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女帝的寵臣(二)
作者:喬清越      更新:2020-08-15 07:15      字數:4328
  那東西一脫離身體,穆襄儀便難耐地呻吟了一聲。這一聲如羽毛般落進燕承庭心裏,癢癢的。

  燕承庭看著麵上泛起兩抹潮紅的穆襄儀,覺得他這幅樣子勾人得很,若不是現在時機不對,他真恨不得跟他再溫存個幾回。

  “你最近怎麽越發好看了?”燕承庭半是欣賞半是喜歡地看著他,將手裏的東西放到一旁。

  穆襄儀眼睛都不敢往那東西上麵放,便隻好將目光挪到自己的腳尖上。

  燕承庭見他這幅模樣,隻覺得穆襄儀那張病弱的臉都多了幾分俏麗之色。

  溫斐對於如何勾引男人的這一點,那可算是精通得很,他做出來的姿態並不會顯得過分諂媚,亦不會讓人心生輕賤之意,講究的就是點到即止,恰到好處。

  燕承庭見他不答,也知道他羞赧了,便也不強逼著,將他拉了過去。他也不讓穆襄儀坐下,就自個兒坐在藤椅上,拉著他坐在自己腿上。

  穆襄儀下麵本就什麽都沒穿,如今跟燕承庭隔著層簡單布料挨在一起,比直接的肌膚接觸還讓人受不了。

  燕承庭當做沒看見他的異樣一樣,將自己方才倒好的茶端起來,喂到穆襄儀嘴邊:“渴了吧,喝點這個,茶葉是江南茶莊今年上貢的。”

  穆襄儀便雙手捧著那小杯子,小口小口喝了起來。

  燕承庭等他喝完便拿了杯子走,一雙星目朝他看過來,眼裏帶著詢問。

  穆襄儀將茶水咽下去潤了潤喉,這才道:“招了,古如鉤說是北狼王指使的。”

  “霍邱?她摻和這個做什麽。”燕承庭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我以為會是宮裏的勢力。”

  穆襄儀搖搖頭,道:“我猜就是宮裏的那幾位皇女搞出來的,畢竟霍邱遠在北狄,他們雖然多年來都與我薑國不合,卻也沒必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做出行刺這樣的蠢事。”

  燕承庭麵露讚賞之意,他對穆襄儀的聰慧還是很滿意的:“那你覺得是誰?”

  穆襄儀眸子一轉,不答反問:“這次刺殺,你覺得獲利最多的是誰?”

  燕承庭想了想,道:“三皇女,燕尺素?”他說完又有些懷疑自己的話,便又問他:“可尺素一向與我同氣連枝,她不會在不知會我的情況下做這些事吧?”

  穆襄儀道:“這我就不清楚了,你們皇家的事。古如鉤能吐出來的就隻有北狼王一個人,估計她能接觸到的也就隻有北狼王了。至於北狼王有沒有跟皇宮裏的那幾個人合謀,這我不得而知,也不可能殺到北狄去逼問她。我隻知道,這宮裏的那幾位,不管是誰,不管跟你關係多好,都不可能因著這層關係,將皇位拱手讓給你。”

  燕承庭想要當皇帝,這是穆襄儀十分清楚的事情,而他也是支持的。

  雖是女子為尊的世界,但燕承庭的父親本就離經叛道當了有史以來第一位男皇帝,他的上位也給燕承庭樹立了一個榜樣,同時也燒起了燕承庭心裏名為權欲的火。

  燕承庭雖然對他的話半信半疑,但他想著穆襄儀總歸不會害他,便也算是記下了。

  燕承庭將他那披風取了,在穆小公子雪白的脖頸上輕輕咬了一口。

  穆襄儀被他弄得有些癢癢,便縮了縮脖子。

  燕承庭便幹脆放開他脖頸,轉而去啃他鎖骨了。

  待到在他鎖骨的皮膚處咬出個紅印來,燕承庭才將話轉入正題:“你既然不放心燕尺素,那你覺得我應當做出什麽反應?”

  穆襄儀一手按在他腦袋上,欲拒還迎地抵著他的頭,此時聽燕承庭問起這話,便回道:“在她身邊安插幾個信得過的內應,在一旁監視著,若有異心,便趁早鏟除了。”

  燕承庭嘴上動作不停,思維卻並未因此而停滯,他問:“那你覺得我應該派誰?”

  穆襄儀雖與燕承庭成了情人,對於燕承庭手底下有哪些人卻是不清楚的,於是他靜默片刻後,老實回答道:“我不知道。”

  燕承庭說:“我派你去。”

  穆襄儀聽了他的話,忙推開他腦袋,與他四目相對。他試圖從燕承庭眼裏看到些許調笑之意,可他失望了。燕承庭眼裏半分笑意也無,顯然剛才那話他是認真的。

  燕承庭把玩著他的手,五指一轉,與他十指相扣,道:“怎麽了,我信任你,所以才想讓你過去,你在,我放心。”

  用於監視的眼線,定然是要心細如塵,隨時保持機敏警覺的,穆襄儀並不懷疑自己這方麵的能力。他隻是訝異於燕承庭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畢竟若是他去了,之後便會處處受到燕尺素的管製,到時候要想與燕承庭私下見麵,便沒這麽容易了。

  穆襄儀想到這裏,便咬著下唇,紅著下眼眶看著他。他雖然一句話也沒說,可眼波流轉之間,盡是將言未言的不願意。

  燕承庭被他這小兔子般委屈的小眼神給逗樂了,他心裏也隨之生出點不舍來,他強行壓下自己心裏頭那絲不舍,問他:“怎麽了,舍不得我?”

  穆襄儀嗔怒道:“你既已決定好了。我舍不舍得,又有什麽用?”

  燕承庭聽完,微勾起唇,話語間洋溢出些許寵溺的氣息來,他說:“我的襄儀可真聰明。”

  穆襄儀沒把他這句安撫的話放進心裏,他知道這個男人心裏有野心有抱負,也早就猜到自己會和他麵臨這麽一天,隻是真到了這個時候,他卻有些寸步難行了。

  “沒事,等我榮登大寶的那天,我定會將你帶回我身邊。”燕承庭抬手點了點他的鼻頭,笑著承諾道。

  溫斐腹誹道,男人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麵上卻裝作信了,點了點頭。

  燕承庭看出他不高興,便也準備好好哄哄他,反正他今日無事,與他廝混一天也沒什麽要緊。

  他將穆襄儀抱起來,放到榻上,一邊解開他的衣帶,一邊道:“你找個機會混到她身邊去,她有什麽動靜你都匯報給我。我選你除了因為你是我枕邊人不會背棄我以外,還有就是你的身世比較清白。你母親穆安邦雖然明麵上是袖手旁觀,不理會奪嫡之事,實際上卻是隱隱支持著燕尺素的。你到她身邊去,她也懷疑不到我身上來。”

  穆襄儀拉住燕承庭的襟口,將他拖拽到自己眼前,紅唇一張,便問道:“那你就不怕我跟別人跑了?”

  燕承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卻是半點也不緊張的模樣。他斜著眸子,邪肆且張狂地衝穆襄儀道:“你有了我,還看得上別人?我定然是不信的。”

  穆襄儀雖惱於他的厚顏,但到底還是沒說出反駁的話來,隻好聽之任之了。

  燕承庭熟門熟路地除了兩人的鞋襪,在榻上抱了他。

  似是知道要分離,穆襄儀這次表露出了十足的眷戀,甚至不顧自己身體虛弱,纏著他不肯放。

  對此燕承庭自然是欣然接受,把接下來幾個月的便宜都給占了個夠本。

  等兩人廝混完,已經到了第二日的清晨。

  他們昨日玩得太瘋,晚上也就吃了些簡單的幹糧,一刻都不肯停歇地緊密合一著。

  穆襄儀醒的時候,腰酸腿乏,便也隻是半眯著眼睛不願醒來。他看上去迷迷糊糊的,實際上早已神回係統,在跟自家寵物嘮嗑了。

  “嘖嘖嘖,好不容易搞上手,還沒睡幾次呢,就又得讓我守活寡了。”溫斐極其厚顏無恥地跟“天真純良”的小毛球說起了自己的性生活,“我覺得差不多可以把他榨幹了,這樣等我當線人的時候,他也沒時間跟別的男的女的廝混。”

  毛球:“emmmm……”宿主說得好,宿主說得對。除了拍馬屁,他還能做什麽呢。

  溫斐透過係統仔細欣賞了一下自己這次的身體,欣賞了一陣之後,他做出了總結:“病弱美人受,這種角色我還是第一次演呢。”

  毛球聽他說起角色,也有了點回話的興致,他問:“宿主大人很喜歡這種人設麽?”

  溫斐道:“嗯,挺想的,我自我感覺非常良好。要是我是燕承庭,我都想天天日自己。”

  毛球:“……”他就不該跟這個三句話不離開車的宿主說話。

  此時的智能毛球,已經有了以下犯上把自家宿主踢出係統世界的想法。

  所幸溫斐也沒有繼續荼毒他,沒過多久就乖乖回去了,畢竟在他心裏燕承庭還是要比毛團子賞心悅目不少的。

  溫大佬就是個死顏控,見著中眼的就挪不開腿。

  燕承庭比穆襄儀起得早一些,他平日裏地位高,時時有人服侍,此時到了這小屋,倒輪到他來伺候穆襄儀了。

  不過他也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好,畢竟穆襄儀那一副弱柳扶風的病弱模樣,燕承庭也不好意思讓他做什麽重活。

  他打了水,將穆襄儀抱進浴桶裏,兩人一同沐了浴,這才穿上衣服各自回了城。

  穆襄儀昨日操勞過度,走的時候便幹脆不走路,雇了個馬車夫讓她送自己回去。

  車夫將他送到穆府門口,等拿了他的銀子,便折道走了。

  穆襄儀腿腳還有些不太利索,他本準備靜悄悄進門,靜悄悄地回自己的廂房,哪想剛進大門便被人瞧見,接著便聽門口的下人一聲喊:“少爺回來了。”

  這一聲驚天動地,把他那“靜悄悄”的打算給徹底打碎了。

  他轉念一想,便猜到這下人是喊給他母親聽的。也是他自己隻顧著廝混忘記了時辰,這細細一想來,才發現今日是沐休,他那位母親並未上朝,看著架勢應當就在那大堂裏等著他呢。

  穆襄儀硬著頭皮一路走進去,進了大堂,果然見到他那母親坐在主位上,而他父親端著茶站在一側,旁邊還候著幾位君室。

  薑國除了女子為尊以外,也實行宗族製度。與男權社會不一樣的是,這裏實行的是一妻一夫多君製度。

  穆安邦見了他進來,便將手裏茶盞的蓋子嘭地一聲蓋上,駭得一旁的幾位君室皆白了臉。

  “你還知道回來。”穆安邦冷著臉道,“跪下。”

  穆襄儀盡管身體不適,卻也不敢忤逆了她,隻好乖乖到了近前跪了下來。

  “你昨日去了何處?為何夜不歸宿?”穆安邦擰著眉責問道。

  穆襄儀哪裏敢說自己跑去跟人胡天海地弄了一宿,便隻好扯謊道:“兒子昨日被那牢中血腥氣衝撞了身體,便隻好去別館住了一宿,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穆安邦聞言臉上怒氣未消,繼續道:“你倒是理由多得很,你這意思,是怪我讓你去行那拷問之事了?”

  穆襄儀忙做出惶恐之色,道:“襄儀不敢,母親的決定自然是非常好的,襄儀也是非常感恩母親的。”

  穆安邦麵上表情柔和了幾分,語氣依然強硬著,她說:“你一個男孩子,夜不歸宿像個什麽樣子,說出去簡直有辱我穆家門風。別人家裏的兒子,二八年華便成了親,你看看你,已到弱冠之年,依然這麽不守規矩。”

  穆襄儀這下算是聽明白了,原來責問是假,逼婚是真。

  也難怪這麽多君室都侯在這裏,原來是為了等著這出呢。

  穆襄儀擺著一張臉,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他父親看不過去,便趕緊對穆安邦道:“儀兒身子虛,老爺莫動氣。還是讓他先起來吧,站著說話吧。”

  穆襄儀的父親是穆安邦的正房,雖已三十七八,但因為保養得當,也看不出實際年齡來。他姓柳名陌字憶深,年輕時也是遠近聞名的美男子,穆襄儀的相貌便是遺傳自他的。

  見自己丈夫說好話,穆安邦也沒那麽擰著了,但這麽多人看著,他也不好過快放下架子來,便又衝穆襄儀道:“你有什麽要說的?”

  穆襄儀跪在地上,兀自挺直脊背,顯露出一分執拗來,他說:“襄儀是想多陪母親父親幾年,以盡孝道,至於婚姻大事,襄儀亦會努力尋找心儀之人,定會今早解決此事,不會讓母親擔心。”

  他話說完,旁邊的一位君室也笑了起來,衝穆安邦道:“襄儀說得也有道理,小少爺這麽有孝心,老爺有福了。”

  穆安邦這才點點頭,讓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