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屍檢結果不容樂觀
作者:
王妃涼涼 更新:2020-03-11 10:55 字數:2309
花重錦身上帶著作畫工具,當即按照蘇七的吩咐,聽完黑風描述後,便在紙上畫了起來。
元府尹看得詫異,雙眼睜得越來越大。
約莫一柱香的時間,案發現場的圖便如實畫了出來。
經黑風與元府尹看過後,畫作上沒有遺漏一處細節,當時的現場與畫作一模一樣。
蘇七接過畫看了起來,畫上的死者是個中年男人,赤身裸體的跪在地上,左手被繩索綁著,繩索另一頭係在房梁上,所以,他的左手是舉起來的。
她還注意到,死者舉起的左手食指與尾指翹了起來,有點像唱戲時的手勢動作。
除此之外,死者的右手如蓮藕般被斷成數截,每一截之間,都用繩索串連了起來,擺放在地麵上,形成極具衝擊的一幅畫麵。
在死者的背部畫了一黑色的漩渦,在漩渦中心還有一雙詭異的眼睛。
蘇七乍一看到那雙眼睛,向來鎮定的她也是被嚇了一跳。
“元府尹,以前發生的幾起案子,死者也大多這樣麽?”
元府尹搖搖頭,“之前發生過六樁案子,死者除了被擺成一樣的傀儡之外,背後的圖案有一樣的,也有不一樣的。”
“你可還記得清楚另外的幾個死亡現場?”
“死者被擺成的樣子我記得很深刻,其它的便沒那麽清楚了。”
“如此,那便要麻煩你跟花花描述一下以前的死者了。”
“好。”
一行人回到上麵,花重錦將之前發生的六樁案子裏的死者都畫了出來。
蘇七把七張畫擺放在一起,七個死者,每個死者後背的漩渦圖案都不一樣。
剛發現的死者是眼睛,之前的六個死者分別有嘴、手、耳朵、腳,其中第二個死者與第四個死者相同,第三個死者與第六個死者相同。
每一個死者都由繩索控製,擺成各種唱戲曲的傀儡姿勢,有開膛破肚,也有斷腿,每一幅畫都能令人產生強烈的不適感。
單從作案手法來看,凶手十分鎮定且凶殘,這些傀儡姿勢肯定不是他隨意擺成這樣的,一定含有了他想表達的意思,或者,他想讓人看到的線索。
“你們之前是從哪方麵下手查案的?”
元府尹回道:“與戲曲有關的,與傀儡戲有關的,本官都查了,可這白羊城內的戲班子,壓根沒有人是可疑的。”
“那每個死者間有什麽聯係麽?”
“沒有,每個死者互不相識,凶手十分難以捉摸。”
蘇七將幾幅畫收了起來,“先去義莊看看。”
“好。”
一行人去往義莊。
義莊在城郊,離府衙較遠,十分偏僻。
錢仵作是個坡腳的年輕男人,約莫十七八歲,穿著一身暗色的粗布衣,模樣長得有些俊俏,皮膚天生的白皙。
見到元府尹帶了蘇七他們過來,怔了怔,卻沒有主動開口問什麽。
元府尹朝他說道:“這位是東清國的攝政王妃,她恰好遊曆到此處,對傀儡案子有些興趣,便來瞧瞧了。”
“我……我剛剛才將屍體用草席子卷了起來,準備帶到亂葬崗去。”錢仵作回了一句,聲音跟他的長相極不相符,十分的幹裂,像是嗓子被傷過一樣。
“先別急著埋,讓攝政王妃看看再說。”
“是。”
錢仵作在前頭引路,蘇七一邊往停屍處走,一邊打量義莊的環境。
這個義莊不算大,大概是經久失修,院牆坍塌了好幾處。
外人很輕易就能進來裏麵。
另外,她很少見到有年紀輕輕的人,願意做仵作這行的,不由得好奇問了一句,“錢仵作怎麽會選擇做這行的?”
錢仵作未答話,還是元府尹開口接話道:“他是孤兒,吃百家飯長大,老仵作見他可憐,收他做了徒弟,老仵作走後,這義莊便由他守著了。”
“原來是這樣。”蘇七點點頭,沒再繼續問。
進到停屍處,死者果然如錢仵作說的那樣,被席子卷好了,放在地上。
錢仵作蹲下,將卷起的席子展開。
一股屍臭味,瞬間在不大的停屍處散開。
蘇七取出手帕蒙住唇鼻,然後才蹲到席子旁邊,仔細看了起來。
死者纏在手上的繩索已經取了下來,從手臂上的勒痕與擦傷來看,沒有生活反應,應當是死後綁的,而其右手的截肢切口也同樣沒有生活反應。
蘇七從布袋子裏取出手套戴上,摸向死者的頭部。
在死者的後腦勺處有一個很大的創口,應當是重擊造成,頭骨明顯的裂開,死因極有可能是顱內出血。
從後腦勺的傷處位置來看,著力點是由下往上,可見凶手的個頭比死者要矮一些。
她回頭朝元府尹吩咐道:“你找一個與死者相同身高的官差,再找幾個比他矮些的,一會我有用。”
元府尹對蘇七的安排十分不解,但還是按照她說的辦了。
好在隨行的官差中就有符和她要求的。
蘇七繼續驗屍,她注意到死者的右臉處有傷,傷口處的皮肉之間還隱約可見有石頭的小碎粒,可能是死者被凶手重擊後,倒地時磕在了石頭上。
她聽過黑風對案發現場的描述,那是一間屋子,沒有院子,死者獨自一個人住,因為位置偏僻,周圍沒有其它住宅。
裏麵十分平坦,壓根沒有石頭一類的硬物。
“你們之前判定,死者的家,便是第一死亡現場麽?”
元府尹還是第一回聽到這樣的問話,但能從字麵上的意思明白她問的是什麽。
“的確。”
蘇七指指死者臉上的傷,“現場可有找到造成他此處傷口的石頭?傷處裏麵粘著石頭小碎粒,可見他倒下的時候力道很大,把石頭都撞碎了。”
“這……”元府尹頓了頓,“死者的屋子裏可沒有石頭啊!莫非,他是在外麵遇了害,再被凶手帶回家的?”
蘇七看了他一眼,沒有急著下定論。
因為千齊這邊還沒有剖屍的先例,她隻能看屍表呈現出來的線索痕跡。
最後,她把注意力放在那幾截斷肢上,切口很不齊整,可見死者的凶器並不鋒利。
忽然,她想到了一件事。
當即脫下手套,把之前收好的七幅畫,找了個地方攤開擺好。
從第一個死者開始,不管是斷肢切成的數量也好,還是開腸破肚後,被凶手掏出來的髒器數量也好,從數字九開始,每殺一個人,便減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