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兄台，是第一次聽這種小唱吧？”那幾個坐在一旁吃肉的人開口問道。

  “算是吧。”曹焱點了點頭，平常在江寧府的時候，去那夏海波他們都喜歡帶著自家的歌姬，舞姬出門的，想聽什麽，直接都是叫她們唱的。

  這些店中的賣唱，曹焱運氣差，是實在是沒接觸過，他暗自猜測過，應該是同著那些紈絝子弟別人不敢靠過來的緣故。

  “這就難怪了，想聽他們唱，就要聽點葷腔，這些他們唱起來才好聽。”那人解釋道。

  “對啊，兩位兄台，讓他們唱那些地方小調，那些才是她們拿手的，店家再上一盤五花肉來。”幾人看羅德明兩人也不像缺錢的人，現在聊了幾句熟絡起來，也變的不客氣起來。

  店家聽到後來的人點菜，趕忙看向曹焱兩人。

  那幾人人，一看樣子就是不怎麽付的起錢的樣子，先前還聽說他們準備去喝白粥的，他可不敢聽他們的，等到時沒錢結賬跑了，現在在考試階段他也不敢對他們怎麽樣，那就虧大了。

  “上吧！”羅德明對店家點了點頭。

  “謝謝兩位兄台，店家還有豬頭肉嗎？在來一盤，”另一個人見有人開口，自己也跟著喊了起來。

  見店家再次看過來，羅德明也難的麻煩說了句：“都上吧，不用看我們。”畢竟在場的人都被自己的花露水坑過，羅德明也不在乎這點小錢。

  而此時曹焱這才明白，為什麽開始叫他們唱拿手的他們不敢唱的原因了。

  那些是唱給街邊那些市井小民聽的。

  而讀書人，有些還是比較正直的，如果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他們唱這些調調是會被認為是在侮辱他們，這是真的會被打的，而且被打還沒的說理的地方。

  而看女孩那害怕的樣子，估計應該是曾經被這樣對待過。

  夫婦三人，聽到那些人的話，連忙看向了曹焱兩人。

  “唱來聽聽吧。”反正也無聊，羅德明點了點頭示意她們按照那幾個哥們說的來。

  果然，唱起他們拿手的來，那就好聽多了帶著點古代的葷調子，有點欲言又止的感覺，挺引人入勝的。

  這唱調一出，就顯的歡樂多了。

  而那些人中顯然還有幾個是老油條，有時還會跟著姑娘的唱詞調戲上那麽幾句，不過畢竟都是讀書人，也隻是口頭上占占便宜，並沒有人動手動腳。

  就連時間也過的快了很多。

  在四點多的時候，羅德明看了看時間：“師父，差不多可以走了。”

  “呃！”其他幾人打著飽嗝，揉著鼓起的肚子，也跟著站了起來：“謝謝兩位兄台款待了。”

  “客氣了，對了，店家多少錢？”

  “四貫錢。”

  “店家，你就是獅子打開口了，這豬肉也就一百文一斤莫要欺負我們讀書人不懂這天下之事，難道我們吃了四十斤不成？”

  “各位公子，各位公子，我那敢喊價啊，雖然你們沒吃上四十斤，可是也有二十斤之多，這人工費，調料費，材料費也是要錢的，而小人總要賺上一點，養家糊口吧！”店家雖然嫌棄這些吃白食的，可他們這麽說，他也隻能趕忙解釋給曹焱兩人聽。

  “可你這也賺的太多了。”

  “就是，這都對半賺了，收個三貫也差不多了。”

  這話，讓曹焱想起了曾經一副很揪心的對比畫，畫的是一個女人在買菜的時候，一毛，兩毛都與小販爭個不停，而買上萬的奢侈品的時候，眼睛都不帶眨的。

  “各位，各位同窗，沒事，沒事。”羅德明連忙阻止道，他那有時間在這爭那百十文啊？不過話說這幾個也太能吃了，就七八號兄弟就吃了二十多斤肉，中途他們還去叫了兩碗白米粥，這是打算吃一頓頂三天嗎？

  見羅德明開口說了，其他人也就哼哼唧唧幾句：“算你今天走運，遇到這位兄台不與你計較，否則我們肯定要與你這奸商好好算算。”

  “嗬嗬，謝謝各位同窗。”羅德明笑了兩聲，接著問道：“店家收優惠券嗎？”

  “收的，收的，這個小店優先收。”畢竟這個年代的銅錢實在是很讓人握草啊！根本就沒一個統一的標準，這每次收到銅錢還要一個個看，是非常麻煩的。

  羅德明拿出四張一千塊的遞了過去。

  店家拿在手裏，連忙對著燭火看起了那些防偽標誌起來，羅德明偷偷的點了點曹焱，示意他看看這些人對這東西是多麽熟練。

  可還沒等曹焱回話。

  一旁的幾人又開口了。

  “兄台給多了，現在一張優惠券是能換一貫一，二。”

  “謝謝兄台提醒，沒事沒事。”羅德明被這突如其來的的話，嚇了一跳，他還以為他們又想說什麽呢，他連忙感謝道。

  “兄台可不能讓這奸商，占了便宜，店家，在烤一盤五花肉讓我打包走。”

  “對，幫我在來一盤豬頭肉。”

  “我也要……”

  ……

  這特麽的，不會等下又要補錢吧？

  羅德明與曹焱兩人相互看了看，有點無語。

  還好，店家也不傻，雖然嫌棄這幾人的無恥，可也按照幾人的要求，弄了個小份的，不過在心裏店家卻把幾人祖上十八代都罵完了。

  那邊結清了，就是這邊唱曲的了。

  “你們準備收多少錢，對了優惠券收嗎？”

  “收的，收的，公子看著給就行了。”

  “一張大先生夠了嗎？”羅德明問道。

  “夠了，夠了，”三人連忙謝道。

  “給兩張吧，”在一旁的曹焱開口了，畢竟讓這麽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唱葷段子給自己聽，他覺得挺過意不去的。

  羅德明遞了兩張紙幣過去：“師父快走，快開門了。”他可不想在跟那七，八人一起走了。

  等兩人離開。

  還在肉攤等著烤肉的幾人，羨慕道：“這兩位兄台還真是有錢啊，我要是也這麽有錢就好了。”

  “是啊，辛虧遇上了他們，要不這三天就難挨了，要啃三天的饅頭，現在好了有烤肉可以下飯。”

  ……

  隨著考試時間的臨近，這邊的很多人都開始陸續的收攤了。

  賣唱的三人也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這是三人第一次，拿到這麽大麵額的優惠券，平常別人給的都是幾塊，十幾塊的給，就是上百塊的都少。

  在自家那簡陋的小屋裏，女孩有點愛不釋手看著這兩張優惠券，很開心。

  因為自家爹爹說今天可以休息一天不用出去賣唱，她很高興，平常自己賣唱的時候，總要被人占夠了便宜，這才隻能拿到賺上個百來快。

  而昨天夜裏隻是唱唱，就得到了兩千塊，這都快趕上自己一家好幾天的收入了，要是能天天遇到這樣的人就好了。

  那樣自己就能天天唱一天休息一天了。

  對了，那個最後開口說讓給兩張的公子，還真是英俊啊，自己好像從來沒見過那麽英俊的，就像這優惠價上的頭像一樣英俊。

  像優惠券的頭像一樣英俊？？？

  女孩突然，一副有所明悟的樣子，拿出一張一塊的優惠券，這是一個曹焱側麵的頭像，她拿著兩張仔細看了看，帶著點小疑惑，問道：“爹，娘，你們兩過來看看這個頭像是不是有點眼熟啊？”

  “我看看，嗯，是有點眼熟。”

  “讓我看看，對，是好像在哪見過。”

  “你們覺得這樣子像不像昨天夜裏那個穿白衣服的公子啊？”

  “這？越看越像。”

  “是啊！好像就是他。”

  “啊！他就是伏虎先生？”

  “這就難怪了，我就說誰會那麽好心，原來我們是遇到仙人下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