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李二一愣，“難道觀音婢覺得他會贏？”

  “能不能贏臣妾不知道，但臣妾的直覺告訴臣妾，應該押他贏！”

  “可是……”

  李二猶豫，“戰馬的馬蹄如何能不磨損？難道能和人一樣穿鞋不成？朕實在想不到，秦九嶺有什麽辦法可以避免。”

  觀音婢輕笑：“那陛下可有想到炎炎夏日也能製冰？坐著氣球也能上天？”

  “這……”

  李二麵色凝重。

  長孫皇後輕輕拍了拍李二的後背。

  “陛下稍等，臣妾去押個注就來。”

  ……

  日上三竿。

  因為秦九嶺這一鬧，一眾朝臣押注，直接導致過了正午，君臣還都在宣和殿中挨餓。

  不過倒是沒人抱怨，一本萬利的事，開心還來不及，抱怨個什麽勁？

  秦九嶺也沒閑著，得了李二的準許，在偏殿裏忙活做可樂。

  要不是宣和殿中沒有渠槽，他都準備製冰在宣和殿中放著降溫了。

  倒不是說秦九嶺嫌熱，他和那些王公大臣的心思一樣，賺錢的事，一本萬利，有啥不能承受的？

  關鍵是宣傳。

  把冰和可樂放在眾人眼前，讓眾人看著，了解下神效，還怕不使勁投注嗎？

  為此，秦九嶺硬是讓太監拿了百多個小盆，弄了一盆又一盆的冰塊，往宣和殿中送。

  當然，不是全為了降溫。

  還有冰可樂嘛！

  秦九嶺現做現造，忙得不亦樂乎。

  就這樣，宣和殿中的君臣，喝著冰可樂，守著“降溫盆”，在殿中一個挨一個地下注。

  秦九嶺很大方，隨便來，不收錢。

  伊利牛奶為了宣傳還給小超市做廣告牌呢，他用著宮裏的水，宮裏的材料，有啥舍不得的？

  一切為了宣傳！

  終於，一頓忙活下，汗流滿麵的秦瓊累得手都抽筋才把“押注薄”寫完。

  秦九嶺恭敬地遞上一杯冰可樂：“叔父辛苦了！”

  秦瓊也不廢話，實在也熱得說不出話，仰天直接大口灌可樂。

  別人能休息，他可沒得休息，一群人等著排隊，全是催他快點寫的。

  龍椅上，李二放下冰可樂，嘶了一口才道：“秦九嶺，現在注都押完了，你可以說你的策略了吧？”

  秦九嶺放下“押注薄”，也沒翻看，胸有成竹：“啟稟陛下，其實，減少馬蹄損耗的方法很簡單，通俗點說，就是給馬穿鞋子。”

  “啥？”

  李二差點沒忍住噴出來。

  長孫皇後也頗為無語。

  剛才李二，可不就是跟她這麽說的嗎？

  一眾朝臣更是哄堂大笑。

  “馬穿鞋子？怎麽穿？難道拿著馬靴給馬套上？”

  “就是，簡直是說笑！路麵泥濘，布做的鞋子一沾水根本不頂事，而且，得穿多厚的鞋子才能不讓馬蹄磨損？”

  “陛下，秦九嶺這簡直是胡說八道，無稽之談，臣以為，不如讓他趕緊滾出皇城，開店賠錢！”

  “秦九嶺，你可知罪！”

  李二臉色陰沉。

  倒不是因為長孫皇後押了秦九嶺的注。

  實在是秦九嶺這辦法，太蠢笨了！

  原本，李二還以為，秦九嶺的方法再不濟，也是管些用的。

  甚至，因為長孫皇後的提點，心裏還對秦九嶺報了一絲希望。

  無他，如果秦九嶺真能避免馬蹄磨損，且不說能不能價值萬金，單單這之中的意義，就不是能用金錢比擬的。

  別說一萬貫，就是十萬貫，李二也願意輸這個錢。

  當初渭水之盟的屈辱，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嚐試第二回。

  雖然之中的一些過往，史官為了維護他的顏麵，並沒有記載，光寫了殺白馬結盟，甚至大肆宣傳突厥進獻了萬匹良馬，成群綿羊……

  可當時那種情況，占據主動權的突厥人願意進獻如此之多的“貢品”，可想而知，大唐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國庫珍寶幾近搬空！

  每每想到這些，李二就禁不住痛心疾首，暗暗發誓有生之年一定要將突厥徹底鏟除！

  所以，戰馬就成了能否對突厥開戰的重中之重。

  可李二沒想到，期待半天，秦九嶺居然就來了這麽一句！

  給戰馬穿鞋？

  去他娘的！

  李二越想越怒，吩咐左右：“來人，給朕把秦九嶺拉出去，宮刑伺候！”

  臥槽？

  秦九嶺嚇了一跳。

  日了狗，李二這是要來真的啊！

  不敢再賣關子，秦九嶺急忙大喊：“陛下息怒！草民隻是做個比喻，這鞋並不是鞋，是鐵掌，鐵掌啊！”

  “鐵掌？”

  李二皺眉，暫時揮退殿前侍衛，冷笑道，“秦九嶺，不要浪費朕的耐心，朕現在給你最後一次解釋的機會！

  你把舌頭捋直，給朕把話說清楚嘍！”

  “是是是……”

  秦九嶺忙道，“陛下，這鐵掌，其實就是在馬蹄上用釘子釘一塊鐵墩，這樣一來，馬行走時，有鐵墩在底下摩擦，自然不會損害馬蹄……”

  “馬蹄上釘鐵墩？”

  李二冷喝，“秦九嶺，你還真是慌不擇言，虧你說的出口！

  來啊，給朕拿鐵墩，先給秦九嶺的腳掌上釘兩塊！”

  “陛下！”

  秦九嶺都快哭了，這李二怎麽就不能聽他把話說完呢？

  再不敢廢話，急聲道，“陛下，草民的烏騅馬就在宮外，若陛下不信，草民可用那匹烏騅馬親自給陛下示範！”

  嗯？

  李二一怔，感覺有些聽錯了，不禁再問道：“你說什麽馬？”

  “烏騅馬啊！”

  秦九嶺答道。

  這下，不僅是李二，宣和殿中的王公大臣全都神色一振。

  竟然是烏騅馬！

  踏雪烏騅！

  這可是當年西楚霸王項羽座下神騎！

  楚辭有雲：力拔山兮氣蓋世，騅不逝兮可奈何！

  其中的騅，便是烏騅！

  “秦九嶺，你的馬當真是烏騅？”

  李二眯眼問道。

  英雄愛駿馬。

  李二也不例外。

  可惜中原馬少，好馬更是千裏難尋，他的坐騎，還不如李孝恭的英武。

  不光李二，一眾大臣此刻也全都看向了秦九嶺。

  李孝恭，程咬金，秦叔寶等武將更是眼泛金光。

  秦九嶺被看得有些愣，不就是一匹馬嗎？至於這樣？

  點頭道：“不錯，草民的馬確實是叫烏騅……可草民保證，不光草民的馬，所有的馬都可以釘馬掌！

  而且，草民還有一法，可賺萬萬金！可破突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