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什麽錢？”

  “誰要問你借錢啊？”

  楊雲帆一臉茫然。

  他剛結束修煉，腦子還沉浸在那種空明的狀態之中，還沒拐過彎來了。

  “靠。”

  愣了幾秒鍾，楊雲帆總算意識到了什麽，一陣無語。

  老頭子這家夥，在自己修煉的這一段時間，一個人住在這庭院裏麵，估計是閑得發慌，給自己加戲，體驗各種人生呢。

  以前在摩雲崖上的時候，老頭子就經常這樣，閑來無聊的時候，便整天玩角色扮演，一會兒身穿白衣，裝成行俠仗義的大俠，一會兒背著一個殺豬刀，嚷嚷著，此路是我開，若想從此過，留下買路錢。

  瘋瘋癲癲的。

  一開始，楊雲帆還以為，老頭子這家夥是從瘋人院跑出來的，精神狀態不對路。

  不過，隨著修為越來越高，楊雲帆倒是有一些理解老頭子了。

  這老家夥肯定是活的太久了，各種人生都體驗過了，顯得蛋疼，無聊到爆，所以才這麽一副遊戲人生的態度。

  對楊雲帆來說，踏入混元境，超脫輪回，可能是一個關係身家性命，十分嚴肅的話題。可對於老頭子而言，說不定狗屁都不是。

  “老頭子，你先別玩了，我有正經事請教你。”

  麵對這種狀態的老頭子，楊雲帆說話不得不小心翼翼起來。

  “說吧。”

  老頭子“頗頗”吐出煙圈，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老頭子，我在永恒境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不能跟天道法則有太過密切的牽扯，所以，硬生生忍住了，沒有去渡劫，而是在體內演化出了一個奇異的小黑洞，也此來突破永恒境的極限。”

  楊雲帆說到這裏，估計停頓了一下，看向老頭子，希望他能點評幾句。

  “頗頗”

  老頭子眯著眼睛，吞雲吐霧了一陣子，神色如常的點頭道：“這是我聖體流一脈的常規修煉方法，肉身達到永恒境之後，就可以演化出內天地，不靠雷劫突破，不跟天道法則產生牽連。”

  說到這裏，老頭子讚賞的看了楊雲帆一眼，笑道：“臭小子，不愧是老夫的徒弟，倒是挺聰明的，老夫還沒提醒你，你自己就先想到了。不錯，相當不錯。”

  楊雲帆淡淡點了點頭，不以為意。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盡量詳細的描述自己的狀態，繼續道：“可是，我發現一個問題，如果按照不朽境界的戰鬥力來衡量，我目前的實力，差不多已經等於不朽境大圓滿了。”

  “然而，按照我創造的這個內天地的修行境界來衡量，我隻是這個境界的第六重，還遠遠達不到大圓滿，沒有資格去衝擊混元境。”

  這是楊雲帆最大的疑惑。

  理論上，他再突破一個境界，他的混元無極聖體，就該跨入到第四階段。

  他的戰鬥力就相當於混元境了。

  可是，他有感覺，他哪怕繼續突破，也隻是進入空冥境第七重，而不是踏入全新的混元境……別看小黑洞內，已然出現了創世神焱與湮滅神焱兩種力量，可楊雲帆卻覺得，遠遠不夠。

  這兩股力量，根本還未徹底穩定下來。

  “唔，我聽明白了。”

  這時候，老頭子停下了抽煙的動作，眯起小眼睛，盯著楊雲帆，道：“你的意思是，你在永恒境之上，自創了一個境界？這個境界的戰鬥力，比不朽境要更高一個層次。”

  “不錯。”

  楊雲帆點了點頭，隨即聞到：“這有什麽問題嗎？你不是說聖體流一脈，肉身演化出內天地，不需要渡劫嗎？我自創的這個境界，也是靠演化內天地出來的，應該可以繼續突破才對。”

  若是卡在最後一步，無法繼續突破到混元境，那楊雲帆恐怕想死的心都有了！

  “話雖如此。”

  老頭子沉吟了起來，皺眉道：“可我聖體流一脈，哪怕突破之後，修煉境界跟秘法流一脈的不朽境界，並沒有特別大的差距。不可能存在，你說的第六重境界，就相當於不朽大圓滿。”

  “難道……”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老頭子的眼睛，亮的跟燈泡一樣，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激動的抓住楊雲帆的臂膀，催促道：“乖徒兒，快告訴我，你那個自創的境界，叫什麽？是怎麽修煉的？”

  老頭子這家夥，忽然這麽激動？

  楊雲帆有一些狐疑。

  不過，他倒是沒有隱瞞老頭子的意思，仔細解釋道：“我以八大法則道印為基礎，模擬鳳凰族一脈的上品道印元凰劍圖，自己推演出了混元無極劍圖。”

  “而後，這混元無極劍圖繼續推演，則是出現了一個奇異的小點。這個小點，吸收了一部分鴻蒙神樹演化出來的鴻蒙紫氣，便形成了一個小黑洞，這應該就是你說的內天地演化了。”

  “而接下來，黑洞自然的開始噴發出了擁有無盡毀滅氣息的湮滅神焱，，並且出現了一道道秩序神紋，代表各種秘術。”

  “而等我修煉到空冥境第四重的時候，黑洞內更是孕育出了一柄無極道劍。”

  “歸一殿世界的聞羿族長和靈夕族長，見過這一柄劍，他們都認為，這是一柄混元級別的神劍。”

  “而剛才，完全接受了元始的灌頂之術後，我徹底達到空冥境第六重之，而這小黑洞內，再一次蛻變，演化出了一團紫色的創世神焱，似乎可以勾勒出生命法則。”

  ……

  楊雲帆將自己如何踏入空冥境，以及每一步修煉的變化，都仔仔細細跟老頭子說了一遍。

  “唔。”

  “你的修行路子，聽起來沒什麽問題。”

  “不過，跟我修行的進程，卻是完全不一樣，我怕是教不了你什麽了。”

  老頭子沉吟許久，眉頭都擠在一起了，低喃道：“我當年，在丹田之中開辟內天地的時候，隻有一團扭曲的空間之力。隨著我實力不斷壯大，這內天地也慢慢變大。”

  “不過，卻從未出現過什麽湮滅神焱，創世神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