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的服務生過來給她們送咖啡時，忍不住好奇的朝著喬念的方向打量。

  那眼神仿佛在說‘這女生怎麽這麽不懂事，才一會兒時間怎麽就把老人惹哭了’。

  喬念感覺到對方打量過來的視線，黑白純粹的眸子看了她一眼。

  店員立刻把檸檬水放在她麵前，不敢多看了，端起托盤就跑：“你們的咖啡上來了，輕慢用。”

  她走的飛快。

  轉眼沒了人影子。

  喬念白皙的手捧著玻璃杯，沒端起來，指腹摩擦著杯沿，挺煩躁的看著在那裏哭的何玉娟一眼，口氣冷淡：“你們叫我喝水就是想說這個？”

  沈瓊枝一麵安慰著淚眼婆娑的何玉娟，一麵不悅的看喬念一眼，強忍著；“念念，你看你奶奶都哭成這樣了，她這麽大年紀了，就求了你一次，你要不就算了。我知道嗔嗔這次做錯了，我讓她給你認錯道歉不行嗎？你能不能在諒解同意書上簽字，就簽個字而已。”

  說著，沈瓊枝從包裏拿出一疊A4紙，上麵的諒解同意書幾個字用加粗的正楷體印的清楚明白。

  擺明早就做好準備，隻等喬念簽字。

  喬念挺燥的笑了一下，抬眸看她，瞳仁裏收斂著戾氣，嗤笑：“你不會把筆也給我準備好了吧？”

  沈瓊枝居然沒聽出她話裏的嘲弄。

  以為她願意在上麵簽字，趕緊從包裏掏出一根黑色水性筆放在桌上：“我怕你沒帶筆……”

  喬念笑了。

  沒接過來，反而身體往後一靠，抄著手，眼神極度冷漠的看著兩人：“你們死心吧，我不會簽字的。”

  “念念……”沈瓊枝急了，坐不住，想說什麽。

  剛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眼淚的何玉娟終於忍不住了，眼皮子一翻，氣得臉色發青，啪的一下拍了拍桌子，拔高聲量：“喬念，嗔嗔是你妹妹！你都害得她不能讀大學了，你還想怎麽樣。你想看我死是不是？我們養了你十八年，白養了！我們養條狗還知道搖尾巴，你呢，你隻會咬人！”

  聽到這裏，喬念也懶得跟她們維持表麵的虛偽，直白的反問她一句：“你們養我不就是為了每個月定時給喬嗔抽血？”

  何玉娟瞬間如同被戳中的氣球，泄了氣，有些尷尬，不看她眼睛，硬著嘴巴：“就算這樣，我們總歸養了你。養了就是養了，你在我們家吃吃喝喝這些年不要錢？你享受著我們家的一切，我們要你一點血怎麽了，你不也好好的長到現在。”

  她聲音大，跟個潑婦似的。

  立刻吸引不少人往這邊看。

  有些人不明白發生什麽事了，但認識喬念。

  立刻對著這邊指指點點起來。

  “那個不是今年大一的那個新生，叫什麽來著，喬…喬念？她們在幹什麽啊，吵架嗎？”

  “我聽到她奶奶在說她，不知道在說什麽事。”

  “那個老人那麽大年紀了，她也不讓著點，虧得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連尊老愛幼這麽基本的道理都不懂。”

  “是啊，哪兒有人跟自己奶奶吵架，老人再不對也是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