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女帝的寵臣(六)
作者:喬清越      更新:2020-08-15 07:15      字數:4498
  燕承庭聽著穆襄儀淺淺的呼吸聲,朝他看過去。

  穆襄儀的膚色是很白的,因為多病的緣故,他的膚色比常人都要白上幾分,這就顯得他身上的印子越發明顯。

  燕承庭看著他這幅被自己整得軟弱無力的模樣,心裏簡直是大大的滿足。

  他越看越喜歡,便幹脆湊過去吻了吻他。

  【係統提示:攻略目標燕承庭喜愛值+10,後悔度+10,當前喜愛值40,後悔20。】

  溫斐聽見係統提示音醒來的時候,燕承庭已經穿好衣服從密道裏離開了。

  他從係統裏看了看自己昨天的表現,差點沒被自己表現出來的膩歪給臊死。

  於是毛球看著自己宿主突然開始發癲,跟得了瘋病一樣。

  毛球:“emmmm,性生活還會讓人發瘋麽?”

  溫斐瘋完,就自個兒回了身體裏。

  他抬了抬自己虛軟無力的手臂,覺得自己遲早要被燕承庭給日死。

  “宿主大人,數據漲了耶。”

  溫斐眼皮子都懶得抬,敷衍地回複道:“對啊,因為愛是做出來的呀。”

  毛球:“……”論厚顏無恥的程度,他是比不過的,這輩子都比不過的。

  溫斐說完又笑著道:“他來不是已經把話給我撂下了麽,讓我順著燕尺素的心思走,去她身邊。燕承庭這一出玩得可以,跟我這麽柔情蜜意的,抬手讓人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毛球嗯嗯嗯地順著他的話點頭。

  “那我就聽他的得了,看我真去了,他會怎樣。”溫斐抬手捂住眼睛,擋住刺目的光線。他本來準備今日早些起來的,但看自己這身體狀況,便決心還是再睡一會好了。

  他這一睡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醒來的時候,便在餓得咕咕叫的肚子的驅使下,穿了衣服下床覓食。

  虧得是沒人來叫他,不然被人看見自己身上這些痕跡,還不知道要被傳成什麽樣子。

  這個故事讓溫斐覺得新奇,但同時也讓他覺得有些拘束。

  他找了些東西填飽了肚子,便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計劃。

  燕尺素那裏是一定要去的,她已經拋出了橄欖枝,而且燕承庭也有讓他過去的心思,所以作為穆襄儀,他沒有其他選擇。

  但他還是得有兩手準備的,不能處處被這兩人牽著鼻子走。

  他從櫃子裏找出之前在醉風樓裏得到的百年老參,準備把它拿去當了。那南珠說起來價值還要更高,但溫斐出於對這些珠寶的喜愛,還是把它留下了。

  穆小公子去了一趟當鋪,回來的時候兜裏就揣上了一疊厚厚的影票,他拿出腰間碎銀買了一串糖葫蘆,美滋滋地回穆府數錢。

  燕尺素也不知道是這京城太小還是兩人太有緣分的緣故,她喝個茶的間隙,便看見那人咬著糖葫蘆回家的一幕。

  燕尺素對麵坐著的官員見她露出一抹燦爛的笑意,以為她見著了什麽好玩的東西,心下疑惑,便也跟著去看。

  不過她看時穆襄儀早已不見了,便什麽也沒看到。

  “殿下見著什麽了?”那人問。

  燕尺素嘴角笑意未歇,說道:“無他,一個中眼的人罷了。”

  穆襄儀回了家,一串糖葫蘆也吃到了頭。他才不遵守什麽走路不吃東西的原則呢,反正他的狐狸圍脖遮了他半張臉,誰也認不出他是穆府的小公子,既然沒人認識,那麽放浪形骸一點又有什麽關係呢。

  穆襄儀在家裏逍遙了幾天之後,燕尺素便派了人過來,問他考慮得怎麽樣了。

  溫斐大佬心一橫,就點頭說考慮好了。

  於是第二天這穆家小公子便去燕尺素的親王府報到,幫著燕尺素處理事宜。

  這親王府是女帝不久前才撥給燕尺素的,還未來得及裝潢,看起來甚至有些簡陋。但格局還是挺大的,看得出價值不菲。

  穆襄儀經過這幾日的了解,知道燕尺素雖然已經被封了親王名號,但因為王府還未整裝完畢的緣故,那封王大典也是沒有辦的。所以現在別人稱呼她依然是稱殿下,而不是王爺。

  穆小公子第一天上任,任務並不重,就是在燕尺素的書房裏幫她研墨。

  這親王府裏頭收拾好了一間臥房和一間書房,本是兩間,現在穆襄儀來了,便又多收拾了一間,跟燕尺素的房間隔得並不遠。

  穆襄儀看到這安排的時候還想了想是不是燕尺素心太大,對他太放心。後來轉念一想,又覺得是自己太傻了。

  她既然敢讓自己住進來,應當就有相應的準備。他都有暗道和別院用來跟燕承庭相聚,她又怎麽可能沒有說話議事的地方呢。

  燕尺素坐在那裏寫字,穆襄儀便站在一旁。他研墨的時候,眼睛也不往燕尺素那邊看,一副生怕看到她機密的樣子。

  燕尺素幾次抬頭看他,見他都是眼睛也不眨地望著前麵,一時破了功,笑了出來。

  她說:“你緊張什麽?我並未在做什麽你見不得的事。”

  穆襄儀循聲看去,見她攤開了一本書卷,正在抄寫其中內容。他定睛一看,在書頁間看到了“蝗災”、“水患”、“旱災”等等,便想到這應當是一本用來講述處理方法的書。

  燕尺素見他看了兩眼,便問他:“怎麽了,有興趣?”

  穆襄儀搖搖頭,道:“沒有。”

  燕尺素勾唇笑笑,似乎是擔心他站著太累,便自個兒起了身,拉著他過來,對他道:“上次見你文采斐然,想必字也應寫得好的,不如你今日寫上一兩副字,給我開開眼?”

  她按著穆襄儀在自己之前的位子上坐下,一副不容置喙的語氣。

  穆襄儀看她將筆都遞到了自己麵前,也不好拒絕,便隻好接了,他說:“我的字自然是比不得殿下的,既然殿下想看,那我就獻醜寫上一些吧。”

  穆襄儀提筆,在宣紙上寫下一句:“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

  燕尺素一雙眸子朝他寫的東西看去,見他寫下兩行字,美目裏顯出一絲意外來。她說:“我倒沒想想到,你會寫一句與我相關的。”

  穆襄儀陪著笑了笑,他沒好意思告訴她,這是自己能想起來的唯一一句含“尺素”兩字的詞。

  他這樣一寫,自己並無他意,卻不知自己這小小的舉動,已在燕尺素心中掀起不小的波瀾。

  但燕尺素麵上還是未顯露出什麽的,她隻是笑著問:“我很喜歡你寫的,這張能留給我麽?”

  穆襄儀趕忙放下筆,對她道:“殿下喜歡,便是襄儀的榮幸。”

  燕尺素拿了紙,小心放到一旁,用硯台壓住,等著上麵的墨跡幹掉。

  她回轉過來的時候,對穆襄儀道:“你可以不要殿下殿下地叫我的,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穆襄儀張張嘴,正準備說這樣不合禮數,便聽燕尺素又補充了一句:“這並非我在征求你的意見,而是要求。”

  穆襄儀聽她都這麽說了,便隻好小聲喊了一聲:“尺素。”

  他這一聲並不多大,燕尺素卻隻覺得甜到了心坎裏,她像是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名字這麽好聽一樣,恨不得押著穆襄儀讓他再喊上幾聲。

  不過她也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生怕自己表現得太過,嚇跑了他。

  穆襄儀的心裏並不像表麵這樣羞澀,實際上他的心裏已經開始有一萬匹羊駝呼嘯著奔過了。

  他悠悠地對著毛球感慨:“誒,如此直率火辣的禦姐,我真的承受不住啊。”

  毛球:“火辣辣的燕承庭要不要?”

  溫斐:“嗬,那個負心漢,他能來就有鬼了。”

  老老實實待在長皇子府中的燕承庭,突然無端端打了個噴嚏。

  燕尺素調戲完穆襄儀,也是心情大好,便幹脆邀請他與自己一起用晚膳。

  穆襄儀答應之後,燕尺素便對下人吩咐了下去,接著便開始帶穆襄儀遊玩自己的親王府。

  穆襄儀來時隻來得及看前院的風景,這下燕尺素帶著他進後院,他才發現這親王府的漂亮來。

  王府後有一片花園,還有一方不小的水池,水池上橫亙著亭台樓閣,正是仿江南園林建的。

  時已入冬,百花凋零,但若是等到來年春天,想必這裏定然花團錦簇,美不勝收。

  燕尺素帶他來看,也僅僅隻是出於一種好東西要給喜歡的人看的心態。好看的景色奪人眼球,好看的人亦引人注目,她絲毫不掩飾對穆襄儀的興趣。

  她現在的心態,就好像一個獵人看到了一隻麋鹿,雖然想要占有他,卻還是小心翼翼地靠近著靠近著,生怕自己動作太大,一不小心便將他嚇跑了。

  穆襄儀也猜得到她的心思,隻是他……怎麽說,是個斷袖,就算他不是斷袖,心裏也已經有了個燕承庭,斷然是再裝不下第二個人的。

  於是穆襄儀心裏也有些矛盾,他既覺得這樣繼續跟燕尺素牽扯,有些利用感情的嫌疑,又因為燕承庭的囑托,不好直接拒絕。

  蔣青國身為燕尺素的好友並她的好友,對於她近來的異常也關注得比較多。

  她這位皇女好友羽翼也聯絡得少了,下朝之後就回家了,一副家中有老虎,不敢往外多流連的樣子。

  可她家裏哪裏有老虎,連個君室都沒有。燕尺素是他們那夥人裏麵出了名的潔身自好,上次去醉風樓都是她拖了去的。

  燕尺素的異常舉動一次兩次沒關係,次數多了,也惹來了蔣青國的注意。

  “我說,尺素啊,你是吃了什麽迷魂藥了,你是不是在你那親王府裏頭金屋藏嬌了?”蔣青國這次直接拉著燕尺素不讓她回府,堵著她問。

  燕尺素聽她問起,一下子就想到了穆襄儀,於是她臉上的笑意又盛了三分,對蔣青國道:“可不就是麽,我那府中有個美男子相陪,你說我還有什麽心思跟你掰扯。”

  蔣青國聞言,跟見了鬼似的,眼睛瞪得堪比銅鈴。她說:“真的啊?哪家的公子,我見過麽?”

  許是心情不錯,燕尺素也並未計較她耽誤了自己的時間,而是跟她解釋道:“你自然是見過的,你可曾記得上次我們在醉風樓裏見過的那一個,他是穆太傅家裏的公子。”

  “真的啊?”蔣青國驚訝道,“我記得他,原來他是穆太傅的兒子啊,可真夠大膽的,居然敢一個人去青樓。”

  燕尺素見她咋咋呼呼的,忙道:“你可得把嘴巴閉嚴實點,別說給穆太傅聽了。”

  “嘖,這還沒過門呢,就為他著想了。你是怕穆太傅知道之後責罰他吧?”

  燕尺素嗯了一聲,算是承認了。

  “嘖,真不知道這穆公子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讓咱們這一向心如止水的三皇女也動了心。你給我說說,滋味如何啊?是不是清純得很?”蔣青國說著說著便開始下流起來。

  燕尺素白她一眼,道:“你就不能止住你的腦子麽?瞧瞧你都在想些什麽。”

  蔣青國吐吐舌頭,道:“我這不是擔心你嘛,你看我都納了好幾房了,你身邊連個通房都沒有,要是把你憋壞了可怎麽辦。”

  “行了行了,打住啊。”燕尺素道,“我現在連他的手還沒摸著呢。”

  “啊?”蔣青國這下更驚訝了,她說,“你長這麽好,又是皇女,他難道不應該上趕著投懷送抱麽?莫非他心裏有人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燕尺素暗暗把她這話給記在了心裏。

  她雖心裏有疑慮,嘴上卻還是道:“我沒聽說過他與什麽世家的小姐有來往啊。”

  “也許藏著沒給你說呢。你要是擔心,直接生米煮成熟飯不就好了。”蔣青國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對她道。

  “什麽生米煮成熟飯,我是那種唐突的人麽?”燕尺素道。

  “誒,瞧你這患得患失的樣子,找太醫配點助興的藥來,下在他飲的茶水裏,早點把人的身子弄到,他不就跟了你了麽?心嘛,慢慢做著做著就成你的了。”蔣青國的餿主意開始一個一個地冒出來。

  燕尺素啞然失笑。

  但她卻忍不住開始想起穆襄儀來。

  若是那張病弱白皙的臉上顯現出情欲難平的潮紅之色,當是何種光景。燕尺素想著想著,突然有些口幹舌燥起來。

  另一邊時刻關注著重要人物的溫斐:“……”

  毛球看著自家宿主吃癟的樣子,覺得他終於體會到了自己每次被他的黃段子秀一臉的無語感。這就叫風水輪流轉。毛球在心裏開始得意地狂笑起來。

  “媽耶,這小姐姐也太辣了吧,她不會真的想強了我吧?”溫斐額頭滑下三條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