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輪到華老渾身一顫了。

  他怔怔地，有些出神。

  “你為什麽不說話？

  難道是無話可說了嗎？

  這麽多年，我不願意見你，我隻是希望，在我問出來之前，你能給我，也給那些死去的已經傷殘的兄弟們一個解釋！

  可是，你沒有！

  從來都沒有！

  我一直不願意見你，便是在心底保留著對你的最後一點期待！

  他害死了我們這多少的兄弟的姓名！

  他的罪，也足以處死！

  可是為什麽，你不這麽做？

  為什麽？”

  心中的戰徹底打開了之後，徐明心將心中積鬱多年的話一口氣全都質問了出來！

  原來，這才是他這麽多年一直不願意見華老的根本原因所在嗎?

  此刻的徐明心，完全不像是那個足不出門，卻可以震懾一切的華國戰神！

  他更像是一個受了不公待遇的委屈孩子，在對著家長質問為什麽。

  周圍的幾人全都沉默著。

  同時，有這樣一個共同的問題，縈繞在眾人的心頭。

  徐明心口中的“他”，到底是誰？

  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徐明心死死地盯著華老。

  似乎，在等待他的解釋！

  “這件事情，我表示抱歉！”華老緩緩地開口。

  “抱歉？這就是你的說法？

  這就是你對死去的那幾十個弟兄的交待？”徐明心質問。

  他的話是笑著說出來的，不知道是在自嘲，還是在嘲諷別人。

  華老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抬起頭，直視著徐明心。

  徐明心毫不示弱，也直視著他。

  “你以為，我不想像你一樣，直接公開審判，將他處死嗎？”華老緩緩說道。

  “可是你沒有！”徐明心再次說道，帶著譏諷。

  華老仿佛沒有聽到一般，繼續開口說道：

  “他身上的秘密，太過重要了，他所掌握的資料，是我們所需要的！

  我們是軍人，一切要從國家的根本利益來考慮！

  不是我要留下他，是他還不能死！

  這是整個軍部的決定，更是國家的決定！”

  華老正視著徐明心，緩緩開口說道。

  徐明心聞言，頓時心中一怔。

  “以你在軍部的地位，如果你力爭地話”

  “夠了！你忘記了自己是軍人了嗎？”華老一聲大喝，打斷了徐明心未說話的話。

  “記住，我們是軍人，國家的利益高於一切，個人的仇恨，你隻能壓在心裏！

  那些人跟著你離開，卻沒有回來，難道我就不心疼嗎？

  你要知道，那裏麵有些還是我親手培養的起來的！

  甚至，我從來沒有和你過，那個重傷歸來卻沒有搶救回來的華炳宣，他是我親弟弟！”

  說道這裏的時候，華老頓時有些哽咽。

  徐明心也是為之一顫。

  他看著華老，有些怔怔出神。

  這件事情，他的確不知道。

  其實，他應想到的！

  華老的名字叫做華炳耀。

  隻不過那時候，他們基本上都是忽略姓名，喊代號的。

  徐明心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對不起！”

  “當時命令下來的時候，他還在醫院裏！

  那時候的他，是清醒的，回光返照。

  我就坐在他床邊的地上！

  當時我把上麵的決定告訴他，並且我問題，後不後悔！

  他說，他從來都不後悔！

  這也算是戰死沙場，他死而無憾！

  他隻是遺憾，自己不夠強，不能保護下來更多的隊友！

  他最後說，隻要是上麵的決定，他就不會去質疑！

  那就是他最後的話！

  也是他的話，讓我放棄了去質問！”

  華老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憶和緬懷自己的弟弟。

  隨後，他才緩緩開口說道：“後來，接觸得更多了以後，我才明白，當初為什麽要留下他！

  他所掌握的秘密，對於整個華國來說，對於整個特種力量來說，有多重要的意義！”

  “你是戰神，你是你自己，你可以質問，也可以帶著自己的個人情緒而活！

  但是，我不可以！

  我必須為這個國家，為所有的特種力量的發出而考慮！”

  華老的這句話說完之後，便沒有再開口了！

  兩人同時沉默了下來。

  徐明心的心中，莫名的情緒在翻騰湧動！

  “是我，錯怪了麽？”徐明心的心中喃喃著，重複著這幾個字。

  “華老！”楚中天見華老身體微微一歪，連忙衝上去扶住他。

  “不礙事！”華老重新戰真，擺了擺手說道。

  “華老，我先扶您去休息吧，你的身體”說道這裏，楚中天微微有些鼻酸。

  作為華老身邊幾乎是最親信之人，隻有他才清楚，華老的身體已經一天不如一天了！

  “不礙事的，我還撐得住！”華老卻是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而這個時候，徐明心也明顯發覺了華老的不對勁。

  他顧不得想太多，立即往前一步，抓住華老的手腕探查起來。

  “怎麽會這樣？”徐明心聲音顫抖著說道。

  “華老他以前大病過一場，從那以後就一直身體不好，再加上時常操勞，哪裏還能頂得住！”楚中天苦澀地解釋道。

  “沒事的老徐，我已經老了，自然比不得你戰神之軀依舊年輕。

  到了我這個年紀，誰都會有些身體上的毛病的，不礙事！”

  華老，笑著安慰徐明心說道。

  徐明心忽然想起了什麽來一般，迅速放開華老的手。

  他幾步走到趙寒麵前。

  “趙寒小友，你快來看看，有沒有什麽方法能救治！”徐明心對著趙寒急切地說道。

  趙寒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徐明心頓時一喜，簇著趙寒來到了華老麵前。

  “華老，我來替你看看吧！”趙寒開口說道。

  “不用麻煩的，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華老很是灑脫的說道。

  寶藥他都服用過不少，但是早已經沒有什麽作用了！

  所以，華老他對於自己的生死都看得很淡。

  “你就讓趙寒小友幫你看看，說不定他有辦法呢！”徐明心當即催促到。

  “好吧！”看著徐明心有些焦急的表情，華老微微點頭，答應了下來。

  不過，他倒是對此不抱什麽希望。

  趙寒抓住華老的手，食指中指搭於其脈上。

  一絲極其細微的能量湧入對方體內，在其體內流轉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