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嚇尿了
作者:秋風月冷      更新:2020-03-11 07:26      字數:2602
  朱慈烺從沉思中走出來:“我答應你,從此以後世上再無朱慈烺,隻有王之明!”

  “賢侄果然是懂大是大非之人!”朱由崧臉上忍不住露出一抹狂喜之色,一閃即逝。

  “不行!”張雲凡鐵堅決否定,“崇禎帝身下有數子,長子慈烺,次子慈烜,三子慈炯,慈烜早年薨夭,如果一定要讓太子認個替身的話,就以慈炯為名吧,這樣好歹也是一位王子,不至於墜了太子的名頭!”

  張雲凡知道曆史上這個“王之明”就是不明不白死掉的,因為他是平民身份,滿朝大臣都不會關注,而一個王子身份就不同了,朱由崧忌憚,不敢輕舉妄動。

  朱由崧滿口應下:“那就一言為定,明日上朝,朕便昭告群臣!”

  “明日?有點長啊,方便的話現在立個字據,大家都有保障,你說呢?”張雲凡衝他露出一個邪魅般的微笑,甚至還有意無意把火銃抬了起來。

  在張雲凡威逼下,朱由崧隻得提筆寫下一行字:“今日少年乃明思宗之後定王朱慈炯,朕將以王公之禮相待,即日修繕定王府,供定王入駐。”

  大事說定,朱由崧即要離開,張雲凡還是沒爽快地放過他:“那個皇,皇上,在下還有一事相求!”

  朱由崧怒了:“你不要太過份了?”

  張雲凡哈哈一笑:“其實這件事很簡單,你隻要重述一句話就行,朕知道你是朱慈烺,但朕不能把江山還你,你在這裏隻有兩個選擇,要麽死,要麽以朱慈炯身份活著!”

  朱由崧本以為要讓他寫類似的字據,聽說隻是說一句話而已,心下一寬:“這有何難?朕知道你是朱慈烺,但朕不能把江山還你,你在這裏隻有兩個選擇,要麽死,要麽以朱慈炯身份活著!”

  說完朱由崧轉身離去,嘴角忍不住因輕蔑而抽搐著。

  這位好侄兒的護衛真是有意思,難道他還能借一語翻盤不成?

  然而他可不知道,在說這句話時刻張雲凡又把攝像頭抬了起來。

  朱由崧離開後,護衛們從偏房出來了,一個個皆是憤怒之色。

  張煌言憤憤道:“殿下,弘光帝怎能如此過份,您堂堂太子,他卻容不下您!”

  朱慈烺歎息聲:“旁人都羨慕我是太子,可誰又能體會到帝王家族的殘酷!”

  張雲凡道:“看來我們的殿下是明白人,為何還要答應他?”

  朱慈烺又是一歎,少年老成的臉上有一種同齡人沒有的滄桑:“小王知道他鬼話連篇,但有句話沒有說錯,這時候大明江山岌岌可危,再也經不起波折,如果他能夠保住大明,小王甘願做一名安樂王爺!”

  話已至於,大家都無言以對。

  這也是張雲凡向往的,如果朱由崧能夠發憤圖強,也是大明的幸事,對百姓來說,隻要不損害他們的利益,誰當皇帝都一樣。

  張煌言等人心中也各有心思,大多向好的一麵去想。

  忽然空氣中彌漫開一股濃鬱的尿臊味,眾人四下尋找來源,赫然發現朱由崧剛才站立的位置有一攤水漬。

  渾濁,蠟黃,臊味撲鼻。

  不是尿是什麽?

  每個人臉上都露出古怪的表情。

  這樣的人真的是九五之尊?

  張雲凡進京之前的想法很簡單,一槍崩了朱由崧,把朱慈烺扶上去。

  但事實沒有這麽簡單,明末的朝堂派係林立,紛爭嚴重,但對朱由崧大多還是擁護的,包括位高權重的史可法和馬士英。一槍崩了朱由崧簡單,但這爛攤子誰來收拾?要知道距離弘光政權覆沒隻剩下兩個月了,揚州之戰還有一月,一個處理不好,內部矛盾沒有解決,建奴就兵臨城下了。

  所以張雲凡走了個險棋,先不對朱由崧做什麽,維持好現狀,然後盡可能用自己的能力促使朝廷備戰,如果能在期間大力開發軍火庫,培養出一支能打的私人火器隊伍那就再好不過了。

  然後參加揚州保衛戰,憑著穿越者的蝴蝶效應,努力改變揚州十日這個曆史悲劇。

  另外他又不能忘記收集更多的證明太子身份的證據,如果哪一天朱由崧賊心不死,要搞死他們,那時再一舉翻盤,將其打入十八層地獄!

  短期計劃就是這樣,唯一讓他遺憾的是手機沒處補電,不敢揮霍電量,隻有在必要時開機用一下。

  朱由崧夾緊腚返回乾清宮,命貼身太監打了十大桶熱水,熏衣草、花葉,由數名美貌宮女裏裏外外替他搓洗了十遍,才把那股羞人的臊味去除掉。

  然而朱由崧心裏的羞恥卻沒辦法洗掉。

  事實上當張雲凡把火銃頂到他腰眼就嚇尿了,隻是他一直掩藏得很好,沒有人發現罷了。

  洗漱之後朱由崧心中仍然鬱結難解,突然想到一個人,向侍衛喝道:“傳韓百戶來見!”

  片刻後,一位下頜無須身體強健的太監入內。

  此人姓韓名讚禮,現在為東廠的百戶,掌管東廠所有事宜。

  說是東廠廠公,其實現在三廠一衛早已廢棄,這東廠並沒有設起來,隻有十幾號人的小團隊。朱由崧有弄東廠的決心,無奈現在朝廷格局太小,人才凋零,朱由崧一邊要攏絡百官,一邊又想監察百官,十分為難。隻要他一提起這話題,百官個個鬥氣衝牛,高調聲討,隻能作罷。

  故而東廠這名號也就私底下叫叫,這十幾號人連正式的名份都沒有。

  “小奴見過皇上!”韓讚禮頓首行禮。

  朱由崧此到此人,沒來由地一陣輕鬆,親切地將他扶起來:“韓愛卿請起!”

  這韓讚禮商端詳了朱由崧一眼,失聲道:“呀,小奴觀皇上天庭飽滿,臉色紅潤,隱隱有一道霞光飛騰入雲,莫不是有天大的好事?”

  這一馬腿無疑拍到了馬腿上,朱由崧微怒:“愛卿休胡言亂語,哪有什麽好事,朕心中鬱悶,才找你過來解悶!”

  “皇上不知為何事煩憂?”

  朱由崧歎息一聲,把朱慈烺的事道出,韓讚禮大怒:“皇上,此賊必是江湖之徒,小人這就領東廠番子將這幹人等格殺!”

  朱由崧有氣無力擺擺手:“罷了,此人逼朕允了王位,若是消失,可能會引起波瀾。”

  “難道皇上就此認了,這種人活在宮中,日後必生亂相啊,皇上!”韓讚禮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朱由崧道:“殺又殺不得,放他又不肯走,朕又能如何?”

  韓讚禮眼珠子一轉,一抹賊光亮起:“皇上,小奴有一計,不知可行不可行?”

  “道來!”

  韓讚禮把嘴湊過去,在朱由崧耳語了幾句,朱由龍顏大悅:“此計甚善,證據確鑿之日便是此人授首之時,此事差你東廠去辦!”

  韓讚禮大喜:“小奴領命!”

  韓讚禮從懷裏一摸,掏出一個玉瓶獻上。

  朱由崧愕然:“這是何物?”

  “皇上憂國憂民,堪稱國君典範,隻是小奴以為,身為君王為國事操勞也該有個限度,勞逸結合才是民之福祉,此物名為百花香,乃是小奴從一世外高人那重金求得,服用之後可在片刻之內龍精虎猛,百戰不殆,一個時辰不在話下,小人不敢奢用一顆,特進獻皇上!”

  朱由崧一張豬頭臉上菊花般綻放:“韓愛卿,真忠臣也!”