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你可要為草民做主啊！”矮壯男人，一見到官差，立刻就一邊哭一邊喊的爬了起來，向他所喊之人跑了過去。

  那名被稱為李大人的官差看著跑到自己身邊，左手被打斷掉在一邊，滿口是血的矮壯男人吸了口氣。

  “這麽慘？”

  “是啊！”

  聽到矮壯男人那口齒清晰的話，曹焱也非常好奇的看著他。

  話說這少了一半牙，說話還能說的這麽的清晰，這應該也算是一個人才了。

  “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是這樣的，我們幾個不小心弄壞了那個公子的書，他竟然開價要我們賠一萬貫，我們不給，他就把我們打成這樣了。”

  矮壯男人一下就把自己等人擺在了弱者的位置，顯然是想博得那位李捕頭的同情心。

  “是這樣的？”李姓官差有點不相信矮壯男人的話，疑惑的問了一句。

  天天在這街上混，誰不認識誰啊？

  隨便那天聽到的，最多的，就是你們敲詐別人，何時見過別人敲詐你們啊？

  而且還是一文弱書生跟一丫鬟，這說出去誰相信啊！

  矮壯男人見到李捕頭那懷疑的眼神，知道他不相信，畢竟自己是什麽人，他心裏也有點b數，於是連忙又說道：“李捕頭如果不相信，可以問問周圍這些圍觀之人，剛才他就是這麽說的，我們不給，他就對那小丫頭說了一句，把他們的牙打掉一半，那小丫頭就動手了，一人一耳光，我們就全變成這樣了。”

  “哦！”這話說的有理有據，讓李捕頭看了周圍一圈，突然發現了有五人明顯與其他人的畫風不怎麽對，便笑了出來，“你這五個手下包紮的挺快嗎！”

  矮壯男人順著李捕頭的話，看著先前的那五人，有點臉黑，連忙解釋道，“他們五個是早先被他拿桌子給打的！”

  “李大人，你不要相信他們的話，他們幾人想要敲詐我，曹公子看不過去這才教訓他們的……”一邊的張掌櫃喊道。

  這話讓李捕頭來了興趣，開口問道，“怎麽這事還有隱情你們沒說？”

  “那有什麽隱情啊！是張掌櫃欠了我們的錢，我們上門去要債，這不犯法吧？”

  “欠的錢，我都還了，你們還要我還一百貫的利息。”

  “可那是我們先前就約好了的，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你也簽字畫押了，怎麽能怪我們？”

  “可是……”張掌櫃看起來並不善於言辭，被這麽一頂頓時就啞口無言。

  張掌櫃的這個表現讓曹焱感覺到頭痛，曹焱有點無語的看著他，很想說一句：哥，你不會說話就不要開口啊。你現在這麽一說，不就自己把自己給說死了？

  如果不是自己與他交流了一上午，曹焱都認為他肯定是與矮壯男人一夥想來坑自己的，而且這麽一說也把事情弄複雜了啊。

  果然，見到張掌櫃的啞口無言。

  李捕頭皺著眉頭看了看張掌櫃，對矮壯男人說道：“把那張借據拿來給我看看。”說完，便把手向他伸了過去。

  “李大人，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借條被那小子給搶走了，而且還把我們的人全都打傷了。”矮壯男人現在是越說路越寬，人也是越來越得意。

  “胡說……不是這樣的。”張掌櫃，怒道，“就是你們敲詐。”

  “那你把搶走的借據拿出來讓李大人看看啊。”

  “這？”張掌櫃又啞口了，還有點理虧的樣子，畢竟那張借據被他給撕了，而且還燒成了灰。

  李捕頭對張掌櫃抬了下頭，問道：“哦，張掌櫃，借據呢？”

  “被……被我燒了。”張掌櫃唯唯諾諾的說道。

  這話，讓曹焱有點想捂臉。

  這真特麽的是豬隊友啊，你不會說你根本沒有拿嗎？

  張掌櫃這話也讓矮壯男人更是得意。

  “李大人你聽到了吧，他不但把我們的借據搶走，而且還燒了，這分明就是想賴賬，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你亂說。”張掌櫃急道，

  “你說我亂說，那你把借據拿出來啊！”矮壯男人嗬嗬笑道。

  “被我燒了。”

  “嗬嗬……李大人，我真的沒說假話啊……”

  “……”

  李捕頭瞟了他一眼，轉而看向了曹焱，“你還有什麽說的。”

  曹焱歎了口氣，看了看張掌櫃，搖了搖頭，自己能有什麽說的？

  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被這豬隊友給說完了。

  現在不但坐實了自己打人，就連那一百貫也沒得跑了。

  這好人做的，還真是有點揪心啊！瞬間就把自己的臉扇腫了，難道自己真的與好人犯衝！

  “那好，跟我們去縣衙讓大人定奪吧。”李捕頭對在場的人說道。

  ……

  ……

  江寧府東城縣衙內。

  “堂下何人。”

  “小人劉二虎。”

  “哦，所為何事？”

  “知縣大老爺，事情是這樣的，落英書齋的張德望，欠了小的一筆錢，今天小的去要債，誰知道他不但不還錢，還讓人搶走了小的欠條，並且打傷了我們的人，大人您可為草民們做主啊……”公堂之上，矮壯男人包著頭，綁著斷了的手，跪在地上哭喊著說道。

  縣令看著堂下之人，有點慘。

  他轉頭看向曹焱與張掌櫃的方向，問道：“哦，那兩位被告可有什麽想說的嗎？”

  聽見縣令開口詢問，張掌櫃張德望立刻就要上前答話。

  可就在這時，剛要開口的他卻被曹焱攔了下來。

  “你在一邊看著，就當自己是個啞巴別開口，行嗎？”曹焱小聲問道。

  這個豬隊友曹焱算是怕了。

  張掌櫃聽到曹焱的話，有點懵，雖然不明白曹焱什麽意思，可是他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下來。

  曹焱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了堂中，對著堂上的縣令拱了拱手。

  “啟稟明府，學生曹焱，乃是曹家村人，今天本人拿了自家祖傳的一本書來城中售賣，已經有人出到了一萬貫，可是本人在張掌櫃書店看書的時候，劉二虎等人起了貪念，想要搶在下的書，在爭奪中把我的書撕壞，我讓他們賠償，可是他們非但不賠，而且還叫了十來個人想搶了我的書，並且還在書店打砸起來，本人身為一個讀書人，看見先賢們的智慧結晶在本人麵前被這樣一群無賴糟蹋，這是何其的憤怒，我估計這換成在場的任何一位讀書人都不會坐視不理吧？因此本人一時氣憤，就動手了，還請明府責罰。”

  說完，曹焱對四周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