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玲心煩意亂，她自己也搞不懂蘇懷遠怎麽會插手這件事，但蔡剛還在這裏，當著蔡剛的麵，她不想表現出軟弱一麵，她掐著手心，抿抿嘴，臉上氣色很差勁，說：“也許是江家的關係……”

  話說出口，她自己都沒多相信。

  蘇懷遠不是一般人，江家沒那個麵子驅使他。

  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話，衛東山又如何會相信。

  “之前怎麽沒聽說過江家和蘇老有來往？”

  衛玲強打起精神，底氣不足地說：“圈子就那麽大，隻要肯找人，來來去去總能攀上點關係。江老年輕時出了名的會做人，找上這一層關係不奇怪。”

  “我看蘇老的態度…”

  衛玲打斷他的話，斬釘截鐵道：“總不可能是她自己認識蘇老。我不相信，那未免太魔幻了！”

  “……”衛東山沒說話了，抿著唇站在那裏，臉色反正挺不好看。

  他直覺蘇懷遠認識喬念，不是看在誰的麵子上跑一趟，而是專門為了喬念跑這一趟。

  思及此，他心情又煩躁起來，有些後悔自己莽撞的插手進這件事裏。

  *

  蘇懷遠的車就停在派出所外麵，他自己沒進來，讓司機代替他給喬念辦了保釋手續。

  沒一會兒，喬念從派出所出來。

  她身上沒帶什麽東西，就套著一件連帽衫。她衣服亂糟糟的，有些地方還沾著血跡，鬆垮垮的套在她身上，沒個正形。

  好在她氣質也不屬於乖巧的類型。

  周身的匪氣似乎更重了。

  司機一路上都在偷看她，似乎想把她看出朵花來。

  沒辦法啊，他還從來沒見過蘇老對誰這麽上心，這次為了保釋這位喬小姐出來，蘇老硬是從隔壁市坐了兩小時車趕回來，連第二天的會議都推遲了，這可不是一般的關係能做到，就是不知道這位喬小姐跟蘇老什麽關係，反正他沒聽說過蘇老有個這麽大的孫女……

  很快，蘇家司機就把她領到車子前麵，就算心底存疑，麵上仍然一片恭謹地說：“喬小姐，先上車吧。”

  ……

  蘇懷遠也在車上，加長的奔馳後座空間很大，足夠兩個人坐。

  喬念一上去，蘇懷遠忙上下打量她，關切的問道：“念念，沒事吧？”

  喬念一整天沒休息好，又是考試又是坐飛機，還被關在審訊室了幾個小時，這會兒難得露出疲憊神色。

  隻見她眼睛氤氳著紅色，隱約看得到血絲絲，她壓著帽簷，放鬆緊繃的後背往後靠，稍稍舒展身體以後，搖頭，抿唇道：“沒事，蔡局在，他們沒為難我。”

  蘇懷遠就擔心有沒眼力見的人為難她，聽她說沒事，放心下來，露出輕鬆神情：“沒事就好，我來的路上一直擔心你，想問你，又怕你不方便接電話，幸好你沒事。”

  蘇家司機在前麵開車，聞言透過後視鏡偷偷瞄了一眼。

  可不是嗎，蘇老一路上都在催他開快點，那緊趕慢趕的架勢，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來。

  喬念聽出他話裏的關心，眸子稍暖，身上的戾氣散去大半，支著額頭，聲音有些歉疚的跟他說：“抱歉，害您擔心了。這次的人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