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

  ??方棟腳步一頓。

  ??他想起一件事。

  ??他為了約會提前定好的電影票要去退掉……

  ??……

  ??該死的……

  ??他又在心裏罵了一句。

  ??他所有的準備都白費了。

  ??……

  ??有一瞬間，他真的很想把手機砸出去。

  ??他的手都抬起來了。

  ??但最終，還是理智占據了上風。

  ??他深吸一口氣。

  ??別氣。

  ??別氣。

  ??……

  ??嗤～

  ??方棟狠狠撇了一下嘴巴。

  ??幾秒後，他抬腳、大踏步的向商場外走去。

  ??頗有幾分氣勢洶洶的感覺。

  ??……

  ??“哼。”

  ??天女皺了皺鼻子。

  ??……

  ??蕭驍側臉。

  ??“怎麽了？”

  ??好好的怎麽像是有些生氣了？

  ??……

  ??“那個人類真討厭。”

  ??天女在空中飛上飛下。

  ??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

  ??蕭驍彎了彎眉眼。

  ??“他已經倒黴了。”

  ??……

  ??“他活該-”

  ??天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眼睛眨巴了幾下。

  ??唔。

  ??有些話蕭驍大人可以說。

  ??它說了難免會有歧義。

  ??雖然它真的覺得那個人類活該，也特別高興看到他倒黴了……

  ??但同為人類的蕭驍大人不會高興聽到它這麽說吧？

  ??天女的心裏升起了幾分心虛與不安。

  ??……

  ??蕭驍眼裏的笑意加深幾分。

  ??“天女說的對。”

  ??他不是爛好人。

  ??莫名被針對，他自然不會覺得高興。

  ??卻也不會特意去反擊。

  ??畢竟對方也沒有做實質性傷害他的事情。

  ??而每一個人的態度是很主觀的問題。

  ??他不是人民幣。

  ??不可能要求所有人都喜歡他。

  ??方棟不待見他。

  ??他可以如對方所願，也不待見對方。

  ??他們井水不犯河水。

  ??但人家自己倒黴了，還不允許他轉身笑一下嗎？

  ??……

  ??天女眨了眨眼睛。

  ??它盯著蕭驍看了一會。

  ??然後，天女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狀。

  ??……

  ??“啡啡~”

  ??腓腓一臉讚同的點點頭。

  ??這隻妖怪說的對，也做的對。

  ??雖然其實那個人類的倒黴跟這隻妖怪沒有任何的關係。

  ??就是冥冥中那個人類注定要倒黴了而已。

  ??……

  ??天女放心了。

  ??對於蕭驍它覺得更親近了幾分。

  ??它難得對一個人類有反感。

  ??人妖有別。

  ??對於看不到自己的人類、大多數人類它很難有共情。

  ??而且，因為它自己的原因，它總是見到人類各種倒黴的場景。

  ??在它看來，人類已經夠慘了。

  ??它為什麽還要對他們有惡感？

  ??它覺得自己身為妖怪，要大度。

  ??但剛才的那個人類，真的讓它難得的升起了幾分不喜的情緒。

  ??它知道，這股情緒是因為蕭驍大人。

  ??看得到它、對它沒有惡意、還要請它吃蛋糕的蕭驍大人，在它的心裏，是目前為止它最喜歡的人類。

  ??人心有偏。

  ??妖怪的心也是有偏的。

  ??還偏的特別的厲害。

  ??若是被它偏心的那個人類不領情的話，它會……不高興的。

  ??非常、非常的不高興。

  ??也許蛋糕它也不會吃了。

  ??……

  ??還好。

  ??這個結果沒有發生。

  ??它仍舊可以開心的吃蛋糕。

  ??……

  ??蕭驍沒有離開商場。

  ??而是坐電梯到了三樓。

  ??與一樓二樓的亮堂熱鬧相比，三樓則要冷清晦暗的多。

  ??……

  ??商場的三樓還在裝修。

  ??大部分店鋪都沒有商家入駐。

  ??隻有靠近電梯的兩邊開著兩家店鋪。

  ??有燈光，有店員。

  ??還有寥寥幾個進出的客人。

  ??……

  ??巧合的是，兩家店鋪都是賣飲料的店鋪。

  ??一家是奶茶店。

  ??一家是水果茶店。

  ??……

  ??蕭驍微微彎了彎眉眼。

  ??“天女，你喜歡奶茶還是水果茶？”

  ??……

  ??“嗷嗚~”

  ??一聽吃的，饕餮立馬來精神了。

  ??對於食物，它從來不做選擇。

  ??它都要！

  ??……

  ??蕭驍自動忽視了某隻積極的妖怪。

  ??他當然知道饕餮的回答。

  ??但此時，他想要知道的是天女的答案。

  ??……

  ??奶茶？

  ??天女向左歪了歪腦袋。

  ??水果茶？

  ??天女又向右歪了歪腦袋。

  ??是什麽？

  ??……

  ??“這家店是奶茶。”

  ??蕭驍下巴微抬。

  ??示意天女奶茶店是左邊的店鋪。

  ??“這家店是水果茶。”

  ??他又看向右邊。

  ??……

  ??天女跟著蕭驍的動作向左、向右看。

  ??……

  ??“你可以去看看。”

  ??蕭驍彎了彎嘴角。

  ??“都買的話我拿不下了。”

  ??他就算再厲害也隻有兩隻手。

  ??重量兩說。

  ??但他實在拿不下這麽多的東西。

  ??要是有個推車給他的話……

  ??蕭驍突然有幾分好笑的想，也許下次他真該拿個推車來商場？

  ??那是不是有些過於搞笑了？

  ??他微微搖了搖頭。

  ??打消了自己的這個突發奇想。

  ??他已經很醒目了。

  ??他不想更醒目了。

  ??……

  ??天女眨了眨眼睛。

  ??它本來想說都可以。

  ??雖然它是第一次被人類請客-

  ??當然，它也是第一次被請客。

  ??它覺得蕭驍大人請它吃什麽都好。

  ??它不挑的。

  ??但是看著蕭驍大人含笑的眉眼。

  ??它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既然蕭驍大人讓它去看看……

  ??它就去看看好了。

  ??……

  ??天女先飛進了奶茶店。

  ??唔。

  ??香甜的奶茶香味讓它眯起了眼睛。

  ??它飛到工作人員的身邊，看著她們手腳麻利的做著一杯杯奶茶。

  ??漸漸睜大的眼裏滿是好奇。

  ??……

  ??天女有些戀戀不舍的離開了奶茶店，飛去了隔壁的店鋪。

  ??顏色漂亮、種類繁多的水果幹幹淨淨、整整齊齊的擺成一排。

  ??比起奶茶店裏的香甜，這裏的味道則是清甜。

  ??看著杯子裏明媚的顏色，天女的眼睛也亮起了光澤。

  ??……

  ??天女飛回了蕭驍的身邊。

  ??“這次想喝什麽？”

  ??蕭驍微笑。

  ??“下次我再請你喝另一種。”

  ??……

  ??天女微微一愣。

  ??下次……

  ??它抿了抿嘴唇。

  ??嘴角有些不受控製的上揚了幾分。

  ??它歪了歪腦袋。

  ??“奶茶。”

  ??天女作出了選擇。

  ??它對奶茶裏的佐料很好奇。

  ??有圓圓的，也有長方形的，有黑色的，也有白色的，還有紅色的……

  ??種類很多。

  ??它很好奇它們吃起來都是什麽味道。

  ??……

  ??“好的。”

  ??蕭驍彎了彎眉眼。

  ??不知道為什麽，在天女做出回答前，他就偏向於奶茶了。

  ??大概是因為……奶茶更甜些？

  ??……

  ??不過在聽了天女的理由後，他想，的確，比起水果茶的“單一”，奶茶的確是要更加的豐富幾分。

  ??各種口味。

  ??可供選擇的佐料也日益增多。

  ??既然天女好奇奶茶佐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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