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住的地方。這一次蘇夏沒有跟來，隻是送她到樓前，表示午餐前過來叫她們。商楚徑直撲倒沙發上麵，隨手扯過一個抱枕，把頭埋進去。

  “我想死。”

  “我感覺要死了。”

  “好想打人。”

  印第安納走到冰箱旁邊，打開冰箱，隻見各種各樣的水果和飲料。

  不得不說這邊的準備真的很用心，就算是這些細節方麵也想到了。不過有那個聲望作為女仆長，有那麽一個準備不意外。印第安納蹲到地上，打開冰箱冰凍室，拿了兩根雪糕，走回去，遞給商楚一根，說道：“發什麽瘋呢。”

  商楚抬起頭，坐了起來，死死地盯著印第安納，忽然伸出手一把奪過雪糕，說道：“又是勝利號，又是L20，還有帝國，還有阿芙樂爾，齊柏林伯爵……一個個圖紙艦，超稀有的艦娘。”

  印第安納已經拆開了雪糕包裝，還沒有把雪糕送入嘴中，問道：“稀有是稀有，我就問她們有新銳戰列艦印第安納強嗎？”

  你也不差，你有印第安納。姑且算是一個側麵的安慰了。

  “就算她們沒有印第安納新銳戰列艦強……”商楚說，“人家也是有印第安納的，你沒有看到那個印第安納嗎？”

  印第安納表情有點糗，說道：“看到了。”

  “說話了嗎？”

  “說了幾句。”印第安納說，“打扮得那麽騷，大側分大波浪，打結T恤搭配熱褲，騷蹄子……我看見了，她的眼睛一直盯著她提督，恨不得把人吃掉。趁著耳語時，舔她提督的耳朵，不知羞恥。綜上所述，我不承認她是印第安納號。”

  商楚瞥了她的印第安納一眼，不置可否。心想果不如此，兩個同樣型號的艦娘不容易和睦，隻會認為對方是冒牌貨，反正就是兩看相厭。

  除開非常特殊的情況，一個鎮守府不會有兩個相同型號的艦娘。

  流浪艦娘不會加入已經存在她那個型號的艦娘的鎮守府，不然加入進去做二號嗎。就算不是同一型號，隻是同一名字，戰列巡洋艦獅和戰列艦獅關係不會太好，埃塞克斯級列克星敦不會喜歡，大家把她看做是那個列克星敦。

  提督建造艦娘的過程，也是艦娘挑選提督的過程，隻有認可那個提督才會出現。目前好像還沒有一次例外，一個提督建造出兩個相同的艦娘。因為艦娘不想加入那樣的鎮守府。

  “誰需要你承認……”商楚拆開雪糕包裝，把雪糕送進嘴中，狠狠咬一口，“而且，印第安納是新銳戰列艦，有衣阿華、密蘇裏更新銳戰列艦嗎？”

  商楚弓下腰，雙手擱在大腿上麵，說道：

  “勝利號做助手，L20做秘書艦，動輒一大堆艦娘湊熱鬧，聲望當女仆長，下麵還有一個女仆組，有女仆妹反擊，有花女仆什羅普郡，有天龍和龍田，不撓在機械車間搗鼓發明，可畏在煉金工坊實驗，夕張在實驗室研究，帝國是圖書管理員……他的艦娘多到生活區是分開的。”

  “分開的。”商楚重複一遍，“分成美係住宅區、英係住宅區什麽的……”

  商楚說著，激動得連連咳嗽。

  印第安納貼心地拍她的背。

  商楚緩過來了，還是憤憤不平，說道：“知道的人知道這裏是一家鎮守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艦娘總部搬到這裏了。要不是他是一個男人，大家也確實當他是提督，喊他提督，我也懷疑是不是艦娘總部搬過來了。”

  “隻有艦娘總部才有這種架勢吧。”商楚說，“隻有在艦娘總部，動不動這個圖書管理員是艦娘，那個咖啡廳老板娘是艦娘。這裏真的是鎮守府嗎，還是說一家艦娘分部。說起來我以前從來不知道有那麽一家鎮守府……”

  印第安納說道：“可以肯定他這家鎮守府和艦娘總部關係匪淺吧。”

  “肯定的。”商楚說。

  商楚把雪糕的巧克力殼全部吃掉，說道：“我知道艦娘是非同一般的生命，她們的形象不固定，同樣一個艦娘，有禦姐，也有小蘿莉。一個禦姐，可能有一天突然變成小蘿莉。第一次知道有幼年艦。”

  “貪玩又懂事的小宅，天真無邪的小蘿，還有一本正經的小華……”商楚吸了吸鼻子，如果隻是提爾比茨、羅德尼和華盛頓，還不至於讓她破防。但是幼年艦，雙倍的快樂，那就讓人感覺心態不平衡了。

  商楚靠在沙發上麵，隨著大口呼吸，胸口起伏，說道：“不服，我真的不服啊。”

  “不服也要服。”印第安納說，“作為一個成年人，必須學會接受自己不如其他人的現實。”

  “接受不了。”

  “那就隻能憋著了。”

  商楚幽怨地看著印第安納，說道：“印第安納你真的是我的艦娘嗎？”

  “我也希望不是。”印第安納說。

  “很可惜，你是我的艦娘，永遠都別想離開我。”

  印第安納笑。她當然是喜歡她的提督的，永遠不分離。

  商楚吃完雪糕，捏著雪糕棍當做指揮棒，說道：“我突然想到了，我也不是全無機會，還是有辦法還擊的。”

  “哦？”

  “那個蘇夏是男人吧。”

  “然後。”

  “也就是說……我想一下應該怎麽說。”商楚沉默了片刻，眼睛亮起來，“我是女孩子，不管是什麽發戒指都沒有問題，不管是大人啊，還是小孩子。就算給小孩子戒指也沒有問題，可以理解成信任啊、獎勵啊、愛啊什麽都可以。”

  “但是男人給小孩子戒指，怎麽解釋他不是對小孩子有想法。一個男提督，婚了驅逐艦，每次去艦娘總部都會被提醒，這是一個敏感問題。”

  商楚笑起來，仰天大笑，肩膀跟著聳動著，說道：“你注意到了嗎，我們一起去活動室大樓的時候，他的那些表現如何……我可以肯定他是一個蘿莉控。但他是一個男人，不能隨便給小孩子戒指。既然如此，我的機會就來了。”

  商楚說道：“幸好希爾曼想要過來玩，我就把她帶過來了，希爾曼超可愛是不是……等到吃午餐的時候，那就是我還擊的時候了。”

  商楚一隻手蓋到臉上，仰起頭哈哈大笑，她期待著午餐到來。

  商楚期待著午餐到來，沉浸在幻想當中，想象著各種有趣的畫麵，某個人臭著一張臉，羨慕嫉妒恨的樣子，玩手機都沒有心情，好不容易等到敲門聲。

  “這就是我們食堂了。”

  “我們食堂的管理是逸仙。大廚是寧海、平海……你喜歡日料的話，我們還有陸奧、扶桑、翔鶴。如果你喜歡西餐的話，我們有聖女貞德，她的廚藝相當不錯的。還有天鷹，她做的點心可好吃了。突擊者也很擅長點心……”

  “沒什麽好奇怪的。你知道她的名字就不會感到奇怪了。那是吃撐赤城，所以滿滿一個餐盤的食物。和她走在一起那一個是加賀……你知道的，赤城加賀、吃撐加喝是一個組合。她們總是在一起。”

  “沒看到有客人啊。而且現在是吃飯的時候，人來人往的。空想、可怖，你們兩個不要跑來跑去。你看人家島風多乖。”

  蘇夏想了好久，還是沒有提起他以前安排倫敦做食堂管理的事情，那是一段黑曆史，不堪回首的記憶。他居然吃了倫敦的料理，昏迷了好幾個小時，醒來後還誤會自己要完蛋了。

  原來隻是在工作區看一下，都沒有去商業樓，並沒有見到太多艦娘，等到食堂一看，商楚發現自己有點小看這個鎮守府了。

  食堂大小就不說了，居然是自助餐製，也不值一提。這到底有多少人啊，簡單看一下，最起碼上百號人了，還不說有些人已經吃完離場了，有些人可能還沒來。

  商楚感覺，要不是一個意念支撐著她，等等就是還擊的時候，她感覺可以倒下了。即便如此，她還是感覺精神狀態不太穩重，走路恍恍惚惚。

  總算等到機會了，大家坐在餐桌邊。

  商楚深吸了一口氣，不斷幫她的艦娘希爾曼夾菜，一度搞得希爾曼滿頭霧水，搞不懂提督做什麽，不管蘇夏是不是好奇，說道：“蘇提督那麽看著我做什麽……好吧，我承認。不瞞你說，我婚了希爾曼，希爾曼是我的婚艦。”

  商楚小聲說道：“我是相信你才跟你說的，蘇提督一定要幫我保密哦。就算我是女提督，婚驅逐艦這種事情，一旦讓艦娘總部知道，還是會叫去問話，頭疼死了。”

  “我不太懂……不能隨便婚驅逐艦什麽的嗎。”蘇夏說，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真是新人提督，“我有好多驅逐艦、潛艇、炮潛婚艦怎麽辦。”

  商楚盯著蘇夏，問道：“你剛剛說什麽。”

  蘇夏疑問道：“我說我有好多驅逐艦、潛艇、炮潛婚艦怎麽辦。”

  “好多是多少？”

  “我數數看，驅逐艦的話，空想、拉菲、丹陽……然後潛艇大青花魚、射水魚、U47、U81……太多了數不清楚。”

  商楚往椅背上一靠。

  輸了。

  徹底輸了。

  印第安納坐在旁邊，看著她的提督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她一臉好笑的表情。

  能夠看到提督那麽受傷的樣子，這一趟來對了。

  商楚看著印第安納一臉愉悅的表情，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可是我的艦娘，說道：“你笑吧，有你受傷的時候。”

  作為艦娘，她無所謂別人鎮守府有多少艦娘。稍微有些介意那些衣阿華、密蘇裏比她更強，但她也是強大的新銳戰列艦。

  印第安納失笑道：

  “我為什麽會受傷，有什麽能夠傷害到我。”

  誰能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