，莊重肅穆，儼然給人一種不可侵犯的感覺，審判時，一起喊“威武”的就是他們。

  這份工作大概類似於今天的法警。

  主官出巡，他們負責護衛工作，在前開道；主官審案子，皂隸站立在大堂的兩側，維持紀律，犯人定罪後，押送罪犯，執行刑訊也都在他們工作範圍之內。

  捕班快手，這個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捕快了，工作主要是給長官跑腿，傳喚被告，證人，同時，他們還是偵探，要尋找罪犯留下的蛛絲馬跡，順藤摸瓜，找到嫌疑人，因此他們的工作，和現在的刑事警察有一點類似。

  壯班民壯，能勝任這個工作的人，大多身強體壯，有膀子力氣。

  他們主要負責守衛任務。

  比如城門、衙門、倉庫、監獄等要害部位通常能夠看到他們的身影。

  除此之外，在城鄉之間的巡邏也由他們來完成，有點像現在的武裝警察。

  當然，所謂的“三班衙役”也隻是個概稱，實際上也不隻三班，除了皂、壯、快以外，還有民壯、弓兵、糧差、門子、禁子、仵作（即今之法醫，女的稱穩婆）廚夫、傘扇車夫等，也屬這個階層，他們是衙門的役使人員、力役，也是廣義的吏員，由衙門額定工食銀（每年約二十貫左右。）勉強能有個溫飽，有時有些好的上官，會對他們給予一些補助。

  他們就是古時常說的“吏”。

  縣官與百姓的聯係，就必須依賴這些“吏”，吏也是官民交接之樞紐，最基層的“執法人員”，民眾正是從衙役的活動中感受到國家的存在和府，縣的威嚴。

  衙役雖然是奔走於公家的人，給公家打工。

  但是許多衙役的待遇，並不是那麽好，與現在的公務員比，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其中車夫，茶夫、燈夫等充役者大多被視為“賤民”。

  他們是不被允許參加科舉考試的，當然也不能擔任什麽官職。

  更加過分的是，他們的後代，三代內也不得享有這些權利，不過好在收入能得到基本的保障，而且讀書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事，也算勉強能讓他們接受。

  曹焱看著麵前這幾百人。

  掃視了一圈。

  還有幾個熟人，比如蔣捕頭，王老三等人。

  一見到曹焱，就瑟瑟發抖的有點躲閃。

  不敢與他對視。

  也不說他們這幾個熟人了。

  就是其他人，也沒一個敢與曹焱對視的。

  被他一看，全都低著頭縮這脖子。

  曹焱在開封府可是出了名的，如同凶神惡煞般的存在，在場的就沒一個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