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傲嬌仙尊愛上我(六)
作者:喬清越      更新:2020-08-15 07:15      字數:4577
  “傅樂書是我迄今為止,見過加數據加得最猛的一個。起點高,漲幅大,讓我分分鍾有一種馬上加滿直接開始下一個世界的錯覺。”溫斐如是說道。

  毛球把新兌換的炒年糕扒拉進嘴裏,一邊嚼一邊衝溫斐口齒不清地道:“這麽容易的麽?”

  “應該不容易。”溫斐搖搖頭,“前期漲得高,後期就不一定了。傅樂書這人心裏藏著話呢。”

  感慨完溫斐就鑽了回去,待到夏商州的身體裏繼續演。

  天還未明,傅樂書卻早早起了。

  他輕手輕腳地下了床,似乎有什麽東西影響了他,讓他眉頭緊鎖。

  他給雲珩掖好被子,披衣離開。

  半晌後,傅樂書已經出現在了後山溫泉處。

  其實他那房間隔壁便是浴池,引的亦是這同一處的水,但他不想在那邊洗浴,怕被人看見。

  此時他已經脫去了一身衣物,半身泡在水裏,隻是他右手的繃帶卻並未沾染半分水汽,好像有什麽東西阻隔了水的侵蝕一樣。

  他看向自己的左手,那手臂上的皮膚呈現出一種青白的色澤,又隱隱有些發皺。

  就像是老人和死人的皮膚的共同體。

  傅樂書突然發了瘋,用手去擦拭那手臂上的皺紋,用力得似乎要把自己的皮給擦破。

  那溫泉池畔不知何時出現了個人,那個人的全身都罩在一件黑色的兜帽袍子裏,看不清麵容。

  “我說了,若他出現,除非你找到遺失的那部分東西,否則你什麽都改變不了。”

  “我比你清楚。”傅樂書本就怒意沸騰的麵容變得越發猙獰,他手一甩,那泉水便化作一片水幕,朝那人襲去。

  水幕落下,而那人也不見了。

  傅樂書似乎一點也不關心他的來去,他隻是將目光挪向水麵,眼神發散,不知在想些什麽。

  雲珩醒來的時候便不見了傅樂書的身影,他打著哈欠下床,一邊穿鞋子一邊找可以洗漱的地方。

  結果他還沒晃悠出門,便迎麵撞上了一個厚實的胸膛。

  抬頭一看,不是傅樂書又是何人。

  這傅樂書倒也殷勤,端著熱水拿著麵巾,一副特地等他起床洗漱的模樣。

  雲珩可不信他對誰都這麽沒架子,十有八九是跑來刷他好感的來了。

  到了這雲宗人生地不熟的,雲珩也懶得再找,便遂了他的心意,安分地坐下洗漱。

  他睡得迷糊,此時還沒完全清醒。當他洗漱完,一雙眸子裏還霧蒙蒙的,沉著濃濃的睡意與倦怠。

  “阿珩,要不要與我一起出去走走。”傅樂書建議道。

  雲珩簡直都懶得糾正稱呼問題了,反正他強調了傅樂書也不會聽。

  “琴尊想帶弟子去哪裏?”雲珩說著,又打了一個哈欠。

  “哪裏都好,阿珩想去哪,咱們就去哪。”傅樂書看他並未反駁,還自稱為弟子,歡喜得很。

  雲珩心裏翻了個白眼,得了,說了等於沒說。

  “餓不餓,我讓膳堂做些早膳過來給你吃。”傅樂書一副要給他開小灶的口吻。

  雲珩拒絕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一聲焦急的呼喊打斷了。

  “琴尊!”

  傅樂書扭過頭,看見他門下的長老衝了進來,急切地道:“琴尊不好了,南海那邊有異動。”

  傅樂書挑挑眉,道:“海域之事不是文勿瀾管麽?”

  文勿瀾就是他那個自立門戶的方丈仙山山主。

  長老道:“這次情況非比尋常,南海那邊的門派向文山主求救,而這求助訊號是文山主傳來的。”

  意思就是這情況文勿瀾解決不了,需要他琴尊親自出馬。

  “行了我知道了,讓他們耐心等幾日。”傅樂書揮手轟退他,又轉頭來哄雲珩。

  “不是說情況危急麽,你還讓他們等?”雲珩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傅樂書笑道:“他說的是異動,那就是未知情況,多等幾日也無妨。也許幾日後,那妖物便現形了呢。”

  “你怎麽知道是妖物而不是其他?”雲珩問。

  “不是妖物便是人禍,無非就這兩種。”傅樂書溫聲道,“既然海域有事,阿珩要不要跟我一起出海,賞賞風景也是好的。”

  雲珩知道他已經打定主意,也就是做個表麵功夫通知一下自己而已,就沒有作聲。

  傅樂書便也當他同意了。

  他琴尊傅樂書不需要像尋常弟子一樣修煉,他雲珩可沒這個特權。

  於是吃了早膳之後,雲珩便換好衣服去內門弟子修行的地方。

  傅樂書已經於昨晚放下話去,說這夏商州是他的親傳弟子,從此以後享受的都是親傳弟子的待遇。

  他說一句話他沒什麽幹係,這雲宗倒是炸開了鍋。

  誰都知道這琴尊自建宗以來,從未收過什麽親傳弟子,僅僅收過幾位掛名弟子。而那些掛名弟子,又無一不是天資聰穎之人,這夏商州又是什麽來頭,竟然能獲得琴尊的青睞。

  被議論的對象雲珩進入練習場的時候,毫無疑問地受到了眾人的矚目。

  “隻是築基七段而已啊,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

  “一個小白臉而已,看起來也沒多出色啊。”

  ……

  雲珩又不是聾子,那麽明顯的議論聲,怎麽可能聽不到。

  雲宗招收弟子進門之後,會根據他們自身的體質選擇分配。

  有武修、符修、法修、丹修、藥修、劍修、器修等等,不一而足,除此之外亦有修鬼和修魔等諸多途徑。

  雲珩是全才偏法修,但夏商州是劍修。

  他便也來了這劍修的修煉場。

  雲珩走到武器置架上拿了一把長劍,在場中站定。

  早起練劍一般是辰時,雲珩來得已有些晚了。

  負責指導的老師也沒責怪,讓他站到偏右首的位置上,開始教他最基礎的法門。

  無非就是以靈氣化劍氣之類的東西。

  但雲宗練的跟別處不一樣,別處可能強調劍氣,但雲宗卻是讓他們運出劍罡。

  雲珩一出生就站在了至高點,這還是第一次這麽正經地學習,不免有些新奇。

  練了半個時辰之後,突然來了個老師模樣的人過來,召集他們去中央武鬥場集合。

  看著好像也沒人理自己的樣子,雲珩隻好通過係統查了一下資料。

  這中央武鬥場就是雲宗弟子用來比鬥的地方,一般情況下,會在每年一度的年尾大比時開放。

  年尾大比會有很多獎勵,丹藥、靈器等等,比比皆是。也難怪這些弟子如此熱衷。

  既然是在中央武鬥場,那想必是讓他們過去觀戰的吧。

  隻是不知道要去看什麽。

  雲珩隱沒在人群中,跟著過去。

  等他們到了之後,才知道來的不止他們這些劍修,其他山的其他弟子也來了,一眼望去全是人頭。

  弟子們在中央武鬥場外圍圍了一圈又一圈,而傅樂書就在那武鬥場上方的觀戰台上。

  雲珩看了他一眼,再一次感慨他的風騷。

  有個椅子坐著也就算了,上麵還撐了遮陽的華蓋。一左一右還站了兩個婢女,一個負責打扇,一個負責剝龍眼。

  充滿著一股子暴發戶的氣息。

  要是他腦滿腸肥也就算了,偏偏他長了一張蒼白俊秀的好臉蛋,柔柔弱弱地靠在那寬大的椅背上,憑空生出股惹人憐惜的氣質。

  饒是雲珩再怎麽看不慣他,也不得不說他這幅樣子真好看。其實傅樂書的長相真的很合他的口味,不然他當年也不會昏了頭跟了他。

  他看到傅樂書的同時,傅樂書也用他那堪比鷹隼的眼睛尋找到了人群裏頭的雲珩。

  “阿珩,日頭太曬,你到我這裏來。”

  傅樂書直接逼音成線,將話傳到了他耳邊。

  雲珩被他這句話整出一身的雞皮疙瘩,他瞪了傅樂書一眼,站到了人群後麵。

  看不到自家寶貝師父的琴尊是煩躁的,恨不得撥開人群讓他好好瞧一瞧。

  琴尊就是這雲宗的活菩薩,這麽大一尊放在那裏,就能吸引無數弟子豔羨的眼神。

  弟子們心裏的激動還沒下去,就被另一個翩翩然飛到中央武鬥場的人給吸引了視線。

  那人外表看起來約莫四十上下,兩邊鬢發皆白,身上僅著一件灰白色長袍。

  他衣著樸素,但到場之後,呼聲比起琴尊都弱不了太多。

  “是掌門啊,淩遠山掌門。”

  從別人的歡呼聲裏,雲珩知道了這位掌門的名字。

  傅樂書摘了粒葡萄塞進嘴裏,目光如炬,遙遙望向雲珩。

  淩遠山掌門於虛空之中站定之後,將靈氣注入聲音之中,朗聲道:“琴尊決定於三日後啟程前往東海解決妖患,現選定二十名弟子隨行其後,公平決鬥,勝者隨之。”

  雲珩捂住額頭,有點不忍直視。

  他想到傅樂書騷 ,沒想到還能騷成這樣。

  自己挑幾個中意的就行了,偏偏要這樣弄,他當是選妃呢。

  傅樂書遠遠瞧見他師父頭疼的模樣,高興得又多吃了幾顆葡萄。

  “任鋒成師兄肯定會在其中,想都不用想。”有人在旁側道。

  雲珩忍不住多嘴一句:“任鋒成是誰?”

  方才說話那人轉過頭來,衝雲珩道:“新來的吧?任鋒成師兄是琴尊的三弟子,二十三歲結丹,如今才二十九歲,卻已經金丹期五段了。琴尊親口說他的資質比方丈仙山的山主還要厲害。”

  那人說著又一臉豔羨,道:“文勿瀾山主可是大陸上能排進前五的強者,琴尊說任鋒成師兄以後能超過他,你說有多厲害。”

  雲珩哦了兩句,道:“嗯,厲害厲害……那現在能離場麽,我有點渴了。”

  方才吹噓的那人頓時無語了。

  雲珩是不懂他們的崇拜之情的,連他們一直以來奉為天神的琴尊,以前都隻是跟在他後頭的小屁孩,比傅樂書還弱的話……雲珩真的沒這個閑情逸致去了解。

  哪想他隻是隨口一說,卻有人不樂意了。

  “你什麽意思,看不起任師兄嗎?”一個青衣青發的男子突然插嘴道,矛頭直指雲珩。

  雲珩看向他,見他氣勢洶洶的,有些不明所以。

  “沒啊,我不就隨口一說……”

  旁邊有人勸那個衝他發怒的男人,阻攔道:“付師兄,算了算了,何必跟個新人計較。”

  付世雄是個武修,因為體質的原因,他無法修行他最喜歡的劍道。而任鋒成不僅於劍道上造詣非但,甚至連隨便修習的武道都要比常人厲害許多。

  付世雄自知超不過任鋒成,便幹脆將他當做自己的榜樣,也容不得別人對任鋒成不敬。

  雲珩感覺這雲宗裏的崇拜風氣可真是強,先是易芳翁,現在又來了這麽一個。

  他沒什麽耐心,便道:“我什麽時候說看不起他了,就算他厲害,那又如何,天底下比他厲害的人多得是。”

  他知道自己說話衝,不討喜,但麵對比自己更不討喜的人,他說話也就帶了刺。

  付世雄看了他一眼,道:“你想說你自己麽,你算什麽東西,二十好幾了吧,才築基七段,你拿什麽跟任師兄比。任師兄那種天才,是你這種平庸之輩能比的嗎?”

  雲珩不知道自己是哪裏開罪了這人,而實際上,付世雄更多的憤怒來源於雲珩成了琴尊親傳弟子的這件事。

  在他看來,任鋒成是琴尊的弟子,是這雲宗萬眾矚目的存在,是以後大陸上頂天立地的人物。

  而這樣一個天才人物,卻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給比了下去。

  這事,任鋒成能忍,他付世雄不能忍。

  這種感情,就好像一個死忠粉,在愛豆受到委屈的時候,在愛豆還沒表態之前,就自個兒先跳腳一樣。

  雲珩不知道付世雄是吃準了他找他開涮,還以為是自己的言語惹惱了他。

  “有一個天才,就會有第二個天才。隔壁鳳無宗不就有個樊白依麽,如今三十一歲便已金丹七段,你怎麽說。”

  一般也有人拿各門派天才互相比較,付世雄非常不喜這種行為。

  “你別給我扯遠了,我們就說雲宗裏,誰能比得過任師兄。掌門不算,其他人的成就,誰能比得過任師兄?我說一句任師兄是雲宗年輕一輩第一人,誰能反駁?”

  雲珩看他這咄咄逼人的樣子,已經有些怒了,他道:“哪裏有什麽雲宗第一,第一的存在,不就是為了讓人超越的麽?”

  “起碼你就超越不了。”付世雄惡狠狠地道。

  雲珩不怒反笑,道:“起碼我還有超越所謂第一的決心,起碼我會為之付出努力。比你好。你隻會羨慕別人的成就,拿別人的成就來攻擊我。那這些跟你又有什麽關係呢?搞得好像你是任鋒成一樣。”

  “你!”付世雄被他的話刺了一下,直接便揮起一拳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