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律正很清楚。

  看不到就是看不到。

  跟距離沒有關係。

  他這看不到的人就不要過去添亂了。

  雖然這樣想，也這樣做的，趙律正卻沒有辦法讓自己這個不相關的人躺下睡覺。

  就算什麽都看不到，趙律正還是一臉興奮的盯著的窗口的方向。

  看看三哥。

  看看窗外的景色。

  說不定……能讓他捕捉到一些什麽蛛絲馬跡。

  有客人到來的蛛絲馬跡。

  ……

  甪端一愣。

  那隻猴子為什麽要在？

  它不明白這個人類為什麽要這麽問？

  ……

  看出甪端的疑惑，蕭驍彎了彎眉眼。

  “沒什麽。”

  是他想多了。

  小猴子怎麽能發現甪端並且跟上甪端呢？

  除非甪端放水。

  “是我多問了。”

  ……

  甪端歪了歪腦袋。

  倒也沒有追究這個問題。

  它爪子一揮。

  ……

  蕭驍伸手。

  他控製住了自己想要把它打出去的第一反應。

  轉而抓住了甪端向他丟過來的東西。

  ……

  嗯？

  蕭驍細看手中的東西。

  這是……

  野果？

  表麵凹凸不平，顏色暗沉，還透著一絲綠還有紫。

  長相頗為的奇特。

  大概看到它的十個人中有九個人會認為這是一個毒果子吧？

  就算沒毒……

  這種果子吃了，後麵惡心、肚子疼、拉肚子什麽的……好像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

  “嘶～”

  白蛇睜開的眼睛迅速的閉上。

  腦袋也扭到了另一個方向。

  這個果子醜到它的眼睛了。

  世上怎麽會有這麽醜陋的果子？

  要不是這個果子握在蕭驍大人的手裏，它怕是看到的第一眼就會一尾巴把它拍扁了。

  ……

  “嘶嘶～”

  白蛇嘟噥。

  “蕭驍大人，這種東西趕緊丟掉吧。”

  “要是拿久了沾染上什麽髒東西就不好了。”

  ……

  “啡啡～”

  腓腓不由得認同的點點頭。

  ……

  “蕭驍大人，要不我幫你？”

  說著，小白狐的尾巴就要向蕭驍手裏的果子抽去。

  這種汙染妖怪眼睛的東西趕緊消失吧。

  ……

  “等等。”

  蕭驍手舉高。

  避開了小白狐的尾巴。

  “你們啊。”

  蕭驍無奈的笑笑。

  “這是甪端送我的禮物。”

  哪有把別人的禮物丟掉的道理？

  尤其還當著送禮物的正主的麵。

  ……

  “禮物？”

  就這？

  小白狐嗤了一聲。

  不屑之意幾乎溢於言表。

  ……

  “誰知道它送這種東西作為禮物是什麽意思？”

  白蛇翻了一個白眼。

  誰會送這種東西作為禮物啊？

  它理解中的禮物……都是漂亮的、閃閃發光的……

  絕不是這樣醜陋的！

  送出這種東西的人，呃，妖怪，絕對不懷好意！

  ……

  蕭驍對甪端歉意的笑笑。

  “不好意思。”

  “它們沒有惡意。”

  它們就是單純的“以貌取物”。

  ……

  甪端的視線從幾隻妖怪的身上掠過。

  哼。

  它在心裏不高興的黑了臉。

  但想到白天看到的那隻強大到讓它覺得心悸的妖怪，它還是收斂了自己的脾氣。

  “……沒有眼光。”

  它指的就是這個人類身上的幾隻妖怪。

  ……

  甪端不客氣的話語頓時讓小白狐還有白蛇生氣了。

  包括腓腓也有些不高興了。

  饕餮翻了一個身。

  頗有幾分興致的看著熱鬧。

  ……

  “甪端，這是送我的嗎？”

  蕭驍開口。

  他發現了幾隻妖怪間劍拔駑張的氣氛。

  同時，他也發現自己之前是不是有些想當然了？

  這個不一定是甪端送他的禮物。

  也許……是甪端有什麽需要他幫忙而用到的一個說明的道具？

  ……

  不過，很快蕭驍發現自己沒有想錯。

  因為甪端衝他點了點頭。

  意思顯而易見。

  這個果子就是送他的禮物。

  ……

  “這是什麽？”

  蕭驍微笑。

  “我之前從來沒有看到過。”

  ……

  甪端看向蕭驍。

  “吃的。”

  甪端言簡意賅。

  ……

  蕭驍失笑。

  ……

  “廢話。”

  白蛇甩了甩尾巴。

  不是吃的這還能是用的不成？

  ……

  小白狐一臉認同的點點頭。

  的確。

  “廢話。”

  小白狐重複了一遍白蛇的話。

  ……

  甪端：……

  它深吸一口氣。

  用力按下了自己幾乎湧到喉嚨口的怒火。

  ……

  甪端扒拉了幾下地麵。

  鼻子裏發出了一聲粗喘。

  ……

  蕭驍無奈的搖搖頭。

  這兩個小家夥。

  ……

  “那……”

  蕭驍再次擔起“滅火員”的職責。

  “這個怎麽吃？”

  “直接吃嗎？”

  蕭驍把果子放到嘴邊。

  ……

  甪端點了點頭。

  嗯。

  直接吃。

  反正它一直都是這樣吃的。

  不然，還能怎麽吃？

  甪端對這個人類的問題有些困惑。

  ……

  蕭驍看了看果子。

  雖然他也不是那麽唯外貌論的人。

  不過……

  這個果子的賣相真的不太好。

  都說好的食物色香味俱全。

  色也是很重要的。

  好的賣相總是更容易勾起人的食欲。

  ……

  “蕭驍大人，你真的要吃？”

  小白狐表示不理解。

  ……

  “別吃。”

  白蛇微微收緊了身子。

  讓蕭驍感覺到手腕上有了些緊繃的感覺。

  “要是中毒了怎麽辦？”

  ……

  “不會的。”

  蕭驍翹起嘴角。

  他自認跟甪端無冤無仇。

  甪端為什麽要特意過來送他一個有毒的果子？

  甪端完全沒有這樣做的理由。

  ……

  “啡-”

  “哢嚓～”

  不待小白狐還有白蛇繼續說什麽……

  沒有想到還順便打斷了腓腓的話。

  蕭驍一口咬下了手裏的果子。

  出乎意料的……

  這個果子很脆。

  一點都不硬。

  他本來還以為這果子會硬的像塊石頭-

  就像之前小猴子向他砸來的那些果子那樣。

  以一般人牙齒的力道很難咬動。

  他都做好了用勁的準備。

  結果……

  不是的。

  而且……

  蕭驍的眼睛微微睜大。

  他咽下了口裏的果肉後-

  “好脆。”

  “好甜。”

  蕭驍讚歎出聲。

  完全是跟這個果子的外貌不相符的、相當出色的口感。

  ……

  “真的。”

  見小白狐還有白蛇它們都是一臉的半信半疑，蕭驍彎起嘴角。

  “這個果子真的很好吃。”

  ……

  “那是自然。”

  甪端頗有幾分驕傲的道。

  它看上的果子能差到哪裏去？

  “所以我才說你們沒有眼光。”

  說這句話的時候，甪端的視線準確的掃過小白狐、白蛇還有腓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