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他也有他想做之事
作者:王妃涼涼      更新:2020-03-11 10:53      字數:2263
  夜景辰微微搖頭,“並沒有什麽發現。”

  “這樁案子,沒有人瞧見凶手進入死者房間,也沒有人聽見除了絲樂之外的其它聲響,死亡現場好像一個密室一樣。”

  蘇七頓了頓,“判斷不出凶手的作案手法,凶手的身份便很難確定。南宮太子說,死者替他保存著一份邊境的布防圖,我與他先後找過,都沒有找到那東西,這個案子,我實在很難定性是什麽案。”

  夜景辰眸光一斂,“除了布防圖這個動機,你還有別的想法?”

  蘇七點點頭,“別忘了,楚容曜還找了人馬要挑起兩國紛端,這個案子的出現,無疑會掀起不小的風浪。”

  說到這,蘇七眯了下眼,“還有,之前在山海城,祝靈姐姐的案子也是被人割頭,當時凶手所用到的凶器,與這出案子所用到的凶器有異曲同工之妙,除了殺心之外,還有人能夠打造出這樣削薄又鋒利的東西麽?”

  夜景辰表情凝重的與蘇七對視,“東清最好的鐵匠師在工部,未曾給兵部提供過這樣好的武器。”

  他話裏的意思很清楚,在東清除了往生門之外,別的地方的工匠師還沒有這種工藝。

  蘇七的臉色更凝重了幾分,“最後,布防圖是不是真的由周使節在保管,我們都沒辦法證實,千齊國與夷族勾結在了一起,我們不得不防,案子也有可能是他們在自導自演。”

  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一個案子,背後深藏了無數個可能,難度不可謂不大。

  唯一的辦法,隻能一個可能一個可能的去推翻,找到那個最有可能的可能。

  蘇七這會子才覺得有點累了。

  跟左清昀他們趕路的時候便徹夜沒睡,昨天又熬了一夜,長生膏也不能讓一個人像鋼鐵人似的,永遠不知道疲累。

  再加上腦海裏線索太亂,她聽從了夜景辰的話,先回住處去休息。

  夜景辰則去調查千齊國有沒有製造薄而鋒利的刀具的工藝,以及布防圖的真偽。

  無論如何,案子發生在圍場,凶手必然也是圍場中的一員。

  蘇七再醒來,已經到傍晚了。

  小七生龍活虎的房間裏與大白玩,見到她醒來,他屁顛屁顛的爬上床,一把摟住她的脖子。

  “娘親,方才有好多人要來找娘親,都被我擋了回去,我是不是做得很好?”

  蘇七噗嗤笑了出來,摸摸他的頭,又在他奶香奶香的臉上親了親,“所以,來找我的都有誰?”

  “文王妃娘娘跟小辣椒姐姐都來了,還有那兩個討人厭的女人。”小七撅了撅嘴,忽地又想起一個人,“還有曜王叔,他也來了呢。”

  蘇七蹙了下眉,案子發生的時候,曜王並不在圍場的行宮裏麵,聽人說,他是帶人去查看圍場裏麵的情況了。

  基於他現在也是嫌疑人,蘇七下床洗漱了一番,讓小七在行宮裏玩,而後她帶上祝靈去找楚容曜。

  楚容曜住在行宮右殿,那邊住著的全是東清的男眷。

  蘇七沒往裏麵走,而是讓人稟了一聲,她就坐在外麵的涼亭等。

  在等待期間,她有意問了祝靈一句,“顧神醫可有問你關於蛇山之事啊?”

  祝靈點點頭,“問起過,他說他以前也去過蛇山,裏麵有不少有用的藥材,但未曾深入過。”

  蘇七不動聲色的眯了下眼,“還有沒有別的?”

  祝靈頓時覺得有些奇怪,以前蘇七從來不會向她問起關於顧隱之的事,從蛇山回來後,她便問了她好幾次。

  “蘇姑娘,是不是顧隱之做了些什麽?”

  蘇七默了默,夜景辰與顧隱之的關係好,有過命的交情,他之前已經與她說過,在沒有任何實證之前,不能懷疑顧隱之。

  這種感覺她也懂,一旦被自己身邊人疑心後,盡管會說沒關係,心底依然會形成某種裂痕。

  “沒有,他沒有做什麽,隻是因為蛇山太過於特別了,他又是神醫,必然對那裏比較熟悉,所以我多問了幾句。”

  這時,楚容曜從裏麵走出來,祝靈沒再說什麽,隻像個保護神似的站在蘇七身後。

  見到蘇七臉上掛彩的模樣,楚容曜的眼底霎時劃過一抹冷冽的殺意。

  但很快,他又勾起那抹習慣性的邪肆之笑,取下腰間的玉笛,一邊把玩著,一邊在她的對麵坐下。

  “我從圍場裏麵出來,便聽說攝政王將你帶回來了,你臉上的傷,是被誰欺負了?”

  蘇七摸摸自己的臉,臉上以及身上其它部位的淤青,都是在被卷進水下的通道時形成的。

  但她沒打算說,直直的盯著他的眼睛,輕笑一聲,“你不是與殺心很熟麽?他沒有告訴過你,他派了人在半路截殺我啊?”

  楚容曜之前一直不肯透露跟殺心有關的事,她想借由此事再激一激他。

  因為,她實在是不想看到他與殺心攪在一起。

  楚容曜唇角的笑僵了一瞬,“他派人截殺你?”

  蘇七抿了下唇,“這一點都不意外,當初破獲碎屍案的時候,他便留了一張紙條給我,說以前不殺我是好玩,現在,他不想玩下去了。”

  說到這,她把一直保管著的紙條拿出來,遞向楚容曜。

  楚容曜接過紙條,隻看了一眼,拿著玉笛的手便開始收緊。

  蘇七重新把紙條接過來,放回布袋子裏。

  布袋子還是之前的那個,因為帶子被左清昀割斷了,行宮裏的宮女替她縫合的時候,縫了些花樣在上麵,絲毫看不出帶子曾經斷過。

  “我與他之間,不是他死便是我亡,隻要我有一口氣在,必然會以揪出他為目的,不停的查下去,而隻要我活著,他便會坐立難安。”

  後麵的話,蘇七沒有再往下說。

  楚容曜聽明白了她的意思,難得的一言不發。

  最後,當他摸到玉笛上掛著的一小截人骨時,他的掙紮才被一抹冷意取代。

  他眼裏的邪魅沉了下去,“抱歉,你有你想做的,我自然也有我想做的。”

  蘇七注意到了,他的玉笛與之前有了些許的不同,上麵掛著一個吊飾,而吊飾裏麵,赫然有一小截人骨。

  如果她猜得沒錯,那應當是董貴妃的遺骨。

  她咬了下唇,迎上楚容曜的眸光,“那麽,你想做的事,與周使節的死,可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