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是誰動了鋼絲犯案
作者:王妃涼涼      更新:2020-03-11 10:52      字數:2283
  見到有身著官差服的人過來。

  從練功的人當中走出來一名身材高挑的中年男人,他先朝包知府拱手行了一禮。

  “知府大人好,我是陳家班的班主陳州。”

  包知府看了蘇七一眼,蘇七朝他微微頜首,而後才看向陳州,“你們這次來山海城,是受丁家邀請而來的,是吧?”

  陳州點點頭,他說話聲音有些偏陰柔,但卻長了一張極其陽剛的臉。

  “的確如姑娘所言。”

  “我想知道……”蘇七頓了頓,“昨日丁家出的事,你們以前有沒有見到過?”

  陳州被蘇七的話問得一噎,很快就反應過來,唇角客套的笑意霎時有些僵硬。

  “的確,我們三年前也曾來過山海城,那時候是祝家在辦婚宴,新娘子當日也……也被人殘忍殺害了。”

  蘇七直直的盯著他,“我想知道,三年前的班子,與這一次的班子,有沒有人員變動過?”

  陳州想了想才道:“除了幾個小角之外,其它的大角都未曾變動過。”

  “你們的戲班子可有人會踩鋼絲一類的東西?”蘇七怕他聽不明白,又特意解說了一遍,“比如說,是能在一條很細的線上麵走,或者是像猴子一般能在繩索上麵攀爬。”

  陳州想都沒想,立刻看向角落裏的一個矮個子男人,“阿酒,你過來一下。”

  那名喚阿酒的年輕男人立即拘謹的走上前,“班主喚我何事?”

  陳州沒答他的話,倒是向蘇七介紹了起來,“這是我們戲班子的阿酒,他是新來的,三年前未曾去過祝家,他會一些姑娘說的本事。”

  蘇七的眉心頓時一攏,眼前的阿酒是會那些手段,可他三年前又沒去過祝家。

  然而,還沒待她多想,陳州又補充了一句,“他師父倒是去過祝家。”

  蘇七眼睛一眯,“他師父?”

  這回是阿酒回了蘇七的話,“我師父在三年前,也就是去了祝家之後,腰便傷了,所以他退出了陳家班,將我引薦給了陳班主。”

  蘇七立刻追問道:“所以你的本事,都是你師父教的?”

  阿酒點點頭,“是這樣的,師父向來喜歡走鋼絲,我隻學到了他的一點皮毛而已。”

  蘇七的視線落到阿酒臉上,他的個頭較矮,但臉部五官卻生得不差。

  “你有沒有去過丁家大少爺的喜房?”

  阿酒連連擺手否認,“姑娘說笑了,我們要唱戲給客人看,不敢擅自離開戲台子的。”

  蘇七沒作聲,盯著阿酒的視線逐漸泛冷,她能肯定,院牆上與外牆上的孔,就是某種工具造成的,如果她猜得沒錯,鋼絲兩端都會有十分鋒利堅固的鐵釘,那兩個孔應該就是這種鐵釘造成的。

  “你隨行可有帶你的鋼絲?”

  阿酒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帶了的,若是姑娘想看,我這便去取來。”

  “好。”

  阿酒見蘇七的確是想看,當即也沒多想,立即轉身回房間去取鋼絲。

  包知府是個有經驗的人,又派了一名官差與阿酒隨行。

  很快,阿酒把他裝放鋼絲的木箱子抱了過來,當著大家的麵打開箱蓋。

  戲班子的其它人也停下了練功,紛紛站在遠處看著這邊的動靜。

  蘇七用手套裹住手,去動了動箱子裏的鋼絲。

  這些鋼絲很細,卻十分的牢固,而且韌性十足,卷成一團放在木箱子裏也不成問題。

  在鋼絲的兩端,的確如同蘇七剛才猜想的那樣,有兩個用來固定的鐵釘。

  蘇七小心的把鐵釘拿起來查看,上麵幹幹淨淨的,並沒有沾上什麽汙漬。

  “你最後一次用鋼絲是什麽時候?”

  阿酒想了想才道:“應當是七日前,我們還未來到山海城,我在別的地方練過一次走鋼絲。”

  蘇七沒再多問,阿酒近期用過鋼絲,所以現在發現的痕跡也有可能是他之前用後殘留下來的。

  她轉目看向鋼絲,一寸寸仔細檢查。

  終於,她在鋼絲的中間部位,發現了一小滴殷紅的血。

  血是滴在上麵的,就跟她今天在案發現場看到的一樣,還沒有完全幹涸,應該是近期才滴在上麵的。

  除了這一小滴血之外,鋼絲上再沒有別的痕跡。

  蘇七看向阿酒,“這滴血是怎麽回事?”

  阿酒被問得一愣,“什麽血?鋼絲上麵怎麽可能會有血呢?”

  上回他用鋼絲的時候,所有人都看著的,他並沒有落傷。

  而平時鋼絲都存放在木箱子裏,除了他之外,應當沒有人會對鋼絲感興趣。

  蘇七指指那滴血,她沒開口說話,阿酒卻是渾身止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官差找上門來,又在他的鋼絲上麵發現了血跡,他要麵臨的事情一目了然,當即害怕的噗通一聲跪下,朝著包知府連連磕了幾個頭。

  “大人饒命啊,大人明察,我是真的不知道鋼絲上麵為什麽會有血跡,我與丁家的案子無關的呀,我一直都在後台準備道具與調度,他們可都是瞧著的。”

  包知府瞥向陳班主。

  陳班主回憶了一會才點頭道:“的確,那日阿酒一直在後麵,隻是中途去過一趟茅廁而已。”

  阿灑差點都要哭了,“知府大人明察,那時我是真的去了茅廁,未曾帶走鋼絲的呀。”

  站在不遠處觀望的人群,忽然走出來一個姑娘,她低著嗓子替阿酒說了一句,“阿酒去茅廁之時,喊了我替他,我當時未見他帶出去過什麽東西。”

  蘇七看了眼木盒裏的綱絲,卷在一起之後,就算是放在袖子裏也可以。

  但既然有人願意替阿酒作證,那說明他當時的行跡沒有可疑。

  她重新看向阿酒,“你先替我示範一下,如果將鐵釘固定好。”

  阿酒戰戰兢兢的起身,將鋼絲從盒子裏取出來,而後找了一個地方,先目測間距,而後再調整鋼絲的長度,最後,他才站在原地,用食指與中指夾住鐵釘,猛地發力朝一麵牆壁甩去。

  壓根沒什麽聲響,鐵釘深深嵌入牆壁,阿酒又將另一端也固定好,而後輕盈的飛身掠了上去,如履平地般的在上麵走了起來。

  最後的收鐵釘,阿酒用了巧勁,一拉一扯便能將鐵釘拔出來。

  蘇七靜靜地看著,一直沒有作聲。

  她在考慮一個問題,凶手好端端的路不走,為什麽要選擇走鋼絲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