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穿越文的鳳凰男(5)
作者:爾卿      更新:2020-08-18 06:29      字數:3505
  這下冉芸倩真真是惱羞成怒了, 她說歸說,他們卻不能笑啊, 又不是什麽好事。“哼”了一聲轉頭便走。

  蘇澤適握著拳頭放到嘴邊,掩飾住了依舊沒有消失的笑意,幾步趕上前麵的人。

  笑鬧著回到小院,蘇澤適哄了許久才讓妻子消氣。

  本就不是什麽大事,鬧一通權當個情趣罷了。

  小夫妻的新婚生活漸入佳境,平常的相處中都透著甜意,叫人一看便羨慕。

  這段時間,蘇澤適也看出來了。

  冉芸倩並沒有看起來那麽簡單,至少沒有對原主死心塌地。

  他們的婚姻,就像無根的浮萍一般漂浮在水麵上,隨意投入的一顆石子便可令其七零八落。

  原主冉家的財,冉府看中原主無權無勢好拿捏,二者都不是單純的,在一定程度上還能達成互惠互利。

  要是原主一直保持住擺脫貧窮的心態, 不生起太大的野心, 說不定他們能一直維持表麵的和諧。

  無奈人心最是複雜, 說不準原主也曾是這樣想的呢?

  一個月的時間, 蘇澤適陪著冉芸倩逛遍了柳城上上下下, 快活似神仙。

  然而這隻是表麵上看來, 盡管兩人的感情有了長足的進步,卻不符合蘇澤適的安排。

  好在他沉得住氣,不徐不急地學習係統給他的資料,同時借著玩耍的時間將柳城上下有關布莊染坊摸得差不多了,倒也不算浪費時間。

  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等待時機。

  今日又是一個豔陽天, 高高懸掛的太陽明晃晃地給嬌氣又貪玩的冉芸倩發出了警告,阻攔了她再想外出的步伐。

  她愛玩,卻更愛美,為了維持自己的美貌,十七歲的小姑娘每日光護養就要花上一兩個時辰,看得蘇澤適牙疼。

  此時冉芸倩在讓丫頭幫忙染丹蔻,開始幾日她還顧忌著丈夫,做這些都會避開些,熟悉之後就成了還會拉著他聊天打發時間的模式。

  蘇澤適百無聊奈地翻著手裏的書,一邊跟妻子搭話,“要不我給你染?”

  “不必”,冉芸倩頭搖得飛快。她不是沒期待過讓丈夫幫她打扮,可事實證明,她不能做出這樣大的犧牲。

  無論蘇澤適審美多麽在線,都改變不了他是個糙爺們的事實,手一抖就是災難現場。

  擔心他還會生出妄念,趕緊高聲吩咐,“青竹,去書鋪幫你們姑爺看看有沒有新出的書,順便帶些永福樓的點心。”

  眨了眨眼,蘇澤適放棄自己不靠譜的打算。他算是看出來了,對冉芸倩來說,什麽美好的假象都比不上她的精致重要。

  不甚在意地放下書斟了兩杯茶,其中一杯推到冉芸倩麵前。

  “為夫身為男子,在家無所事事實為不妥,最近想出門看看有何事可做”,杯中升起的霧氣掩住了他的神情,抑或刺眼的光令人看不清他。

  久未得到回答,蘇澤適屈指敲擊桌麵,發出“篤篤——”的聲音。

  他不知道冉家是否會如他期待的那般讓他插手產業,唯有試探一途。

  從心底來說,他絕沒有覬覦冉家家財的意思,借他們的平台隻會讓其發展得更好,同時省去他一番不必要的功夫罷了。

  但如果冉家隻是想要他陪著冉芸倩吃喝玩樂,蘇澤適自認做不到。

  他是個任務者,卻首先是個男人,是男人就會有事業心,哪怕隻是當個打發時間的玩意兒也可。

  何況,單說蘇母現在處於寄人籬下的狀態便不好,他不能那麽自私。

  正給冉芸倩包手指的玉梅抬頭看了眼兩位主子,隨即繼續手上的動作。

  她是小姐的丫鬟,天然是支持她家小姐的,但這個話題不是她能參與的。能爬上貼身大丫頭之位的,不會是隻顧往前衝的蠢貨。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看得出來姑爺不是個軟弱的人,更甚者還是個很有本事的,至少她不敢衝著他耀武揚威。

  隻要他不會傷害小姐,讓他們自己處理反而會更好。

  屋裏的氣氛似乎凝滯了一瞬,又似乎沒有。

  冉芸倩笑得嬌俏,“那是自然,爹爹也不會放任你閑著的。”

  晃了晃已經包好的手指,示意下人將兩人的位置挪得近些。

  等靠過去了才用下巴碰碰蘇澤適,“你娘子我可不是那麽好養的,以後就指著相公了,免得母親老說我在家裏吃白食。”

  柔軟的發絲蹭到脖頸上,耳邊她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抬手順了順她的發絲,偏頭靠在一起,蘇澤適這才說話,“那就請娘子拭目以待,總不能虧待了你。”

  嬌嬌的妻子總是令他心頭發軟,本就沒有無緣無故的信任,他要的隻是一個態度罷了。

  夫妻之間,有任何打算都私自決定,總會埋下諸多隱患,說不準哪天就會爆發,能早日預防最好。

  這日過後,又是半個月過去。蘇澤適也試探過了冉父的態度,得到的回答比較曖昧,簡稱“拖字訣”。

  不過他不介意,他注定是不會被壓製的,無非就是快些慢些的區別。

  此間蘇澤適單獨出去了幾次,隻有親眼見過才能更加準確地把握當前市場,算是前期準備。

  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的努力沒有打水漂。

  這不,下人急匆匆地進了門,見到蘇澤適就說,“姑爺,老爺去了雲州,染坊有人鬧事,夫人請您去處理一下,您看?”

  蘇澤適明白,這是丈母娘給自己的機會,或者說是考驗。要是處理得當,他的能力就能得到證明,至少擁有了入場資格。

  不然,他們完全可以讓管家或者掌櫃處理,再不濟嶽母自己去。

  當下毫不猶豫地起身,“前麵帶路。”

  一路上下人粗略地給他介紹了情況。

  簡單來說,就是有人說他們染坊幫忙染的布匹掉色嚴重,偷工減料,正大吵大鬧要求賠償。

  有些複雜的是,這批布料不是小數目,還與府衙有關,萬萬不能出問題。

  蘇澤適懷疑是有人設計冉家,不然以冉父的性子,不會任牽涉那麽重大的單子出問題,更不會偷工減料。

  皺著眉頭思索策略,沒花多少時間便到了冉家的染坊。

  染坊位於城西,周圍是布料生意的聚集地,人流量很大。此時,冉家染坊的門口便聚集了許多人,指指點點地好像已經確定了什麽一般。

  這家染坊在冉家產業中又相當的地位,掌櫃是冉父非常信任的人,一般情況下就算貪財也不會限冉家與死地。

  之所以說是一般情況,是因為蘇澤適不會全然相信任何一個人,許多災禍往往就是起於人小小的貪婪,直至不能收場。

  “麻煩讓讓,咱們主事的來了”,帶他來的兩個人幫忙從人群中開出一條道來,讓蘇澤適得已順利進入。

  院子裏的人明顯分為兩派,晾曬的布匹被胡亂拉扯,擺在一旁的染料打翻了兩缸,紅色和藍色在地上蔓延開來,襯得□□味更加濃重。

  掌櫃的站在前麵,跟另外一名穿著長衫的人對峙,一個不好兩邊就會打起來。

  見到蘇澤適,掌櫃的臉色一變再變,最終皺眉躬身,“姑爺好,這就是陳強。”

  他確實不滿意,這次的事情不是那麽簡單的,不然他不會驚動主家。沒想到等來等去等到了一個小白臉。

  在他看來,一個身無長物的小子一躍成了冉家的東床快婿,不靠那張小白臉靠什麽?

  不過現在他別無選擇,既然這個新姑爺撞在槍口上了,就不要怪他推他上去頂包。

  權當沒看見掌櫃的麵色,蘇澤適信步走到兩方人的中間,“各位,大致情形我已經了解過了,有什麽事情咱們可以再行商量。”

  麵容平靜,姿態不卑不亢,麵對那麽多人沒有絲毫怯場,給人一種不會被糊弄的感覺。

  不過對方可不在意他什麽態度,冷笑一聲,“咱們兄弟算是長見識了,堂堂冉記染坊出產的布匹卻如此令人失望,我看呐,你們還是關門算了,免得禍害更多的百姓。大家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哪能任你們欺騙?”

  冉家這邊的夥計蠢蠢欲動,幾欲衝上前給他幾個大嘴巴子。

  這人說話明顯帶著煽動性,要真有人信了,染坊的生意肯定會受影響。他們都是要養家糊口的人,一旦染坊生意不好就可能裁人,到時候他們怎麽辦?

  好似沒有感受到周圍的騷動一般,蘇澤適依舊平靜,“是非曲直自有分辨,兄台不必在這裏空口白牙說胡話。”

  “你說得輕鬆,咱們這批料子可是府衙的,現在你們冉家就得負責”,陳強捋了捋袖子,鼓起的肌肉與他的長衫極不相符。

  他眼中的怒火都快凝為實質了,鼓起的青筋昭示出他的憤怒。

  話音剛落,院子裏又是一陣騷動。

  “民不與官鬥”自古有之,涉及到府衙,明顯有人怕了。

  “我說了,不要空口白牙說胡話”,蘇澤適冷聲強調,“你說是我們的問題就是我們的問題?”

  冷峻的目光直視對麵的人,周身強大的氣息竟在一時間鎮住了眾人。

  等反應過來,陳強身後又站出來一個蓄了胡子的老頭,“布料是從你家染坊出去直接運送至縣衙,問題不在你們這還能在哪?”

  說著回頭看身後的人,得到一片認同的聲音。

  蘇澤適看向掌櫃,得到對方點頭的肯定。

  這的確有些棘手,掌櫃的低頭不敢說話。

  眸色深深,沒人知道蘇澤適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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