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的餘光看到姐姐坐下了，背對著她，瑞鶴終於不用再強裝滿不在乎，總算可以正大光明往那個居酒屋的角落看了。

  “瑞鶴，你跑到我這裏來做什麽？”坐在瑞鶴對麵的粉發少女，抬起手，手指往她身前的筆記本電腦鍵盤上麵一敲，伸手摸到耳朵，摘下一個耳機。

  “找你玩啊。”瑞鶴低頭看了一下，她麵前那張桌子上麵放滿了吃的，不比赤城那裏少，區別就是這裏多是點心，“啊，大鳳啊，幹什麽呢，寫小說？”

  “沒。”大鳳說，她伸了一個懶腰，隨手拿一個大福，“有點卡文，曉不得寫什麽，看一下視頻。”

  “哦，什麽視頻？”瑞鶴問，她托著腮幫子，看似在看大鳳，其實不然，她眼睛的焦點在更遠處。

  “吐槽視頻。”大鳳說。

  “哦。”瑞鶴頓了頓，“什麽吐槽視頻？”

  “就是吐槽爛片的視頻啊，吐槽編劇沒有常識，大學學小學數學，明明設定是窮人住高檔單身公寓、海邊別墅，不管男女主角遇到壞人死活不會報警什麽的。”大鳳說，她吃完了大福，手指在鍵盤上敲了一下，視頻開始播放。又敲了一下，視頻停了下來。

  “是嗎？”瑞鶴說。

  就算是大鳳也發現瑞鶴不對勁了，心不在焉的。她看了瑞鶴一眼，順著瑞鶴的視線轉過頭去，隻見提督和赤城坐在一起，坐在他們對麵的是加賀和翔鶴，驚訝道：“提督什麽時候來了？”

  瑞鶴回過神來，說道：“提督來了那麽久，你不知道？”

  “不知道。”大鳳說，戴著耳機，隻顧著看視頻，哪裏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服你了。”瑞鶴說。

  大鳳不說話，她隻是緩緩收回視線，提督有什麽大不了的，最後在瑞鶴的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若有所思起來。

  與此同時，聽了赤城的解釋，得知了提督此行的目的，翔鶴頭疼道：“你們問我有什麽意見……我隻是會做一點料理罷了，除此之外什麽也不懂，不知道提什麽意見。”

  “不知道提什麽意見，什麽都不知道……”赤城說，“翔鶴你不準備競聘大食堂管理嗎？”

  “不準備啊。”翔鶴說，“我完全不會管理，就算參加肯定被淘汰的。”

  “就算當不上大食堂管理，做一個員工也不錯，翔鶴一點想法也沒有嗎？”赤城問，沒有競爭心，得過且過，這是出現在日係許多人身上的問題。

  翔鶴回答：“如果需要我的話，我願意做大食堂員工。”

  加賀靠著牆壁，看著坐在她身邊的翔鶴，一個列太太，一個翔鶴太太，雖然都是太太，根本沒有辦法比較……或許像是翔鶴這樣單純的太太，也是一個萌點？

  陸奧在廚房忙活。

  要不是赤城，還有瑞鶴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吃那麽多，這個點其實沒有什麽事情的。

  “五十鈴，你把這些東西先送過去，我等等過去。”從五十鈴那裏聽說提督來了，和赤城在一起，而赤城叫她過去，陸奧其實早已經等不及了。

  五十鈴倒是不介意送一點東西，無非走幾步路罷了。她隻是好奇，這個騷蹄子剛剛不是超級著急嗎，強行拉著她幫忙，甚至想要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交給她，為何突然就不著急了：“你有什麽事情嗎？”

  “怎麽和你解釋比較好，好麻煩……”陸奧把裝著小吃的托盤放到五十鈴手上，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麵，掰動她的肩膀轉向廚房門，接著輕輕推一下，“總之我等一下就去了。”

  目送五十鈴離開，陸奧摘了圍裙，跑到配套的衛生間裏，對著洗手台前的鏡子整理形象，頭發有沒有亂，有時候稍微散亂一點，反而更刺激男人，衣服是不是要稍微拉下去一點，露出事業線……所以說，不是單獨和提督在一起，而是赤城叫她有事，沒必要做那麽多吧。

  陸奧姍姍來遲，坐到榻榻米地台邊，問道：“赤城找我有什麽事情？”

  赤城又解釋了一遍，蘇夏此行的目的，問道：“陸奧有什麽想法？”

  “提督你想聽什麽方麵的意見？”陸奧坐了一下，準備爬到榻榻米上，這時發現已經沒有位置可以坐了。

  知易行難，計劃書一套一套，具體實踐起來可不容易。

  托幾個小家夥的福，也怪他沒有想好就同意了。計劃書放出去，仔細想一想才發現問題不少。蘇夏想了想，說道：“我的想法，大食堂需要招募一個管理，足夠的員工。管理主要考驗管理方麵，廚藝也不能少，然後……”

  蘇夏把他的想法全盤托出，其中已經融入了從中餐廳得到的意見。

  陸奧遲疑著。

  “像是逸仙說的，購置大量設備，許多食材直接采購成品等等，一個人負責管理，再有十個人到十五個人，絕對足夠了。”

  “設備買回來，如果覺得有需要改進的地方，可以考慮讓夕張和不撓看看……那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先不說這一個吧。”

  “提督不是說了，競聘管理的話，必須要交一份企劃書嗎。提督有想法嗎，針對企劃書有什麽要求嗎……比如說啊，誰能夠用最少的錢提供最好的服務。針對大食堂設備管理、菜式有特別的意見。大食堂開門、休息時間，員工如何管理……”

  “廚藝大比拚的話……不是我針對逸仙，比拚的方向不應該是誰做的菜更豐盛、奢華。比拚的方向應該是，誰能夠在最短、規定時間內，製作出最多最美味的料理。誰會的料理更多，更和大家口味。”

  “還有一點，我覺得很重要，還要比拚誰更擅長利用食材。一個大食堂，免不了出現許多不新鮮的食材，隨意丟掉是不是太浪費了？我覺得，隻要不是壞了的食材，那便可以再利用。如何用不新鮮的食材，如何利用不小心留下來的剩菜剩飯製作美食，也是一個很重要的考驗項目。”

  “針對企劃書有什麽要求，廚藝比拚有什麽項目，哪一些是考察點，提督應該早點發出來，讓大家有一個準備。”

  陸奧不愧是一直以來管理著居酒屋，管理經驗十足，意見不少。

  蘇夏聽了連連點頭，現在真的感覺大食堂改革一點問題也沒有，隻要按部就班籌備就好了。

  他們喝酒，吃小吃，討論如何籌備大食堂改革，距離居酒屋不遠的廣場上，許多人自發聚集在一起。

  有熱鬧的地方，永遠少不了威斯康星。

  “威奇塔，全部交給你了，不要讓我們失望。”威斯康星當然不會出麵，她隻會躲在背後出謀劃策、挑撥離間，隔岸觀火。

  威奇塔是活力滿滿，不是笨蛋，她說道：“不行，提督有權力去任何地方，不管是中餐廳，還是居酒屋，我們憑什麽管。要也是等到赤城她們灌醉了提督，圖謀不軌，我們那個時候插手才可以。”

  “等到那個時候就晚了。”威斯康星說，“防範於未來懂不懂？”

  “不懂。我不去，要去你去。”威奇塔不為所動，威斯康星惡劣的性格無人不知，隻要威斯康星極力促成的，全部反對就好了。

  威斯康星東張西望，今天晚上來湊熱鬧的人不少。就是沒有一個大佬，大佬輕易不會現身，隻會派出手下。然後，那些英係、德係等等人不太熟悉，美係熟悉，一個個不好哄，隻能忽悠威奇塔了。

  “又不是叫你去找麻煩，你可以裝成去居酒屋吃夜宵啊。”威斯康星苦口婆心勸道，“隻要你待在居酒屋裏麵，她們絕對沒有那麽大膽，肆意妄為。”

  “你為什麽不去？”威奇塔反問。

  威斯康星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好了，我就這麽說吧，我們為什麽不去，一定要你去……”

  “為什麽？”威奇塔問。

  “你等一下，我想想怎麽說比較好。”威斯康星說，現編一個理由真的有點難，“路線，我們大家走的路線不一樣。”

  威斯康星想了想說道：“你讓我們現在跑去居酒屋，形象就全部毀掉了。但是你不同，你在提督眼中的形象一直以來都是那樣，就算你現在衝進居酒屋裏麵攪局也沒關係，提督隻會覺得你可愛。”

  “隻會覺得我胡攪蠻纏才對吧。”威奇塔說。

  “問題你一直以來不都是那樣嗎，那是你的特色。”威斯康星冷笑，“你隻有這一條路走到黑，沒有別的路可走了。要麽搏一下，要麽泯然眾人，你自己考慮吧。論溫柔、體貼、賢淑，不要說列克星敦、逸仙，你連我都不如。”

  威奇塔沉默，必須承認威斯康星說得有一點道理，可是……

  “言盡於此，好自為之。”威斯康星說，“不然我們就回去吧。”

  五十鈴趴在吧台，就算赤城說她沒有奇襲提督的打算，她隨時注意著，尤其是美係，絕對會有人過來搗亂。

  威奇塔來了。

  五十鈴連忙離開吧台，攔在威奇塔前麵。

  “威奇塔？”五十鈴話說，“你來我們居酒屋做什麽？”

  “我來吃夜宵。”威奇塔說。

  “抱歉。”五十鈴說，“我們居酒屋今天打烊了。”

  “平時不是營業到兩三點嗎？”威奇塔說。

  “今天比較特別。”五十鈴說。

  威奇塔盯著五十鈴，哪怕隻是輕巡洋艦，五十鈴不甘示弱。

  “白頭鷹貝爾麥坎……”威奇塔突然說。

  “什麽？”五十鈴問。

  威奇塔深吸了一口氣。

  “白頭鷹貝爾麥坎失蹤了，我們懷疑你們抓走了煲湯。”

  “現在我們要進去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