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如死。

  “爸，二叔，”

  就在顧芷思考時，顧禮再一次發聲，“你們有沒有想過，陌陌，她可能不會來？”

  男人抬眸，說出重點，“如果她不同意，不認我們顧家，那麽我們為她規劃的一切，都沒有用。”

  顧禮的話醍醐灌頂，讓兩位正在興奮討論著的顧宏和顧渡表情一僵。

  對啊！如果陌陌不願意，他們做什麽豈不是白費？

  “顧符呢？”顧宏詢問顧禮，吹胡子瞪眼，“這麽關鍵的時候他竟然不在？！”

  默默瞥了眼自家老父親，顧禮冷聲陳述，“他去把陌陌哄過來。”

  說完，他還不忘記給兩位長輩一個“顧符都在做實際行動，你們卻還在這裏空談”的眼神，讓顧宏和顧渡都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顧渡咳了咳。

  他低頭，看向乖巧跪著的顧芷，聲音冷淡，“在老太太生日宴前，你就不要出去了，在房間裏好好反省。”

  這算是明明白白的要將她禁止在房間裏了。

  顧芷垂眸，清秀的臉上沒有任何憤怒的表情，纖瘦的身軀因病而彎曲，讓她看起來楚楚可憐。

  “好的，爸……咳咳咳。”

  說到一半，顧芷開始瘋狂地咳嗽。

  唐芳芳一直在觀察她，見顧芷咳嗽的嚴重，也不管顧宏和顧渡在場，迅速跑到顧芷身邊，將女人從地上拉了起來。

  “哎呀，罰都罰過了，現在就別為難孩子了。”

  她拍著顧芷膝蓋上不存在的灰塵，看著她蒼白的臉，唐芳芳心疼的不行。

  “別跟你爸生氣啊小芷……”

  “我沒事。”拍了拍唐芳芳拉著自己的手，顧芷不動聲色地從中抽出，隨後朝著所有人露出一個病弱的微笑，“我會乖乖在房間裏呆著。”

  她低頭斂眸，態度妥協。

  見到這樣的顧芷，顧宏歎氣。

  轉頭看了眼身上依舊在冒著冷氣的兒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走吧，還有事要做。”

  他還要想辦法將陌陌哄回來。

  “好。”

  顧禮點頭，不再說話。

  他雖然不語，可看向顧芷的眼神卻依舊是警惕又冰冷。

  顧芷自然感受到了。

  可那有怎樣？

  她知道自己這位名義上的大哥不喜歡自己。

  所謂的“寵妹狂魔”隻不過是在顧老太太麵前偽裝的而已。

  “那我們就先走了。”揮揮手，顧宏也招呼著自己的弟弟離開，“你也別閑著，趕快回去工作。”

  顧渡：“知道了。”

  臨走前，顧渡最後看了顧芷一眼，也沒有說話。

  很快，原本集中在書房的顧家人紛紛分散。

  顧芷聽著唐芳芳對她的左右叮囑，表麵做著一副認真聽地模樣，實則心緒飄到了不知道何處。

  “小芷，你在聽到我講話麽？”

  “我在認真聽，母親。”

  唐芳芳看著她病弱的模樣，心裏對她的憐惜更甚，本想譴責她的話到現在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最後隻能幹歎氣，拉著顧芷的手不要覺得陌陌回來大家就會不喜歡她之類的蒼白話。

  “我都明白的，母親。”

  顧芷說話。

  她看著自己與唐芳芳交疊在一起的手，心中泛起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